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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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1991- 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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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们敢将他当成是与沃伊内亚谈判的弃子,他就勾结北约军队反将一军。
  离开会议室之前,康斯坦丁内斯库小声的叮嘱总统府保卫局的人,必须要将这些人困守在会议室里,等到他离开之后才能离开,这是总统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
  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这座困守着旧时代灵魂的行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跟随着时代而老去似乎是他唯一的结局。
  “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康斯坦丁内斯库,你这个混蛋!快给我叫军队过来!”
  多余的话他已经不想说了,当初给过机会让他们选择,是这帮人狭隘愚蠢的目光毁掉了自己的前途。
  康斯坦丁内斯库喜欢摧垮对方心里的最后一点防线,原本半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但是又缩了回来。他转过身对立面惊慌失色的人群说道,“军队?如果现在我能指挥卫戍部队的话还用得着听你们这群人废话。别傻了,布加勒斯特的装甲师恐怕早就已经叛变投敌,剩下一部分忠于我们的军队也处于电子干扰的状态。换句话说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指挥部队了,哪里还能抽调多余的兵力来保护你们?”
  “现在你们逃,或许还来得及,等下一旦防暴警察制止不住那些人,这些年你们的所作所为报应就来了。当初收取贿赂这么开心,你们也应该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清算吧?”
  说完放肆的笑着走了出去,在布加勒斯特他的败局已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全盘皆输。马里奥总统已经为他开出了足够动人的条件。只要能够把握好机会,罗马尼亚就能东山再起。即便是对方吞并掉南部又如何?大不了以莱茵河为界限,画河对立。
  一辆被重重保护的车队从国会大厦离开,康斯坦丁内斯库将那帮家伙丢在里面就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本来就有一条无人知晓的秘密通道可以避开广场上蜂拥而至的人群,悄无声息的离开都城。
  “要怪,就怪你们太过贪婪。为了那些工厂和地皮斤斤计较,以为马里奥会成为救世主一般的降临在罗马尼亚的土地上,然而实际上人家只不过是想把你最后的剩余价值榨干而已。罗马尼亚的蠢材们,你们这的不应该坐在国会大厦的办公室里,你们应该在猪圈里圈养才对。”
  康斯坦丁内斯库最后能做的,也就是嘲笑他们的愚蠢。
  将国会议员作为弃子他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可惜,反正相当一部分家伙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些背叛了自己的政府高层,或许就有一位叛徒潜伏在自己周围,准备在最关键的一刻亮出凶器。
  越想到这里,康斯坦丁内斯库就越是不安。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四周围都是与沃伊内亚合作的间谍。
  为了以防万一,他连国防部长和情报部门的负责人都作为了布加勒斯特的弃子,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离开的消息,除了在机场上蓄势待发的专机。这次的离开只有中情局才知晓内幕,康斯坦丁内斯库完全是一个人奔逃到西北地区,重新组建政权。
  马里奥甚至答应,在他离开的4个小时内,北约军队将会和苏联争夺布加勒斯特的制空权,断绝掉苏联空降部队继续渗透作战。
  但是后续的一切都显得无关精要了,康斯坦丁内斯库现在思考的问题时第一是组建新的内阁,国会里的这群人已经不能再用了。
  还有就是指挥罗马尼亚军队继续战斗下去,苏联只是策反了东南部的小部分装甲部队而已,他还拥有绝大多数的坦克,装甲车与战斗机,虽然南方各大军区都收到了苏军的重点照顾,但北方还保留着大量的实力。
  只要白宫的政治施压有了效果,苏联就不得不停止对罗马尼亚进行特种作战。失去了背后大国的支持下,康斯坦丁内斯库剿灭叛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锁上了会议室的门,穿过无人的走廊,康斯坦丁内斯库钻进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总统转车,他们现在要立刻离开这里。
  罗马尼亚国会大厦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在这条隐蔽的地下隧道中行驶了数百米远。这是最安全的逃脱方式。国会大厦在1996年翻修时,康斯坦丁内斯库秉着充分考虑安全因素,在东南部位置建造了一条不算太长的隧道。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的道路,这本身就是还没完工的作品。水泥脚架之类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着。
  康斯坦丁内斯库以为一切都在自己安排之中,突然汽车来了一个急刹车,他差点没坐稳摔倒在地上。到他抬起头来时,却看见一群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罗马尼亚士兵已经用子弹对准了这辆总统专属。原本前面开路的警卫也调转了枪口,对准了车内的总统。
  躲藏在幕后的主谋已经稳操胜券,康斯坦丁内斯库无路可逃。
  不过等他的人,却出人意料。在昏黄的灯光之下,康斯坦丁内斯库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直到那个人的轮廓从昏暗不清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因为贪腐问题而被调查的前罗马尼亚总统伊利埃斯库。
  当年反齐奥塞斯库的“英雄人物”。
  “吃惊么?”
  康斯坦丁内斯库摇了摇头。指着那些身披迷彩服的士兵说道,“你是怎么将他们藏在这里?”
  “这条隧道的蓝图原本就是我第一个知晓的,难道你以为这里真的只有国防部长等一系列的重臣才知道确切的位置?”
  伊利埃斯库笑了笑,笑容里还有不易察觉的无奈,“曼内斯库已经被处决了,博尔勒德亚努现在已经被软禁。原本的罗马尼亚三驾马车早已经被渗透进来的特种部队拆的七零八落,所以你认为即便是逃到北约部队驻扎的西北地区,还有翻盘的机会吗?你的内阁,你的智囊团已经没有了,就连背后的政治金主也背叛了你们。”
  他也不过是作为反康斯坦丁内斯库政权的人物而留下了一条命,否则的话早就一同跟随着曼内斯库去见上帝了。
  最信赖的外交部长已经落网,还有原本应该担任副总统职位的博尔勒德亚努也被秘密控制,当年1989年的民主委员会成员硕果仅存的两位就这样的拱手相让给苏军,看来那些人早已经准备好将自己变成“弃子”了。
  想到这里,康斯坦丁内斯库内心的怒火就被勾了起来,他指着伊利埃斯库愤怒的大吼,“凭什么?我为了这个政权一直拼到最后,这帮混蛋居然就这样将我拱手相让出去!等我出去,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声音在昏暗的地下隧道里回响,空旷寂静的只有回音在不断地扩散。可笑的是,在前十分钟,被放弃的国会议员们还在这样恶毒的诅咒自己。
  不甘心么?
  的确,没有死在自己的竞争对手手中,而是死在自己的盟友手里,换做是谁也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如何?
  伊利埃斯库不也成为了被利用的棋子,站在这个隧道里进行一场荒唐的会面么?要怪就怪他们算计不过克里姆林宫里老谋深算的怪物,罗马尼亚主动挑起摩尔多瓦自治区的问题时,就应该考虑到这样的结局。亚纳耶夫敢将整个苏维埃的国运作为赌注,也敢为了十几条人命而向另一个国家宣战。
  大智近妖的政治路数和手段,近乎逆天而行的运气,也难怪马里奥在任期内与他斗了这么多年,依旧无疾而终。
  伊利埃斯库还想劝阻对方放弃挣扎,毕竟这就是他最后的利用价值了。
  “放弃吧,康斯坦丁内斯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要不下车投降,然后接受人民法院的审判。要么我们以叛徒之名,将你处决在这里。”
  “不!我不会输,罗马尼亚从来不会输。”
  近乎疯狂的康斯坦丁内斯库掏出了手枪,然后抵住了自己的下巴,对伊利埃斯库流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不会被你们抓住,更不会成为罗马尼亚的笑柄。”
  “别得意的太早了,伊利埃斯库。社会民主党不会笑到最后,我在地狱里等你!”


第八百八十章 自由之花以腐败者鲜血浇灌
  那些残暴的娱欢终将以残暴为结局。——莎士比亚
  哭喊,谩骂,恶毒的诅咒。
  踩踏,拥挤,愤怒的暴徒。
  民主派被清算的时刻终于来临。防爆警察组成的人墙被群众冲破,愤怒的洪流搅碎了拦在自己面前最后一块基石。他们踩踏着高贵的大理石阶梯,一步一步,无形的火焰在迅速的蔓延,来自人民的压迫和窒息感,试图将这座权力象征的宫殿压迫,压迫至灰飞烟灭。
  留给他们自我了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会议室沉默的像停尸间,或许在不久之后,他们也会被装进裹尸袋,丢到停尸房里,僵硬的躯壳慢慢的腐烂在甲虫和蛆穿梭纵横的松软青苔之中。
  被康斯坦丁内斯库抛弃的除了国防部长斯腾库列斯库之外,还有副议长彼得·罗曼,议员科尔内亚与那斯塔塞,曾经民主救国阵线的先锋成员灵魂早已经堕落,与腐败肮脏的政客没有区别。与其说他们是曾经的正义人士,不如说一开始就是披着民主外衣的肮脏政客,用花言巧语蒙骗了人民,亲手葬送了罗马尼亚的未来。
  现在,他们醒悟过来之后,罗马尼亚的末日也就来临。
  他们从国会大厦被粗暴的往广场外拖拽,帽子掉在了一旁,经过一顿拳打脚踢的招呼之后已经变得鲜血淋漓,脸上鼻青脸肿的被抛弃在空旷的广场上。
  一群臃肿而肮脏的肉球,声泪俱下的哀求他们不要再打了,他们愿意将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来,只求放过这些人一条生路。
  萧瑟的寒流凝固了空气,只剩下他们泪涕哀求的绝望挣扎。被社会民主党的成员煽动起来的民众怎么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放过你们,那些在动乱中死去的人找谁伸冤?罗马尼亚可以原谅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原谅你们这几个叛国贼!”
  威严而恶毒的咒骂从他们的正前方传来,迪内斯库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眼神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1989年他们是统一战线的队友,然而在“独裁者”齐奥塞斯库死后,民主救国阵线的团结迅速崩塌,每一个人都摘下伪善的面孔,流露出对权力真空的渴望。毫无城府的诗人教授被排挤出政治的小圈子,看着整个国家在他们的卖国求荣之中一步一步的沦陷。
  迪内斯库绝望了。
  他曾发誓要让背叛人民的独裁者血债血偿。
  而今天,他要将那些寄生在人民身上的吸血虫全部处决。
  何况那份黑名单上的议员,有相当一部分还是社会民主党的成员。他明白沃伊内亚正是借助这场大清洗来排除异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拯救罗马尼亚而已,只不过是目的不同罢了。
  现在他是这里的主宰,脱去了权势的外衣,跪在地上求饶的议员们也跟其他人没有两样。只不过身材更加肮脏臃肿罢了。
  “你们没有权利审判我!”
  “只有最高法庭才有审判我们的资格!”
  “我要见我的律师!”
  曾经的执行局主席纳斯塔塞试图反抗,却被周围的人牢牢的抓住了肩膀,抬起头望向迪内斯库的时候,她想起了10年前审判齐奥塞斯库夫妇时所见到的眼神。
  “熟悉吗?”
  迪内斯库笑着问道,“记得十年前,你们是怎样审判他们的了吗?靠着卑劣无耻的谎言,与中情局的秘密合作,还有对西方国家的摇尾乞怜。一个万人坑杀的弥天大谎欺骗了整个国家的人民,葬送了罗马尼亚的未来。你们说齐奥塞斯库是独裁者,然而你们所做的一切更加无耻!我感到悲哀,你们居然在代表着人民的建筑里纸醉金迷了十年,整整十年,与1989年到现在,我们经历的时代相比,整个罗马尼亚在共产党执政的岁月简直就是罗马尼亚人民唯一民主的时代。”
  迪内斯库就像审判的法官,一桩一桩的诉说着他们的罪行。
  “现在被清算的时刻终于到了。”
  迪内斯库笑了,神情释然,就像某件一直牵挂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不知何时挥展着手臂的列宁铜像又重新伫立在广场上,已经锈化的手臂上还挂着绞刑的绳套。
  靠着随风摇摆的绞刑圈套,寒意从背后涌起。
  他抽搐着身体,神情绝望。
  看来是势必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回忆起当年那一刻,齐奥塞斯库夫妇不带表情的眼神,还有宁死不愿承认的罪行。
  “我没有罪。”
  “背叛人民的叛徒没有资格审判我。”
  “只有人民才有资格。”
  只不过被审判的角色,从民主的救星变成了腐败的官僚而已。纳斯塔塞抓住了迪内斯库的大腿,绝望的哭喊,“我愿意把我这些年积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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