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坐起时的眩晕感，Severus暗中一皱眉：我怎么睡了一下午？我这些日子好像特别嗜睡，还伴有低烧，蛇毒有这个效果吗？
Lucius用手帕帮Severus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问道：“或者，在洗澡之前，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Severus无力地对Lucius点了点头。
Lucius让Sweety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营养餐。
魔药大师看着那粘粘糊糊的粥，变得一点儿食欲都没有：Merlin，这样的东西我还要吃多长时间呢？难吃死了！
抚摸着Severus微皱的眉头，Lucius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S——主人，今天的营养餐的味道跟昨天的不一样哦——”
“我不是Draco。”Severus抗议道。
Lucius的唇边挑起一个微笑：“是的，你不是Draco，我的主人。”
Severus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喝下了Lucius的递过来的第一口粥——妈的，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更难喝了！
观察着Severus的表情，Lucius仿佛是不经意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难吃——”Severus说了一半，却发现Lucius的脸垮下来了。
——咦？这粥该不会是Lucius做的吧？
Severus想要撒谎说那粥比家养小精灵弄的好吃，但又觉得在Lucius面前，自己现在改口似乎是晚了点儿。
——那我就只好牺牲自己，把这粥全部吃光了。
抱着自我牺牲精神的Severus一边咽下递到嘴边的食物，一边半心半意地听着Lucius给自己讲笑话：“你知道吗，我们新任的临时魔法部长新添了一个爱好：躲他在凤凰社的同事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面对这样的单口相声，Severus配合地“嗯”了一声，以鼓励Lucius继续说下去。
“那群和红毛鼹鼠一样穷的家伙，一见到Shacklebolt，就用看到金加隆的眼神看他，你说Shacklebolt能不跑吗？”Lucius时刻不忘嘲笑凤凰社众人的贫穷。
对自己的大多数凤凰社同事没什么好印象的Severus用鼻孔出了一次气，庆幸自己不是凤凰社的首领：这种事情，就让Minerva和Shacklebolt发愁去吧，我只管Hogwarts的金库就够了。
——我该庆幸我的名声太差吗？至今都没人找我借钱。想要让我像Dumbledore那样自己掏钱养活那群Gryffindor，先别说我愿不愿意，就连Lucius那关他们都过不去！
完全把Lucius掌握自己的钱袋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的Severus，想到Dumbledore留下的少得可怜的遗产，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气：Dumbledore拿着Hogwarts校长的高工资，本人又是炼金术大师，结果留下的遗产中，除了数量可观的书籍之外，其他内容竟然少得可怜。他留下的账目中，清清楚楚地记录了那名白胡子的老人，是怎么变卖自己的炼金术产品，把得到的钱、连同自己的大部分工资，一同投进了凤凰社这个无底洞的。以至于，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他不少的日常用品，都是这位变形术大师由较便宜的物品变形得来的。而Dumbledore的那些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众多的花花绿绿的巫师袍，则都是由少数已经颇为老旧的巫师袍变形得来的。就连Dumbledore那可怜的凤凰Fawkes，也被他当成了稳定的凤凰羽毛生产基地，时不时地被拔一次毛。与Dumbledore在凤凰社上的花费相比，他那每月花不了几十个金加隆的甜食爱好，真的算不了什么。
刚暗叹了一声，被迫听着Lucius的挣钱计划的现任Hogwarts校长又一转念：可是，Dumbledore为凤凰社挪用Hogwarts的经费还是不可原谅的！像我这么没经济头脑的人都能从黑魔王手里敲诈到足以让Hogwarts更新大部分老旧的教具的经费，还准备好了足够进行Hogwarts重建的钱，而Dumbledore怎么就不能像Lucius一样会赚钱呢？
完全不认为自己对前任校长的经济头脑要求过高，黑发巫师觉得自己这个校长当得还算有比Dumbledore更加成功的地方，实在可喜可贺。
不知不觉间，Severus已经喝下了全部的粥。看着Lucius开心的眉眼，Severus说道：“这粥，有些开胃。”
Lucius马上笑得更大了：“主人，这是我做的呢。”
Severus看着一脸等待夸奖的Lucius，猜到这可能是Lucius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做饭，心中一阵感动。他轻轻一笑：“Lucius，做得好，谢谢你。”
Lucius还是继续闪着眼睛看向Severus。
Severus领悟过来：“你想要什么，Lucius？”
Lucius一边勾动着嘴角，一边言不由衷地道：“随便主人给什么奖赏。”
看着Lucius一开一合的薄唇，Severus微微红了脸，将对方拉进了自己怀中，然后一个吻落了上去。
呼吸着Lucius的身上残留着的非常熟悉的魔药材料的气味，魔药大师根据那几样原材料，很快得出了Lucius正在熬制无梦的睡眠这种魔药的结论。
——这是在为我熬的吗？又或者，是为他自己？
无论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何，被Lucius的照料所深深感动的Severus都已经顾不上了。因为，Lucius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回吻已经开始了。
直到Severus几乎因为氧气不足而昏倒，Lucius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问道：“洗澡，我的主人？”
Severus回忆起在医疗翼中Lucius帮自己洗澡时的情形，耳朵都红了起来。
Lucius用鼻子蹭了蹭Severus的额头，再次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对方抱起，却走向了客房的方向。
“Lucius，浴室……在另一个方向。”Severus通知着正在向右转的Lucius。
Lucius一勾嘴角：“主人，等一下您就知道了。”
——哦，Merlin，Lucius不会这么快就开始改造房子了吧？我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
还没等前双面间谍继续怀疑自己的职业素养，Lucius就已经用脚打开了客房的门。
看着占据了狭小的客房的一大半面积的那顶极具Malfoy风格的帐篷，Severus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Lucius抱着Severus钻进帐篷，进入了一间装饰豪华、看上去比Severus本人的主卧室要大上十倍的客厅，又穿过客厅里的一扇门进入了一间Severus所见过的最高档的浴室。
Severus这才后知后觉地想通了客房里的帐篷与洗澡之间的关系。
Lucius将Severus放到浴室里的洗头床上，用无杖魔法先后脱去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然后帮Severus冲洗了起来。
Severus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对自己的皮肤的冲击，不知不觉地再次睡着了。
发觉对方再次入眠，Lucius刚刚还闪着兴奋的光的灰蓝色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起来：Merlin，让Draco快一点找到凤凰泪吧！Dumbledore你个老混蛋，既然都卖凤凰羽毛来养活凤凰社了，怎么就不多让你那蠢鸟流些泪呢？——流泪和拔毛，有那么大的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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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
我认为，Dumbledore会做出自掏腰包支援凤凰社的事，但也可能会挪用学校的一些额外收入，比如Hagrid在禁林中捡到的独角兽尾巴之类的，来支援凤凰社。怎么估计，Dumbledore的工资收入都不会比高级傲罗低太多，很轻松就是巫师界的民工工资的几十倍了，而这名老光棍的生活也不很奢侈，爱好甜点也实在花不了太多的钱，那剩下的钱我就假设他捐给凤凰社牺牲者家属了。
小剧场：
Minerva McGonagall教授：“Albus，我们为什么要取名凤凰社？”
Albus Dumbledore校长：“这个……因为我们都是靠凤凰养活的。”
☆、7
7。
Severus斜躺在靠垫上，双眼空洞地看着Lucius从圣芒戈请来的Alena Lancelot高级治疗师，嘶哑着声音问道：“如果没有凤凰泪，我还有多长时间？”
“一年左右。”顶着Lucius杀人一般的目光，在病人坚定的目光的威逼下，Alena Lancelot如实回答道。
听见了这样的回答，Severus的眼睛都没眨，就继续平静地说道：“谢谢你，Lancelot女士。”
女治疗师逃走一般地离开了Severus的卧室。
待治疗师离开后，Lucius着急地抓住了Severus的右手，道：“你别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内，我们一定能找到治疗方法的。”
Severus垂下眼睛，有些眷恋地看着Lucius的手，低声说道：“看样子，运气好的话，我大概能有一年时间吧？那也差不多够了。”
Lucius充满疑问地看着Severus。
黑发男巫抬眼看着自己的奴隶的灰蓝色的眼睛，认真地问道：“Lucius，你愿意……一个人带孩子吗？”
Lucius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Severus是什么意思：Merlin啊，这老混蛋竟然想要抓紧时间用魔药生下一个孩子，好还我自由！——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啊！
“你以为生下来孩子不需要养的吗？你这个混——”Lucius的骂声被奴隶契约截住了，但他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确了。
Severus的眼睛茫然了一下，抬起左手抚摸着怒气冲冲的Lucius铂金色的长发，慢慢地说道：“那我死了之后，你该怎么办呢？你知道Draco是我的继承人，但你跟他毕竟……”
混血的男巫知道百年前的纯血们可能完全不把乱……伦当成什么大事，但现在的“文明巫师社会”恐怕完全没有办法接受Malfoy父子生育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要让我的Lucius当一辈子的奴隶不成？
“担心我，还不如好好想办法救你自己！”Lucius甩开Severus的右手，控诉地说道。
Severus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抚摸着Lucius的长发的左手，空洞地说道：“Lucius，你是个Slytherin。”——像Gryffindor那帮傻瓜一样只是祈祷着幸运的到来，却不为不幸准备，是不行的。
Lucius的眼睛盯着地面，张了几次嘴，才放弃地承认道：“放心吧，我是一名Slytherin。”
黑发男巫从对方的充满负罪感的语气中听出，事情可能还有其他的令人不太愉快的解决方案，但他需要得到确认：“Lucius，怎么回事？”
Lucius躲着Severus的眼睛，沉默不语。
“Lucius，怎么回事？回答我。”生怕Lucius那个老白痴再次做出什么傻事的Severus加强了语气。
铂金发的奴隶不情不愿地低声回答道：“主人，您愿意怀孕的事情给了我一些启发。”
Severus的心思转得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找一个女人做你的主人，用另一份合同雇她为你怀孕生子，从而给你自由？”
Lucius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低着眼睛承认道：“差不多吧。”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Severus知道自己应该为Lucius能够如此简单地重获自由而为他开心。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我这个白痴，还自以为我的“牺牲”有多么伟大，多么有意义呢！现在落魄的纯血那么多，找个愿意出卖自己的子宫的纯血女巫也花不上几千加隆吧？而且，那样生下的孩子还是Lucius喜欢的纯种呢。有了这样的选择，我还纠结我给他生下的混血孩子会不会得他喜爱干什么？Lucius根本就不会让我给他生孩子好吧？
“那我就放心了。你把合同什么的都弄好，让我签字就行了。”Severus力争要让自己的声音中带上喜悦，但说出来的话中又带着浓浓的失落。——如果Lucius的动作足够快，我大概还能赶上当他的第二个孩子的教父吧？
Lucius的怒气一闪而过。但在那一瞬间，Severus觉得要不是奴隶契约的作用，Lucius就要攻击自己了。Lucius的怒气又很快变成委屈和羞恼。他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颤抖了起来：“那就是你想要的？当个永远自我牺牲的圣人？你变成Gryffindor了吗？”
Severus看着Lucius控诉的眼神，心里知道，让Lucius去和别的女巫生孩子这种事才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但是，从心底说，Lucius的牺牲和热情让Severus无所适从，他本能地觉得只有付出了各种自我牺牲，他才能配得上Lucius。——如果我自私地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把Lucius留在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身边，白白延长他当奴隶的时间，他将来会恨我吗？但是，他现在就在为我的退让而生气呢……
试探着，Severus问道：“Lucius，那你想要我怎样呢？”
“活着，给我生上半打孩子！”Lucius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让Severus目瞪口呆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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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交心之后，Severus和Lucius的关系仿佛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