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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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天-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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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天(出书版)上 by 帝君


                 
                  楔子
                  瑶池仙宫。
                  「哥哥,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绝美的女子黛眉轻皱,用任何语言也无法描述的美眸流转,看着前面的男子。
                  她就是天庭掌管灾害和刑罚的西王母,元始天尊的女儿。而伴随她度过这漫长的几万年时间的,除了已经长眠的父亲,就是她唯一的哥哥了。
                  「前日病符、蚩尤、廉贞、破军四凶星交会,预示不久将有灾劫降临,我卜了一卦,卦象上竟只有两字。」
                  「是哪两字?」
                  男子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声音是万年如一的无波无绪。
                  「历、劫。」
                  第一章
                  嘉宝十三年,杭州城外有一个叫稻香村的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里的人远离城市,性情朴实。在村子的最西边住了一户人家,年刚过就娶了媳妇,如今媳妇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就在全家人欢欢喜喜地期盼孩子降生的时候,一日,突然天降祥瑞,五彩的祥云在屋顶上翻滚,隐隐伴有雷声,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惧怕地在躲在家中,不敢窥伺。
                  从祥云出现的时候那妇人便开始阵痛了。未足月便生产同时天现异兆,家人也不知是喜是忧,去请产婆,没想到那产婆惧怕万分,死活不肯来。无奈之下,只得由家中的女眷来帮忙。
                  妇人在床上痛苦的挣扎,一波波撕裂般的痛苦从下腹袭来,汗水已经沁湿了床单。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历经了一天一夜,终于产下一名男婴。
                  「把孩子给我抱抱。。。。。。」
                  妇人虽然虚弱,但还是禁不住母亲的天性,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婆婆正欣喜地逗弄着怀中的婴儿,依言将孩子递过去。
                  就在这时候,明明关好的窗子忽然打开,刮进了一股大风,刮得她们都睁不开眼。
                  忽然觉得手上一轻,睁开眼看时,手上已没了婴儿的踪影。
                  「原来让这附近妖魔躁动不安的,便是你这小东西啊。」
                  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轻轻用手指摩挲着怀中婴儿的脸颊。
                  那男子身穿一身黑衣,黑色的长发垂至膝头,只用一根银色的发带束起,一双凤目似笑非笑,薄唇如血般殷红,衬着如雪般的肌肤更显妖邪。
                  两个妇人大惊失色,怎会在妇人产房里出现男人?看这男人出现的蹊跷,谁都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那凡人无法仿效的风姿,只怕非妖即仙,但是仙人又怎会有那种魅惑的妖异气质?这下,婆媳二人已有七、八分认定他就是妖怪了。
                  「你。。。。。。你是何人?快将孩儿还我!」
                  那婴儿在他手指的逗弄下笑了,不似刚生下来的孩子皮肤红红皱皱的,像个剥了皮的猴子,这个孩子长得甚是可爱,白白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挥啊挥的,这一笑之下,没牙的小嘴流下一丝口水来。
                  男子看的有趣,伸出手指让他握住,小宝宝嘴咧得更开了,大大的眼睛黑亮亮,湿润润的。
                  「我的名字不是你能知道的,这孩子即使给了你,你也无法保住,若是交由我,倒还可保全他几日。」
                  「不──求求你将孩子还给我!」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我似乎并未问过你的意见吧?不管你是肯也罢,不肯也罢,我都要定了。放心,我瞧他可爱,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杀他。」
                  这回她二人倒是听清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一时不杀,以后也会杀了他。
                  婆媳俩惊得开口想叫人,但不知怎的就是叫不出来,像是喉咙里塞了棉花一样。
                  男子心情很好,没想到难得下山一趟,竟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
                  当时他看祥云聚集,瑞光笼罩,便知是有仙人转世,化为凡胎,要知这仙人转世的肉胎对妖精鬼怪最是有帮助,可以提高修为不说,还可纯化精气,引得周围的妖魔蠢蠢欲动,只是惧于这仙家的祥光雷音,不敢有所行动。
                  这下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
                  男子薄唇轻扬,魅眸微眯,这一笑,极是动人心魂,连这婆媳二人也忘了哭泣,怔怔地看着他。
                  就在此时,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男人们见婴儿出世后便一直没有什么响动,担心出了什么事,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闯了进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房里正中站了个男人,怀中还抱着刚出生的宝宝,两个女人竟没有哭叫,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情形怪异至极。
                  毕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一个高个儿青年,也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对着男子就冲了过去。
                  「你这狂徒,想对我孩儿怎么样?」
                  男子看也没看青年,众人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作,青年冲到半路就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连抬腿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变得十分艰难。
                  他惊骇地大叫:「妖术!你。。。。。。你不是人!」
                  「我有说过我是人吗?」
                  大概是嫌人太多,男子觉得有些厌烦,不想再多做纠缠,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身就走。
                  一屋子的人像都被点了穴一般,没有人能动,也没有人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毫不费力的走出了屋子。
                  说来也奇,这男子走的并不急,但眨眼之间便走出了屋子,消失在众人眼中,恍若从来就未曾出现过一般。顷刻,屋里便响起妇人的号哭声。
                  男子在空中御风而行,黑色的纱衣像薄雾一样缠绕在他身边。
                  他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宝宝,粉嫩的小嘴轻轻蠕动,胖胖的小手握成拳头,模样煞是可爱。
                  他现在要回修炼之地,被他用法术禁制之地──落夕山。
                  作为妖魔,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生存了多少年,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是这副模样了,所有的法术及知识彷佛一开始就在他记忆里,强大的妖力让所有的妖魔都惧怕他。他没有名字,他叫自己玄墨。
                  在空中飞翔了半个时辰,他已隐隐看见前方微微露出的山顶一角。
                  落夕山是被他禁制的空间,旁人无法看见,也无法进入。玄墨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千年的时间他也从未想过要有谁与他相伴,时间的流逝对他毫无意义。
                  他不似一般的妖魔那般渴望长生不老,位列仙班。其实位列仙班也不过是长生不老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在接近落夕山的时候,空中似乎有层薄薄的有弹性的膜,他毫不在意,像根本没有阻拦般就穿了过去。
                  到了他平日住的山洞里,其实说是山洞,有点不大公道。因为玄墨极喜欢享受,断不会亏待了自己,偌大的山洞硬是被他改造得九曲八折,分成了不同的区域,里面的陈设也极是华贵,舒适异常。
                  他将宝宝轻轻放在铺着孟极皮毛的床上。孟极这种怪兽外表肖似头上有花纹的豹子,皮毛雪白柔软,拿来做褥子最是舒适不过。
                  宝宝感到震动,眨眨眼醒了,对着他开始笑。
                  「小东西,你老是对我笑干么?我可不是你娘亲哦。」
                  宝宝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眼睛笑的眯了起来,蹬着小短腿,咿咿地叫着。
                  「唔。。。。。。咿呀。。。。。。」
                  宝宝身上穿着红色肚兜,上面绣着锦鲤的图案,更显得他娇嫩可爱,皮肤雪白细腻。
                  玄墨觉得好玩,一会儿拉拉他的小胖手,一会儿扯扯他的小短腿,看他咿呀乱动,大眼睛水雾雾地看着他。
                  这样玩了大半个时辰,宝宝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小手向他胸口伸去,眼睛希冀地看着他,玄墨哪会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仍是没有管他。
                  宝宝看他半天没有反应,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玄墨吓了一跳,没弄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小肉团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他从未接触过小孩,自然也不懂得如何照顾,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大半天,发现哭声没有一点停止的势头,他终于妥协地叹了口气,拼命回想人类是怎么哄小孩的。
                  对了,好像看过他们是这么做的。。。。。。
                  他笨手笨脚地把宝宝抱起来,轻轻摇晃着。宝宝停下了哭声,好奇的看着他。
                  有戏──
                  玄墨开始得意,但没过多久,宝宝好像对摇晃不感兴趣了,张张嘴,继续哭!
                  玄墨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开始觉得带他回来可能并不是个好主意,他眼神骤地一冷,手缓缓移到了宝宝的脖子上。
                  宝宝的声音逐渐变得细弱,小小的手脚也慢慢不动了。宝宝睁着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看得心软,将手抽了回来。
                  「你这小东西,到底要怎样你又不说,我该拿你怎么样?」
                  宝宝无辜地看着他,刚刚因为惊吓而停下的哭声又有复出的征兆。
                  玄墨看得一惊,突然间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事来。
                  「小东西。。。。。。你不会是饿了吧。。。。。。」
                  玄墨郁闷地走在林间,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一望无际,他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一边在心中怨叹。
                  到底要到哪里去给那小东西找奶啊?难不成要他到外面去抓个女人回来?抓女人是容易,但他不喜与人接触,把这个小东西带回来已是极限,要他再带个女人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玄墨沉浸在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景色已与先前不同了,开始还有小鸟的清脆叫声,现在整个林子一片寂静,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腥味。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这些变化,迳自往前走着。
                  「嗷──」
                  一声怒吼从他身后传来,其声若金石相击,震得人耳膜生疼,一股腥风直扑而来。
                  巨大的妖兽站在玄墨身后,口中不断喷出热气,这只妖兽外形像犬,但体形要大过数倍,身上覆着厚厚的毛,其毛色鲜红若血。
                  他听到背后的响动但并未转身,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原来是只祸斗,竟也不知量力敢来挑衅我?」玄墨冷冷地嘲笑。
                  妖兽被他的嘲笑激怒了,后脚奋力一蹬,便直接跳起来要将他扑倒在爪下。
                  玄墨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身法,竟侧身轻轻躲过,妖兽收势不及,重重跌在地上。
                  妖兽大怒,立刻爬起来又向他扑去,玄墨嗤笑一声,不慌不忙就在原地等着它。
                  这妖兽有些蠢钝,仍就像先前那样抡起爪子就扑了上去,结果和上次一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如此重复了几次,任是它皮粗肉厚也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它气喘吁吁的四脚站在地上,戒备的看着一脸悠然的玄墨。
                  妖兽慢慢在原地恢复着精力,喉咙里不时低低嘶吼着,深红色的眸子竟像在算计着什么。玄墨也不着急,就在一旁兴味盎然地看着。
                  隔了一会儿,妖兽聚集了力量再次扑了上去,玄墨照例一闪,那妖兽竟像猜到了一般,突然在空中将头转过来,张口向来不及闪躲的玄墨喷出了一团烈火。
                  「好狡猾的畜生!不过你认为这样就可以伤到我吗?」
                  玄墨左手在前面画了个圈,急扑过来的火团还没碰到他的胸口,便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玄墨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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