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之麒麟宝贝- 第75部分

　　胸口憋闷的感觉清楚地告诉麒烬默他有多么不对劲，酸涩、不解、惶然、伤痛的感觉齐齐涌上，头一次接触这么多陌生的情绪，麒烬默的大脑在第一时间当机罢工。


　　有什么话就堵在嘴边，想要说但是又想不到从哪里开始，用什么词句！唯一可以清楚感受到的，那只牵住自已的手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真实又可靠。


　　“小默，”柯皓尘松手转身将人带进怀中，周围是熟悉的碧色，天色尚早蓝幽幽的天空，静谧的环境，是个适合做坏事的地方。


　　麒烬默不言不语地任由柯皓尘搂着，听着对方比以往快了几分的呼吸声，“分手是什么？”他觉得问题就出在这两字上面，只要将这个了解清楚了，那么堆积在自已心底的复杂情绪肯定能找个突破口！


　　柯皓尘身体一僵，就算知道他以前的风流韵事绝对不会用橡皮擦一擦就消，但是能不让麒烬默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谁知道今天是触了谁的霉运，偏偏那几个女生就聚到了一起了！


　　双手推着麒烬默的手肘往外面轻轻一推，在对上麒烬默的眸之前柯皓尘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表演的戏码摆出最悲伤的神情，“小默，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世，正好借此机会就让你更加了解我一点吧。”


　　麒烬默茫然，说起来，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柯皓尘。除了知道他的家在哪里，父亲对他不好，有个长得很漂亮的老师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柯皓尘松开手，抬首45度望天，“其实我并不是在柯家出生的，我的母亲不过是我父亲在外面的情妇罢了。”


　　低沉喑哑的声音伴随着柯皓尘的回忆如涓涓细流一点点吐出，来到柯家的时候柯皓尘已经六岁了，又生得及其聪慧因此记事很早。


　　记忆中他的家很小，却很温暖。里面住着妈妈、哥哥和他。小时候他也曾追问过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他却没有，然后妈妈和哥哥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很恐怖。


　　后来柯皓尘终于知道他的爸爸不是哥哥的爸爸，就在妈妈患病去世的那一天，他的哥哥找来了他的亲生父亲，将自已送回了柯家。


　　柯皓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每一次想起席墨染将他送到柯家的那一幕，他都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才能泄恨。在没见到那人之前，他一直是执着地这样想的见到之后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心态才好不容易发生了一点变化。


　　麒烬默无声地握住柯皓尘的手，虽然这些话很复杂，但是他能通过对方的情绪，感知到那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的悲哀……




龙魂之麒麟宝贝　　第一百二十三章　　坦白从宽




　　柯皓尘回握住麒烬默的手，他的脸色也有阴沉向着苍白转变的迹象。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记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但是偏偏人有时候就那么容易犯贱，为了提醒自已那段日子自已究竟受过怎样的痛苦，让那狰狞的恨不被遗忘，一遍遍在梦中描绘出那血腥的场面！


　　麒烬默担忧地看着柯皓尘，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眉眼间流泻的凶光让他心头警铃大噪，嘴角勾起的笑容也是饱含邪气的狰狞！


　　久未揭开的记忆在柯皓尘仇恨的熊熊烈焰中被一页一页地翻开，与那不断翻滚的万般情绪截然相反的平静声音，一点点地向麒烬默诉说着自已经历的那一切。


　　六岁的柯皓尘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以他父亲自居的男人带回了柯公馆，当他惶惶地坐在那看起来既漂亮又舒服的沙发上的时候，他父亲用冷漠的表情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柯家的继承人必须完美无敌，让人无法挑剔！！”


　　然后他接下来的生活每一天都被排地满满的，数不清的老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胖的瘦的，一个个地对他指手画脚，要他学这学那，而那个父亲除了每天都询问一下他功课的情况后，便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话。


　　小小的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大一点的时候懂得事多了，柯皓尘还能告诉自已这是他父亲为了他好，作为柯氏的继承人，他的确需要学的比人家多，懂的比人家多。


　　一遍遍的自我安慰最后竟成了催眠，如果每天不这么跟自已说上百八十遍，他几乎彻夜难眠！


　　就在他以十二岁的年纪学完了中学的全部课程，以为从此解放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请来了一个特别的老师——齐钰。


　　认识齐钰的那一天，柯皓尘几乎就以为是最幸福的一天。因为那一天从来不对他多说一句话的父亲跟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还对自已微笑了！


　　然后他见到了长得很好看的齐钰，在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柯皓尘是由衷的欢喜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柯皓尘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好梦易醒，很快的，柯皓尘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终于长相好看的人都是不能靠近的齐钰很厉害，也很恐怖，千万千万不能招惹他！这是柯皓尘一直都想做到的。


　　但是很显然，他想却不代表别人也想。
　

　　　柯震翔将齐钰请来就是为了将柯氏将来的继承人培养成一个文武全才，最起码应该懂得如何在夹缝中生存。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见识过这世上最悲惨的绝望，与死神擦肩而过才能明白这一点。


　　所以最后柯皓尘在柯震翔的提议下跟着齐钰去了战场，却并不是国家与国家，或者一个国家内部正规的士兵的战场。直到后来柯皓尘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名词叫作佣兵团！


　　当时齐钰他们那个代号为“修罗”的佣兵团接的任务是护送一批军火到Ａ国，顺便帮助Ａ国的大反派将政府的某某领导人除掉。


　　眼前似乎又出现那爆炸开来的弹片到处飞射的景象，残骸断肢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所有人的衣物，他被藏匿在一个小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陷入了阿鼻地狱！


　　　　好几次，柯皓尘几乎以为自已就要死了。但是齐钰，那个在他心里绝对不能招惹的人，每一次都能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所以对于齐钰这个老师，他又是由衷地敬佩的。


　　早已忘记了在听说自已要被带去战场时曾去找父亲杭议，最后被冷冷地甩了一巴掌，得来一句“死了算你命不好”后惶然离去时的心境。每一天只想向上天祈求死亡少一点，再少一点，他能活着回去，回去报复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仍然沉浸在过往回忆中不可自拔的柯皓尘忽然觉得胸前一痛，接着就是反应不及的撞击力道将自已往后面撞去，来不及反应柯皓尘只能抱着撞进他怀中的麒烬默“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感受着怀中不断颤抖的身休，柯皓尘很想让自已摆出一副没关系不要伤心的脸孔来，但是沉甸甸的心情却告诉他怎么都做不到。


　　柯皓尘叹了口气将开始抽痛的身休撇到一边，一手环住麒烬默的腰身，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其实他并不想让麒烬默跟他一起感受从那段回忆中感受痛苦的，但是想要将这人独占的心情，即便卑鄙也想通过同情让麒烬默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他身上的冲动，还是让柯皓尘借此机会说出了口。当然他不否认自已在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调节好心情，柯皓尘轻拍着麒烬默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头顶上的天空是很蓝很漂亮，但是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可不想又因为回家迟了受那男人的教训！他怕自已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弑父的举动来！


　　麒烬默抬起脸看向柯皓尘，红肿的眼被牙齿咬紧的唇辨，抛却了冷漠以后楚楚可怜的表情，无声地诱惑着柯皓尘。


　　柯皓尘抬头在他唇边亲了亲，也不加深这个吻，嘴角扬起愉悦的微笑，“我很高兴你为了我难过。这说明你心里有我！”


　　麒烬默脸蛋微红，呐呐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们现在的姿势彰显着暖昧，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那么明天他们绝对会上枫楠学院校报的头版头条！



　　柯皓尘也不为难他，双手放在麒烬默的肩头，“好了，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


　　麒烬默听话地麻利地站起身来，然后将柯皓尘从地上拉起来。看着柯皓尘后面沾上的泥土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反倒是柯皓尘一脸无所谓地随便拍了拍后面，牵起麒烬默的手就往外面走。


　　在即将走出小树林的那一刻，麒烬默的声音忽然传到柯皓尘的耳朵里，“尘，那么分手到底是什么呢？”


　　柯皓尘脸部肌肉瞬间僵硬，好吧，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能低估神兽麒麟的记忆力呢？就算小默单纯善良他也不该打着幌子欺骗人家感情不是？！


　　脸上刚刚摆上去的明媚的柔光飞快地换成了冷漠中夹杂着寂寥又无奈的情调特色，直看得麒烬默一愣一愣的，说不出心底的复杂是心疼还是其他的什么，比如不寒而栗？


　　“有那样的父亲，所以我在柯家一直生活地不快乐，对于生活也没抱什么其他的希望，只想过一天算一天。”柯皓尘抿唇，这话还是说轻了。在那战场上过了一年，他回来之后整整保持如惊弓之鸟的状态过了两年！


　　“有段时间我甚至因为无法摆脱那充满血腥的梦魔想过自杀，不过现在我该说一声还好当初我没这么傻。”柯皓尘勾唇，嘴角咧开一个没正形的微笑，“否则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麒烬默有些茫然地盯着柯皓尘看，以他直来直去单纯又无知的性子，哪里能理解得了柯皓尘这曲折的浪漫情调呢？最后只得跟着柯皓尘笑笑，并不做声。


　　柯皓尘只当自已提前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吞了口口水收了耍弄小花招的心思，“呃，小默，你知道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常言道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嘛，你说对不对？”


　　麒烬默眨眼，点点头，“对。”传承的龙族血脉记忆中有这么一句。


　　“一个人孤单久了总会找个会儿么，所以后来我就……”柯皓尘想省下后面的话，眨巴着眼看着麒烬默，打算给自已留下一丁点的自尊之类的东西。


　　麒烬默先是默默地看了柯皓尘一会儿，然后见他没有往下说的迹象，开口道：“就怎么样了？”


　　柯皓尘抿唇，眼角抽搐，他真不是故意忘记自家爱人是个连说话都要人教的小麒麟的！“唔，就是交了很多朋友么，今天那几个女生，都是我以前的朋友……”


　　这话意思浅显，麒烬默紧跟着开始延伸道：“所以分手，就是你们不再是朋友的意思吗？”


　　麒烬默皱眉，“为什么不是朋友了呢？她们都很长得很好看啊……”


　　柯皓尘一口气提到噪子眼，还没来得及为麒烬默前面那自已延伸出来的观点欢呼雀跃，又被后面这句劈了个外焦里嫩。长得好看所以自已不能不跟她们做朋友吗？！这是哪门子的因果关系？！


　　不不不，小默怎么能认为那几个丑女人长得好看呢？柯皓尘暗地里开始捶胸顿足，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已就是凭借着相貌跟那几个“丑女”交往来着。


　　终于了解到比起自已被麒烬默认为花心，他看中别人这个意外威胁更加严重，柯皓尘猛吸了一口气开始坦白从宽。


　　等到柯皓尘好不容易费了半天口舌交代完交往、分手、喜欢、欣赏一系列的名词关系后，麒烬默面无表情地开始如柯皓尘预料中的沉默着。


　　“小默，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柯皓尘满眼柔情地看着麒烬默，一点都不觉得该为说谎脸红。明明刚才他一点都不想坦白的！


　　“那些人、那些事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该往前看，未来是属于你和我的！”柯皓尘用力握住麒烬默的手，表明自已的决心。


　　许久之后，就在柯皓尘憋一口气都快窒息的时候，麒烬默的手指动了动然后一点点地反握住他的，“嗯。”


　　麒烬默并不介意柯皓尘的隐瞒，不是主观上的意志，他只是直觉地在柯皓尘说出那句许诺未来的话的时候感受到了温暖和真切，这些便够了。




龙魂之麒麟宝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季少之计




　　被柯皓尘赶出高二四班后，众女生以绝对狼狈的形象成了高中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尽管现在是教学时间，天色却还早，教学楼里停驻了不少的学生，因此好多人都大饱了眼福。


　　那几个相看各厌的女生也知道自已现在的形象绝对不佳，只得低着头做小心，赶紧从那一句句包含嘲讽意味的话语中逃离。


　　最后她们有志一同地登上了高中部教学楼的天台，有人早就等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