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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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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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技术装备,仅凭现在的条件就能完成。”此话一出,不光话筒里没有了声音,就连我面前的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也是一脸诧异之色。

    基里亚诺娃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话筒里又传来了希金的声音:“说来听听!”

    我冲基里亚诺娃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才对希金说道:“政委同志,昨晚我军的运输队在损失惨重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夜间运输中,众多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掩盖了由远而近的敌人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因此,敌机可在夜间轻松地发现我运输车辆的车灯,作为攻击目标。而等运输队的司机听见敌机的声音时,敌机已经在车队的上方扫射轰炸,这样一样,损失就在所难免了。”

   说的很有道理!”希金马上肯定了我的说法,“接着说下去,你觉得我们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预防呢?”

   了保证冰上运输线的畅通,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和物质损失。我建议在冰上运输线设立防空哨。就是在每隔一公里派一二个战士站岗监视天空,让他们远离马路,这样可以不受汽车声的干扰。一听到敌机声就对空鸣枪,用枪声告知我军正在行驶的运输车队。司机听到枪声报警后,立即采取防空措施,即关闭车灯或靠路边停车,等敌机过去后再继续行进。……”

    刚说到这里,话筒里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巨响,好像是谁用手拍打桌子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地方,赶紧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过了一会儿,话筒里传来希金激动地有点变调的声音:“太棒了!太棒了!奥夏宁娜少校,你正是太棒了!你的建议很好,我马上打电话向希洛夫将军汇报。”

    搁下电话,我习惯性地抹了一下额头,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忍不住说:想不到我居然把志愿军对付美军的办法,交给苏军来对付德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假如解决不好这夜间防空的问题,我自己的小命难保。

    一抬头,看见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两人还目瞪口呆地站在我面前,忙伸出双手在两人的眼前晃了几下,还叫了一声:“喂喂,你们两个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两人才从失魂状态中清醒过来。基里亚诺娃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说:“丽达,你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办法,真是太不简单了。我以前还认为你能当上将军,不过凭运气,现在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啊。”

   了好了,别在这里发花痴了。”我用空出来的那支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估计希金政委把我的建议报上去后,最迟今天傍晚,这个冰上运输线的防空哨就组建起来。你和奥尔洛娃还是快去连里安排担任防空哨的人手吧。”

   的。”她松开我的手,和奥尔洛娃一起向我敬礼后,转身往外走。走到帐篷门口,她突然停下,转身问我:“丽达,发花痴是什么意思啊?”

    她这一问,倒把我问住了。虽然这个词在后世用的频率蛮高,不过在现如今应该还属于一个生造词。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她才合适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请问,高炮营的奥夏宁娜少校在吗?”

    找我的,会是谁呢?我没有回答基里亚诺娃的问题,而是越过她走出帐篷,想看个究竟。帐篷外站着两名男军人,因为他们军大衣的领子都是敞开的,所以很容易看清楚军衔:一名中校,一名少尉。少尉是我认识的,就是刚才指挥战士推卡车的那位。

    我走到中校面前,立正后向他敬礼,报告说:“您好,中校同志。我就是高炮营的营长奥夏宁娜少校,请问是您找我吗?”

    中校回了个礼,自我介绍说:“我是护路队的指挥员哈比中校,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看见少尉时,就知道哈比中校的来历,但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哈比中校向北面一指,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少校同志,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你让我的战士们把一辆破卡车推到远离公路的雪堆中去做什么?”
………………………………

第二七八节 保卫“生命之路”(九)

让战士们把破卡车推到远离路边的空旷地带,确实是我的一时心血来潮,不过也是我想出来如何应付德军飞机夜袭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虽然护路队的哈比中校就站在我的面前,用不耐烦的眼神盯着我,随时有冲我大发一通脾气的可能。但出于保密的考虑,在希洛夫将军和希金政委采纳我的计划,在冰上运输线正式成立防空哨之前,我还是暂时不打算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于是我脸上带着微笑,回答他说:“报告中校同志,我命令战士把卡车推到空旷的地方,是为了夜间防空的需要。至于具体的原因,在我没有得到上级授权的情况下,暂时不能告诉你。请您原谅!”

    我的话刚说完,哈比的脸色立刻变了。中校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他的嘴唇在翕动,他说:“没有得到授权?!哼哼哼,居然要得到授权才能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一个下级对上级应有的态度吗?”

    虽然他的态度极不友好,但我还是镇静地回答说:“对不起,中校同志,虽然您的军衔比我高,但在没有得到上级的正式命令前,我什么都不能对您说。”

    我的态度让他大吃一惊,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这话怎么理解?!”他已经用带着威胁的口气在问了。

    我此刻还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能正式成立防空哨,所以卡车啥时候能派上用途也说不清楚,所以只能含糊地回答说:“中校同志,请您不要着急,也许很快上级就有命令下来。到时候,您就能明白这破卡车的用途了。”

    说完我警惕地看了看哈比,看他是否会马上大发雷霞。但使我大为惊讶的是,他根本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那好吧,少校同志,那就这样吧,我就等着你得到了授权后,来向我解释原因。”说完对旁边的男军官摆了摆头说:“走吧,少尉,回营地去,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说完转身就走。

    少尉军官向我敬礼后,也跟了上去。我隐隐约约听见哈比中校在嘟囔:“……我就不相信一辆破卡车能在防空中派上什么用处?!”

    看见哈比中校和少尉离开,基里亚诺娃走到我身边,担心地问:“丽达,你这样做,不怕得罪护路队吗?”奥尔洛娃也附和说:“是啊,假如他们对上级告你状的话,会影响到你将来的升迁的。”

    我走到两人中间,笑着抬手拍拍她俩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吧,等今晚德军的空袭过后,他对我的态度就会发生改变。”随即又吩咐她们:“现在你俩去连里挑选担任防空哨的战士吧,没准今晚就能派上用处。”

    两人接受命令后离开,我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早,才中午一点过,担任了那么久的高炮营营长,除了女兵连,另外两个连队我还没去过呢,现在没事正好可以去看看。于是我回到帐篷里,找出我的那支突击步枪,挎在了肩上。

    我站在路边,看着东来西去的运输车队和撤退人群,正考虑该往那边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少校同志,您这是打算出去吗?”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娜娅,穿着军大衣戴着棉军帽的她,肩上还挎着一支步枪,不知道是准备去上岗还是才换岗下来。于是我笑着回答说:“是啊,娜娅。我打算到另外两个连去看看,可惜不知道该怎么走?”

   果您不反对的话,我可以给您带路。”

   好吧,我们一起走吧。”

    我俩加入了从城里撤出来的居民队伍,跟在成群结队的人循着卡车和载重雪橇的车队辗成的车辙向前慢慢走着。此刻天不太冷,湖上也没有风,至少走路时不会被冻得喘不上气来。

    刚开始,我们只是一声不吭地默默跟着前面的人群在走。过了一会儿,娜娅忍不住和我聊起天来:“少校同志,那天谢谢您了。”

   天?!”听到她的话,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天被二排的叶连娜少尉教训的那个男兵,便好奇地问:“那个是你的男朋友?”

    娜娅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冻红的,她低声地嗯了一声,向我解释说:“他叫马拉多,是我10年级的同学,读书时就一直在追求我。战争爆发后,我们学校高年级的同学集体加入了军队。本来以为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他所在的部队,和我们连就只有一路之隔。那天他只是来看看我,没想到被排长发现了。于是就被叶连娜少尉当着排里所有的人训了一顿。”说到这里,她扭头看着我说:“幸好您过来给他解了围,不然还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收场呢。谢谢您!”

    我心中正在默算10年级相当于天朝的高一还是高二,,如果小学五年制,就是高二;六年制的话,就是高一。怪不得网上笑话说:苏联16岁就可以结婚,上高一高二时别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在天朝还算早恋呢。

    听到娜娅一再向我道谢,我只是冲她笑了笑,没说话。又走了一段路,我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有点冷淡,会让娜娅误会我摆架子,于是便主动和她聊天:“娜娅,别怪你的排长,她也是为了你好,只不过表达方式有些不正确而已。”

    娜娅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其实感情这方面,我还真没啥发言权,怕这事越说越尴尬,赶紧转换话题:“娜娅,离这里最近的是哪个高炮连?”

   告少校同志,是巴库中尉的二连。”她用手向前面一指,说:“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还有五百米。”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又友好地对她说:“娜娅,别老少校同志少校同志的叫,还是叫我丽达吧。”

    小丫头一听,马上开心地答应了一声,接下来和我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过了一会儿,她拉了拉我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白色帐篷,说:“丽达,那里是一个取暖棚,我们先去那里暖和一下再走吧?”

    那个帐篷在十几米外,搭在一个大冰堆的旁边,门口立着一块白木板上,上面写着几个黑字:“取暖站”。我看了看表,我们离开驻地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听娜娅说道取暖站,我还真觉得有点冷。于是我俩一起朝取暖站走去。

    走到帐篷前,娜娅首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帐篷里挤满了人,男人、妇女都在站着,老人和孩子坐在长木凳上。在帐篷地上铺着几块厚厚的木板,当中生着一只火炉,正中支撑帐篷的杆子上挂着两盏提灯。

    帐篷里虽然人多,但却没有人说话,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因为人多和有火炉,帐篷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对那些冒着寒风走了很远路的人来说,这里是一个短暂休息的好地方。

    外面不时有人走进来,而出去的人却很少,帐篷里显得越来越挤。我低声地对娜娅说:“我们还是出去吧,把位置留给那些快冻僵的人。”

    娜娅答应一声,和我一起往外挤。掀开帘子,见外面又有不少人想进来,见得我们想出去,主动闪到一边为我们让路。

    往二连驻地走的路上,我沉默不语,心中忍不住在想:“我从驻地出来才走了多远,也就两公里多吧?在不太冷的情况下走这么点路,都觉得冻得难受,那些从城里疏散出来的居民们,却要冒着严寒走几十公里,而冰上运输线上的取暖站数量有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活活冻死在路上。”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枪声。哪里打枪?我几乎在想这个问题的同时,已经把挎在肩上的突击步枪握到了手中,并打开了保险,半蹲着身体四处查看枪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国人,是德国人上来了。”路的北面传来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声。

    随着他的喊声,路上正在向城里行驶的车辆停了下来,车上的司机和押车的战士纷纷从拉开车门从驾驶台上跳下来,趴在了路边,以冰堆为掩护,架好枪便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

    向城外疏散的居民在枪响后顿时乱了套,有的朝前跑,有的掉头往回跑,有的往路南边的冰堆后面躲。

    从枪响的方向,我判明了德国人是来自北面,也顾不上考虑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对后面的娜娅喊了一声:“娜娅,跟我来!”便提着枪猫着腰冲过路去,也学着那些司机趴在路边,把枪架在了冰堆上。不过我没有马上开枪,而是仔细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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