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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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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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贵儿道:“想是琢磨明白了呗,说起来,太子宫那事儿也不怨小王爷啊,况且,为着差点儿要了晋王的命,小王爷还挨了皇上的罚呢,大公子便多大的委屈,若站在小王爷的立场想想,也该明白。”

慎之嗤一声道:“那丫头什么性子,哪会站在少卿的立场上想事情,况且,从一开始那丫头就恨不能躲着少卿呢,如今好容易有了这么个借口,你说她会怎么做?”

许贵儿脸色一变道:“少爷是说……”

慎之道:“今儿这趟必然不是好来的,你瞧着吧,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儿呢。”

凤娣还没下车,少卿已先一步过来扶她,凤娣抬手避开,跳了下来。少卿手上落空,怔了怔,端详她半晌儿,脸上的喜色隐了下去。

凤娣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打算在门口说,还是里头说。”

周少卿忍着气走了进去,凤娣根本没往听雨楼去,到了前头待客厅中,刚进来便道:“我问你,可儿在哪儿?”

周少卿看了她一会儿,冷声道:“你是来质问我的,若不是陆可儿的事,想必你今日也不会来了,我竟不知,在你心里陆可儿都比我重要。”说着点了点头:“是,陆可儿是我安排的,那又如何,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自己愿意,她想报你的救命之恩,我不过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凤娣道:“我是救了她,可我救她的目的,是希望她彻底摆脱泥沼重获新生,她还年轻,她还有幸福的机会,我从来不指望她报我什么恩,你却让她干这样事儿,周少卿,我知道你的,我很了解你怎么想,你是不是觉得,可儿本来就是个伺候男人的粉头,她就活该低贱,反正以前伺候过那么多男人,现在再多一个也没关系,若是借由她能扳倒晋王,简直是一个付出最少却得到最多的妙计,可你想没想过,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也有尊严,想来我说这些,你肯定不能理解,因为在您们眼里,别说可儿,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是玩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王道,也是你们生下来就拥有的特权,你们心里永远不会把女人当成跟你们平等的人来对待,女人活该就是你们的附庸,你们的财产,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一边儿想着温香软玉,一边想着左拥右抱,你们恨不能把每一个你们看上眼的女人,都弄到手里,让她们在后院里为了你们争斗邀宠,你们的虚荣心就得到了最大满足。”

“余凤娣,你是不是疯了,就为了一个陆可儿,你跟我这么胡说八道的。”

一个陆可儿?凤娣冷笑一声:“周少卿,既然今天到了这种地步,索性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你堂堂皇子喜欢我这样一个商家之女,我就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的巴望上你,对你言听计从了,恕我直言,这辈子也不可能,因为你的喜欢根本就是虚的。”

周少卿阴沉沉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喜欢是虚的?”他的声音紧绷非常,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蹦,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瞧着很是怕人,凤娣却没有退缩,她今天就要破釜沉舟,她再也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想到此,凤娣直直看着他道:“如果你真心喜欢我,那么我问你,你会不会娶我当你的王妃?我说的不是侧妃,是你的王妃?”

少卿抿着唇看着她:“你这么跟我闹,竟是为了王妃的名分吗?”

这句话真刺激到了凤娣,凤娣颇讽刺的笑了:“名份?这个东西在别人眼里或许重逾千斤,但在我余凤娣眼里,却一文不值,若没有爱,空守着名分有什么用,不过一个虚名头罢了,我余凤娣不缺吃少喝的,做什么依靠着一个男人过活,若过那样憋屈的日子,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些。”

周少卿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娣道:“周少卿,我想说的就是,若得我余凤娣倾心许嫁的男子,必须只爱我一个,只有我一个,再无旁人,两情相守,彼此忠诚,你做不到,就请离我远点儿,你当你的王爷,我做我的草民,好聚好散,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饶。”

周少卿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野,却不知竟野到了这种地步,我来问你,身为女子应该紧守的三从四德是什么?我以往纵着你,不代表就可以任你胡作非为,可着大齐,可有你这样的女子?”

凤娣道:“我就是我,跟别人比什么,我从来也没强求你爱我,你做不到我的要求,咱们就一拍两散。”说着,伸手把自己脖子里的玉佩拽出来,放到桌子上:“玉佩还你,这两年多谢你照顾了,再会。”

说完转身就走,脚没迈出台阶就听后头阴沉沉的声音道:“余凤娣今儿你敢迈出这个门,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我周少卿说到做到……”

第86章

凤娣回头看了他半晌:“周少卿我好歹也喜欢过你;如果你想用你的权势胁迫我就范;这辈子我都会瞧不起你;我也说到做到。”撂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刚下了台阶就听后面哐当一声,凤娣脚步停了停;还是走了出去。

清儿捂着胸口道:“大;大公子,合着奴婢刚才说的话;您一句都没听进去;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弄成这样;您难道就不怕啊。”

凤娣抬头看了眼别院的大门:“如果不把我的立场说清楚,这一辈子我都会变成一个没有立场的人,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只是把我的意思说出来,剩下的就是他的选择,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我做不到这些,但至少我应该把握住我自己,这是我的人生,我不想把我的人生放到男人手里,这样太危险,也太没有尊严。”

清儿愕然看了她半晌儿:“大公子,你说的这些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呢。”

凤娣笑了:“以后就懂了,走了,再过些日子三舅爷就到了,库里的药也备了出来,等三舅爷一到就走。”

“那可儿怎么办?”

凤娣道:“放心吧,可儿这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冀州,姐姐跟前没人,我总不放心。”

清儿道:“大公子你真往北边儿去啊,我可听说那边儿都是马匪,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专门掠抢过往商队,杀人越货,若真有闪失怎么办?”

凤娣道:“有三舅爷呢怕什么,富贵险中求,如果都顺顺当当的,也不稀罕了。”

许贵儿听见里头一声脆响,暗道;完了,小王爷当成宝贝带到江南的那个瓷人碎了,等这事儿过去不定多心疼呢。

许贵儿想起刚才在窗户外头听见的那些,心里还忍不住抖呢,真亏大公子敢说出来,那些可真是胡话了,她要小王爷只娶她一个,只爱她一个,从此再不能有别的女人,若不成,就一拍两散,世间怎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

慎之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你这般过,想这男女之事,到底要两情相悦才好,她既不愿意,就算了,强求来也没意思,她那个性子,你越硬她越硬,到了岂不两败俱伤,想来她早知道皇上给你挑了承恩公府的亲事,所以才渐次与你生疏,那丫头的话虽有些惊世骇俗,仔细想想,却也不无道理,她也没强求你,你不应,便各自散了也好。”

散了?少卿冷声道:“想的好,她想散就散,把我周少卿当成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了不成。”

慎之道:“不然,你想怎么着?这丫头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难道你真要胁迫她不成,恕我直言,真那样,便她屈服了又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男女之事可不是做买卖,更不是朝堂之事,只你强,有手段就成的,对了,今儿一早邱思道府里的大管家寻了几个金匠进府。”

少卿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晋王的生辰,这么算来五日内必然完工,你让人仔细盯着,只等寿礼一离了邱府,就让陆可儿回去。”

慎之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因这事儿勾起来的:“你什么时候启程?”少卿道:“五日后启程。”说着看了慎之一眼。

慎之知意:“你放心,庆福堂在这儿摆着呢,那丫头能去哪儿,等你从京里回来,她一准还在这儿。”

皇上从轿子里下来,看了眼张灯结彩分外热闹的晋王府,不禁皱了皱眉,看了太子一眼道:“老二的人缘倒不差,这来贺寿的人真不少呢。”

太子忙道:“二弟自来是我们兄弟中最亲和的,人缘好些也应该。”

皇上瞧了眼府外的轿子道:“老九也来了,年前那档子事虽说老二有些荒唐,却也是酒后无德罢了,他那两脚差点儿要了老二的命,到底是亲兄弟,为着一个丫头,何至于这般。”

太子道:“余家丫头自来是老九的心尖子,他自己疼的什么似的,怎能忍得这些,且,老九那么个冷性子,对那丫头却温柔随和,可见是心上人,这心疼了做出些出格的事儿,正是情之所至,父皇不是最喜欢老九这一点吗。”

皇上瞥了他一眼:“你少替他说话,情之所至,就对自己的亲哥哥下黑手不成。”

太子道:“父皇,若不是亲兄弟,恐二弟这会儿早没命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若忍的这两样,岂不枉为男儿。”

皇上给太子一句噎住,不禁哼一声道:“什么夺妻之恨,那丫头怎会是老九的妻。”

太子心说,不是妻,若为妾,那般的丫头如何能应,这事儿真是件麻烦呢,今儿却顾不上这些,说起来,今儿这事儿也是那丫头,老九冲冠一怒为红颜,老二是自取死路。、

皇上跟太子驾到引起一阵慌乱,晋王夫妇忙跪下接驾,皇上扫了周围跪下地上的大臣,眸光沉了沉,竟是六部皆有,早知老二交际甚广,不是今儿亲眼所见,还真有些不信。

底下的大臣给皇上的目光一扫,均低下头,恨不能扎地缝里去,最好别让皇上瞧见才好,自来,皇子过寿也没见皇上亲临皇子府的,今儿怎么来了,且底下的人忽然发现,今儿来的好不齐全,算上太子,九位皇子都到齐了,莫非今儿……众人心里一凛,晋王心里也开始敲鼓,父皇这来的可有些蹊跷。

皇上看了眼那边儿堆积如山的寿礼,又看了看几个皇子,目光闪了闪,摆摆手:“起来吧,今儿老二过寿,朕本说来瞧瞧,却忘了贺寿的人,与其让你们不自在,朕还是回宫吧。”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忙道:“恭送皇上。”

话音刚落,忽那边儿响了一声,摆在案头的寿礼不知怎么倒了下来,晋王脸色一变,忙道:“怎么当差的,还不快收拾起来。”

却听三皇子道:“哎呦,二哥,您这寿礼够晃眼儿的啊,这什么?”说着一步过去从地上拿起一顶金冠来。

底下的大臣见了,均变了脸色,金冠倒寻常,却金冠上刻着九条龙却大大的不妥,这九龙金冠只皇上能戴,别说晋王只是个皇子,便太子戴了也是造反。

晋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父皇,儿臣着实不知这是谁送来的,莫非想要陷害儿臣。”

四皇子道:“二哥,您这话说的,这上头有帖儿呢,明明白白写着是杭州知府邱思道,州判裴文远,这俩可不是二哥的门人吗,难道二哥门下的奴才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陷害二哥造反。”

“你,你们,你们联合起来害我,一定是你们……”

五皇子不乐意了:“二哥您可别血口喷人,我们哥几个多大的胆子,敢陷害二哥造法……”

晋王眼见这几个弟弟你一句我一句,竟没一个向着他的,不禁有些慌,膝行几步抱住皇上的大腿:“父皇,父皇您是知道儿臣的,母妃死得早,是父皇把儿臣带大的,您最知道儿臣的品性,儿臣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这金冠是有人陷害。”

三皇子道:“二哥,弟弟这儿有个法子,或可洗清二哥的清白。”

晋王仿佛看见了救星:“三弟,三弟,你说什么法子?”

三皇子道:“这还不容易,既有金冠,自然有龙袍了,就让兄弟代为搜查晋王府,若没有,二哥便是清白的,若有,嘿嘿,那二哥再说自己清白也没用,哥几个说我这主意如何?”

晋王咬牙看着他道:“你……”“父皇,父皇,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想栽赃给儿臣,父皇明鉴啊……”

皇上颇复杂的看着他,半晌方道:“若你是清白的怕什么,长泉儿你带着人给朕搜,朕今儿倒是看看,是哪个敢陷害老二?”

晋王傻了,跪在地上半天动不了劲儿,搜了不过半个时辰,刘长泉就带着两个侍卫抬出一口大箱子来,放在皇上跟前,刘长泉道:“打开。”

侍卫打开,三皇子道:“二哥,闹半天您这龙袍都做好了,还喊什么冤枉啊,真是的。”

皇上脸上阴晴不定,目光划过少卿,落在晋王身上,晋王已经趴跪在地上,身子抖成了一个:“老二你可知罪?”

晋王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太子,忽然笑了起来:“父皇,我们都是儿子,凭什么他就是太子,就是储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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