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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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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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
    不仅如此,范广的善骑射,武勇过人,体恤士卒,还有他的清廉等等,也都是坊间闻名。若非如此,此人也不会被一样清廉的于谦所信任重用了。
    于谦为兵部尚书时,朝事可一言而决,虽然于谦并不是大学士,更不是王骥那样的国之重臣,但于谦的能力和为人使得景泰皇帝深为倚重,国事就是顾问于谦,而于谦深信范广,所以这二人在京营时,石亨被陷制的动弹不得,边境之上,范广的威望罩的住,镇守大同的郭登也是一时名将,所以在景泰八年边境平安无事,除了兀良哈三卫和保喇偶然犯边外,四处都是平安无事,这,就是名臣之功。
    到天顺改元,一切变换旧制,短短两年,边境连连报警,内地两年间有三股大的流民起义,规模都过万人,流窜数省,州县都教人攻了下来。所以,只能连派名臣大将出征,而却又把范广和郭登这样真正的名将闲废不用,这也不能不说是当今皇帝的失德。
    范广带着家丁来张府,却是与张佳木救于谦那一份恩义有关,所以很不愿张佳木因此事算上一功,这样又叫他觉得坏了交情,又使得这个老实的武将觉得自己行止有亏大节,感觉很不得劲。
    但在张佳木的立场来说,又非这么当众谢范广不可,两人视线相交,都是坚决无比,但范广到底稍逊一筹,坚持之下,范广只得苦笑道:“应该做的事,又何必言谢”
    “不然,老将军是前辈,现在又赋闲在家,如果闭门不出,谁云不然?夜出而至,并非是私情私谊,而是为了天下安稳的公义,所以,非谢不可。”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只是范广原本红润的脸膛就更加红了那么几分。
    “我打算保举老将军为提督京营军务总兵官,诸君,以为如何?“
    这一语却是叫在座的人甚是吃惊,当下便有几人惊噫出声,只是张佳木积威甚重,却是没有人敢于反对他的话,所以虽然大家都很惊奇,却并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这,这我可不敢当。”范广本人就是吃了一惊,当下便连连摆手,只道:“衰朽余生岂堪如此重用?不敢当,不敢当。”
    “当得的”张佳木起身,将连连摆手的范广按倒,笑道:“老将军当此职,最为恰当不过了。其中深意,我不便明言,将来老将军就知道了。”
    他不明言,但其实有几个人早就猜到他的用意,徐穆尘微微点头,年锡之亦是面露赞同之色,便是陈逵,也是点首不已。
    道理是简单的,京营已经被扫空了,底下谁为总兵官并不是太重要,关键是,不能叫皇上太不放心,太觉得危险。
    要是用陈逵或程森,资历差点儿就不说了,会昌侯等勋戚也吓的够呛,恐怕没有太多人敢出来说什么。但这么一来,三十万京营等于张佳木给笑纳了,这么弄法,皇上想不翻脸也很难。虽然张佳木愿做重臣,权臣,但并不是要扯旗造反,任用陈逵或程森,就是公然逼皇帝现在就摊牌翻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范广就超然的多了,虽然私谊很深,但大家都知道,范广并不算是张佳木的嫡系,论起政治上的见解和阵营,范广更多的是于谦一脉,所以范广此任,算是一个缓冲,彼此都可以接受。
    而且,范广的资格足够,压的住那些勋戚,景泰年间此人就是京营副总兵,石亨副手,资格还有谁比他更硬?
    这个安排可是妙极,算是一个神来之笔,在场诸人,无不钦佩异常。
    至于范广到任之后,张佳木安排范广的副手,安排各级武官,则自然可以从容着手,吃相,不必那么难看。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明白的不少,就算是不明白,也是听出话中有深意,于是也便露出沉思之色,反对的人,却是没有了。
    “老弟,”范广向来落拓不羁,此时也是有点感念于心的样子:“要说你是赶鸭子上架,我太亏心……”
    “老哥不必多说了,”张佳木含笑道:“我会保举皇上赐爵于你,威望,能力,你哪一条不够格?我敢写包票,皇上一准会答应下来,现在不是老哥你,还有谁够资格坐这个位子?会昌侯?抚宁侯?英国公?唉,老哥,你安心做就是了。”
    “好,如此,也只能厚着脸皮答应了。”
    “哈哈,”张佳木大喜,举着手中茶锺,笑道:“以茶代酒,算是君子一诺。”
    “好”范广亦是举杯,与他轻轻一碰,轻脆的一响过后,京营总兵官这般重要的位子,就算是被定了下来。
    在场的人,也都是神情各异,在此时此刻,才知道权力一道,却是爽利明快,杀伐决断于笑谈之间,一语定人终生之富贵,甚至是二十世之富贵,却也怪不得自古以来的仁人君子,枭雄豪杰,俱是醉心此道,不能自拔。





    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零七章 仁政
     更新时间:2011…6…23 1:35:27 本章字数:4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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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零七章 仁政
    京营提督军务总兵定了下来,底下的事,自然就好办的多。
    再下来,审问余党,或斩或杀,或配流放,或贬官革职,按职位高低,从逆程度轻重,分别落就是。
    人犯家属,或是充官为奴,或流放,或是卖,或是入宫,也有惯例在,不需多说。
    张佳木虽然不忍,但亦知道,以此时的他还不是打破这种习惯和传统的时候,他的权力和威望尚不足以赦免这些人。
    唯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仁德。在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对人仁德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小慈乃大慈之贼,于今,只能心硬耳。
    再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按官职高低,在平乱之中的表现,没一会功夫也是议定了,徐穆尘亲自展纸执笔,年锡之一旁研墨,没一会儿,就列了过百人的功臣名单。
    这些是上呈御览的第一等功臣,再下来自然还有锦衣卫和缇骑幼军的二三等封赏,这就不必请御览了,自己决断就可。
    这一部份弄完,已经是过了三更,堪堪要至四更了。
    虽然一夜未眠,但涉及到自身和百年身后的家族富贵,各人仍然是精神抖擞,劲头十足。
    “有什么吃的?”张佳木问身边一直侍立的汤三。
    “备的有不少,”汤三躬身道:“花卷小菜,稀饭,粥,都有。还有饺子,馄饨什么的,汤汤水水,吃了身上暖和有劲。”
    “嗯,备的不错。”张佳木夸他一句,道:“那就上吧。”
    人很多,但花厅足够大,没一会上来几十个青衣仆役,把花厅的炭盆先换过了火,把火灰换下撤尽,四角摆了一长溜的白云铜火盆,热腾腾的火焰窜起来老高,把个诺大的花厅烘的热腾腾的,不少穿着厚实衣服的都已经热的额角出汗。
    但无论如何,各人都是喜气盈腮,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功告成,张佳木登顶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现今的大明还不是阁臣和司礼共治天下的局面,太监势力还远没有到能压制勋戚武官的地步,而张佳木现在就是标准的勋臣第一,武臣第一,有强大的武力还有这么一个庞大专业的特务组织在手中,李贤等辈,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当然,各人还远没有想到,文官做为一个集团所展现出来的能量,远非表面上的这般柔懦可欺,相反,它是一种无形的,无声的,但却又是极为强大的力量。
    所谓柔能克刚,就是如斯情形了。
    除了来客一脸喜色外,就是府里下人,也是一副喜气洋洋,喜气盈腮的模样。
    火盆烧旺,桌面摆好,夜宵的种类也很多,光是小菜就摆了好几十样,一百来人,用的大圆桌正好坐了十桌,等张佳木一声令下,各人开动,原本也是饿了,这一天也没怎么好好吃饭,前两天就更提了,张府家厨手艺甚精,虽不是大鱼大肉,也没羊肉鹅肉等贵人爱吃的荤菜,不过,好歹也吃的唏哩吐鲁,甚是香甜。
    张佳木是与年锡之和徐穆尘等最亲信的心腹一桌,立了大功的朵儿也坐在他的下。这个蒙古人这一次立的功劳实在也不小,果断抄了曹家众人的后路,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此役功,却是推的陈怀忠,左下是朵儿,右下便是此人了。
    陈怀忠却一点骄狂之色也不显露,淡然处之的样子,不仅如此,等众人坐定后,他便先道:“大人,下官觉得庆功贺喜的事,不妨先放一下,要紧的就是安定市面,人心。”
    “嗯,你说的对。”张佳木取一个小馒头,掰开了慢慢吃着,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有加恩的地方?”
    “是了”陈怀忠对张佳木简直是佩服到骨子里。他一句话,对方立刻就知道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胸怀智略,简直就是不世出的人杰。
    他是偏向于星相术士那一类的,平时私下里怎么算,大明也不止是这么一点气运。所以对张佳木开始的邀约他是拼命拒绝。
    因为国运尚在,王气未收,历来做权臣的绝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不如敬鬼神而远之的好,不近,就不生事,就能保平安。
    但没有办法,人被捏住了把柄,也只能捏着鼻子上贼船了。
    这一上来,倒是觉到了妙处,好处。张佳木之能,之仁,之智,陈怀忠已经是感受至深,今日决心摆脱术士的格局,以谋士自居,刚说的第一个动议便被理解,陈怀忠当真是感佩之至,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开粥厂,放城门,再加上叫城中大户富户捐一些衣物出来,叫顺天府到处查访,有没有孤老无人奉养,有没有大雪压跨了房舍的。对了,年过七十的,不分男女,赏酒一斤,肉二斤,年过八十的,赐杖,衣帽、酒肉,过九十的,为乡饮大宾,怀忠,你看,这样如何?”
    “大人的安排甚为妥当,不过,怀忠以为,这一次事变乃非常之变,人心之不安,不稳,却又远夺门,所以,一定要有非常之举措,而且一定要是大仁政,善政,才能起到真正的安定人心之用。”
    陈怀忠说话虽然率直,倒也是切中要害,一时间,这一张最核心的桌上十余人,全部面露沉思之色,场面便是冷了下来。
    夺门之变,是拥立皇帝复位,英宗在百姓眼里还是正统天子,所以虽然动了刀兵,但第二天宣布景泰退位,英宗复辟之后,市井安然,百姓俨然面上都有喜色,都说太上皇复位乃是理所当然,储位重归太子,更是符合天理人情。
    有此表现,自然是市面安然无事,虽然经过一夜刀兵,第二天的京城就跟没事一般,没有几天,就一切恢复正常,除了十几个景泰旧臣被贬,一些司礼御马监的太监被推到西市挨了一刀之外,再无别的株连。
    连于谦等人都被张佳木保了下来,当初事变之后的安定平稳,也是颇为让人称道的。
    这一次却是不然,这一次根本没有谁是真正的绝对正义者,虽然曹石二人要谋反,要攻打宫禁,但核心却是三位权臣争权引,不论谁胜谁负,对朝局都是一次震荡和伤害,更何况,现在是一人得胜,一人独大。
    这种情形下,恐怕皇家都很不安,更别提那些中下层的官员们,富户商人,绅士吏员,还有普通的百姓们了。
    “这倒是一个颇大的难题,”张佳木把手中的馒头丢下,面色凝重的道:“得好好想一个办法出来才行。”
    陈怀忠的意思他已经了然了。寻常的恩典和抚恤已经不足以安定人心,非得有绝大的善政来稳定人心才行,不然,好比烈焰腾空时却用杯水来救,根本无济于事。
    唐代皇帝即位,最省事又显德政的办法就是放宫女,经常一放几百车,家人父母在宫外哭成一团,再下几道俭省费用的诏旨,人心就定了,明君的称号就立刻有了。
    可大明不行啊,宦官多而宫女少,况且,这种事张佳木总不好作主,而且时势不同了,就算东施效颦,恐非善政,反而只成笑柄。
    “我看,我们不必愁吧?”众人凝神细思之时,徐穆尘倒是展颜一笑,道:“怀忠既然说了,他自己肯定已经有办法,来来,怀忠来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么”
    “是,倒是有一个想法。”陈怀忠向着徐穆尘摊手,苦笑,埋怨他道:“是想看看大家有没有别的办法,大人的话来说,是集思广益,你倒性急,非得叫我先说。”
    “我们一时之间哪里就能想得到?”徐穆尘也是摊手,面色狡黠的笑道:“这等大事,事先得想多久,仓促之间想的哪里有你想的周全?”
    “嘿,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两人斗了两句嘴,不过,在张佳木面前倒不便接着再说下去,否则就成戏狎了。当下陈怀忠收了脸上笑容,向着众人道:“施布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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