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深呼吸了几口，说道：“请问，你说完可以滚了吗？”
塞恩笑了：“好，那咱们下次再见喽，拜拜宝贝儿~！”
白昼：“滚远点混蛋！”
自从那次塞恩滚了之后，白昼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塞恩，听说塞恩接手了一位新人，最近忙的不亦乐乎，切……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不对，白昼不是不应该委屈的吗！
再后来，白昼就听说了塞恩因为某此任务而死亡，鬼车部队来个了雅尔绮斯替补他位子的消息。
原来……流氓也是会死的吗？
不会吧，那个死不了的流氓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嘛，而且凌燕来那妮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看着自己的手下挂掉呢！而且……而且，写着那个流氓的许诺的叶子还没有掉下来摔碎呢……不对不对，白昼才不是每隔几分钟就来找那片叶子看看呢。
才不是呢！
至少，白昼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白昼都很勤奋的在工作，这才不是为了忘掉某了流氓呢！
只不过，这段时间对于水晶森林来说不算什么，对于人世来说，恐怕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吧。
巴比伦中转站是一座高塔，塔的最顶层是审判犯人的巴比伦法庭，而在比巴比伦法庭稍稍低一点的楼层，有一片每棵树也就两人来高却很粗壮并且枝繁叶茂的森林，这里所有树的树冠很大，大到从一边往不到另一边。大树的叶子不是普通的绿色，而是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但是几乎每一片叶子上面都用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标注了一些东西。
那些文字所承载的，是一个个契约是一句句誓言，四神迹之一的赤红之月凌燕来所代表的就是誓言与契约，所以只有她能看懂每一片叶子上写的文字内容。
如果契约作废或者誓言落空，水晶叶子就会出现裂纹最后陨落破碎，成为大树的养分。
但是叶子掉了还会有新的叶子长出来，周而复始，没有停止的时候。
还真是可悲的轮回。
一般情况下，凌燕来是用不着自己过来查看这片森林的状况的，而且她也不喜欢看到一片片水晶叶子掉落，可是今天，她不仅过来来而且还别有所求。
“昼昼，有没有想人家呀！”凌燕来给了站在树下的白衣男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你不来的话我的工作量也不会这么大。”白衣男人抱怨着，他叫做白昼，是这棵大树的园艺师，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理掉下来摔碎水晶叶子，也是鬼车部队里唯一一个不用天天围着凌燕来和稚夜打转的幸运儿，只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幸运。
凌燕来特地用轻柔的语气说道：“人家可是特地来见你哒！”
白昼皱了皱眉：“别人发嗲顶多是犯贱，你发嗲可是催命，有事直说。”
凌燕来道：“昼昼，人家想要一根有空白叶子的枝杈嘛~”
白昼很不耐烦：“吾靠，摘个枝杈你用得着跟我说吗？快点摘完快点走！”
“昼昼，你就不想知道我摘这个枝杈干什么用？”
“我没有那么强烈的八卦欲望。”
“好吧。”凌燕来左看看右瞅瞅，最后终于发现了一条有一片空白叶子的树枝，踮着脚折了下来捧在手里，“昼昼，要是有一天什么人也跟你许下承诺，我也一定会帮你好好保管那片叶子哒，绝不会让它摔下来碎掉。”
“会碎掉的是你的节操吧。”白昼冷笑道，“这个是给稚夜的？”
“你不是说没有八卦欲望吗？”
“……我只是关心一下弱智儿童。”
“好吧，你猜对了。”
水晶树上会有多少约定多少誓言？
守候在树旁的人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一片写着誓言或承诺的叶子可以在树上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一切山盟海誓都会凋零，所以他已经不相信任何誓言了。但是，在他心里一直抱着些许期待，期待着，某一天可以看到水晶树叶上的誓言可以知道天荒地老。
但是，这是始终是一种美好的期望而已。
貌似是用了很多不正当手段，‘被死亡’的塞恩才得到了出入水晶森林的允许，但是他就站在入口附近，在看着凌燕来带这一盆貌似是水晶树枝的植物，满脸欣喜的离开以后，他还是不大算进去。
不是不想进去，是不能进去呢。
自己的任务实在是太特殊了，不可以让出了巴比伦高层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行。
他只要这么远远地看一眼就好，远道对方都发现不了自己的距离。
这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反正已经得到了出入密码，想那个人的时候可以随时来看看嘛，反正用膝盖思考都知道那个人也是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塞恩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对自己。
过了两天，塞恩又想白昼了，他来到水晶森林的大门前输入密码。呃……怎么失败了。
再次输入。失败。
第三次输入……还是失败。
凌千舞，你要是给的是一次性的指令下次可不可以先说啊你！
塞恩还在门外面抓狂的时候，白昼就靠在同一扇门的另一边，听着门外那个流氓几乎快疯了的声音。
哼哼，难道他不知道这门白昼更改可以密码么，现在连凌燕来都没法随便出入了。
反正也是个该死透了的人，白昼不知道自己更改密码之后脸上还是有一瞬间的没落。
等啥时候，死透了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回来了……到时候再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圣杯章终于开始啦！跟我一起去抢圣杯吧！（众人：你给我滚！）
☆、第2章
不知不觉，已经算是进入冬天了，但是听说要半个月后才会下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今天因为学校里准备校庆节目的事情，稚夜被刘龄和费丹阳拽住商量到时候表演什么，很晚才回家。现在天黑得早了，稚夜站在小区外面远远的看到自己家没开灯，就知道事情不妙，被哥哥大人狠狠教训一顿是肯定的了。
于是，当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真的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稚夜，你回来啦？”雅尔绮斯打开灯，微笑着走过去给了自家熊孩子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饿了吧，我给你留了饭，要不你先洗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稚夜觉得自己在发抖：“哥哥……今天回来晚了……对、对不起。”
雅尔绮斯依旧抱着稚夜：“没事儿，我之前听你们班长说了，你是被他们拉过去讨论校庆的节目，不过现在天黑得早了，下次再晚回来叫我去接你吧。”
稚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发现自家哥哥真的在笑，而且是那种穿满宠溺的笑容，于是小声问道：“哥哥，咱家这是中彩票了吗？”不然自家哥哥心情不可能这么好。
雅尔绮斯依旧微笑着，语气温柔似水：“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
稚夜咽了咽口水：“那哥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对我唯一的宝贝弟弟好不是应该的嘛。”雅尔绮斯帮稚夜去下书包脱了外衣还换上了拖鞋，期间稚夜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估计是被吓得不轻，之后雅尔绮斯又在稚夜脸颊和额头上落下了好几个吻，轻声说道，“累了吧，洗洗手我去端饭。”
此情此景简直是稚夜梦寐以求的，但是，为什么他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呢？
不对，自家哥哥今天绝对出了什么事！
看着雅尔绮斯走进了厨房，稚夜急急忙忙地从自己家冲出去，奋力拍着对门儿那俩妹子家的大门：“燕来姐！菲迪！快开门，哥哥今天很不对劲，你们快来帮帮我！”
穿着时尚朋克装的菲迪打开了门，一脸青春的闪亮光芒：“呦，我们家稚夜这是怎么啦？”
稚夜再次被震撼到了：“……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菲迪你这是怎么了！”
沉迷在二次元里的宅女菲迪其实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因为平时宅气十足，所以掩盖了本应有的朝气，可是今天晚上的菲迪也很不对劲，居然穿上了这么一身从没穿过的衣服，摆着时尚的姿势站在稚夜面前。
菲迪问：“呦，难道又跟你家哥哥吵架了吗？”
“不、不是，而且我觉得相对于我哥哥，你这边更需要在意……”
稚夜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提着好像很重的东西走了过来，菲迪一见到那人就笑开了花。稚夜转过头，看到了一脸死气沉沉的凌燕来，她还提着两个大袋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稚夜，你傻站着干嘛，进去吧……”今天的凌燕来就连声音都没有活力，可是她放学之前还好好的呢。
稚夜还是进到了对门儿的家里，他看到凌燕来独自一人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然后从两个大塑料袋里拎出来啤酒、白酒、黄酒、葡萄酒、跌打酒……各种酒，然后又独自一人看着并不圆的月亮喝着各种酒的混合体。
而在稚夜担心的目光中，凌燕来一边念着难懂的诗句一边把各种酒往酒杯里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
稚夜拽了拽菲迪：“喂喂，菲迪，燕来姐这么个喝法真的没问题吗？”
菲迪也是一脸的担心：“平时我看大小姐也这么喝饮料的，但是这么喝酒怕是会上了身子吧……估计大小姐心情不太好，我看把音响搬去阳台放一首《We Will Rock You》好啦！”
就在稚夜已经想赶快逃离这里的时候，雅尔绮斯找上门来了：“真是的，这么晚了怎么可以给燕来家添麻烦呢，快跟哥哥回去吧。”
等一下，一般雅尔绮斯不是会说‘再不回去就把晚饭喂狗了’之类的吗，这么温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快走啦，要不哥哥抱你？”雅尔绮斯笑道，“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撒娇。”
稚夜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绝对不是我哥哥，你是妖怪假扮的吧！救命啊！”
雅尔绮斯依旧很有耐心，他微笑着抱起了腿脚发软的稚夜，走出了大门口：“稚夜，你在说什么呀，快跟哥哥回家吧。”
看着这一幕，穿着朋克装的菲迪突然问喝着混合酒看星星月亮的凌燕来：“大小姐，今天雅尔绮斯好奇怪啊？”
凌燕来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还在喝酒吟诗：“秋夜长，殊未央，月明白露澄清光，层城绮阁遥相望。遥相望，川无梁，北风受节南雁翔，崇兰委质时菊芳……今年的秋天，可真是漫长啊。”
菲迪：“大小姐，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凌燕来：“……”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弯呢。
不对劲，大家都很不对劲，难道是在自己不在家的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吗？
战战兢兢地吃了晚饭，稚夜以约好了跟刘龄班长见面为由，去找其他人帮忙。
傅浩微家里没人，于是稚夜提心吊胆地去找塞恩询问，结果，他看到的是正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裙，在家里摆弄花花草草和许多小兔子小猫小狗的塞恩大叔……这是多么有冲击性的画面啊！
“稚夜啊，你有什么事吗？”有着粉红色少女情怀的大叔温和地问道。
“没……没有。老师您先浇花吧，我走了再见。”现在，这几天对体育老师塞恩大叔建立的好印象已经没了。
塞恩脸上依旧洋溢着粉红色的微笑：“要不你先进来吧，我泡了红茶还烤了小饼干。”
“……再见！”
稚夜又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楼下去找傅浩微，正好看到傅浩微回来了，但是他手里拎着两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的东西散发着阵阵黑色的气息，让人觉得好害怕。这情况恐怕会凌燕来是一样的，已经猜到这一点的稚夜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道：“浩微哥……你拿着的是什么？”
“哦，这个嘛。”傅浩微笑着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土豆，“是我刚买的土豆，一共十几个呢，你要吗？”
稚夜：“不用了……”居然是这么普通的东西吗？
稚夜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傅浩微继续说：“你知道吗，在削土豆皮的时候，土豆是会发出尖叫的，只不过人的耳朵听不见而已，这么一说土豆也是有感受的楼。”说着，傅浩微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了各式刀具，笑容也变得阴森，“想象一下用各种不同的东西折磨土豆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真是叫人莫名其妙的兴奋呢。”
稚夜：“……”对不起，居然在那么一瞬间对别人抱有期待，真是对不起啊……
傅浩微：“怎么了嘛？”
稚夜干笑着：“那个……我哥哥叫我回家吃饭了，拜拜！”
好可怕！好可怕！不论是穿着粉红色围裙的邋遢大叔，还是拿着刀准备对土豆用酷刑的傅浩微，或是突然变得温柔的自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