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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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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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大人吃完了吗?”二货贱纯礼到现在还是有点拎不清。
  尹洙一笑,也不答他,而是言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三个先下去吧。”
  “可……可我还没吃饱呢。”二货继续“卖萌”,招来的却是范纯仁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说着,拉起贱纯礼就往外走。
  唐奕向尹洙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范仲淹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见三人已走远,尹洙艰难地起身,来到了范仲淹的身后。
  ……
  唐奕三人出了偏院,行至前厅,范纯仁终于按奈不住,一个急停怒视唐奕。
  “唐奕!你和我爹有仇是不是!?”
  范纯礼看着二哥怒气冲冲的样子,有些发愣。
  “二哥,这是咋了?发什么火啊?”
  转而一想又问道:“爹咋了?”
  范纯仁懒得理这个二货,继续对唐奕怒喝:“为何你总是能给他老人家添堵?”
  唐奕直视范纯仁通红的双眼,一步不让地冷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给师父添堵?”
  “这不算堵,还什么算堵?”范纯仁怒吼着。
  唐奕一声嗤笑,“可怜!”说完,就不理范纯仁,径自离去。
  连家人都觉得范仲淹不能哭,不能软弱,可想而知,压在这个老人肩上的担子是多少的沉重。
  不是可怜,又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范纯仁望着唐奕的背影叫喊着,神情可怖。
  唐奕缓缓地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低沉道:“你爹是人……不是神!”
  范纯仁是一怔,他明白唐奕什么意思。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就有被压垮的时候。”
  说完,唐奕大步走出范宅,留下范纯仁、范纯礼呆愣当场。


第33章 辞
  偏院之中,范仲淹背身而立,尹洙拖着病体,陪他呆站着。
  良久,尹洙方道:“看来,希文兄真的累了!”
  范仲淹身躯一僵,借着整冠的动作,隐晦地擦了擦面颊。
  “是啊,累了!”说着,转身回到桌前坐定,端起一酒杯,一饮而尽!
  只不过,原本酸甜美味的果酒,却怎么也品不出甘甜,满嘴都是苦涩之味。
  尹洙艰难地挪回坐位,陪着他满饮一杯后,方悠然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希文兄,为国为民奔波半生,也该累了!”
  “让师鲁见笑了!”
  “何谈见笑?刚刚你若不起身打断了唐大郎,怕是弟也要出丑喽。”
  范仲淹闻言,不禁苦笑出声,“这个臭小子,又着了他的道儿。”
  “弟倒是觉得,这个‘道儿’,着的应该。”
  “师鲁又要替那小子说话了?我看他还是给你做弟子得了。”
  尹洙一乐,“兄要是舍得,弟是极为乐意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解胸中郁结。
  笑罢,尹洙渐渐收敛神情,悠然道:“都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弟看来更像是人之将死,其心也明吧。”
  范仲淹一怔,颤声道:“师鲁这是何意?弟疾虽痼之难除,但也非不治之症,万不可自抱自弃!”
  尹洙平静地看着范仲淹,脸上无悲无喜。
  “兄不必介怀,我的身体能撑多久,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生与死不过是另一种存在罢了。”
  “……”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也许是知道死期将近的缘故,所以,最近经常会换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也跳出去用局外人的眼光看我们经历的种种。”
  尹洙为范仲淹把酒杯斟满,病容憔悴的脸上散发着从容的光辉。
  “唐大郎说的没错,唱的也没错。”
  “我们从前太过想当然了,把儒术看的太重,把朝堂看得无所不能。其实呢?面对宋疾,朝堂之上除了争论不休,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唐大郎唱的更好,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似乎忘了,我们也是人,有坚强的一面,更有软弱的一面。纵使是你范希文,也有承受不了的重量,也有被压垮的一天!”
  范仲淹低头出神,半晌才有些不甘地道:“我只是想趁还有一口气在,为大宋多做一点事情。错了吗?”
  尹洙没有答什么对错,而是直言道:“辞官吧!”
  “中枢没有你范希文不也一样理国治世?我们老了,干点不那么劳心的事情,说不定对大宋反而是好事。”
  “辞官……”范仲淹茫然抬头看向尹洙,“你也认可那小子的言论?认为救世之道不在朝堂?”
  尹洙一笑:“我不知道唐大郎说的到底是对是错,那只能交给后世去评判。但至少,那小子有一点说的没错。”
  “什么?”
  “兄不离朝,韩、富等人回京无望!”
  “是啊,老夫不出局,他们都将受到牵连。”范仲淹悠然一叹,说不出的寂寥。
  “未来是他们的,兄还何毕抱着一股执念不放呢?辞了吧!好给韩稚圭和富彦国他们腾地方。”
  “将来若你我不死,身居江湖,寻找治世良方,韩富等人高居庙堂,也不失一种策应。”
  范仲淹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声苦笑:“老夫三天前刚刚上奏一本,言邓州有神童出世,民治安乐。字里行间都透着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想以此激励官家,不要放弃改革的希望。如今,转脸就又要请辞,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编排老夫呢?”
  尹洙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兄还在乎什么别人怎么看?君子坦荡荡,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不知为何,尹洙之言在耳畔震响的同时,唐奕那段悲壮的歌词也在范仲淹心头萦绕不散。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
  是啊,做人何必撑的那么狼狈!
  范仲淹纷乱的心绪逐渐明郎,一个一直不敢提及的念头终于战胜了一切。
  “辞官!”
  猛然一咬钢牙,范仲淹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来人!”
  “取纸笔来!”
  尹洙一惊,“兄意欲何为?”
  “写本上奏,致仕请辞!”
  ……
  ……
  唐奕站在府街的道旁,对着一棵大树发呆。
  他还不知道,他嘴皮子都磨薄了,也没劝动范仲淹辞官,尹洙几句话,就给搞定了。
  而此刻,他也无心想那些,整个心神都陷到这面前的大树里去了。
  刚才,唐奕出了范宅,一边往回走,一边恶趣味地回味着,自己一首歌儿,居然把范大神唱哭了,果然是音乐无国……不对……果然是音乐无时空才对。
  正在分神之时,突然间,几匹奔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唐奕躲闪不及,慌乱间扑向道旁,被路旁大树垂下的茂密枝条刮得生痛不说,还吃了一嘴的树叶子。
  回过神儿来的唐奕,正要追着奔马叫骂,却忽然顿住了,一脸呆愣地咂巴着嘴,把嘴里残存的苦涩之味又回味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大树。
  那是一颗老柳树,繁盛的枝叶已经捶到了地上。
  唐奕猛然惊醒,小爷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一拍大腿,也不顾全身的酸疼,撒欢似的往回跑。
  一路跑回西市,马老三正在门前售卖生煎,见唐奕跑得气喘吁吁,心里还纳闷,大郎跑什么啊?
  却见唐奕并没跑回唐记店里,而是一溜烟儿地折进了孙郎中的医馆。
  “孙老头儿!孙老头儿!”唐奕人未到,声先至。
  孙郎中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活计,嚷道:“叫什么?叫什么?老夫耳朵又不聋。”
  唐奕气还喘不匀,就兴冲冲地大叫着,“我……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治尹先生的病了!”
  孙郎中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道:“怎么治?”
  “柳树皮!”唐奕用手支着膝盖,躬着身子答道:“柳树皮能治风痹之症。”
  本来还有些希冀的孙郎中一听唐奕说的是柳树皮,不禁大失所望。揶揄道:“老夫还不知道,柳树皮有祛风、镇痛之效,要你一个娃娃在这里招摇。”
  “嘎……”唐奕愣了,孙老头儿知道柳树皮?
  废话,柳树皮在中医之中早有应用,孙老头儿能不知道吗?
  柳皮能除痰明目、清热祛风,水煎熏洗尚可治疗疥癣顽疾,对风痹痛症确有疗效,但也是有限。
  “你别告诉我,柳树皮用水煎之,外蒸内服。”孙郎中嫌弃地看着唐奕。
  “这等民间偏方,有点常识之人都清楚,还用你来告诉老夫?”
  “用什么水煎啊!”唐奕急道:“柳树皮要泡酒才最管用。”
  “没听说过。”孙郎中摇着头,兴趣缺缺。
  唐奕索性一甩手,“跟你说不清楚,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说完,转身就出了医馆。
  唐奕没回唐记,而是直奔胡记铁铺。他要做一些东西才行,不然这个治尹洙风痹痛症的方子,还真弄不出来。
  ……
  前世唐奕母亲得了痛风的毛病,最常吃的一种药是阿司匹林,对痛风有非常好的疗效,不但止痛消炎,而且对痛风造成的心脑疾病也有疗效。
  但是,阿司匹林存在很大的副作用,它的主要成份乙酰水杨酸对肠胃有刺激反应,长时间用药会对胃肠有损伤,唐奕的母亲吃了一段时间就不敢再吃了。
  后来,有朋友给唐母出了一个偏方,就是柳树皮煮水。唐奕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柳树皮中就含有与阿司匹林的化学成份差不多。
  而且,它比阿司匹林成药更好的是,柳树皮是服用之后,在人体内问进行反应生成乙酰水杨酸,不会对肠胃造成破坏。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种水煮柳皮的土办法,不能完全发挥柳皮的药用成份,治疗痛风的效果一般。
  一次偶然的机会,唐奕在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中医那里,又得了一剂偏方。用的也是柳皮,处里方法,就是用酒煮泡,比用水煮的效果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刚才在府街差点被奔马撞到树上,唐奕才猛然想起这道奇方。只不过,在北宋,他要是想把这方子弄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还得需要多费些周折。


第34章 采花
  唐奕要做的,是一个简易的蒸馏器。
  用柳树皮泡酒,宋人只有十来度的淡酒显然是不行,最起码要达到后世五六十度的水平,这就需要在宋酒的基础上,进行二次蒸馏处理。
  弄蒸馏器,当然不单单只是为了做药酒,唐唐还有一些其它想法,也可以通过蒸馏之法得以实现。
  在胡记铁铺手舞足蹈地描述了半天,胡铁匠终于弄明白了唐奕要做什么。
  其实,就是一个大锅盖,连着一根管子。
  唐奕要求,管子越长越好,最好在中段做成螺旋状,增加管子的长度。然后把长管中段加一个铁皮水箱,让管子穿箱而过。
  胡铁匠凝眉想了半天,才道:“这么弄的话,倒也不难,只是不能用铁管了。”说着,还左右扫了一眼,凑到唐奕耳边,压低了声音,“这得用铜管。”
  唐奕笑道:“铜管更好,叔尽管做就是。出了问题,小子兜着。”
  北宋极度缺铜,所以,官府严禁百姓熔铜铸器。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熔铜之事,还是屡禁不止。时间长了,只要没人特意检举,官府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胡铁匠指着唐奕,“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三天之后来取吧。”
  唐奕不无不可,只等三天之后来拿成品。
  ……
  第二天,老天爷终于觉得晴天太多了,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
  原定今日与张全安过户酒坊,但一见下雨,唐奕就不愿意出门了。想着,反正都已经定下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分别。可张全福却不干,顶着雨也要把酒坊过户过来,生怕出了变故。
  他是盼着早点新酒上市,好大赚一笔。
  又等了两天,天一直阴沉不晴,时不时就撒下来点如丝细雨。第三天,胡铁匠终于把唐奕要的东西做了出来。
  唐奕过去一看,还算满意,锅盖是按四尺大锅的尺寸做的,再加上隆起一尺来高,一根从锅盖顶端捶下来的铜管足有三尺来长,看着着实不小。
  “别看看上去只有三尺,其实都盘在一起了,拉直了足了七尺,大郎可还满意?”
  胡铁匠不无得意之色,光这根管子就耗了他两天的时间。可着邓州城,也找不着能把活儿干得这么快的铁匠了。
  唐奕满意地的点了点头,“回头让马伯把钱给你送过来。”说完,就去雇了一辆大车,拉着这个怪模怪样儿的东西出了城,直奔严河酒坊。
  张全福把严河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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