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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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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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难道没告诉你?”

    老者淡淡道:“老夫知道的东西挺多,倒是没听说过你怕死。你在京城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

    张儒一本正经地道:“这怕死嘛,也得分时候。比如说现在,面对你这样的前辈高人,张某腿肚子都转筋了,能不怕死么?但是面对京城那些肮脏货色,张某不才,却也是响当当的大明男儿,怕死做什么。”

    “呵呵。”老者好像不急着动手,往前一步坐在赌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儒:“你我相距不过十步,我有把握一招杀了你。”

    “我相信。”张儒认真的点了点头:“身后那位跟为的兄弟相距不过五步,我有把握在你杀死我之前下令杀死他。”

    老者飞快的抓起桌上的骰子射向张儒,同时双腿用力,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张儒面前,如干枯老树皮一般的右手呈爪状伸出,带着烈烈罡风直奔张儒咽喉。

    张儒抬手用绣春刀的挡住了骰子,骰子粉碎的同时他的手臂也震得发麻。等到发现老者近身之后,再想出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将刀横在脖颈间,刀锋朝外。

    那老者手势一边,变抓为捏,厚实的绣春刀被他一捏竟然出现了两个指印。

    老者一触即退,张儒没反应过来,他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像从来不曾动弹过一般。

    险死还生,张儒惊出了一声冷汗,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第26章 :范无咎

    “老夫是要杀你的人。”老者淡淡道。

    就刚刚那一瞬间,险些动手将虬髯壮汉射死的锦衣卫们恍若梦中,好在张儒没什么事,不然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唯一的当事人张儒擦了擦汗勉强笑道:“可是我没死。”

    老者撇嘴不屑道:“老夫突然就不想杀人了,倒是听说你师父乃是锦衣卫第一高手,有机会的话老夫想见识见识。”

    张儒拱手行礼:“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小子张儒感激涕零。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此次刺杀受何人指使?”

    老者没说话,那壮汉说话了:“你难道就没听说过杀手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客人身份说出来么?师父,这小子诈你呢!”

    老者面色微变,训斥道:“痴儿,为师不傻!”

    张儒轻笑出声:“看前辈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以杀人为业的杀手。而且刚才前辈明明有机会杀了我,提着我的人头去见雇主,却没有将我就地格杀。”

    老者哼哼道:“老夫刚才不杀你,是因为老夫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至于什么时候杀,得看老夫的心情,可不是一个阉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张儒心中一动,将绣春刀插入刀鞘:“不妨让小子猜猜,既然前辈说这幕后主使是一个阉人,那小子心中就有目标了。这人应该是韦兴,如今司礼监的第二秉笔太监。”

    “我老人家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瞎猜测那是你自己的事。”老者干脆耍起了无赖。

    碍于对方那变态的武力值,张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前辈拦我而不杀我,肯定有什么事是要小子去做的,敢问前辈何意?”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塞进口中:“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事,老夫这徒弟,一心想着说要当兵入伍。老夫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就是不听,说男儿在世不建功立业枉为人。正好东厂有人找高手杀人,老夫自问假假也是半个高手,想着杀了你之后可能能让徒弟进卫所。来了之后才发现,貌似留下你更好些,说不定你还能知恩图报让我徒弟进卫所当个将军。”

    张儒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老者说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以那壮汉的能力,随便去哪个卫所都能当上兵。

    老者不选择容易走的捷径,却偏偏选择一条看上去比较难的道路,目的绝对不简单。这种情况下,那壮汉肯定得留下,但是绝对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心中有了定计,张儒不动声色地道:“前辈早说,也免得小子受这番惊吓。这个包在小子身上,只要贵徒有那个本事,小子定然能让他在军中平步青云。”

    “哎呀!”老者装模作样的慨叹一声:“老头子老了,以前都有徒弟伺候,现在徒弟都要当兵去了,老头子也没地方可去了。可怜呐!可怜!”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张儒唯有苦笑:“前辈若是不介意,留在小子身边也未尝不可,只是,前辈…”

    老者打断道:“罗里吧嗦,还是不是爷们了。老夫要杀你现在就杀了,何必等到以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里话让老者说了出来,张儒没有任何不爽,谁让人家是个暴力份子呢!

    “咳咳,前辈所言甚是。”张儒干咳两人,朝手下人下令:“放下武器,以后大家都是弟兄,别伤了和气。”

    弟兄和兄弟两个字,字是一样的,可在东司房,这两个词的意思却是不同的。

    前者代表这人暂时不能相信,要保持距离,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后者则代表这个人可以相信,在战场上你能够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

    师徒二人不知其中猫腻,蒙在鼓里,傻乎乎的。

    互通了姓名之后,那名叫范统壮汉很快就跟锦衣卫的人打成了一片。由于姜伟为人老实,和范统性格有些相近,他最喜欢的就是听姜伟讲关于张儒的故事。

    事实上张儒这么年轻,没那么多故事可讲,翻来覆去无非也就是和汪直争斗的那点狗屁倒灶的事。

    面目阴森的老者名叫范无咎,据他自己说是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岁了,而且他一直隐居在五台山上,很少下山。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成了所谓的自己人之后,张儒带着人离开了赌坊,也没管赌坊的损失,反正张安这种镇守一方的大将有的是钱。

    同时,张儒此举也是为了告诉想要明哲保身的张安,你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老子要想拉你下水,有的是办法。

    离开宣府镇,继续上路后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张儒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让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

    范无咎话不多,偶尔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例如觉得张儒胆小怕事,又例如觉得张儒如此年轻就成了锦衣卫千户是有后台关系。

    好不容易到了大同,早已接到加急快报的大同府没有派任何人出来迎接,守门的卫所士兵看到张儒之后甚至都不想理会。

    这下,张儒感觉到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作为皇帝钦命的大同镇守监军,沿途官员应该出来迎接才是,可这次出来,非但沿途无人迎接,就连到了大同也无人迎接。

    一行人进了大同之后,没空理会大同城内繁华的景象,直奔前镇守太监官邸。

    到了官邸一看,张儒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官邸门口放着几桶臭烘烘的大粪,五月的苍蝇蚊子嗡嗡叫个不停。原本好好的朱漆大门上更是让人画了很多符箓,貌似还有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语句。

    见自家大人面色阴寒,姜伟马上吩咐手下锦衣卫收拾。

    “不用收拾,随我去大同千户所。”张儒怒气冲冲地道。

    他奉旨而来,就算总兵许宁不欢迎自己,也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他是锦衣卫的人,现在大同卫不欢迎,他也只好找自己人问清楚情况再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大同千户所,锦衣卫千户萧乾昨夜找了两个大同城最好的粉头,正睡得不亦乐乎,忽听手下来报,九边巡查将军张儒来了。

    脑袋一时没转过来的萧乾朝门外的手下呵斥道:“哪来什么狗屁九边巡查将军。”

    门外的人小声道:“大人,您还是出去看看吧,来人是个年轻小子,手里拿着圣旨,身边跟着一帮锦衣卫呢!”

    年轻小子?

    一个人名钻进萧乾脑海——张儒!

    “艹,差点误我大事。”萧乾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还在床上深眠的两个粉头。

    穿戴妥当之后,他提着绣春刀出了门,路上一阵快跑,加上体内内劲一摧,他以满头大汗的形象出现在张儒面前。

    看到张儒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在张儒耳边说着什么,萧乾不敢多看,单膝跪地行礼:“末将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同千户所千户萧乾,见过九边巡查张将军。”

    张儒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微笑:“起来吧!看你满头大汗的,看来是忙的不行呐!”

    萧乾老脸一红,讪笑道:“抓了几个无为教的人,连夜严审,迎接来迟,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张儒淡淡道:“都是锦衣卫自家弟兄,何必那么客气。萧千户忠君为国,他日我必奏报京师,为萧千户请功。”

    微微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前嘛,我倒是有一事不明,镇守太监官邸成了臭不可闻的茅厕,这大同文武官员早知我行程,今日张某到此,却是一人都不曾见到,萧千户以为,这是怎么回事?”

    萧乾闻言真的冒出了汗,在这之前总兵许宁和知府严复就已经对他千叮万嘱,不得泄露原因。可是真见了张儒,他又不敢不说,左右为难之际,痛苦化作了汗珠。

    张儒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萧乾咬了咬牙道:“末将不知,这大同知府和末将素来没什么交际,那总兵徐宁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从来不将我锦衣卫放在眼中。平日里他们有事也从不和末将商量,末将也很少去找他们帮忙。”

    张儒一撩袍袖,走到萧乾面前认真的盯着他,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皮甲:“这天看起来也不怎么热,萧千户身子可有点虚啊,这汗如雨下的模样,险些让张某以为萧千户成了徐宁的走狗了。”

    萧乾连连摇头:“末将生是锦衣卫的人,死也是锦衣卫的鬼,绝对不会背叛锦衣卫的。”

    张儒顺势揽住他的肩膀:“萧千户说的话可真漂亮,唉…可惜啊!可惜!”

    萧乾一脸木然:“可惜什么?”

    张儒厉声道:“可惜萧千户忘了我锦衣卫到底是做什么的!范老,劳烦了!”

    话音一落,范无咎如落叶般飘到了萧乾身边,他朝萧乾龇牙一笑,一拳打在萧乾的腹部,然后提着萧乾的领子往地上用力一掼。

    就这一下,自问功夫不弱的萧乾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上司被打,萧乾的亲信手下马上就要上前帮忙,范无咎朝萧乾的亲信森然道:“老夫范无咎,谁敢放肆,他就是下场!”

    见识了这位老人诡异的身法,自问不是对手的大同千户所锦衣卫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27章 :兴师问罪

    张儒目光阴鸷,慢慢踱步打量着那些惴惴不安的锦衣卫,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才缓缓开口:“不想跟你们千户一样下场的,给我从实招来!”

    几人神态不一,有人怯生生的看向地上烂泥一般的萧乾;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还有人左右看看,等待别人开口。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表态,张儒的耐心似乎被消磨干净了,他朝身后的锦衣卫做了个手势,马上就有十来人朝大同千户所的锦衣卫快步走去。

    许是那些京师来的锦衣卫身上的煞气太重,当他们毫不讲情面的将前面几人拿下之后,最后一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十天前府尹大人来找我们千户,说是有要是相商,具体他们谈了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陈狗子,你好大的胆,竟敢出卖千户。”前面一人转头对陈狗子大声呵斥。

    话说完了,还一脸愤怒的看向陈狗子,他成功的吸引了京师锦衣卫的活力,负责押着他的锦衣卫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脚踢到他腿弯,直到踢得他跪下这才罢休。

    张儒点了点头:“很好,你很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说不知道,本官暂且相信你。不过,千万不要骗我,否则…”

    他眼中瞬间迸射出的寒光让陈狗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深深的埋下脑袋。

    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张儒撇下陈狗子,朝那呵斥陈狗子的汉子走去。这家伙也算是条汉子,明明已经成了张儒砧板上的肉,跪在地上依然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张儒,好像要吃人一样。

    张儒笑眯眯地道:“看你这么维护萧千户,应该是萧千户的心腹吧!那么他不知道的事,你是不是知道呢?”

    此事他的做派,活像是二十一世纪哄骗小姑娘的怪蜀黍。

    那汉子啐了一口:“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

    张儒脸色一变:“这么说,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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