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十夜作者:迷_梦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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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十夜作者:迷_梦 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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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指蘸满药瓶里秘制的药酒,抚过无暇肌肤,精刃从肩膀处挑起,刀下得并不深,只恰好可将人皮完整剜出,露出底下狰狞血肉。精刃移动极快,下刀人毫无分寸犹豫,不一时,隔壁托盘已满载几大块完好无缺的晶莹人皮,肤薄如纸,渗血晶莹。
  
  “只剩下,这张总是勾搭人的脸了……”指勾上那人倒在一旁的头,如今唯一完好的地方。染满血的精刃麻木刺入,手下所触的只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艺品,再不是曾经鲜活的人体。
  
  最後一处肌肤,拭去。捆架上只余失去了肌肤掩盖的淋漓血肉,可笑地被绳索依旧悬挂著。殷红得模糊的大片大片,染得人双眸亦是同样通红。
  
  “庄主……”望见男子近乎疯狂的表情,身後被这血腥画面惊得牙关打震的人怯怯唤道。
  
  “我累了……剩下这些,你们来,里头的东西挖好了分瓶而装。至於肉,也先刮下来吧。”萧君无将手中血刀扔给清闲的家丁,疲惫坐在牢内角落处,静看一切。
  
  ……
  
  爱到尽头,便是无休的恨;恨再尽头,百般皆空。
  
  只是,他萧君无一世不过一二的感情,岂可如此轻易成空?
  
  既此,在还有恨的力气时,便定要──食其肉,寝其皮。
  
  ◇  ◇  ◇
  
  依旧是庄主房。
  
  难得好心情的人大开了缕窗,任窗外和煦阳光丝丝射入。桌上,是一壶新泡的碧螺春,茶香悠然。几步开外,罗帐软寝春意依然。坐在桌旁的人浅尝下香煎肉丝作的美味小点,满意一呷茶。
  
  果是鲜嫩味美,入齿即化。所谓珍馐百味,岂能与此相比。
  
  “庄主,厨房那边派小的来问你,您今晚想吃清蒸大肠还是爆炒心肝?还有明天那个尖椒肉片,肉似乎不太够了,要去外面再采货吗?”半开的门外,一名往日少见的丫环走近,低膝询问。
  
  “不必了,将剩下的都用上吧,能有多少算多少。唔,今晚上爆炒心肝。”萧君无意犹未尽一抹唇,答道。
  
  “小的遵命。”丫环一欠腰,进房将萧君无品完肉丝的小碟端出外,回头时,恰巧看见软帐後不应见的东西。翩翩少年,白衣素雅,眉目胜画,澄澈双眸大睁,却毫无生气。
  
  丫环大惊,手中碟几乎摔落在地,伸手捂嘴讶道:“啊,是、是……悯公子,他不是已经……”
  
  萧君无浅笑,起身走近床前,含笑倾身,抚顺少年略有凌乱的发丝:“你过来看看,我做的人皮木偶还不错吧。”
  
  “庄主,小的、小的有事要先回厨房工作了,庄主若有别的吩咐,再叫小的……”三步并作两步,满是阳光的屋内说不出阴森,丫环再顾不得是否会得罪庄主,连忙逃出房。
  
  萧君无微微蹙眉,握住床上人略显僵硬的手。人偶里头填充物已经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只是想要如真人般柔软香滑自是不可能的:“真是……我日益美丽的悯儿,怎麽就没有人懂欣赏呢?……不过这样也好,再也没有人会对我悯儿动心了。”
  
  “就算有,也没有用了。”手抚上制作最为精心的脸庞,那人的肌肤,熟悉的美好触感,萧君无舒心一笑:“因为,现在的你,再没有心。”
  
  伸手贴紧那曾经懂跳动却从不装进别人的地方,萧君无微微翘起唇角,凝眸望著眼前乖巧的人偶:“你呵,一直就是个没有心的。”
  
  翻身上床,坐拥美人。
  
  ……
  
  食其肉,寝其皮。亦不过,爱之至,恨之极。




梦十夜之八.易朝【生死相随】

  帝都血染,兵临城下。金戈沙哑,万马嘶鸣。漫天飞雪啸寒夜,弹指飞灰间,又是一朝倾覆。浩浩破竹之势,千里月明,三更夜鼓,战火不绝。
  
  树倒猢狲散。皇宫,往日凛然之序早已无影,大臣候相相继投靠叛军,剩下的此时亦早已携家出逃。只有太监宫女尚未完全离去,趁著这最後一刻顺手抢了些平日眼馋的值钱东西,亦各自仓惶四散了。
  
  金銮殿庄严威武依然,空无一人。
  
  百凤院,昔日帝王为宠幸万千妃嫔而辟的庭院九曲十八弯,水榭香台层叠,百花齐放,百凤同舞。如今,百花尚开,百凤相离,孤龙寂寂,长叹声戚。
  
  小楼西风,夜冷惊寒。抚栏,一世风流换得帝业破。如此收场,不是不曾料,只是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得太久,便不愿醒了。朱颜碧裳,香汗纤腰,自古美人二字毁英雄。今朝红宿明夕翠柳,待得歌停,兵戈声已抵城下。
  
  横梁如墨,龙袍明黄,白绫三尺,身轻似燕。一抬首,一纵足,任是帝王或贱民,一世亦如是。
  
  只楼外柳下,有谁闭目攥紧了拳,浊泪入泥。
  
  ◇  ◇  ◇
  
  他一直在柳初楼下看著,院外无边喧哗,金银四洒,他只在这楼下看著。看那名已经不值得人注意的帝王独上高楼,紧了黄裳,悬三尺白绫。
  
  在那人双足离开矮凳时,有那麽一霎那,他想冲过去,断了白绫,救下那人。
  
  只是,仅下一秒,他便迟疑了。他算是什麽呢?一个小小的御前带刀侍卫,萧君无。从未被帝王加以重任,甚至没有被正眼一瞥。一贯如人肉背景般站在那人身後,用那人不曾觉察的目光深情凝望。只是如此,他能做的只是如此。
  
  即使由著冲动冲过去了,又能如何?救得了那人,救得了那人的江山麽?与其让他倒在叛军折磨下,不如这般,让他保留著一个帝王的尊严,死去。
  
  萧君无苦笑,拳攥紧了,撞在隔壁垂柳上,深陷入木。白绫越勒越紧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响起,似乎会亲耳听见他喉管的断裂,看著他,面容痛苦扭曲。
  
  双脚无助摇晃,黄袍再尊贵,此刻亦只是一个可笑的枷锁。徘徊在死亡边缘总少不了痛苦,润唇浅张,绯舌不由自主往外吐,却仍旧,未得最後解脱。
  
  有那麽一霎那,他想冲过去,替那人往里再用力勒些,让他少受痛苦。
  
  只是下一秒,仍然迟疑了。那人……连他的名字也不曾知道。既然如此,还是一世陌路的好。一世陌路……仰望的东西太高,注定了得不到,连去追求的力气都可以省下。身在咫尺,却是,两个世界的距离。
  
  陷在木上的拳隐隐出血,男儿流血不流泪,而此时,伴著血,却有浊泪淅沥而涌,悉数入泥。
  
  吐在外面的绯舌渐软了,摇晃不定的身躯亦再无扭动的力气。静悬在白绫上,头颅缓缓垂下,如秋叶,飘荡在空中良久终息於大地。
  
  萧君无默然转身,让那个帝王泊在这片他最爱的美人园里,柳初楼上,或许算是个最好的选择。那人一世风流,皆在此地。宠幸无数,亦在此地。一座白绫小楼,不知载过几度红浪夜雨。
  
  一步三回头,望著那渐看不清面容了的帝王,萧君无不禁想:这辈子毁了一个皇朝,下辈子的那人会是什麽?或许……一只蚂蚁?那麽那人肯定要作被美人踩死的蚂蚁……
  
  ……若有来世,谁知那人会是什麽,只他萧君无真想做个专踩蚂蚁的。见一只,踩两脚。见两只,踩十脚。见到钻美人裙底的,揪出来挑树枝上烤吃了。
  
  ◇  ◇  ◇
  
  叛军已破金銮。萧君无早解了侍卫打扮,一身灰衫於五更天甚无存在感。侧身几闪,循著鲜为人知的出宫秘道口行去,在不到几步便可达时,身後人声突起,萧君无连忙止步跃至檐顶。
  
  “嘿嘿,听说那昏君可藏了不少美女!反正现在皇城是爷们的了!过来撒泡尿顺便晃晃,要能逮到哪个落难美女,可就有福了!”
  
  “去!你以为你是谁,那些人要享用也是我们大哥──未来的皇帝享的了,哪轮得到你。”
  
  “你娘个兔爷儿,有闲就捉个太监耍耍,诅咒老子找不到美女,你欠揍是不?!……哼,听说前朝那昏君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样貌压得过所有名倌,你有本事搞到他来草,老子跟你姓!”
  
  “呸,你等著,那昏君只要还没烧成一把灰我就搞回来给你看,你丫等著改姓得了、”
  
  ……
  
  人声渐远,虽是说笑之谈,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胆颤心惊。闭目,隐隐又见那人单薄身影悬在小楼横梁,孤苦无依,彷徨无助。似乎下一秒,便会遭人无情摧残。
  
  天色已然微亮,日出东方。萧君无再是无暇多想,一咬牙,掉头转身,身影几落,直往来路折返。
  
  ◇  ◇  ◇
  
  柳初楼在百凤院最里,并不是百凤院最奢华之地,却是那人生前至爱的地方。大抵是因叛军多在清点钱财,百凤院此处尚未有洗劫之象,仍是一片红粉绿装,余香嫋嫋,空荡满院。
  
  虽是如此,在萧君无足点到柳初楼头,亲眼看到悬在梁上那人尚完好时,仍是长吁了一口气。
  
  站至凳上,伸手解了深勒白绫,无力的人顺势倒入怀中。双手颤抖抱稳软在怀内的人,这辈子竟可如此之近地触碰到,真是从未敢想象的事。一时,不禁手足无措。只痴痴望著紧束乌发掩映下清秀而不失霸者风范的脸庞,脑海一片空白。
  
  半响,回过神来,萧君无抱起那人往小楼下行去。柳初楼乍看只是三层小筑,然而他侍奉那人久了,便知这楼内是别有机关,另有密阁。
  
  行至一楼,扭转一樽架上花瓶,地下石板几块便隐往了一旁,露出幽深长廊直通地底。萧君无往下,里头,没有希冀中的出宫秘道,只是一间密阁,却不似是云雨私房。阁内有成列书架,上头成排悬著美人画卷。仔细看了,皆觉有些脸善,似乎都是些曾颇受宠幸的後宫妃嫔。
  
  果然是荒淫无度。看著数之不尽的画卷长廊,萧君无不由叹气。密室尽头,有锦被龙床一张,料必是那人荒淫到体力不继时便下来此处对著满室画像而眠。
  
  “陛下……我是御前带刀侍卫,萧君无。你可以不记得我,不认识我。可是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不是爱那个龙座上的人。而只是……你。只是你……”将那人轻抱至锦被龙床上,萧君无低头,怔怔良久,然後,一倾身,斗胆舔上那人吐在外头诱人犯罪的绯舌。
  
  唇舌缠绵,抵死不放。将外露的绯舌小心翼翼抵回进唇後,萧君无伸手,恋恋不舍地抱住那具尚暖的躯壳。低低望著那经已长闭双眸的人,蹙眉而问:“陛下,如果我是女子,这里的画像会有我麽?”
  
  “还是……不会的麽?”得不到答案,只能自嘲一笑。萧君无揽著那人倒上床,情欲催胆生,手放肆地挑解龙袍,里头保养无暇的完美肌肤便逐寸裸露在外。等待了太久的激情,双唇不住,印在那人血色渐淡的肌肤上。
  
  隔著未褪龙袍,仍可以感觉到那人下方因为悬吊而充血挺拔著的地方。身体火热难耐,萧君无迷离抿唇,解开自身灰衫,赤裸搂住那人余温厮磨。
  
  “陛下,一世风流。如今,便来享这最後的欢愉吧……”伸手套弄著红肿的阳物,天子的尺寸果是比之常人亦要粗之许多,对於萧君无未经人事的地方更是难以进入。萧君无努力自行开拓了些许空间,就著位置,缓缓跨坐在那人身上。
  
  捅刺感前所未有地刺激著身体,萧君无粗声喘气,艰难张夹著後穴继续索求死去的阳物。手,同时抓著那人软绵五指握在自身挺拔间摩挲。前後汹涌的快感,几要将人就此冲垮。搂著那人腰肢,嘴贪婪龇咬著粉色尚存的两点,努力榨干没有灵魂的躯壳所有的情欲点。
  
  身体如浪翻涌,没有生气的地方亦被摇晃得似是复活了般,抽插在後庭间。喘息声越渐加促,只感觉神识早已迷糊,有些不知是血抑或白浊的东西从那处流出,泻在尚显干涩的甬道里。前方挺拔亦是快感汹涌,握著那人手掌又再搓弄了几下,满载白浊便悉数喷溅在那人苍白腹上,滑落在一旁庄严龙袍上。
  
  “今夜侍寝……陛下满意麽?”学著那些骚媚入骨的女子柔柔一笑,萧君无伏在那人身上,凝眸良久,复又搂紧了身下人,满足入眠。
  
  ◇  ◇  ◇
  
  再醒来时,隐约听到地面有叛军的声音。
  
  “妈的,一个女人也没找到,把这楼烧了,烧了!”
  
  “这……不太好吧,很浪费。”
  
  “管他娘的浪费,老子扔火把了,你要觉得浪费就和这楼陪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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