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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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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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蓝天,像是有什么来不及反应的东西袭击了他。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清凉呜呜的哭着,大声喊着“老师、老师”。抽泣着冲将上去,扎西一把拉住他,大吼道:“别,别过去!!”
众人不解,谢老先生呜噎着,喃喃地念道:“老先生啊,您闭眼吧。”说着伸手过去,准备覆上老先生大睁的双眼。扎西拉着清凉,清凉使劲挣扎着,扎西来不及叫喊,那谢老先生的双手就已经触摸到老先生的额头了。老先生像是触了电似的,“呼”的一下弹将起来,双手死死的掐住谢老先生的脖子。扎西大叫:“快走!!”
大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不解,黄英烈连忙伸手去拉谢老先生。谢老先生连“啊”都来不及叫,就被老先生那铁钳般的双手插进脖子深处,黑色的血液从脖子淌出来,洒了一地。黄英烈的手刚拉上去,就被谢老先生转过身来,“呼”地掐住他的脖子。黑血,无情的从脖子处流淌出来,把白色的雪地侵染地血黑。
“走!走!快走!!”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木讷地看着三人相互死掐着,没人敢上前去拉。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被吓傻了。扎西大叫着,推嚷着已经麻木了的人群。
那黑色的血液沿着雪地,殷红的散开,像长了眼睛,朝人们追来。叶忠反应过来,背起身边的人文专家赵老先生就朝山上奔去。毛子和扎西拖拉着清凉,朝山上狂奔。可蒋老先生还是迟了一步,被那黑色的血液团团包围起来。但听他“啊啊”地惨叫着,那叫声响彻山野。山顶之处腾起一阵白浪,那白浪呼地卷起一阵大风,大风呼啸着朝山下奔来。
扎西呆了,停在原地,指着叶忠吼道:“快!打死他!!”
叶忠也停下来,没听明白扎西说的什么意思。扎西嘶声吼着:“快!开枪打死他!”
“谁?”叶忠木讷地问,他不明白,该打死谁?
扎西呜呜地大哭起来,狂吼着比划:“真主,阿拉真主,打死他啊,雪崩,雪崩!!”
叶忠反应过来,“唰”地拉枪上膛,瞄准蒋老先生。配有消声器的八一杠准心枪,在五年兵龄的老兵手里,这么近的目标,绝对的百无虚发!可自己能开这个枪吗?手指微微一动,颤了下来。扎西恼怒起来,用着硬生的汉语骂起来:“你个狗日的,你没开,开过枪啊?雪,雪崩。开啊,狗日的,你等啥,啥子?”
叶忠木讷地呆着,望着继续嚎叫的蒋老先生,手中的八一杠怎么也不知道搬动?忽地蒋老先生停止了挣扎,身上激出一股黑色的血液,和原来的血液融和在一起,朝大家追来。叶忠回过头,毛子正呆呆地举着枪,眼角“唰”地掉下一股清泉。
“走走,赶紧走!”扎西招呼着大家朝山上奔去,叶忠背着蒋老先生,“啪”地拍在毛子的肩膀上,伸出大拇指道:“好样的!”
一行人呼啦啦地朝山上奔去,那山顶之处的白浪小了许多,雾气笼罩着四周。幸好这里不是峡谷,要不刚刚的叫声,足够把山上几千吨积雪震落下来。那严重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山下那奇怪的黑色血液没有追上来了,大家坐在雪地上喘气。
众人“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蒋老爷子吓傻了,呆坐在雪地里,木讷地看着天空。扎西见大家朝雪地里一躺,吆喝着大家站起来:“哎哟哟,别往雪地里坐啊,一坐就起不来了。”那阴风贼吹,没人听清楚他讲的啥子,愣坐在那里。
扎西跳起了啊,吼道:“别坐雪地里,湿气大,等下冰雪冻结了血液,就活不过来了。”
在雪地里行走,尤其是剧烈运动之后,千万别贪凉。轻者感冒,重者血管冻结,有的甚至爆裂,那就是道阎王殿签了字盖了章了。当兵的反应快,呼哧一下就站了起来,在原地跺着脚。蒋老爷子却站不起来了,大家伸手去拉,一连拉了四五下还是没拉起来。
叶忠纳闷道:“这老爷子,平日里没这么重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重了?大家过来搭把手。”
三个人过来,那清凉白煞着脸,一看就是被吓的,呆呆地看着大家木然机械地动着。扎西叫着:“动啊?你干什么吃的?动!”
扎西知道,一旦自己放弃了自己,那雪地里就算完了。大家齐手去拉雪地里的老爷子,老爷子脸惨白着,俩眼睛木然地看着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四人齐声使力,但听“撕拉”一声,老爷子上半身子“唰”地断裂开来。这可吓傻了大家,扎西大叫着:“真主啊?这算什么?”
老爷子被大家活活地从中间拉成两截,连腰处,上半身加脑袋大家手里。**还坐落在雪地之上,腰椎骨裸露在外面,上面连一滴血都没有,白惨惨的,煞是吓人。奇怪的是老爷子**除了骨头,连一点皮肉和血迹都没有。大家正纳闷,这老爷子**的肉体呢?莫非被自己活脱脱给扯下来了?一看手里,哪有什么皮肉,只留下那厚厚的衣物,脑袋上还零星地往下滴血。
叶忠看着那脑袋正冲自己傻笑,连忙把那脑袋丢出七八米之外,那脑袋一弹一弹,朝着山下跳去。“看,那是什么在爬?”毛子大叫着。
但见那老爷子身上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节一节地往上冒,只是颜色跟骨头一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冰蚀虫!快走!”
毛子回过头,看扎西去拉清凉,愣问道:“啥玩意冰蚀虫啊?”
叶忠虽然不知道那玩意的厉害,但看到扎西那吓青的脸色,立马拉过毛子,吼道:“啥玩意啊,管tm啥玩意,快走啊!”
四人连滚带爬朝山顶上奔去,一路搀扶着,狼狈不堪。还好刚刚的阴风没再吹了,这一路跑来,倒不怎么吃力。虽是逆行向上,但除了清凉,其他三人均是长跑的好手,加上扎西一路狂奔,叶忠和毛子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马不停蹄的一路飞奔。
四人上得山梁,那雪更厚了,人踩上去,脚陷下去大半,没了膝盖。扎西一路念叨着:“阿拉真主啊,按说您老人家也对我贼好了,看这天风和日丽的。咋这么倒霉的‘半步尸’和‘冰蚀虫’都让俺给赶上了呢?”
叶忠不解,众人也不解,探口问道:“啥是‘半步尸’啊?啥又是‘冰蚀虫’哦?”
“阿拉真主啊?俺等年年供奉,夜夜祈祷,为何阿拉还是不肯放过阿拉子民啊?”扎西喃喃地念叨着。
毛子来火了,吼道:“阿拉阿拉,阿拉个屁!阿拉要真能保佑你,阿拉就不让死这么多人了?”
“不要这样说拉,阿拉真主会不高兴的嘛。”扎西有些诧异地看着毛子。
“阿拉,阿拉,你把阿拉叫出来,老子锤死他,阿拉个球,阿拉不高兴怎么了?”毛子那火脾气现在更火了,他见不得死人。当兵的都见不人死,生命的意义对了阿拉真主下的神是不会理解的!
“别骂了,待会阿拉真主真的生气了,那是要起狂风的嘛,那暴雪下来。鹅毛般的大雪,那呼哧呼哧的刮,一会这就不知道在那去了。”扎西呼呼地讲到,明显也有些生气了。
叶忠打着圆场,干笑道:“算了,算了,没有扎西,我们怕是还没到西凉山,就全部见阿拉真主去了。”
毛子斜了一眼叶忠,嘀咕道:“我看,有这丫的,我们得更快的去见阿拉真主。”
扎西倒挺高兴,在他听来,阿拉真主是神明之意,跟我的阎王爷是那两个概念。嘻嘻一笑,就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祈祷着:“见阿拉真主那是修来的福气嘛,我们族落几辈子也没人见过阿拉真主的嘛。”
毛子不再与阿拉真主争辩,阿拉真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中,阿拉真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火了。阿拉真主是高原上少数民族祭拜的一位远古上神,名字是怎么由来的无从考究。在这个蛮荒的民族,阿拉是统治大家唯一的真神!
人们像围绕**毛主席一样围绕着阿拉真主,每年重阳之日,必到阿拉雪山天池之水洗浴净身。接着烧香祭拜,牛羊上供,由部落最年长的尊者,带领这巫师跳最神圣的“扎噶阿拉神之舞”。接着大家喝当地资助金酿造的“青善酒”,吃“烤雪猪”。阿拉真神允许子民在这一刻吃雪猪,那雪猪属神物,传说是阿拉真主的坐骑。阿拉的子民只在这一天吃荤,吃阿拉真主赐给大家的坐骑。
在现在地理专家的考究下来,“西凉山”的跟当年高连长一行服役的“扎噶玛山”是同一条山系。而r市正处与“西凉山”和“扎噶玛山”之间,西扎山系就从地下穿体而过,隐埋在深深的地下。西扎山系水源颇为丰富,千百年来哺育着西扎山系的千万子民,这倒是阿拉真主赐给大家的真正神物!我不仅大胆设想,“扎噶玛山”和“西凉山”在许多年前,是不是连为一体的呢?如果是,那离我追寻当年父亲离奇消失的步子又近了一步。但高叔叔,您还在人世吗?如果有机会回去,我怎么也得找道陈教授,他知道兴许更多。如果他不知道,那我只有回养育我的西南大地,曾经和老婆婆生活的地方——黔西冷。

第三十四章 冰蚀虫

血眼镜一直低沉着脸,任凭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粒朝下巴滑落。我贼贼地偷笑着,子杰组,绝不是这幅德行。跑车的马力一成不变,我看记速表上的指针始终指示着200码,知道这个数字以为着什么,相信对汽车有点了解的人士都十分清楚。关于汽车,我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但杂志上的了解,已经让我对这东西既陌生又熟悉!车厢里一直没人说话,大家都在沉思,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大事。这亦幻亦真的世界,我分不清楚此刻坐在我身边的是人还是鬼,也许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介于真假之间的虚数空间,是修巫之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幻术!
我不曾知道幻术是何许境界,但深深地相信,无论是巫子国,还是无极道、青巫山,也或轩天门,他们其中一定有人达到了这种境界。但也许也不是这些门徒中人,高手,不一定加入组织。隐居山野的巫术道人,才是巫术真理的最高掌控者。我胡乱地想着,车子开始一路颠簸,我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思路,望向窗外。
车子在一条峡谷里奔走,窗外的风景煞是漂亮。沿道的公路下是一条幽蓝的水龙,一浪一浪地朝前面飞奔而去。河道两边齐整的分界线引起了我的注意,放眼望去,那分界线像是人工分割出来的。离河道两三米的地方,丝毫没有一点植被,白惨惨的一片。两三米之上,整齐的长着花草树木。这条分界线分隔两边,像是儿时念书时画下的“三八线”。也或许是某种神秘的力量,阻隔着这一切,让那些植被一直不敢遇过雷池半步。这独特靓丽的风景线牵视着我的视线,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绕过这条长长的峡谷,进了盘山公路。那盘山的黄泥路像是一条蜿蜒奔腾的黄龙,缠绕在半山之间,山体自上而下,通是绿色,唯有那腾飞的黄龙,与之单单不搭调。山上多为常青木,乔木也掺杂其中,现在不是落叶时季,固然那绿色依旧尚在。高山起落,磐石跌幅,大树成荫,小草融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很难想像在几年前那群迷失在这雪山深处的“普查人”。这个故事是我在r市听人耳闻的,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否可以考究,但他震撼的情节和惊人的内容却让我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我冥冥中却深信,十之八九有这么一回事,不是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么?!
血眼镜看我呆呆地发愣,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起身问道:“怎么?你对这里的风景感兴趣?”
我诺诺地答道:“是的,很漂亮。”
“不止是漂亮吧,这里还有一个离奇的传说。”血眼镜盯着我手中的神灯,喃喃地说。
现在如果他要动手抢,估计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帮家伙可都是亡命之徒,那黑洞洞的枪眼可会毫不留情地穿透我的脑袋。我打着“哈哈”,笑道:“既然你有兴趣说,我也不妨听听。”
血眼镜呵呵笑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很是敏感地把他的手甩开。但听他“嘿嘿”干笑道:“年轻人,莫紧张,这灯对四大门派来说,那是一个财富,对你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处。而我,不,我们,只是像借他看看,验证一个子杰组的秘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陪笑道:“呵呵,我对老兄的什么子杰组,也或您们的什么秘密,并不感什么兴趣。您还是讲故事吧!”
“兄弟果然爽快!好,我宋天也是血性中人,绝不拖拖拉拉。”血眼镜拍着大腿激道:“好!哥哥就先陪你讲故事。”
我在心里苦叫:“丫的,像你老这么豪爽的人,冰某还是第一次见啊。这还不叫拖拉?那真正的拖拉怕是得跟唐三藏比拟了。”
宋天诺诺地讲述着,刚道出几个字,我就听出来,那是一段关于“西凉山”的往事。而这个往事与我道听途说的那个居然一模一样,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嘴里,但是故事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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