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侍卫的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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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侍卫的熊先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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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黑影如箭矢般从竹林的绿影间窜了出来,飞快地朝梁青狂奔而去。梁青也激动地站立起来,连竹杖也不要了。冲出几步将飞扑过来的欢儿紧紧抱住。
  欢儿在他怀里扭着蹭着,又是舔又是叫的,忙得不可开交。梁青被舔得满脸口水也浑然不觉,一人一犬当真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而随后赶到的熊也被彻底遗忘了。
  “欢儿啊,怎么这么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汪汪!”
  “欢儿啊,你的毛都糙了,是不是没洗澡啊?”
  “汪汪!”
  “欢儿啊,不会是你也在林子里迷路了吧?”
  “汪汪……”
  一旁的熊不知是听不下去了还是不满自己受到冷落,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了欢儿的大屁股上。
  “嗷呜!”欢儿一声呜咽,夹着尾巴闪到了梁青的身后。
  梁青意外了,除了向他讨食才会装乖的欢儿平日里可都是最大爷的,如今被人踹了反倒老实认怂,这实在让梁青很是不敢相信。扭头看去,那狗居然耷拉了耳朵,万分委屈地往他身上拱了拱,梁青哭笑不得。
  而男人收回脚,一脸坦然地从他们身边大步跨进了竹屋。梁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有些狼狈的欢儿。
  “你不会也被他收拾了一顿吧?”
  “呜呜……”
  果然有其犬必有其主,梁青虽不似欢儿这般跳脱,不过却也有其相通之处。
  梁青与爱犬多日未见,且又遭了这一趟劫数,艰难重逢之时自要好好亲昵安抚一番。两人一犬这一顿晚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晚饭后,熊意外地没有出门,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主一犬嬉戏打闹。梁青还给欢儿好好洗了个澡,总算去掉了那股直冲脑门的恶臭。
  直到临睡时分,一直不做言语响动的男人站了起来,一脚将企图登堂入室的欢儿踢飞出去,关门落锁一气呵成。梁青听着门外传来的砰地一声闷响,紧接着响起欢儿的哀嚎,感同身受地吸了口凉气。
  熊径自熄灯睡觉,也不管还站在门口的梁青。梁青摸了摸鼻梁,只好跟着摸黑上床。
  见到了全须全尾的欢儿,梁青心头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下来。至于是如何让熊找到的,男人只说是它自己突然扑上来的。梁青猜想,大约是熊身上有自己的味道,才吸引来了一直在林子里游荡的欢儿,欢儿一激动就扑上去了。至于后果,看欢儿如今的狗腿样也能猜出一二。
  说来也怪,像欢儿这样从王府驯出来的猎血性子向来烈得很,哪里会是收拾一顿就会服输的,更遑论如欢儿这样百般讨好。虽说欢儿本身便是不可一概而论的活宝,但骨子里还是一头真正的猎血。这大概便是熊的特别之处吧。
  之后喜新厌旧的欢儿更是直接抛弃了仍在养伤的梁青,直接认熊为主,天天跟着熊出门狩猎,反倒愈发矫健凶悍起来。
  如今的梁青竟无法轻易制服它了,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将欢儿困在身下,它仍伺机挣脱让梁青颇为吃力。熊就在一旁看他们半真半假地打闹嬉戏,若有不好的苗头,那倒霉的定是欢儿的大屁股。

  ☆、第十四章

  14
  等梁青腌好一秋天的腊肉腌肉,眼见着就要入冬了。没有多余的房间,那些腌肉只好堆了满满一个屋角。天黑得越来越早,夜也被渐渐拉长,梁青也换上了较厚的兽皮外衣。
  算算时日,竟已过去了三月有余,腿上的伤自然已经痊愈。虽然早些时候就让熊与那交易的人打了招呼替他向王府传了平安的口信,可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待下去。之前还有个腿伤的缘由,而现在……。梁青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好像该走的却又有些不舍。
  “汪汪!”门外传来熟悉的犬吠,梁青甫一拉开门闩就被虎头虎脑的欢儿撞了开来,冒着热气的舌头湿哒哒地就往他脸上招呼。梁青正伸手推它,冷不丁就听欢儿呜咽一声被身后的人扯着尾巴拽了下去。
  男人掀下有些湿冷的兽皮走了进来,欢儿腆着脸亦步亦趋。梁青无奈,又是这般场景,偏偏每日都要上演一番。关好竹门,盛上刚出锅的饭菜,竹屋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过了立冬,熊就没有再在晚上出去打猎过。男人自说是山上没好东西了,留着明年开春再打。
  床上也垫了厚厚一层兽皮,不过原先男人似乎并不需要,只是怕冻着梁青便不顾对方有些薄脸皮强硬果断铺了上去。而熊自己,早些天还热的时候梁青还未在意,等天气越凉越觉得男人是个大火炉了。
  天生体质偏寒的梁青手脚总是冰冷,睡前还有些自觉,睡着之后就不老实地贴上去了。熊也随他乐意,不曾将人推开。这反倒让梁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虚得很。
  这一晚的被窝也一如既往的暖和,梁青却眼睁睁地睡不着了。
  什么时候起的念头呢?居然想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每天三顿饭都有人陪着一起吃,虽然那人从不会夸他做的有多好,可他从来都没剩过一粒饭一棵菜,有汤的话也能扫荡地一滴不剩。
  自己冷了难受了也会有人在意,就算自己一声不吭,那人也看得明明白白,用他的方式传达关怀。不用担心在这里会无聊寂寞,这林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人给自己找来开眼,还有天生活宝的欢儿……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两个怎么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太荒谬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解。是和那人单独待在一起太久了吧,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幻觉。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默念: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躁动,熊翻过身将手撑在梁青耳侧,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眸,“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阴暗让梁青吓了一跳,回过神有些诧异地望向身上的男人。这样敏锐的直觉,真和野兽一般。就像真的被野兽盯上一样,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想,我该回去了。”
  声音干涩得吓人,梁青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地继续说道:“我的伤已经好了,王府的人也在等我回去,我……”
  “谁在等你?”男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梁青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凄然。谁在等他?没有人吧,哪里会有人少了他就不行呢?就算没人等也没理由不走啊,心下一横说:“我是王府的人,总归是要回去的。你的救命之恩我现在还没能力报答,等来日我……。”
  “等来日你就报答得起了?你想怎么报答?”熊的语气带着不屑,狠狠地敲击在梁青的胸膛上,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他哑然无语,忽然凑近问道:“你想报答我?”
  梁青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要你这样报答呢?”黯哑的声音钻进梁青的耳朵,他觉得有些发懵。下一刻,男人突然压下了身体,火热的气息喷上了梁青的脸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两潭深邃的湖水一点一点吸了进去,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男人宽厚的双唇贴上他略显凉薄的唇时,滚烫的触感像一把火锥扎进了混沌一片的脑中。就算现在清醒也来不及了,双手被扣在头顶动弹不得,双腿也被狠狠压制着,只能任由男人凶狠地碾压啃噬他的唇。
  男人蹂躏了一番柔软甘甜的双唇,进而探出舌头扫过那排整齐细致的白牙,来回几遍却始终不得而入。
  努力试探几次后,忽然起身,“松开。”男人克制地低声喊道,带着一丝狠戾。梁青却置若罔闻,只管死死咬住牙关,连咬出了血也不自觉。熊深深吐了口气,松开他被桎梏的双手,“松开,我不动你。”
  梁青慢慢松开了牙,一道殷红的血水自嘴角蜿蜒而下。他看着男人起身下床,开了门就这么走了出去。于上次不同,这次熊没有替他关上房门,他也不会再去找他。
  欢儿从熊专门为它打造的小窝里爬了出来,望望走远的熊,又看看坐在床上的梁青,颇有些为难地嗷呜一声,最终还是小跑着趴到了床边,有些不安的盯着梁青看。
  梁青看到了欢儿眼中的担忧,却伸不出手去安抚它。呆坐了很久,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上身也被从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冻得有些僵硬。于是干脆爬起来穿好衣服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来收拾去,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从熊这里得到的,就算原属于他的佩刀也早在初遇时抵给男人了。梁青有些恼火,索性随手拣了几件衣服,包些干粮。装着小玩意的糕点盒子也被放进了包袱里,反正给他了就是他的。那根竹杖也是他的自然也要带上。
  起初欢儿见他走来走去觉得相当有趣,也跟着四处跑。等梁青收拾妥当了,它也失了兴致,无趣地趴在地上时不时朝门外望去。
  梁青见夜还深,山路不好走,便靠着欢儿温暖的身体坐在了地上,还不忘往屁股底下垫了块兽皮。即便如此,被男人看到还是会不高兴的吧。
  就着冷风胡思乱想一阵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明亮的天光从门缝下照在了梁青的脚边。见他醒了,被压了整晚的欢儿终于忍不住呜咽哭诉起来,梁青有些内疚地拍了拍它光滑的大脑袋。

  ☆、第十五章

  15
  直到启程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熊的踪影。梁青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走得干脆。欢儿似乎察觉到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冲着竹屋好一阵哀嚎,不知是在和谁道别。
  这一次出山虽然仍旧无人带路,但好在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身边还跟着欢儿。至于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人,既然不愿出面,梁青就当毫不知情,任由欢儿东嗅西嗅地在前方引路。离开竹屋时空落落的心不知怎么舒畅不少,脚步也显得轻快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大半日,梁青终于赶到了荷花镇。看着行人来往不息,吆喝声此起彼伏,竟让他有一种是在梦境的错觉。心境有些波澜不平,不等好好歇脚,便急匆匆地讨了辆当地的马车直往王府赶去。
  车夫一听这人是去小陈山王府的,再看梁青虽是猎户模样的穿着打扮,但人长得却气宇轩昂,想来不会是平头百姓那么简单,忙殷勤地请上车不敢怠慢。
  上路之后,这车夫很是能说会道、侃侃而谈,天南地北、奇闻异事简直是无所不知。可惜这位客人神色焦急并不做回应,旁边还有一条目露凶光、默不作声的大黑犬,只好知趣地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赶路。
  梁青本就不是活泼的性子,此时又时时刻刻急着赶回王府,哪里还有心情同旁人说笑,只一心觉得这一路的景物走得慢了些。
  荷花镇是离小陈山最近的一个镇子了,想必他们会走到这里是有人有心引导。梁青却下意识地回避这些想法,好像只要不跟那人有关便能心安理得一般。
  日头紧赶慢赶还是走到了西山顶上,马车也摇摇晃晃地摇到了小陈山。远远就望到了王府偌大的白玉牌坊,还不等马车缓缓停下,梁青便噌的跳了下来,身后跟着欢儿几步赶了上去。
  走到朱红大门前却又停下了,此时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都说近乡情怯了。自他入府到现在,将近十年的光阴,十年的时间啊,怎么不够他将这里在心中刻得深深切切。
  可惜梁青的深情切意无以言表,落在守门的侍卫眼中就有些可疑了。几人对视一眼,便排众走出两人一左一右向梁青靠近。梁青见到两个有些面生的侍卫带着警惕向他走来,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情知无可厚非,只能暗示蠢蠢欲动的欢儿收敛一些,准备应对来人的盘问。
  “梁青?可是梁青娃娃?”双方还未开口,右侧门一声大喊把他们都惊了一下。
  梁青转头看去,还未回话就见一个滚圆的身躯竟意外灵活地飞奔过来,说他脚底生风也不为过。
  “秦伯,您近来可好?”看着眼前这位跑得气喘吁吁的胖老头,梁青眼眶有些湿润了。
  秦管事伸出白胖的双手一把扣住梁青略显单薄的肩头,就把滚圆的肚子往他身上撞,还不停地念叨:“你这不省心的娃娃啊,可让我着急上火好几天,还以为你真有了好歹,就想着怎么也要给你立个气派的衣冠冢啊。”
  梁青听到秦伯的声音和肥肉一块儿在耳边嗡嗡轻颤,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人,秦管事说痛快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
  这一会儿,秦管事又恢复了一副大人的做派,朝那几个侍卫挥了挥手,“行了,这没你们什么事了,退下吧。”侍卫们看了看梁青,冲秦管事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那几个是府里新来的娃娃,赶巧让你碰见了,梁青娃娃可别往心里去。”秦管事带着梁青往侧门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梁青点点头:“晚辈明白的,替王府做事仔细些总是没错的。”听他这般说,秦管事很是欣慰,伸手抹了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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