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以后是沉寂- 第20部分

　　
　　“莫沉，你又怎么了？”
　　
　　莫沉没反应。他还是那种木头僵住了的，自娱自乐的表情。莫桑有些不悦，用手再他身上拍了一下，莫沉惊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才反应似的，看着莫桑叫到：
　　
　　“哥哥？”
　　
　　他竟像是才清醒过来一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一样的无辜，只是看到哥哥往地上瞥的眼神，自己也跟着看，一下子就看到即使小保姆还在扫地，也没有扫完的那些碎纸片。那些他发疯中所做事的记忆，一下子被他回想起来，他顿时脸色灰白，忐忑不安的看着莫桑，带着后悔与自责的神色。
　　
　　莫沉的记忆总是浑浊不清的，但是他知道，每次自己做错事都要被哥哥不喜的。而只要一想到这种后果，他便觉得大脑疼痛不堪，连自己平日里维持的清醒都要重新离自己而去。
　　
　　莫桑静静的看着清醒过来的莫沉突然嚎叫了一声，抱住自己的头蹲到了地上，好像他头脑里有两种力量正在对抗一样。可不是有两种？而他唯一还能残存的，还不如孩童水平的意志力，又根本不能和他天生的疯癫所对抗。
　　
　　已经把地面扫干净的小保姆受惊的看着又重新开始发疯的莫沉，又将目光投向莫桑问他的意见，而莫桑身体倚到椅子靠背上，一只手托着腮，视线看着莫沉的对他说：
　　
　　“你出去吧，和他们说，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不用让他们过来了。”
　　
　　小保姆答应了一声，拿着扫把和垃圾走了出去，还顺带着把门关上。而莫沉似乎知道现在这个空间里是只有他最信赖的哥哥和他自己了，也不在苦苦挣扎，滚到地上就一边哭一边用手用力的打着头了，想用这种疼痛来盖过他脑子里撕裂般的痛。
　　
　　莫桑并没有干预他这种自残式的举动。他突然想起来，莫寂小的时候模仿莫沉用手砸到头上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总会是万分紧张的去制止，只要莫寂能停止这种举动，不管他有什么要求莫妈妈都会答应，因为莫妈妈总是会觉得，莫沉之所以这样，而她和莫爸爸两边血缘上都没有这种病史，甚至他们结婚前做的婚检也没有说会有这种情况，那么莫沉这样肯定是她在莫沉小的时候照料不周才导致的这种结果。
　　
　　即使莫妈妈也是女强人类型的女人，但是她仍然固执的不肯相信医院给出的坚持报告里面关于什么基因什么变异这种还是不能理解的东西，所以总觉得说不定是莫沉什么时候碰到了头了会这样。因而在莫寂成长的过程中，莫妈妈对他付出了不少于对莫沉的担忧之情。莫寂摔倒了，或者碰着了，亦或是发了烧，莫妈妈都会担心莫寂会伤到头部，然后变得和莫沉一样的傻。幸好，现在莫寂仍旧好好的，学习总是全年级第一，被所有的老师交口称赞，莫妈妈才没有当初的那种纠结之心。
　　
　　而莫沉自残的去用头撞墙的时候，莫家人却只有心疼，并不觉得莫沉会这么一撞就把脑子给撞的更坏的。是啊，莫沉都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有时候莫桑看到莫沉因为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绝望的用手敲打着头，或者朝着硬物撞的时候，看着他确实痛苦不堪的神情，都会想莫沉到底会痛到什么样。那种疼痛，是来自于他已经失去了同龄人智商，却仍然给他带来很大痛苦的大脑吧。都说大脑是人体中最精细的部位，经不起一点伤害，而这样绝望的莫沉，说不定会很痛恨给他带来很大痛苦的大脑吧。
　　
　　只是莫桑面对着莫沉的这种痛苦却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和莫家父母遇到这种情况时的不同，他们会拼命的上前去制止莫沉的这种自残，防止他伤害自己。而莫桑却会想，如果这样能让他自己好受一些的话，那就让他这样吧。
　　
　　莫沉在地上挣扎碰撞了半天，终于慢慢止住了这种举动，之前纠结扭曲在一起的面部表情，此刻也已经慢慢舒缓起来。莫桑了然，莫沉的这一次发疯，应该就这样结束了。他站起来，打算开门去叫小保姆给莫沉洗一洗，因为莫沉常年不穿衣服的恶好，在地上滚了半天，此刻莫沉的赤、裸的身体已经裹上一层灰了。
　　
　　莫沉却爬起来，直接在地上匍匐前进的爬到莫桑跟前，抱住莫桑的腿部就不动弹了。莫桑刚想把他推开，却觉得自己的裤子上慢慢沾上了水迹，是莫沉的眼泪，而且有越流越多的趋势。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到莫沉的头上轻轻的摸着，然后问他：
　　
　　“很疼吗？”
　　
　　回应莫桑这句话的，是莫沉拼命点头的动作，他泪水留得更凶了。莫桑重新后退到椅子上，慢慢的摸着他的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而莫沉就保持着这么个动作，只是泪水却慢慢停止了。
　　
　　等着莫沉重新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时，莫桑带着莫沉打开门。莫沉需要洗澡，他自己也是，因为莫沉的泪水什么的都沾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打开门，莫寂却固执的站在外面等着，那边的沙发上，却坐着好像是有些生气的莫妈妈。莫妈妈一看卧室的门被打开了，莫桑和莫沉也出来了，便立刻对莫寂说：
　　
　　“莫寂，这下你哥哥出来了，你也该去上学了吧？”
　　
　　莫桑这才发现不对。他掏出手机一看，竟然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早过了莫寂去上学的时间了。
　　
　　而莫寂的视线，自从莫桑和莫沉出来之后就在他们之间打转，自然也看到了莫沉无比依赖的跟在哥哥后面，而哥哥的裤子上都皱皱巴巴，很明显是抱过那个傻子的，神色变得很不愉。只是听到妈妈催他上学的话，他最后在看了一眼，才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拎着就走出了家门。
　　
　　莫妈妈接着叹息的说：
　　
　　“你说莫寂这孩子怎么对你这么亲呢，也没见你怎么和他相处过，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看到你和莫沉在屋里，就死活不走，非得等着你出来，这连上学都不顾着了，真是……”
　　
　　莫妈妈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她也没有那么的忧心，因为莫寂小时候正是莫沉最为疯癫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总是要顾着制止莫沉弄出的一场一场闹剧，虽然也对莫寂百般关心，但是总觉得还是对莫寂有些疏漏。也行正是因为这样，莫寂才很喜欢跟着莫桑吧。
　　
　　小保姆把莫沉领到浴室里了，而叶子也是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等到莫妈妈和莫桑说完话，才过来和莫桑说：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把饭温温。”
　　
　　莫桑嗯了一声，看到莫妈妈还在低着头，突然凑过去吻了叶子脸颊一下，叶子笑着走到厨房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来更新啦！谢谢闲邪姑娘的手榴弹和浅色姑娘的又一颗地雷～
　　
　　于是这还是为了浅色姑娘长评来更新的我，要不其实我还想再拖几天的……
　　
　　经过读者群的讨论，我决定为了让本文成为真正的耽美文，所以在５章之内一定会出现肉末！




☆、小黄碟

　　莫寂并没有去上课。此时已经是九点多了，莫寂走出家门，再抬头看看自己家的窗户，低低的惨笑一声，便走了另外一条路，刚好和学校的位置相反。
　　
　　这个时候再去学校就实在是没意思了。莫寂很聪明，早就把初中的知识都学会了，甚至也偷偷的弄来一套高中的教科书自学。但是他不敢告诉父母，更不敢让哥哥知道。因为他明白，如果哥哥知道他早就学会了这些知识，便只会逼着他跳级，巴不得他早早上了大学，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家。因此，莫寂一直在他哥哥面前，表现出一副有些小聪明，学习也好，但并不是真的多天才而已的样子。他不愿意离开家。哪怕自己最惦念自己的那个人，希望自己早日成人成家，另起住处。
　　
　　莫寂走在这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上。至于学校，莫寂不想管了。只是他又一想，若是老师担心他，结果给家里打电话怎么办，于是又掏出手机给老师，装出声音虚弱的样子，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装病请了半天假，然后就继续在路上走。
　　
　　莫寂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无处可去。他愿意一天到头守在家里，哪怕哥哥总是会在自己的房间，也不愿意在路上这样漫无边际的走。像他这般年纪，都是在学校里读书的，只是这个时候莫寂却是背着书包在大街上闲逛，明显是一副逃学的模样，周围投过来的眼神，也难免有些异样。
　　
　　莫寂却不在意。若是哥哥知道他逃学会担心他，那他巴不得要逃上百八十次的。可是他却知道，对于自己的哥哥来说，才是逃学而已，哪怕自己突然变成不良少年，哥哥的目光也都不会在自己身上多投一秒的。莫寂又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家，明明知道哥哥只是在关着的房门里哄着那个傻子而已，可就是放不下不敢走，非得亲眼看着他们出来才行。那个傻子是哭了不是？把哥哥的衣服都弄脏了。可是哥哥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莫寂心里的嫉妒之火在燃烧，总是忍不住去猜测哥哥和那个傻子还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哥哥有没有对他笑？哥哥有没有温声安慰他？哥哥有没有抱着他？当时如果不是还有妈妈在一旁看着，那么自己真的是要怎么着都要闯进去看看的。
　　
　　哥哥明明是自己的！莫寂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忍不住就酸了起来，差点在大街上哭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
　　
　　莫寂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自己对哥哥那么好，心心念念都是他，但是哥哥却是完全不当回事似的，无视了他为哥哥做的一切。可是莫寂更恨自己，为什么这样还不放弃呢？为什么还是非要腆着脸迎上去？是，不是我对他好他就也得对我，但是莫寂觉得自己要求的根本不多，只要哥哥对他和对那个傻子一样就行啊！可是为什么，他一个健全的人，还比不上一个傻子？
　　
　　这一刻，他简直恨起妈妈了，为什么不把他也生成个傻子？好也让哥哥对他笑一笑？
　　
　　他用手拍打下双颊，不想在这种地方露出自己的脆弱来。而周围看着自己的异样眼神，更让自己心烦的很。想了想，正好莫寂看到那边有个小公园，想着到那里坐到放学去好了，于是便走了进去，找了个树荫后面的座椅坐了上去。
　　
　　莫寂有轻微的洁癖，看了这也不知干不干净的座椅，把书包里的纸巾铺了上去，背也挺得很直，不敢碰到座椅的靠背。他只是想闭目坐一会，却有人戳了他一下，莫寂很是恼怒的瞪了过去，先是在他碰到自己衣服的地方弹了弹，才冷声问着：
　　
　　“你干什么？”
　　
　　莫寂心情不好，平时又讨厌陌生人的碰触，此时一板着个脸，倒也是气势满满，只是他毕竟还是一脸孩子气，身上也穿着印着学校名的初中校服，来人自然不会怕他，反而是直接坐到了莫寂的旁边，莫寂顿时往相反的方向又挪动了一下。
　　
　　这个人穿着倒是板正，只是那一脸表情倒是有些猥琐。他搓了搓手指，便好言好语的问莫寂：
　　
　　“小兄弟，要片不？”
　　
　　“片？”
　　
　　莫寂初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出口了才明白过来。莫寂虽然在班里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但是班上男生说什么的也都能知道。现在孩子都开放的很，都经常在网上传各种种子，莫寂也都是知道的。何况现在上生物课，这种生理知识老师也都将的很清楚。
　　
　　莫寂以前从来没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过。他的心思满满的都被莫桑占据，整天想着怎么才能让哥哥稍微喜欢自己一点，也因此到现在这个年纪也没都有勃、起过。莫寂在除莫桑的事情外，都是足够冷静理智的，也没有跟风去看过什么Ａ、Ｖ。更不用说对自己的身体起过什么好奇摸索心了。
　　
　　因此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锲而不舍的，把自己当作逃学的不良少年一般的对自己推销这种东西，甚至从他的背包里摸出一叠表面白底的碟片给自己看，也只是嘲笑的回复了一句：
　　
　　“我要看上网上看就是了，干嘛还要从你这里买？”
　　
　　那男人猥琐一笑：“嗳，小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网上下的哪有我这片清楚？还花样百出的，网上绝对没有！咳咳，那个你要是不敢兴趣，我这还有别的，绝对刺激！”
　　
　　莫寂本来想挥挥手赶他走的，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时之间就迟疑起来。他知道现在哥哥和那个女人在房间里会做生物课上老师讲的那事，但是自己只看过结构图，具体的却并不知道。莫寂突然，就很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