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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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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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对方的身份足以让他不将一个千总放在眼里。

    这番‘色’厉内荏的呵斥,不过是想要知道对方的身份而已。

    张儒只是淡淡道:“我看要造反的是你们吧!好好的一个金吾前卫驻军营房,硬生生让你们‘弄’成了养猪场。莫不是觉得山高皇帝远,陛下不知道你们做得这些腌臜事?”

    金甲汉子心中一跳,马上收起了小觑之心,朝张儒拱手嗫嚅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张儒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可以,你需要告诉我你的身份。至于这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找魏国公问个明白。”

    “这位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金甲汉子瞬间慌了神,走到张儒身边压低声音道。

    对这人的接近,锦衣卫这边没有半点反应,这种外强中干的货‘色’,张儒一个人能对付五个。

    张儒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不用借一步说话,你就说你是何人,在金陵是何官职就行。其他事情,我自然会找魏国公问个明白,至于你带这么多人来,所谓何来,我不想知道。”

    金甲汉子脸‘色’大变,他没料到对方竟然油盐不进,而且还口口声声要找魏国公要个说法。

    徐俌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手下人可是知道的,别看魏国公府也掺和了不少拿钱的事,可魏国公却是个刚直不阿的人。

    要是让魏国公知道他们拿驻军的营房养猪喂‘鸡’,估计他脑袋上这乌纱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不得为了给这年轻人一个说法,还得将他充军三千里。

    他咬了咬牙,退后两步‘阴’测测道:“你确定不能借一步说话?”

    张儒嗤笑道:“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我说的不是畜生语?对你,没有借一步说话的必要。”

    “我是小公子的人,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小公子?”金甲汉子依然还抱着希望,希望对方看在徐俌幼子徐怀远的份上能够放过自己。

    可惜,张儒是铁了心油盐不进,一点都不在乎地道:“我管你是谁的人,身为朝廷命官,纵容手下官道纵马不说,还将驻军营房当成了养牲口的地方。我要是没见着,你可能能够逍遥法外,但是只要我见着了,你不给出个‘交’代,你让九边重镇那些用命在拼的兄弟情何以堪!”

    说罢,张儒抬‘腿’就走。

    金甲汉子咬牙切齿道:“站住!既然你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讲情面。来人,给本将拿下这些‘私’闯军营重地的反贼!”

    反贼两个字,他说得特别重。

    张儒大笑道:“哈哈哈,这大明敢说我是反贼的,你算是头一号。”

    他说话的时候,对方的人已经有了动静,可是那些人刚刚‘抽’出腰间的腰刀,这边两百轻弩就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要害部位。

    除了一个速度最快的人已经‘抽’刀走了几步之外,其他人都被这些轻弩震住了。那走了几步的军汉看上去军衔还不低,只可惜,他为了表现自己,做得实在太明显了。范统很痛快的给了他一弩箭,弩箭直接‘射’穿了对方的头颅。

    被金甲将领带来的人也不过四五百,面对两百可以三连发的轻弩,谁都不敢妄动。

    轻弩出现的瞬间,对面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血腥味,让金陵这些大明腹地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士兵手脚发软。

    有几个胆大的倒是还能稳稳握住手中武器,可他们也没勇气上前冲杀。

    张儒慢慢走到金甲将领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有时候不要以为自己能够一手遮天,我敢说就是徐俌也未必敢说自己在金陵能够一手遮天,更别说你了。”

    “你想怎么样!”金甲将领冷汗直流。

    张儒沉声道:“姓名,官衔,为什么这里变成了猪圈,士兵们都到哪里去了。”

    金甲将领还想死鸭子嘴硬,可是在说完之后,张儒已经‘抽’出了绣‘春’刀。绣‘春’刀锋利的刀锋紧紧贴着他的脖子,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坚持了一小会之后,金甲将领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老老实实道:“裘震,南京金吾前卫卫指挥使。金吾前卫伍仟肆佰人的人编制,不过真正做事的人只有一千出头,营房租给了城中富户,其他人的军饷,被吃了。”

    张儒恍然大悟,原来是吃空饷。

    “其他士兵呢?”张儒又问道。

    金甲将领道:“一千多人平时都是在金吾左卫的营房里‘操’练,那边反正也没多少人,不会出现拥挤的情况。”

    对方能够主动解释,倒让张儒有些诧异,不过他随即便释然了,面对这些敢明火执仗跟金吾前卫的人对着干的人,就算对方经历过一些小规模战争,也未必敢藏着掖着。

    张儒呵呵一笑:“范统,带人,去国公府。”

    因为老祖宗的关系而得以永镇南京的魏国公府,在南京城内占地面积极大,算上内宅,怕是有百亩之多。

    国公府前面的街道很宽敞,比一般的街道都要宽敞三分,而且这条街显得十分清冷,根本就没有什么商贩,甚至连酒肆客栈都没有。

    魏国公府四个大字十分大气,牌匾也很大,甚至比京城保国公府的牌匾还要大几分。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身材笔‘挺’,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和‘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一样,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就算是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两人也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直到张儒带着人停在了魏国公府‘门’口,两人这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张儒,随即,其中一人转身进了国公府。

    另外一人看着张儒一行,目光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

    见有人进去了,张儒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就这么带着几百人站在原地。

    没多久,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褐衣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年约半百,脚步稳健。

    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老者就分辨出张儒是领头之人,很有气度的朝张儒拱了拱手:“这位公子兴师动众来国公府,有何贵干?”

    这人是国公府的管家,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南京这一亩三分地,敢来魏国公府‘门’口撒野的人还真没有。

    对方敢带着几百人拿着兵器出现在‘门’口,来头一定不小,说不定就是什么了不得的过江龙。

    对这一类人,就算是徐俌都不愿意过分得罪,更不要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了。

    对方客气,张儒自然也客气,抬手还礼之后道:“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定边侯张儒求见魏国公。”

    老者一愣,然后大惊失‘色’,连手都不拱了,很干脆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侯爷见谅,小人眼拙,不知侯爷当面,实在是怠慢了,还请侯爷里面坐。”

    张儒笑了笑道:“老丈不用客气,还是问过国公之后再说吧!”

    老管家既然敢请张儒进去,自然有自己的依仗,没想到张儒根本就不愿意进去,而是执意让他进去请示。

    无奈,他只好转身进了侯府。

    徐俌正在书房看书,冷不丁听说张儒求见,他一时之间心中纳闷非常,自己貌似跟京城这位新贵没有任何‘交’集,对方为何要来找自己?

    当然,张儒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徐俌亲自迎接,张儒也没说自己身上带着圣旨,所以老管家再次出现之后,张儒就跟着进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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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8。第288章 :魏国公1

    客厅内,徐俌已经在主位上坐定,看到张儒之后,他摆出一副笑脸道:“张大人,欢迎欢迎。。 更新好快。 ”

    国公对侯爷,怎么着也得是张儒先拜见,但是张儒身上还挂着一个九边总督的官职,所以徐俌放下了架子。

    张儒也笑道:“国公真是折煞晚辈了,不才张文轩,见过魏国公大人。”

    徐俌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张儒坐下之后,他才不无感慨道:“真是年轻有为啊,看到你,老夫瞬间就觉得自己老了。”

    张儒道:“国公正值壮年,哪能说老啊!”

    其实在明朝,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是能够做爷爷的年纪了。事实上,徐俌也已经做了爷爷。

    寒暄了几句之后,徐俌将事情引到了正事上:“不知文轩此来所为何事?”

    张儒赧然一笑:“本来是有其他事要跟国公沟通一番,不想刚到金陵,却看到金吾卫的军营成了养猪喂‘鸡’的场所。下面的人也不认识晚辈,晚辈之后求国公爷引见引见了。”

    “恩?”徐俌眼睛一瞪,这是什么情况?金吾卫的军营成了猪圈?我这个魏国公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马上,他就想到了锦衣卫身上,虽然现在张儒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可他执掌锦衣卫两年多,要从锦衣卫那边得到些消息应该不难。

    紧接着,徐俌就有些恼怒了,不过这怒气的来源不是张儒,而是下面的人。

    他实在想不到,他亲自镇守的南京,竟然有人敢将军营重地当成猪圈来对待。这还是张儒来问了,如果传到皇帝耳中,他徐俌该如何自处。

    “老李,去把金吾卫的指挥使给老夫叫过来!”徐俌压着怒气道。

    自己的人出了纰漏,自己不知道,还需要等到别人来提醒才行,这本身就足以让徐俌生气了。更何况说出实情的是一个从京城来的年轻侯爷,偏生这个侯爷貌似圣眷正隆,他要是在皇帝耳边嘀咕几句,就算他是永镇南京的魏国公,只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儒道:“不用了,那人,我已经带来了。”

    徐俌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不过顾忌到彼此之间的面子,他并没有马上发怒,朝被唤作老李的管家说了句叫他进来,然后徐俌就黑着脸不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那金吾前卫的指挥使都是他的人,还轮不到张儒来指手画脚。可张儒不仅来指手画脚了,还把人给拿了,徐俌能压着火气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没多会,金甲汉子就被管家给带了进来,徐俌一看到对方身上的金甲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抓起桌上盛有滚烫茶水的茶杯就丢了出去。

    那金甲汉子不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破碎的茶杯碎片割破了他的脸颊,滚烫的茶水将他半边脸烫得通红。

    他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喊痛,只是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心思。

    相比于张儒,这个名叫徐梁的金吾前卫指挥使更清楚魏国公徐俌的‘性’格,不管他背后站的是谁,只要魏国公发怒了,在南京,没人能保得住他。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俌沉声道。

    徐梁猛然跪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公爷饶命,公爷饶命,是属下被猪油‘蒙’了心,想着为兄弟们谋些油水,都是属下的错。”

    张儒不怀好意地道:“说得倒是很轻巧嘛,你有那个胆子吃掉四千人的空饷,难道那些空饷还不足以让你剩下的一千来兄弟吃饱穿暖?我大明若是困顿至此,那内阁几位大学士可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徐俌本来还有些不满,听到张儒这么说,他不由皱眉道:“定边侯这是什么意思?”

    张儒冷冷道:“公爷莫非不知?”

    徐俌也冷着脸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本公怎么可能知道。”

    张儒感慨道:“看来公爷是在窝在国公府的时间太长了,这下面的人欺下瞒上,连这种事情都敢瞒着公爷,着实是该死。公爷既然不知,小侯就说与公爷听听,也请公爷评评理,到底是小侯的错,还是这位指挥使大人的错。

    今日在城‘门’之外,小侯带着二百北镇抚司缇骑,还没进城,就遇到有人官道纵马。那人自称金吾前卫指挥使,不过现在看来,是那小子诓骗小侯。

    那人是不是金吾前卫指挥使暂且不提,南京城繁华,每日来往于官道的百姓不在少数,除了紧急军情,一般在城‘门’口两里地左右是不得纵马狂奔的。

    然而这事就发生在小侯眼皮子底下,小侯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拿下那小子之后,那小子说是有紧急军情,可他穿着的是便装,又说自己是一卫指挥使,小侯当时就有些怀疑。

    正好还没有拜会过国公,便先决定去看看金吾前卫的军营是什么模样。看看那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公爷也知道,小侯是在大同边镇的沙场上滚过几个来回的,自然不会放过一些细节。

    不去不知道,一去才发现,偌大个军营,竟然臭气熏天,原本应该住着朝廷兵卒的营房内,竟然圈养着‘肥’猪,而原本应该是士兵们训练的校场上,到处都是‘鸡’鸭粪便。

    小侯当时就想压着那小子来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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