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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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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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和许多,但他上书时机却不对,刚好引爆了道君皇帝一直在心头阴阴燃烧着的怒火——这怒火并非仅仅三五日之功,而是近两年来一直在赵佶心中藏着。
  这两年,东京城中的流言一天比一天闹得厉害——作为京城,国之重心,万官云集,多少人眼睛都盯着皇城中那片不大地地方,有点政治流言十分正常,并没什么好奇怪——但现在汴京城中的流言,却不是那么一点两点,过几天就烟消云散那么简单。
  但凡宫里出个什么事或朝中有个什么举动,到第二天,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就遍及东京城中的大街小巷。
  蔡攸、李邦彦不过在宫宴上脱了上衣跳个舞,传到外面就成了淫乱宫闱;某日,他夸了郓王赵楷两句,宫城外便立刻就有了要另立太子的传言;宫中火起,那是他赵佶亲手放的;东南洪灾,那是他赵佶德政不修;就连几年前以帘钩自缢地崇恩皇太后刘氏——她是哲宗皇帝的皇后——也被拿出来说事,宫外的流言口口声声说崇恩太后之死,是因为她不堪受辱,愤而自尽。
  皇天在上!他赵佶就算没有官家这身份,光凭人物才学,何须动强?宫中佳丽成百上千,他又怎会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动心?
  但汴京的官民们偏偏相信这种谣言,说他赵佶都能微服嫖妓,凌逼人妻当然也能做得出,何况这也是家学渊源,不是有花蕊夫人和小周后的先例在吗?
  想及此事,赵佶一肚子的恼火。从已被摆正的御桌上,拿起李纲的折子,先用朱笔驳了,又加了几笔,把那个不长眼的起居郎贬去了沙县监税。
  放下朱笔,但心头怒火却依然未消。这时,殿外通传,尚书右丞张邦昌求见。
  赵佶皱起眉,‘他来作甚?政府又出了什么事?’前几日水灾,宰相、参政们日夜都在禁中值守,等现在洪水退去,便各自回府休沐,今日便只有张邦昌一人在政事堂中轮值。
  “传!”想了一想,他说道。
  张邦昌趋步上殿。在殿中叩拜之后,起身笑道:“陛下,大喜,大喜啊!”
  “有甚喜事?”赵佶问。
  张邦昌一拱手:“东海国主赵瑜具书上闻,但言月前金国出兵十万,攻其辽南属地长生岛……”
  刚听了几句,赵佶急了起来:“辽南?!东海什么在辽国占了地?!又怎么跟金人斗起来了?!”连续追问几句。见张邦昌张口结舌,不耐烦地一摆手。“你继续说!”
  “是!”张邦昌又是一弓腰,面上地笑容也不见了:“赵瑜奏闻,长生岛一役,东海大败金人。阵斩金人主帅、黄龙府万户完颜娄室,大小将佐数百,斩首三万!”
  赵佶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这就是张卿你说地喜事?!东海大败金人。斩首三万,这等吹嘘之辞姑且不论。两国相争,让契丹渔翁得利,这对我大宋是喜事?!”
  张邦昌吓得一颤,他从来就不是胆大的人,但不继续说下去,那可就真的会把道君皇帝给惹恼:“赵瑜奏疏中还有言道,此战东海缴获金人战马万三千余。唯东海只擅舟楫,无处用马,愿入贡我大宋,献于陛前!”
  张邦昌说完,静静的等着赵佶的回复。但始终不见动静,悄悄抬起头。却看见赵佶地双眼正直愣愣的盯着他。
  “多少?”沉默了半天,赵佶突兀地问道。
  “啊?”张邦昌一时摸不着头脑。
  “朕问你赵瑜要入贡地战马有多少?!”
  张邦昌慌忙答道:“一万三千一百有奇!”
  “这么多啊……”赵佶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自从赵瑜封王之后,东海在大宋的外藩中算是最恭顺的一个,一年四季都有贡使入京,而起东海人不是向西域南洋的那些藩国一般,打着贡使的名义来做生意,而是老老实实的进贡着特产珍奇,而赵佶对东海也是多加赏赐。
  但前几日有了东南圣人出真龙现地流言,却让他对东海的印象一下变得极坏,方才勃然一怒。也正是因为李纲的奏疏触动了他的心事。而把李纲贬斥福建沙县。未必没有让他打探对岸动静的因素。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赵佶淡淡说道。“这事等那些战马送入京中再说,如果真的是好马,入贡的回赐就优加给付。”
  张邦昌躬身退去。赵佶手指不由自主的敲打起桌面:‘这赵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东海人什么时候又有了那等实力?’一战缴获战马万余,大宋开国以来,好像也没有过几次。
  思虑良久,他始终想不清楚,军事和政治上地谋划和判断,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
  ‘还是早点把童贯召回来罢!虽然折了一个刘法,但毕竟大胜几场,夺了十几个城池,也用不着再让他坐镇关西了!’
  金天辅三年五月二十一,丙寅。
  自从近两个月前,离开长生岛,与完颜娄室征伐长生岛的大军道别之后,宋金使团,便沿着辽东破烂不堪的官道,迤逦向北而行。
  越向北去,这周围便越发的荒凉,常常一天下来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不过平日与完颜撒睹等人,赛马比射,呼庆也不觉得旅程有多无聊。
  只是自从月初,使团过了通州之后,金国使团里的气氛登时就变了个样。不知出了何事,完颜撒睹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常常因细故抽打随从。也不再赛马射猎,只赶着使团加快速度向北而去。
  这一日,使团终于抵达黄龙府,离金主阿骨打地驻地宁江州也只有两三日的路程。等晚间,使团一众在城中安顿下,一个从人悄悄闪进呼庆的住处。
  这从人是呼庆派去跟完颜撒睹的随从拉关系聊天的探子,一进屋中,他便急急的对呼庆道:“指使,小人打听到了。是女真人的大军在长生岛被东海打败了,听说是全军覆没,连完颜娄室也没逃出来。”
  “胡说!”呼庆叫了起来。但立刻就警觉,推开窗子左右看看,回头压低声音道:“完颜娄室带了五六万人,有近两万正兵,其中有一半是本部女真。长生岛上才几个人?整个镇子,连商人都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千!金人怎么可能会败?更不可能会全军覆没啊!”
  从人摇摇头:“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小人想,女真人没必要往自家头上泼粪罢?”
  呼庆结舌。的确,金人编这种消息做什么?给自己头上泼粪又有社么好处。但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凭长生岛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把女真人打得全军覆没。
  正想间,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透过窗缝,呼庆看见一人直冲进金人使团地院子。很快,完颜撒睹急匆匆走了过来。
  他推门而入:“老呼!走罢!”
  呼庆一愣:“走?……去哪里?”
  “辽国上京——临潢府!”
  注1:见续通鉴:五月,丙午朔,京师茶肆佣,晨兴见大犬蹲榻榜,近视之,乃龙也,军器作坊兵士取食之。逾五日,大雨如注,历七日而止。
  
  第三十一章 中秋(上)
  
  宋宣和元年八月十五,己丑。
  “哦?临潢府已经被攻下了?!”书房中,赵瑜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到台湾已经三个多月,因军功封赏而产生的人事变动所带来的纷乱局面也告一段落。
  陈五改封车骑将军镇守辽南,朱聪、陆贾都从中郎将晋升一级,当他们回来后,也各有任命。参战的野战二营、神机营以及水军的都指挥使,也都晋升为中郎将,被调离部队——东海的各个野战营头的都指挥使,最高军衔只能是拥有四颗银月的昭武校尉,因功拿到金星后,就会被调离到其他岗位,将不系军是赵瑜定下的铁律。
  另外,野战二营改名为长生营,神机营第一指挥第一都则被命名为宁州都,以奖励他们在这一战中的功绩。其下的军官士兵和参谋部的幕后人员也都各有封赏。而大军归来后的凯旋仪式、献旗献俘、祭祀太庙和多达万人的庆功大宴,也让基隆城整整喧闹了三天三夜。
  不过当一切尘埃落定,赵瑜的生活则又重新陷入重复单调的案牍劳作之中,也只有每隔几日,从四方传来的有关天下局势的情报才能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今日,赵文便给他带来了最新的北地战报。
  “正是。”赵文点头道:“金主亲率五万大军于六月十六抵达辽国的上京城外,只用了一天便一举攻克了临潢府。”金人对辽国上京地攻势。比另一个时空整整提早了一年,但攻城的过程和结果却毫无区别,都是一日破城。辽国开国时的京城,几位皇帝的陵寝所在,契丹太庙、宗祠就这么落入了女真人的手中。
  “一天?又是内应献的城?”
  赵文摇摇头:“应该是硬打下来的。在捷报中,当先登城地完颜谷英、完颜习室都受了封赏。不过金人的捷报里,也有上京留守耶律托卜嘉地名字。可能是金人先攻下了外城,然后守将便献城了。”说着。他又笑了起来:“这次女真人做得很有意思,他们刚刚攻下上京城,便派了信使向各方通传捷报,连旅顺和长生岛那里都各被送了一份。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可能那么早收到上京城的消息。”
  “这不是露布飞捷吗……女真人学得还真快!”赵瑜也笑了起来。所谓露布飞捷,乃是中原王朝向百姓宣扬胜利喜讯的做法,一名名举着挂有捷报帛书的竹竿的铺兵。从边境直入京中,胜利的消息就这么沿着大道传播开去。金人也是学着这种做法,把刚一战胜便把捷报四处散播,其目的跟赵瑜通过兜售战马来宣扬东海大胜金人,并无二致,皆是要树立自家地威名。
  笑过之后,赵瑜又叹道:“能当机立断,阿骨打也当真是个英杰。”
  “没错!”赵文对阿骨打的评价也很高:“若不是金主立刻下定决心。直攻临潢府。等辽南惨败的消息被证实后,刚刚被征服的各个部族肯定会再次起来反抗。届时再想收拾乱局,可不是一仗两仗就能解决的。”
  赵瑜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会说出这等话,可见契丹人最缺的是自信,而不是战斗力!如果他们自信心因辽南之事有所恢复。凭他们的战力,女真人就算能胜,也只会是惨胜!”
  “女真如刀,契丹如竹。金人灭辽本是势如破竹,但辽南一战,金人的气势却被我们打懵了。如果不是今次金主当机立断,那辽国地局势就很有可能变成柴刀磨竹子的拉锯战,而以女真的底蕴,很难跟享国近两百年的契丹相抗衡。”赵文感叹,“若不是阿骨打。女真危矣!”
  “能在数年内便有席卷天下之势。阿骨打本就是稀世英杰,如此决断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完颜部中良将辈出。就算阿骨打一时下不了决心,他们也会助他做出决定。”赞了几句,赵瑜话锋一转:“不过金人此战毕竟是仓促行事,人力、物力、财力都不足以支持他们把战事继续扩大下去。阿骨打必然要息兵休整,只有等其国中内部安靖下来,有了足够的储备,他们才能再次大举出兵。”
  “那恐怕要等到后年了!”赵文道:“出兵辽南,金人做的这笔买卖本钱是赔得精光。马和民伕还好说,总能抢得到,但损失地兵力,不是一年功夫就能弥补回来。”
  “那是当然,丢了一万本部,又不是外族杂兵,元气大伤是肯定的。”赵瑜笑道:“不过就算有了两年喘息的机会,凭辽国的那个皇帝也没机会翻盘。”
  “耶律延禧?”赵文失笑,“他跟道君皇帝是一对活宝。天生的亡国之君,摊上这一位,契丹人还真倒了八辈子的霉。”
  “对了!”赵瑜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段时间辽主的捺钵应该就在上京附近罢?有没有他的消息。”
  所谓捺钵,用汉语来解释就是行在的意思。辽国皇帝出巡时所驻扎的地方就称为捺钵。契丹是游牧民族,就算耶律阿保机立国,建立了上京城后,辽国皇帝依然是逐水草而居,近两百年始终如一。而以临潢府为首地五京,只是名义上地都城,更类似于五京道的首府。除了登基、大册之外,辽帝很少进入京城,一般情况下,就算到了京中,辽帝也多半居住在城外地毡帐中。
  自辽圣宗后,每任辽帝都是带着自己的斡鲁朵——斡鲁朵就是宫卫或行宫的意思,辽帝的亲卫队就是从斡鲁朵中选出——和所有统管契丹事务的北面官每年按照大体固定地路线在辽国境内巡游,同时处理政务。春季到鸭子河钓鱼——阿骨打就是在鸭子河边的头鱼宴不肯依辽主之命跳舞助兴。才开始在北地成名的——秋季到鸳鸯泊狩猎,在汉人眼里,这是荒于游猎,但实际上,却是契丹皇族为了安抚震慑境内各部族才有的行为。赵瑜也是这两年,通过一份份搜集来的情报,才逐步了解这种契丹人特有统治方式。
  赵瑜不希望耶律延禧给金人碰上。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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