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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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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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
  “钱?”
  “对,钱!”范仲淹重重地点头“按唐大郎的说辞,那是一把觊觎天下的绝世之剑,杀人不见血的妖刀。”
  “何意?”
  “臣想不通,就算是唐大郎也只有一个概念。所以臣要盯着他,一面找到朝堂之外的救宋之路,一面把这个孩子扶正,让他不要误入奇途。”
  “……”
  赵祯直到此刻才算明白,范希文真的不是在要挟他,也不是要弃他而去。他的心还未死,血还未冷,只不过想走另外一条报国之路罢了。
  “圣恩之隆,臣不敢忘,国之忧患,臣亦不敢辞。但是,臣想换一个方式报国,这一次我们败了,但早晚有一天,陛下要重谈改革之道,臣想帮着陛下把更多的种子播种到后人心中!”
  ……
  送走了范仲淹,赵祯正襟坐于案前,久久未动。
  一方面,范仲淹忠心不改让他心怀大慰,另一方面,他是真舍不得把范仲淹放回家乡。就像他一开始的时候说的,几十年为君为臣,除了主从之谊,亦有师友之情。
  “陛下……”李秉臣陪站了良久,终还是忍不住轻唤皇帝。
  “嗯?”赵祯回过神来。
  “皇后与其长弟在殿后求见,您看,见,还是不见?”
  “皇后来了?”赵祯一愣,顿了顿才反应过来,“那还不让她们进来,岂有不见之理。”


第65章 纨绔汇聚
  李秉臣唱了个喏就出去了,不多时引着两人进到书斋。
  “臣妾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赵祯笑着虚扶一计,“又没外人在,不必拘泥礼术。”
  让李秉臣为二人看坐,又对那青年道:“景休今日怎么来了?”
  这青年一身锦衣,玉带环腰,生得十分精神。此乃开国大将曹彬之孙,吴王曹玘之子,当朝皇后的长弟曹佾,字景休。
  没错……
  这位就是传说中八仙之一的曹国舅。
  现在的曹国舅还只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既没修成道仙,也没练成人精。
  曹佾一听赵祯问起,急忙答道:“回禀陛下,臣日前偶得一块百年首乌,今天特意送进宫来。陛下日夜操劳,正好以其补身。”
  “景休有心了。”对于这位小舅子,赵祯还是十分满意的。
  当年赵祯废郭氏,立曹彬之孙女为后,还不满二十岁的曹佾为了避嫌,主动辞去军中要职。大宋自开朝以来,皇亲不掌权,曹佾深谐安身之道。
  曹皇后看着弟弟与丈夫叙谈,十分高兴。她今日前来,也是借着弟献百年首乌的由头,来劝一劝赵祯不要太操劳。可是,当无意间看到一边的桌上酒菜未撤,曹皇后不禁轻触眉头。
  “陛下,怎么都这个时辰了,才用午膳?”
  赵祯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忘了收了,皇后莫要挂念,范希文回京,朕召之入宫闲酌几杯而已,午膳是早就用过了的。”
  曹皇后闻言,眉头锁得更深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祯看出她的异样,言道:“此处又没有外人,皇后有什么话,直言就是。”
  “臣妾……”
  “臣妾是内臣,朝中政事本不应谏言,但是陛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范公之事顺其自然就好。莫要多劳心神。”
  赵祯苦笑一声,“朕怕是操心也没用了。”
  于是,就把范仲淹当真要致仕办学的事和曹皇后说了一遍。
  曹皇后听完不禁劝慰道:“范公已经年近花甲,若有心辞休,陛下准了就是,何必为难呢?”
  “朕怎会不知范希文年老力衰?但是皇后不知,如今大宋内忧外痪,范希文若走了,就如同去朕一臂!”
  这也正是赵祯纠结的地方。范仲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赵祯却舍不得让这位治世能臣就这么远离了朝堂。
  正当赵祯两难之时,曹佾言道:“臣倒是有一两全之策,不知当不当讲?”
  “哦?景休有何良策?”
  “范公既然去意已决,那陛下自放之任之就是。一来,可让范公借此休养;二来,也可堵住朝臣非议的悠悠众口。”
  “这算哪门子良策?”赵祯被曹佾说乐了。“朕就是不想放其归乡,才显为难。”
  曹佾抿然一笑,“陛下听臣说完。放范公致仕不假,但却可不放其归乡。范公既然要治学,在京师为其寻一处地方就是了,何必非要回乡?”
  曹皇后眼前一亮,“对啊!范公不出京,就算辞官,陛下有事召见,也不用远隔重山万水。而且,将来若遇朝中用人之际,以范公的性格万不会置之不理的,陛下就可随时起用。”
  “这个办法好!”赵祯恍然大悟。“他要辞,那朕就准辞不准离,把他留在京师。”
  曹佾见赵祯神情舒展,又道:“正好,臣在京城之外有块闲地,可赠与范公办学。”
  赵祯闻言笑意更深,如此一来,范希文想走都走不了了,你要治学,朕连地方都帮你找好了!
  只不过,赵祯不知道,曹佾这回出手有点大方……
  轻描淡写地的说是“一块闲地”。
  其实……是特么一整个村子。
  ……
  唐奕到了范宅就开始蒙头大睡,连午饭都没吃。一直睡到天边泛红,日薄西山,才被贱纯礼咣咣的砸门之声弄醒了。
  “走走走,随我逛夜市去!”范纯礼一进来就大吼大叫,拉着唐奕就往外走。
  唐奕也睡足了,自是不无不可,洗了把脸,就跟着他出了房间。到了院中才发现,还有两个与范纯礼年龄相若的少年等在那里。
  范纯礼得色地为唐奕介绍道:“这是丁源,丁文浩;这是庞玉,庞明辉。”
  然后又为那两人介绍道:“这是唐奕,唐子浩,我父亲的弟子。”
  介绍之下才知道,丁源的老子是现任枢密副使丁度,而庞玉他爹更了不得,就是大名顶顶的庞籍。
  当然了,现在的庞籍还未拜相,正在西北主军,防卫党项。
  唐奕瞬间懂了,贱纯礼一下船就没影了儿,原来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
  这两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儿,标准的官二代,一身锦衣华服,站没个站相。那庞明辉头上还插了一枝大红团花,让唐奕这一阵恶寒。
  对于大宋男人带花的习惯,唐奕实在不敢恭维。
  丁源向唐奕略一拱手,算是认识了。
  而那庞明辉连正眼都没看唐奕一眼,一个劲儿的催着,“赶紧的,一会儿你爹回来,又要数落一番,本公子可不是来找骂的。”
  唐奕心说,这些个官二代,平时眼高于顶,哪会把他这个白身放在眼里,早知道还有别人,他就不出来了。
  但是无法,只得随在三人身后出了范宅。只是,唐奕本以为就他们四个,哪成想外面还有……
  而且就连范纯礼也有些意外的一皱眉。
  就见宅门儿对面儿的食摊儿上坐着两个少年,正盯着范纯礼几人看过来。
  二人之中,一个看上去有些虚胖,憨头憨脑却穿着一身儒衫,想是被儒衫裹得难受,时不时拽一下领口。
  另一个更不像好人,把一条脚搭在食摊的长凳上,一边端着碗鹿犁浆,慢条斯理地品着,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范宅门口的众人。
  “他怎么来了?”丁源眉头一皱,正要吐槽,却见范纯礼已经迈步靠了过去。
  “三哥!”
  那憨胖子见范纯礼过来,立马嬉笑颜开。
  “今天家里的使女说在街面上看见三哥了,我还不信,来了一瞧,果然是三哥回来了。”
  范纯礼点点头,“正要去找你。”
  说完,就阴着脸斜眼扫向坐着那公子哥,“不过,你把他带着干嘛?”
  “范三抠,你够了啊!”把少年把鹿梨浆往摊子上一摔,吓得摊主一个激灵。这几位一看就是纨绔弟子,他这等平头百姓可是惹不起的。
  少年一边把几个大钱扔到摊贩手里,一边起身骂道:“妈的,父辈之间的事儿,跟咱们有屁关系!?怎地?你打算一辈子躲着我呗?”
  范纯礼脸色青白,“本公子躲着你?你也太抬举自己了。”
  “行!你没躲着,那你倒说说,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你爹不是好东西,本公子羞与你为伍。”
  “你爹才不是好东西!”那少年急了,哪有这样儿的,当面骂我老子。
  憨少年和丁源、庞玉一见不好,急忙上前劝解,生怕两人打起来。
  “你爹是奸臣!”
  “你爹才是奸臣!你爹还是老顽固!”
  “你爹不是东西!”
  “你爹是什么东西?”
  “你爹……”
  “咳!咳!”
  唐奕重重地咳了两声,生生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要不……你们先打着,我回去再睡一觉?”


第66章 坑爹
  唐奕略显轻佻的一句话,让那少年直接就炸了锅,指着唐奕的鼻子就骂了过来。
  “你他妈谁啊?”
  范纯礼一看不对,急忙拦在当中,“在我家门前,你犯什么浑?”
  唐奕也不禁皱眉,听这少年和范纯礼话里的意思,这少年的老子应该来头不小,能跟范仲淹对磕的,级别肯定低不了,不过看这位的作派……
  坐没个坐相不说,往那一站吊着个膀子,好好的青罩儒衫松松垮垮地敞着。
  唐奕实在是没法把这流氓作派,和那些文姿雅骨的儒官联系到一块儿。
  少年一听范纯礼说他浑,脸上神情更是扭曲。
  “老子犯浑!?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接风,你瞅你跟个娘们儿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现在你爹遭了灾,你就不干了?当年我爹让你爹赶出京的时候,老子是他妈怎么对你的?”
  “宋为庸!”范纯礼脸上有些挂不住。“那是两码事!”
  “宋为庸?”唐奕一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邓州的时候听贱纯礼提到过。
  “他就是你提过的那个宋为庸?”
  范纯礼脸一红,“谁提了?”他可不想在宋老四面前弱了气势。
  那少年一怔,范纯礼提过他?心里一暖,不由语气也弱了三分,指着唐奕道:“范三抠,这是谁啊?”
  范纯礼没出声,丁源打起了圆场,“差不多行了,都是多年兄弟,父辈的事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计较,我们掺合什么?”
  说着,对那少年介绍道:“这位是唐奕,唐子浩,范相公的弟子。”
  转而又向唐奕道:“他是宋楷,宋为庸,天圣二年状元郎宋公序的公子。”
  宋公序?宋庠?
  “我噗!!”唐奕一个没忍住,喷了……
  “原来你就是宋庠那个著名的坑爹儿子啊?”
  “噗!!”
  丁源、庞玉,还有贱纯礼,也喷了……
  “哈哈哈哈……”
  庞玉笑得肚子都抽了,弯着腰朝唐奕竖起一个大拇指,“坑爹……这个形容贴切!”
  丁源又补了一刀,“坑爹……宋相公要是听到唐子浩的此言,估计要哭上一夜,哈哈哈……”
  场中几人也唯有那个憨胖少年一脸的不明所以,“你们笑啥?”
  范纯礼憋着笑,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没啥,听不懂更好。”
  “你!!……”宋楷臊得面色通红,想顶唐奕两句,又不知如何反驳。
  唯有心里把唐奕骂了个痛快,这货怎么比我还贱呢。
  ……
  坑爹……
  连他自己都觉得说的有几分贴切。
  宋楷的老子宋庠,乃天圣二年状元及第,而且这个状元还不是一般的状元,那是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风光的不得了。
  不过,宋庠倒霉就倒霉在宋楷这个败家孩子上了。
  宝元年间,宋庠一路从右谏议大夫坐到了参知政事,四十三岁就官拜副宰相,可谓是官运亨通。但是,也许是太顺了,有点膨胀,干出了件很二的事儿……
  宋庠与首相吕夷简素来不合,此事满朝皆知,一些亲吕官员自然看他不顺眼。按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赵祯巴不得两个宰相不对付,你们斗起来更好,省得挑我的毛病。
  而且这个时候的朝廷里,还有一个人和吕夷简尿不到一个壶里,分散了大批火力。
  这个人就是——范仲淹。
  稍微正常点的人都应该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可是宋庠没有。这货觉得老子才高八斗、天下无敌、年轻有为,不需要盟友。
  正好范仲淹当时因为甄金莲算是犯了点生活作风问题,(甄氏本为鄱阳名妓,宋官员不是能狎妓的)
  宋庠一看这还了得!?开炮!!
  上书参了范仲淹一本。
  赵祯看了之后不乐意了,心说,这宋庠也太不会做人,如此下去,朝里的人不还让你得罪光了?于是,范仲淹没告倒,他反而被下放到了扬州。
  赵祯对他算不错的,扬州和苏州差不多,就是去休假的,其中之意也是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别当着宰相的职,却干着御史的活儿。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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