《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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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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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希望自己消失。在他15岁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活得已经够久够累了。
  一直地、一直地……总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异类。是负担。
  他没办法像自己的父母那样『只是因为时间到了就要结婚生小孩养小孩』。
  他厌恶那样的『跟随潮流』。
  觉得恶心。
  感觉别人的触碰都是恶心至极的东西。
  在他随着时间增长愈加冷漠的心灵里,认定了自己只要不冒犯他人地独自过活就好的想法。
  因为『活着真的好累』。
  每每看到那些死亡的人传来的死讯,母亲深表同情时,他会不赞同地说:『啊!多幸运啊!再也不用工作的要死要活还被人嫌到没一点好、也不用吃饭还得自己煮饭了。多好啊!早点死死早点好啊!也省得在那边受痛了。』
  每当他这样说,母亲就闭嘴了。
  他的人生,早已注定了结束的时间。他觉得66岁真的太多了。
  他怨恨着神明。
  责怪着神明给他太多的时间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
  没有目标,究竟是谁造成的?!
  当他20岁时,说要去参加外国的旅游团时,全家人反对。他赚的钱他自己却不能用。一旦去了就被冠上『你不孝』的罪名。
  ───从那之后开始,他明白了。
  他的人生是无聊的。
  如果一个人不能做自己喜欢想做的事情的话,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何意义呢?!
  母亲、家人、父亲、四周围的一切,全是绕着『钱』在看着。
  除了钱还是钱。然而,钱只是赚却不能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话,那要钱又有啥用处呢?!
  他已经不想再抗争那无聊的辩驳。因为人是无法改变的。狗就是会去□,你叫它不吃怎么可能呢?!
  算了吧!
  他窝起来,关在他小小的房间里翻看着那十几岁时买下的画卷故事书看当解馋。
  要求着你赚大钱却又要限制你的发展,那不是很奇怪吗?!
  每次买东西总是重复又重复地说:『那有用吗?那有用吗?那能赚钱吗?』
  那不是很奇怪吗?!
  对待别人的小孩总是又夸又赞的,结果自己的小孩是一直骂:『你这个垃圾!没生你就好了!你比那个谁谁谁都还不如!你怎么不去跟那个谁谁谁一样做那行,那行赚钱啊!那个谁谁谁赚好多钱啊!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现在也不用那么辛苦!』
  很多很多。
  听着不给钱就骂一堆脏话的父亲,他只是生气的沉默。
  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结婚。
  他不要所谓的家庭。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无聊而毫无意义的东西。
  然后,母亲迷上了姓名学。其实还是跟钱有关。
  一听说更改名字能够带来钱财,母亲硬逼着他去改名字了。
  呼……然后他改了2次名字。去那些文件机关更改文件,很烦啊!
  一切都随他妈妈的意思做。
  现在的名字,是什么什么老师取的。
  鸟飞着,飞降在那异服的聚落里,看着那村子的人们的生活。
  「……」
  一名少女望向了停止在树干上的鸟,看着。
  「怎么了?夕姬?」
  身旁的男人注意到妹妹望向树木呆看模样,问。
  「……鸟。」
  「咦?」
  「鸟来了。哥哥。」
  少女说,手指向树上的白金色的鸟。
  男人望去,一脸诧异,然后看向妹妹:「……没有鸟啊!夕姬。」
  「耶?」
  「现在是过境期啊!鸟都飞走去南方了啊!再过几个月就要冬天了啊!我们这里的鸟也全飞走了啊!夕姬公主。」
  一名端着点心过来的妇人说。
  抬头,一双白银眼瞳看着树枝上的白金色的鸟。少女.夕姬沉默了。
  ────只有……她看见吗?!
  盯看着,白金色的鸟也看着少女,然后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
  远方,传来了树语。
  耳朵听着的13岁的男孩,静静地、缓缓地闭上了橘子色的双眼。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非常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当时的我们还是小小的从种子中伸出绿芽,开始展望这个世界的时候,在那个欢乐的时间里。』
  『他总是笑着,艾尔德.米薛鲁儿。』
  『笑容地对我们说:“要努力的长大喔!看能不能长得比天高!这样或许就可以找到神明的住所了。”他总是笑着这样说,看向了无尽的蓝空。』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土地上遍布着无数的国家。小小的、小小的村落就是一个国家。那时,艾尔德.米薛鲁儿化身为白金色的鸟,在广大的土地上飞翔,游逛着蓝下无数的土地上的国家。』
  『他是『梦师』。』
  『是『梦见未来的梦见者』。』
  『是做着自己未来的梦的『梦师』。』
  『是做着那遥远遥远的黑国尚为成形前的梦。』
  『他是『梦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在遥远的历史中选择了留下来生活的人。』
  『在遥远的过去里,他遇见了梦中见到的少女了。』
  『少女名叫『夕姬』。是『库洛司族』的公主。』
  『究竟是神明的玩笑?还是神明的安排?』
  『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在历经了无数无数岁月后,再次见到了久违的艾尔德.米薛鲁儿。』
  『看着他出生。看着他来到已经超过了万百千年年纪的我们面前,再次地,一双诚挚双眼望着我们,对着我们说:“好厉害啊!长的好高啊!可以到天上去了。神明住在上面吗?”那童稚的惊讶。那幼小的艾尔德.米薛鲁儿。那6岁看着我们的艾尔德.米薛鲁儿。』
  『曾经,我们在成年后的他照顾下逐渐的变成了小小的树苗。』
  『啊……那是段很快乐、很快乐的日子。』
  『他在那遥远又遥远的过去里,幸运快乐的过完了最后的人生。』
  『他活到了66岁。最后被神明给接走了。』
  『在许多后代的围绕下,安详离开。』
  『那或许是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爱神.亚伯丁夏。』
  『跟着节拍,让脑袋放空。
  跟着节拍走吧!
  因为想这样做,所以就这样做。
  啊……那一定是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啊……祂总是胡闹地数着手中的皮纸卷子,然后胡闹般地写上了你和我的名字。
  于是当我和你的名字被写在一起的那时候,我一看见你就莫名地想亲吻你那看惯的嘴巴。
  啊……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总是来的太快又去得太快。
  当我抓着你挣扎的脸颊,想要亲吻你的嘴巴时,啊……爱神.亚伯丁夏却又点起了火将写着你和我名字的皮纸卷子给烧了。
  啊……祂就是这样的胡闹来着。
  于是我放开了你,不想再亲吻你的嘴巴了。
  啊……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啊……祂总是捉弄着你和我和他。
  啊……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啊……祂总是胡闹地数着手中的皮纸卷子,然后胡闹般地写上了你和我的名字。
  于是当我和你的名字被写在一起的那时候,我一看见你就莫名地想亲吻你那看惯的嘴巴。
  跟着节拍,让脑袋放空。
  跟着节拍走吧!
  因为想这样做,所以就这样做。
  啊……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祂总是这样说着。那是个玩笑话。
  啊……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祂总是这样说着。那是个玩笑话。
  可是啊!为什么当爱神.亚伯丁夏烧掉了写着你和我的名字的那张皮纸卷子后,不想亲吻你嘴巴的我却看见你就心跳个不停呢?
  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我一看见你,就心跳个不停啊!
  我一看见你,就心跳个不停啊!
  我一看见你,就心跳个不停啊!』
  远方的古老树语和着那年轻跟着起哄唱和的树株植物们,唱和着那古老的歌谣。
  古老古老流传下来的歌谣。
  『啊……那一定是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爱神.亚伯丁夏呀~』
  『祂一定是随手写上了艾尔德.米薛鲁儿的名字在那配对的羊皮纸上……』
  『然后另外一边写上了夕姬.库洛司的名字了。』
  『遥远遥远的过去与未来就像窗户的外面与里面被连接上了。』
  『艾尔德.米薛鲁儿啊!艾尔德.米薛鲁儿啊!』
  『在乌云闪电中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啦~』
  『被爱神.亚伯丁夏那充满神奇力量的羊皮纸给带走了。』
  『带去哪儿啦~』
  『带去那遥远遥远的过去里,与夕姬.库洛司见面了啊!』
  『啊~爱神.亚伯丁夏~』
  『啊……那一定是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俩个人在一起,很快乐啊!』
  『很快乐啊~』
  『是啊!是啊!找到回家的路的艾尔德.米薛鲁儿决定留下。为了夕姬.库洛司留下。』
  『留下啦~留下啦~』
  『是啊!是啊!库洛司的血有着艾尔德.米薛鲁儿的血啊!』
  『啊……那一定是爱神.亚伯丁夏的玩笑话。』
  『让那艾尔德.米薛鲁儿和他那遥远遥远未来的后代子孙见面生活啊!』
  『短暂的近一年的生活啊!』
  『快乐的生活啊!』
  『快乐的生活呀~』
  『紫森.库洛司是艾尔德.米薛鲁儿的遥远未来诞生的孙子啊!』
  『……哪!知道吗?树师.艾特金森.理奥哪!』
  『艾特金森.理奥~艾特金森.理奥哪~』
  『你的身体里也流着艾尔德.米薛鲁儿的血哪!』
  『是后代孙子哪?是吧?是吧?』
  『是啊!是啊!要幸福啊!艾尔德.米薛鲁儿希望他的后代都获得幸福啊!』
  『那遥远遥远的快乐时间啊……』
  『“名被剥夺,但是血留下啊!”,艾尔德.米薛鲁儿如此说着:“那才是重要的事啊!幸福地生活才是重要的事啊!”』
  古老宏大低音的树声,如此说唱着,叙述着它们所知道的事情。说着那遥远过去的历史中,它们幼年所见到的事情……那遥远遥远几近神话的故事。
  听着,耳朵听着远方传来的树语。
  张开的眼皮,静静地……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男人。
  对这个男人来说,艾尔德.米薛鲁儿已经死了15年的时间了;但是对那古老又古老的活了上千百万年以上的时间的那被称为『神木』的树木们来说,艾尔德.米薛鲁儿却已经死去上千百万年以上的时间了。
  那……究办谁比较悲伤?
  悲伤……是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吗?
  如果才死了15年就让眼前这个32岁的男人哭泣伤心成这样?那……那些『神木』们不就更加更加倍不知多少倍地伤心难过了吗?
  听着低音宏大的树语,抬头看着眼前的树木正唱着那悲伤的歌曲,身体轻摇舞动着,好似在安慰树影底下这个掩面痛哭到无法停止的男人般。
  美丽的歌声,在一般人的耳中只是“沙……沙……沙……”的那微风摇吹着树叶声。
  橘子色的双眼,看着。
  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着那此时无法停止哭诉的32岁的男人抚平情绪。
  神明,是什么?
  妈妈说:『神明赐给了你最棒的礼物。』
  但是,面对能力的增长,他看到的『过去』只是更让他感到迷惑。
  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那些过去的人们说出口的话语和行为背后的真实意思。
  明明……都已经有了『语言』这样的工具了啊?!
  为什么人们还是无法表达出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呢?
  ───那只不过,就只是仅仅的一句话罢了。
  喜欢就说喜欢。
  讨厌就说讨厌。
  永远只是在远处看着对方,是不可能传达自己的心情给对方知道的啊?!
  手指碰着深褐色的走道地板,橘子色的双眼看着在眼前痛哭不已的32岁的男人那重叠的男孩身影。
  那悠闲地双手交叉放于后脑上当枕头的男孩,正看着天空的方向,一双细长的脚是在半空中交叉翘起,身体贴在木板走道上,而猫咪则下巴搁在那身体上睡午觉着。
  转头,13岁的男孩.艾特金森.理奥橘子色的双眼看着倚在拉门前,一张脸在远处望着艾尔德.米薛鲁儿的年轻时的季尔伯斯.钟。
  他不明白。
  年轻时的季尔伯斯.钟既然喜欢对方,为什么不跟对方说呢?
  因为……不说出来的话,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答案啊!
  或许是拒绝,但是……也可能是答应啊?!
  看着,13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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