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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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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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呆子。”梁曾苦笑,道:“你今日所来均州究竟为何事?”

    “文状元在家乡讲学,说起均州张大人正招募忠义之士,听说刚中故交文漳文天瑞也到了均州,所以……”陈孚迟疑一下,把原因告诉他。

    梁曾郁闷的看着陈孚,戏谑道:“难道你不知道均州张大人,姓张名贵,只是此人以前是江湖上的混混,被人叫做矮张而已。”

    “不会吧?”陈孚大吃一惊:“这张贵就是均州的矮张,均州军的军头,大宋最年轻的建节者。”

    梁曾苦笑,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到一个前锋杀敌的英雄,竟然能画出这样的画,世上难道真有天赋过人之才?

    梁曾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烂的小书,上面赫然写着:三十三勇士斗鞑子。

    “一个月前,”梁曾低声道:“贡父在家里发现,余细读之,满腔热情,愤然而出,于是只身南下,才得以在临安与刚中相识。”

    “贡父,”陈孚不敢相信的看着梁曾,也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书:“刚中于家中细读诗书,文状元却派人送来此书。”

    “这书,难道也是这均州张大人所著?”两人更加奇怪,宋朝向来重文轻武,武将中亦有不少文武双全之人,但像张贵杂学之人,倒更加少见。

    “看来,这张大人还真值得我们一见。”梁曾看着陈孚,认真道。

    陈孚也点头,道:“那还不走。”

    两人倒也直接,直接找上衙门,接待他们的却是方回。方回年纪比他们都大,还是江西诗派的重要人物,两人虽没见过,但对他却是敬仰已久。

    “万里前辈。”陈孚接触人物虽不少,但基本的礼仪却不敢少:“今日得见万里前辈,乃后进末学陈孚之幸。”

    方回笑了笑,他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非常满意,书院的工作很少,他又是耐不住寂寞之人,有事没事往衙门里跑,挂着的一个身份却是均州荣誉参政知事。

    方回善于处理各种麻烦事情,沟通能力又强,上至陆秀夫,下至平民百姓,他左右逢源,简直就是衙门润滑剂,书院和衙门的生活,对他来说是鱼水之乐。

    “万里前辈,后进末学梁曾拜见。”梁曾也不敢失礼,上前拜见,文学讲究的就是一个辈分。

    方回笑了笑,道:“什么前辈后进的,老夫都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了,咱们平辈相称就是了。”

    两人自然不敢,待得上了茶,三人聊了一会,梁曾才说出来意:“贡父在街上收到这份小报,内容却是平淡,但这几幅小画,不知是否张大人亲笔?”

    直到现在,梁曾还是怀疑猫和老鼠的来源。

    方回却是看了好几遍,笑道:“不是大人还有谁,却不知大人为了画这几幅小画,把君实缠得快要疯掉了。”

    陈孚与梁曾只有无奈笑了笑,无论是张贵还是陆秀夫,都不是他们可以评价得起。

    “两人寻到衙门,莫不是想见一下张大人?”方回见两人面面相觑,问道。

    梁曾点头,道:“正是,贡父闻张大人乃是慷慨之士,素来敬仰,还往万里前辈指引。”

    “呵呵,”方回笑了笑,道:“这张大人,可不用任何人指引,谁要想寻他,倒也容易得很。”

    “万里前辈言笑了,张大人乃均州军都指挥使,又是均州节度使,领均州、房州军政事务,张大人军政事务繁多,一般人恐怕不容易寻得吧?”梁曾苦笑道。

    “他军政事务繁多?”方回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走,老夫带你们去见一下这个军政事务繁多的张大人。”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二章 生财有道(2)

    此时的张贵,正满头大汗卖力吆喝:“衣服好不好,要看裁缝佬,衣服合不合,要看身衣着,书院街有葛氏,心善手又巧,裁缝衣服顶呱呱。”

    粗一看去,比平常人还不如,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张贵是城里头的混混呢?张贵出面,这面子可就大了,不一会儿身边已围满了人群。

    “矮张,你再说一下这猫和老鼠的故事?”人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叫道,仿佛叫的是他家的邻居,而不知名震襄樊的均州军都指挥使。

    张贵一脸无奈,吆喝道:“我说图大牛,你这图的是啥意思,老子让你过来帮衬裁缝店,你让老子讲故事,这小报上不是画着吗?”

    图大牛笑了笑,道:“矮张,你吆喝了这么多人,也没看一下这葛氏裁缝店,哪里还能挤进去?”

    张贵扭头看去,俺的娘啊,葛氏裁缝店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几乎要把小小的裁缝店挤垮了,一眼望去,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堆人头。

    要不是张娘子与茹鲜,均州两个有头有脸的女头领在维持秩序,恐怕这葛氏裁缝店非要被人群拆了不可。

    张贵拍了拍头颅,自己一心想宣扬葛氏,好让这均州的商业好好发展,这次恐怕过火了点。这人群非要分流才行,若不然还会引发围观者的怒气,突然灵犀一动,用手中小报卷起小喇叭,吆喝道:“诸位乡亲,不慌又不急,矮张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可好。”

    图大牛挤得满头大汗,早已耐不住,扯着脖子道:“矮张,快说,快说。”

    张贵吆喝道:“诸位乡亲,不要急,今日矮张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来,先将就的把位置坐好。”

    张贵哪里有位置给别人,来人听张贵这样说,一来是对张贵颇为信任,张贵既然说了物有所值,自然不会贬值,二来实在也是站得累人,都忍不住跟着张贵蹲了下去。

    张贵才道:“今日,矮张给乡亲们讲一个猴子的故事,这故事有点长,大伙先将就着听一下,若有不满,可以提出来。”

    “好。”乡亲们本来也就图一个高兴,来葛氏裁缝店的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是要做衣服,只因为这均州第一女掌柜,实在是让人产生了兴趣。

    张贵装模作样的咳了一下,才道:“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

    “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缯而万物否矣。”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娘子和茹鲜姑娘突然觉得裁缝店里的人群一下子少了许多,两人奇怪的看了一下,只见裁缝店不远处,一个年轻后生正在手足舞蹈的说着什么,而在他面前蹲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乡亲百姓,人人如痴如呆,面带喜色。

    张娘子仔细听了一会,却听到:“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个兽旁,乃是个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教你姓‘狲’倒好。”

    茹鲜姑娘因为没听开头,见张娘子听得入迷,连忙问道:“莹姐,这人又在胡说什么?”

    张娘子笑了笑,道:“奴家也没听清楚,像是说一个猢狲的故事,哦,也就是猴子的故事。”

    “这猴子的故事有啥好听的。”茹鲜不解的看了一下说得性起的张贵,摇头的把张娘子拉进裁缝店。

    葛氏这几天算是见识了城市的繁荣,见张娘子和茹鲜姑娘,连忙拱手道:“多谢两位妹子。”

    葛氏身边却是帮忙的小家伙陈大举,陈大举身边又有捣乱的葛起耕,一个不大不小的男人带着一个不小不大的小孩,实在让人看得可笑。

    “葛娘子不用客气。”张娘子笑了笑,见店内已没有人,也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才问道:“今日怎样?”

    “要不是两位妹子和大举兄弟的帮忙,奴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葛氏鼻子微微发酸:“奴家什么也不懂,却是麻烦两位妹子和大举兄弟的帮忙,两位妹子和大举兄弟的恩义,奴家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葛姐姐,这又有什么恩义。”茹鲜快人快语,拉了拉葛氏的手,亲热道:“葛姐姐要真报答茹鲜,就教茹鲜裁缝好了。”

    葛氏点头,道:“茹鲜妹子放心,奴家一定会教。”

    茹鲜大喜,可是脸一下子又暗了不少:“茹鲜心手不巧,往日织一面手绢也是手忙脚乱,都不知日后怎么才能嫁出去。”

    她是吐蕃的女儿,虽说来到均州后收敛了不少,但这嫁娶之事,还是说得平常普通。

    葛氏、张娘子结过婚,自然不当一回事,反倒是身边的陈大举听得满脸通红,葛氏低声笑了笑,道:“茹鲜妹子这么好的女孩,还不知道哪位公子有福气娶到妹子呢?”

    张娘子也插话,道:“原来茹鲜妹子有了心上人,奴家才想茹鲜妹子的手向来是舞刀动枪的,现在怎么就拿起绣花针了呢?”

    “莹姐,你好啊,帮着葛姐姐取笑茹鲜,茹鲜不依,去告诉张大人,说莹姐欺负我了。”

    却见张娘子脸色微红,嗔怒道:“茹鲜妹子,看你都说什么了?张大人前程如锦,奴家乃不祥之人,千万不要因为奴家而坏了张大人的名誉。”

    茹鲜吐了吐舌头,却不敢说话。

    葛氏连忙道:“两位妹子都口渴了吧?院子里熬了清凉茶,同去喝一碗。大举兄弟,你也去吧。”

    陈大举虽是见识不少,但要跟三个女人一起,还不如让他去面对三个元兵,摇头道:“我再帮葛姐姐看一下店。”

    张贵说得抑扬顿挫,幼时父亲逼自己熟读《西游记》的情景情不自禁涌上心头,恍然间却不知道人群中多了几个人。

    梁曾博学强记,听了一会却还真让他听出了点头绪,此刻,却紧皱眉头,道:“这故事此中,貌似与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取经有关,但这孙行者,像是在哪看过,却比不上大人所说的精彩。”

    梁曾自言自语,却见陈孚和方回两人听得如痴如呆。梁曾也只好耐下心听下去,这一来却发现,张贵所说的远远不止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故事,却说到这孙悟空寻求长生之道,独自漂洋过海,历经八九载,在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拜须菩提为师。

    孙悟空得道之后,名利熏心,入地府销死籍,上天宫盗蟠桃,目中无人,故此受到五百年五行山压身,吃铜丸喝铁水之劫难,却是“恶贯满盈”。

    “但他饥时,与他铁丸子吃;渴时,与他溶化的铜汁饮。待他灾愆满日,自有人救他。正是──妖猴大胆反天宫,却被如来伏手降。渴饮溶铜捱岁月,饥餐铁弹度时光。天灾苦困遭磨折,人事凄凉喜命长。若得英雄重展挣,他年奉佛上西方。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此时的书院街,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现象,街道里人非常多,但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而唯一站着的人,却不住喘气。

    好一会,张贵嗓子沙哑,大声吆喝:“诸位乡亲,天色已晚,矮张说了半天,诸位乡亲行行好,放矮张走吧。”

    没有动静?张贵苦着脸,看着葛氏裁缝店门口,张娘子正端着一碗清凉茶在有滋有味的喝着,说不出的悠闲和媚态,忍不住凄声道:“诸位乡亲,行行好,天色已晚,还请乡亲们回去吧。”

    还是没有动静。此时,张贵终于忍不住,怒喝:“图大牛,给老子起来。”

    “啊?!”图大牛才回过神,莫名其妙道:“大人,这不是要听下回分解吗?”

    “分你个头,都说了下回分解,下回懂吗?”张贵不愿意得罪其他乡亲,但对图大牛可不客气,谁让他现在有事求自己呢:“**的看一下天色,都什么时候了?”

    图大牛这才恍然大悟,抬头看看天色,不由大惊,夕阳已经西落:“哎呀,这可怎么办。”

    张贵笑了笑,道:“老子管你怎么办?老子讲了半天故事,这茶钱也没收到几文。”

    “乡亲们,这故事还不错吧。”张贵堆起笑脸:“有钱捧一个钱场,没钱捧一个人场,可怜矮张讲了半天,多少也给几文辛苦钱吧。”

    梁曾也听得入迷,他这才想起,以前在北方看过一本叫《蟠桃会》的小人书,倒有上天宫盗蟠桃的故事,但正是由于看过《蟠桃会》,才更加觉得这故事更加动人。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三章 生财有道(3)

    梁曾以为张贵说着玩,想不到却真的兜起前襟,吆喝道:“诸位乡亲,有钱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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