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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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炽热-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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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力道将他扑倒在地,那是来自猛兽的力量,尖锐的獠牙没入手臂狠力一拉,竟从雷哲小臂上生生地扯下一块肉来,那把开裂的武士刀也从雷哲手里松脱掉下露台。
    雷哲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头身形庞大浑身雪白的白狼,狼牙依然咬在他手臂上,或者更准确地说,磕在他的骨头上,似乎随时可以将他的小臂连骨拔下。他抬起左手想要单凭力量掰开狼牙,这时却听见玻璃门推开的动静,楼战的影子无声无息笼罩在上方,白狼呲牙咧嘴了一会儿,终于松开牙齿,乖顺地退到楼战身后。雷哲咬牙想要翻身起来,但是楼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冰冷尖锐的刀尖刺进肩窝,将刚刚抬起身子的雷哲一刀又钉回了地上。
    “再厉害的武士刀也不可能斩破玻璃,难道刃都没有告诉你?”楼战居高临下看着他,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翻转,冷冷道,“这才是使用武士刀的正确方式。”
    刀身在雷哲身体里调转九十度,雷哲痛得倒吸一口气,将剧痛下的□□硬是吞了回去。
    “你还是这么愚蠢,”楼战抬起下巴,阳光磨去了他额角的轮廓,他似乎是在看着天空,低沉的嗓音如低音提琴的颤音般震动着雷哲的耳膜,“刃如果在上面看着你,会很失望吧。”
    “闭嘴……”雷哲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许你提起他的名字!!”
    楼战低下头:“想站起来吗?”他的眼角带着慷慨的笑意,“我帮你吧。”
    插在雷哲肩窝里的武士刀“噗”地一声从他后背刺出,楼战抬起刀身,雷哲闷哼一声,平插在身体里的刀身将他身不由己地提了起来,如果这把刀的刀锋此刻是垂直没入他体内的,恐怕他的肩膀早被一分为二。
    楼战持刀的手轻轻往前一推,刀上的猎物被推在露台边,雷哲背抵着露台,眼里满是不服输的恨意,竟抬起双手,徒手握在锋利的刀身上,想要借力靠近楼战。
    “何必呢,”楼战看着俊美的青年如今却如浴血的修罗,似是有些惋惜,“你连武器都没有,就算靠近得了我,你要靠什么杀我?”
    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雷哲哪里还听得进去,哪里还能理智地思考。
    楼战瞳孔里倒映着睚眦欲裂的雷哲:“……快两年了,还这么恨我么?”
    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迷惑,似是自言自语,但那迷惑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楼战已抬脚抵在雷哲身上,皮靴的靴底踩着雷哲柔软的腹部,缓缓地用力,好似在剔除不忍卒视的垃圾一般,竟是以这样近乎凌迟的方式将那把武士刀一分分拔了出来。
    雷哲只觉得半边身体已毫无知觉,他无力地靠着露台扶栏滑跪在地上,感到一滴血滴在额心,抬起头,已经半模糊的视野里充斥着刀尖散发的荧光,一抹粉色的血沿着弧线优美的刀刃凝结,流淌下来。
    这是刃的刀,上面却是他的血。
    刃的双刀,在他活着的时候从没沾染过一滴人类的血,从来没有!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不,怪罪楼战有什么用,是他自己没用,刃仅有的遗物,他连一件也没能守护好……
    众人目视楼战将武士刀指向雷哲眉心,心都不由得悬起。孟安儒在这时朝蓝尚武飞快地挤了个眼色,然后猛地往身边一撞,被猝不及防撞开的楼战手下不及回神,蓝尚武已挥拳而上直接放倒了对方,孟安儒脚尖挑起落下的突击步枪,喊了声:“苏泽!”
    孟安儒重心不稳向后跌坐在地上的同时,苏泽抬手稳稳地接住枪,眨眼间枪托已抵在肩上,枪口瞄准了露台的方向。楼战的身影出现在准心中央,苏泽听见胸腔中放大的心跳声,在这个距离,他可以命中楼战额头正中央的位置,分毫不差。
    孟安儒下巴上吃了一记,与此同时所有枪口都掉转过来,瞄准了他们。
    “放他生路。”苏泽对露台上的楼战道。
    “要我放他生路可以,告诉我疫苗在哪里。”楼战道。
    阿学顿时紧张起来,却听见苏泽斩钉截铁道:“那不可能。”
    “是吗?雷哲的命可在我手里。”
    “你的命在我手里。”
    “你不会开枪的,”楼战笑了笑,“杀了我,你会死,更重要的是,你身边的人都会死。”
    黑衣的狙击手没有说话,举枪的手也毫无动摇。
    楼战意外地虚起眼,认出这份沉默竟然并非默认。这个蓝傲文口中大陆第一的狙击手,应该是十足的理智,十足的冷静,但他看起来却远非如此,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的一丝血色出卖了他。
    图南不安地看向苏泽,那道熟悉的黑色背影乍看依然冷静强大无懈可击,但他总觉得苏泽现在的样子和以往都不同,透着一份可怕的陌生。
    楼战垂首,看见被自己虐得不成人形的雷哲,半个小时前还俊美如斯的青年,此刻像一滩烂泥,像破掉的玩具,他毁掉的不止是雷哲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黑风衣的男人了然地挑起眉毛:“……原来如此。”他抬头道,“用你的命来换我一死,他就要同时失去爱的人和恨的人了,对那个人来说,活着大概没有意义了吧。”他将武士刀从雷哲身前移开,甩去刀上的血迹,嘶地一声收入刀鞘中,“我们各退一步,我留雷哲一条命,你放下枪。”
    蓝尚武看向依旧举着枪的苏泽,眼下的状况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保住性命,或者与楼战玉石俱焚,可即便他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毕竟还有重要的使命等着他们,如果他们都死了,只留下阿学一人,他要怎么逃出生天?
    他以为苏泽应该很明白,但是黑衣的狙击手却迟迟没有放下枪来,他看见苏泽苍白有力的小臂上暴起的青筋,那俨然是要扣动扳机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囼仧叁⑥Dぷ⑵僙ぷ的手榴弹手榴弹!谢谢阿璃巴巴的地雷!谢谢囼仧叁⑥Dで肆㈨灬的火箭炮火箭炮!谢谢囼仧叁⑥Dのㄡㄡ児的地雷!谢谢囼仧叁⑥D嘚樾蠶卍的地雷地雷!谢谢菊sir的地雷!谢谢囼仧叁⑥Ds尛←Τ→的地雷!谢谢囼仧叁⑥D々謿木菫的手榴弹!
    555555不知不觉变成隔日更了,我什么才可以日!更!啊?!

  ☆、第四十四章

“进去,老实点。”
    蓝尚武被男人推了一把,跨进昏暗的房间里。孟安儒懒洋洋地跟在他后头;自动就要跟进门,却被押送他们的男人拽住。
    孟安儒眨巴眨巴眼;隔着开敞的门瞅了瞅玉树临风中带着一点狼狈的国际刑警先生,又回头瞅了瞅押送他们的男人,戴着手铐还绑着绳子的手指了指正低头掸去西装下摆灰尘的蓝尚武:“我不跟他关一间?”
    押送的男人送去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拽着孟安儒的衣领就往前走,孟安儒慌张地回头:“我不跟他关在一起不行啊!我手铐的钥匙还在他身上呢,他不给我开锁我要怎么方便啊?!”
    有人正给蓝尚武的房间上锁;隔着门板传来蓝尚武的声音:“行了,就算没有手铐你也方便不了。”
    孟安儒一下子静下来;低头看着手铐下方来回绑了五六圈的麻绳;像是大梦初醒,喃道:“对哦……”
    蓝尚武在门后摇摇头,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下,就听见隔壁的门“轰”的一声关上;孟安儒在隔壁没好气地道:“我都快被你拷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蓝尚武头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奈地自言自语:“……既然都分别关了,为什么不关远点儿?”
    隔壁门又发出“轰”的一声:“我能听见!”
    蓝尚武只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抬头打量着房间,楼战的队伍果然十分的有效率,房间的门上被凿了道开口好随时监视他们,门外也换了锁,房间窗户已经被木条钉牢了,就算没钉结实,在六楼这样的高度他们也逃不出去。他又不是苏泽。
    想到苏泽,不禁回想起先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如果苏泽没有在最后一刻放下枪,楼战早就成为过去式了吧,他们现在也不会待在这里。
    他看出苏泽并不想放下枪,他似乎有非杀楼战不可的理由,这个理由无比强大,在那一秒,什么都不能阻止,阻止他的也必将跟着楼战灰飞烟灭。
    放下枪的那一刻,黑衣青年的呼吸沉重又浑浊,是更强大的理智和自制力让他放弃了那个强大的理由。
    蓝尚武看向左侧墙壁,知道苏泽就在墙的那头,安静的左边墙壁和聒噪的右边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有狙掉楼战,并没有让这名狙击手的强大失色,反而更加证明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大陆第一狙击手。
    可是也许比起当这个大陆第一狙击手,比起拿到抗体拯救人类的未来,那个青年更情愿当场杀了楼战。
    正茫然思索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走廊传来开锁声,紧跟着是一道冷漠的女声:“出来吧,他要见你。”
    声音并不来自他的门外,而是苏泽的门外,蓝尚武诧异地起身,从门的开口处望出去,只见一名长马尾的女子站在敞开的房门外,隔了一会儿,黑衣的青年不发一言地走出房门。
    。
    宁菲看着走在前方的苏泽的背影,几次想开口说话,最后都欲言又止。年轻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甚至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她目视苏泽走进带大露台的房间,门在他身后轻轻掩上。楼战要同苏泽说什么,她无从得知。无论是过去在蓝傲文身边还是现在楼战身边,她始终只能站在门外,不被允许逾越分毫。
    苏泽走进明亮的房间,那抹擦亮夜色的金色来自壁炉里慵懒燃烧的炉火,穿着一身黑色翻领大衣的英俊男子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的膝头上放着一本硬皮书,那只通体雪白的白狼就温驯地趴在他脚边。
    楼战见他进来,单手合上书,起身放回书架上,又转身走到一只矮几旁,起开红酒的瓶盖,倒了两杯酒:“来一杯吗?”
    黑衣的青年冷冷地站在门前,不动如山。
    楼战啜了一口酒,举着酒杯淡淡地打量着:“他才只有十七岁,对红酒的品味和了解就让人叹为观止,可想而知曾经过着怎样骄奢淫逸的生活。”
    “你不了解他。”苏泽沉沉地开口。
    “我怎么不了解?”楼战道,“他是被宠大的,”他将酒杯放回矮几上,玻璃与玻璃碰撞发出冰冷的叮当声,他冷冷地看向门前的黑衣青年,“很显然也被宠坏了。”
    “你找我来干什么。”苏泽问。
    “你不告诉我抗体在哪里,是希望最后得到抗体的人是蓝傲文吗?”楼战问,见对方不置可否,十分有耐心地道,“我是恶魔,难道他就不是吗?”
    苏泽抬眸看向楼战,身着黑色翻领大衣的男人就站在燃烧的壁炉旁,火光不断抛洒在他身上,但是他依旧浑身冰冷。蓝傲文和他当然不一样,那个人即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是热的。
    “他和你不一样。”
    “有多不一样?”楼战反问,“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亲弟弟的人,和我会有多大的不同?”
    苏泽的瞳孔蓦地一缩。
    “你不知道?”楼战嘴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瞧了一眼腾腾燃烧的炉火,“他一定告诉你蓝辉艺是我杀的吧。”
    苏泽紧盯着说得轻描淡写的楼战。
    “蓝辉艺有先天智力障碍,却有了不得的绘画天赋,我虽然不会觉得这样的人有多珍贵,但是一个智障患者对我也没有任何威胁,根本没有费心去杀他的必要。”楼战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我到达蓝公馆的时候,蓝辉艺已经死了,他死在别墅旁一间独立的画室里,整座公馆里的人竟然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是蓝辉艺死前还坐在画凳上,手上还拿着画笔,他死前一点都没有反抗。”说着缓缓抬起眼,“难道不是只有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人才会如此毫无防范吗?”
    “这不过是你的臆想。”苏泽道。他脑子里依然是在温泉边蓝傲文谈起蓝辉艺时罕见的沉默。蓝辉艺对蓝傲文来说无疑是特别的。
    “我至今还记得走进那间画室时的情景……”楼战靠在沙发上,眼神被火光映得有些恍惚,像是陷入回忆,“到处都是蓝傲文,画布上,稿纸上,随手画的便签上……”
    黑白的,彩色的,蓝色的,粉色的,金色的……那个美丽的少年无处不在,而且始终微笑着,一点也不像那之后他亲眼见到的蓝傲文,那般乖张狠戾。
    “第二次我再来蓝公馆时,蓝傲文已经将画室烧了个精光,一幅画也没有留下。”楼战道。
    但其实仍有一幅画幸存了,那是蓝辉艺死前最后一刻画下的画。蓝辉艺笔下的蓝傲文似乎始终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只有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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