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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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诡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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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得胜抓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总得审问一下,审问的时候唐得胜不服,说我是跟着唐聚五唐司令当兵!当的是抗日的兵!我他妈真刀真枪和小鬼子拼过命!你们凭啥抓我!?
唐聚五?负责审问的人一听就乐了,原来你小子不光当过国民党的兵,还当过奉军。这回我们算抓住个大的,双料的历史反革命。把唐得胜吊起来打了四五天,摸底一查唐得胜没有“血债”,当兵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和“特务”扯不上关系。最后决定挂牌游街一天,送进监狱判了十七年,好歹算是捡回条性命。
等唐得胜出狱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老伴生病过世,儿子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儿媳妇带着孙女也改嫁了。唐得胜没了工作,也没地方给开工资,只能给别人打点儿零工。他儿子老唐上了年纪还是恶习不改,想指望他养老那是没戏了,这些年唐得胜只能靠每月200多块钱的低保过活。
“他妈的!”范胖子骂道:“抗日还判了17年?这可上哪说理去?”
唐得胜嘿嘿一笑,哆哆嗦嗦的拿起酒杯,又喝了半杯啤酒。
我心想这十七年大狱实在是坑人,活活的把一个家就这么折腾散了。那老唐拿了房钱就没了踪影,唐得胜无依无靠连退休金和医疗保险都没有。昔日抗战老兵落得今日这般凄凉,令人不胜唏嘘。
酒喝到晚上四五点钟,唐得胜晃晃悠悠回小屋睡觉去了。我和范胖子收拾收拾,有唐得胜在这住着也不用锁门了,出了大门准备各自回家。
刚出大门,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和范胖子擦身而过,范胖子突然怒吼一声,伸左手一把抓住这人的脖领子,晃着大脑袋就向那人脸上猛撞过去。两个脑袋相撞“嘭”的一声响,那人被范胖子打了个措不及防,“哎呀”一声喊,捂着脸摔倒在地上。范胖子这一手可吓了我一跳,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范胖子得势不让,抬右腿朝那人前胸就是一脚,那人刚刚用手撑地坐起身来,又被这一脚踢翻在地。
我赶忙拦腰一把抱住范胖子,心说你有多大仇也不能这么打啊,把人打坏了不用给人家看病啊?看病不得花钱啊?范胖子怒道:“别拦我!你看他是谁!?”
我这才往地上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容貌俊美。哎呀!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请三太子上身打折范胖子胳膊的人吗?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正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夫妻二人,女的抱着一个骨灰盒,男的赶忙拦在我们中间,上气不接下气道:“兄弟啊,是你们啊,咋了这是?咋还打起来了?”我一看却是王千惠的爸妈,王大哥两口子。
范胖子哪管什么王大哥还是李大哥,身子往前冲还要再打,王大哥赶忙将他拦住,口中说道:“兄弟,这到底咋回事?别打、别打,他是我外甥!”
王大嫂单臂夹骨灰盒,伸手把年轻人在地上拉了起来。那年轻人委屈道:“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上来就打人!?”说着用手抹了抹眼泪,没想到他居然被范胖子打哭了。
“去你妈的!少他妈给老子装!”范胖子骂道:“我这胳膊怎么折的不记得了?!”
王大哥回头道:“宋华健你出去跟人家打架了?不能吧?”
宋华健跺脚抖手道:“没有啊!人家哪有打架!?”
只这一句话就说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挺好个小伙却是个娘娘腔。我心说要是跟别人说范胖子这样五大三粗的家伙被这个伪娘打折了胳膊一定是没人相信了。对了,我还被他踢得吐了口血。难不成真像海叔说的那样?他被降头师操控了?
我又仔细端详端详眼前这个人,问道:“你叫宋花娟?”
宋华健白了我一眼嗔道:“你听好,人家叫宋华健。华是华丽的华,健是健康的健。”说罢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又道:“说吧,你个死胖子!为什么要打人家?”
他左一个“人家”又一个“人家”的把范胖子也说得傻了眼,范胖子挠挠脑袋,转头望了望我,低声道:“难道我认错人了?不能啊。”
我忙对王大哥道:“那天咱们还说着话,谁成想就来了警察。你们两口子可好?没受伤吧?”
王大哥打个唉声道:“那天连累你们也挨打了,我心里正过意不去呢。我们两口子都给拘留了。这不,华健刚把我们接出来。孩子。。。。。。孩子却。。。。。。”说罢眼眶泛红,用手指了指王大嫂抱着的骨灰盒,王大嫂咧嘴哭出声来。
我道:“大哥、大嫂节哀,孩子的事我们还可以慢慢想办法。现在我和这位宋华健有点儿事得说清楚,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正好、正好。”王大哥擦擦眼泪道:“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架?来家里说、来家里说,准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要不我还想找你们哥俩呢,你们还得帮我看看我家闺女的事。”边说边拉着我往前就走。
宋华健“哼”了一声跟在后面,范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当没看见。
王大哥家和我们买的这个房子离得不算太远,走过两条巷子就到了。他家房子、院子的和老唐家的房子也差不多大小,王大哥把我们让进屋里。家里几天没回来人了,王大嫂把骨灰盒放好,简单的扫了扫床,王大哥搬了几把椅子,我们几个人围坐在这小屋子里。
“你这位外甥前几天一脚把我踢吐了血,又打折了范红兵的胳膊。”我对王大哥道:“我们是在中心医院住的院,医院都是有记录可查的,这个假不了。”
王大哥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宋华健道:“他?就他还能把你们打了?兄弟,大哥没别的意思,你们好好看看他,不是认错人了吧?”
“没错!”范胖子盯着宋华健道:“装成娘娘腔就以为我认不出来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谁娘娘腔?谁娘娘腔?”宋华健翘起兰花指,冲着范胖子凌空连点几下道:“你才娘娘腔!你个死胖子我都不认识你!谁打折了你的胳膊?他打得好啊,我还真得去谢谢他!”
“啪!”范胖子左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连忙伸手把他拦住,转头问宋华健道:“你认识不认识一个马来西亚人?”
“哼!”宋华健一扭脸道:“不认识。”
王大哥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叨咕道:“华健。。。。。。你。。。。。。你还记得前阵子。。。。。。”
我忙道:“王大哥你想起什么了就说,这件事终归要弄清楚。”
王大哥道:“前阵子有个租房子的,长得倒是挺黑,听口音是外地人。华健把下屋租给他了,交了半年的房租,谁成想住俩月人就不见了。他不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马来西亚人吧?”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事情总算有了个轮廓。宋华健的父母都在外地同学开的工厂打工,留下房子只住宋华健一个人。前阵子应该是那个降头师来租了房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宋华健可以请三太子上身,就偷偷给他下了降头,操纵宋华健和我们打了一场。后来我们救李紫怡时找到的房子就是宋华健家,自从那天降头师跑了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但宋华健却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会什么三太子上身,用白眼瞟着范胖子道:“什么三太子、四太子的?那些装神弄鬼的玩意人家才不信呢。”
王大哥两口子也连连摇头说我们当舅舅、舅妈的也没听说这孩子有这本事,我们两口子担保他没骗你。范胖子气得连说了几个“你”字却也无可奈何。我捉摸着保不齐宋华健说的还就是真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却被那降头师看了出来。就算不信他说的,现在也没办法,范胖子已经打了人家了,这没凭没据的还能咋办?反正日子还长,知道有这个人了,以后慢慢再说吧。
想到这里我岔开话题问王大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就把你们两口子拘留了呢?”
“不讲理呗!”王大哥摇头道:“说我们两口子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闺女的事还没整明白呢,却把我们关了起来。兄弟,今天你给大哥想想办法,我要见我闺女一面。”

☆、十六。招魂

我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就在你们两口子被抓走那天晚上,我就见到你家闺女了。”
“啊!?”王大哥半信半疑道:“你们见到她了?在哪儿见到的?”
我就把那降头师如何与我们结仇,他又如何去中心医院抓鬼,我们那晚到这里来其实就是为了救出被降头师抓的鬼,结果在救出的鬼魂里面发现了王千惠这些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王大哥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王大嫂听到王千惠被抓时又小声哭了起来。
“切!”宋华健撇嘴道:“骗小孩呢吧你们!?这些鬼话人家才不信呢。”
“爱你妈信不信!”范胖子眼睛一翻,怒道:“咱俩的帐可还没算完!”
“哎呀!”宋华健双手叉腰道:“你个死胖子!人家舅舅、舅妈都在这儿,你还想打人吗!?”
我心说这时候再和这娘娘腔纠缠也没有什么意义,朝范胖子摆了摆手,继续对王大哥说道:“那天我们受了你家闺女三拜,答应替她报仇伸冤。可惜这丫头就是不开口说话,我们实在不知道从何帮起。”
王大哥拍着大腿,回头瞅了瞅王大嫂,打了个唉声道:“你看,我说吧,咱家丫头死得屈啊!这里面一定有事!”王大嫂以手掩面,悲声不止。
我瞄了范胖子一眼,转头对王大哥道:“那咱们今天晚上就试试看可不可以招你家王千惠现身?你们两口子亲自问问看?”
范胖子咳嗽一声道:“这个工钱。。。。。。”
“少不了、少不了。”王大哥忙道:“该给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
“舅。。。。。。”宋华健梗楞着脖子道:“你可得仔细着点儿,这年头满地的骗子。要依我说啊,要是折腾半天到头来看不见我妹子,咱可不能给钱。”
范胖子眼睛一瞪又要发作,我连忙道:“好好好,咱弄不成不要钱。”
刚才和唐得胜喝了一肚子啤酒,两趟厕所就出去了,闹了这么半天还真有些饿了。王大嫂下厨煮了一锅热汤面,我们一人吃了一碗。王大哥让宋华健回家,宋华健说什么也不走,说他得盯着点儿,以防舅舅、舅妈被别人骗了。范胖子气得直晃脑袋,他俩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一直瞪到了半夜12点。
范胖子赌气坐在椅子上不动,我拿出纸笔刷刷点点画了一道灵符,焚化于火盆之中。手结追魂决低声祝道:“追家亲王氏千惠,望其显形诉其冤屈。念王公思子心切,启请城隍放行、土地让路。。。。。。”灵符焚化,化作一缕青烟渺渺升腾。我念咒以毕左右看看,并没见什么动静。
“呦呦呦,”宋华健连声道:“看吧看吧,还招魂呢?招来什么了?我就说嘛,这年头骗子就是多。。。。。。”
还没等宋华健话音落地,不知道从哪猛然冒出几声婴儿的啼哭声。这哭声凄厉撕心裂肺,宋华健一激灵,用手捂住了嘴。范胖子“噌楞”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推门向院子里观望,我朝屋里四下打量,却也没发现什么。王大嫂一把拉住王大哥的手,哭声戛然而止。
“啊!!!!!!”宋华健一声尖叫,双脚跺地,伸一个手指头连指床头那面白墙。
我顺他手指望去,只见白墙上渗出巴掌大一片殷红的血迹。这滩血迹张牙舞爪甚是狰狞,只见它越渗面积越大,转眼间已有脸盆大小。
“何方妖孽!”范胖子一声大喝,持宝剑在手。突然灯光熄灭,屋子里一边漆黑。
“谁关的灯!!??”宋华健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快开灯!快开灯!”这叫声的恐怖程度和刚才婴儿的啼哭声不相上下。
王大哥应了一声,摸摸索索的摸到开关,电灯“啪啪”闪了两下终于亮了。再看床头那面白墙却是完好如初,还哪有血迹?宋华健揉揉眼睛,走上前去伸手摸了墙壁一把。手刚碰到墙面,“唰”的一下整面墙渗出血来,满墙殷红的鲜血滴滴哒哒直往下淌,灯光猛的一亮再次熄灭,宋华健一声尖叫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王大哥“哎呦”了一声,原地翻了两个跟头,压倒了桌子,“噗通”趴在地上,桌子上的茶杯茶碗“稀里哗啦”散了一地。王大嫂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连退几步“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屋中婴儿啼哭声大作,宋华健也“哇哇”哭出声来,手脚并用往屋外就爬。还不等他爬到门口,屋门“咣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赶忙挡眼念咒,朝屋中四下观望。范胖子挥宝剑连劈几下,骂道:“妈的!什么东西?”整个屋子看了个遍也不见有什么鬼魂,猛然间范胖子“哎呀”一声不知道被什么打了个跟头,宝剑脱手直飞了出去,擦过宋华健的头顶,“噔”的一声钉在大衣柜上,宝剑颤颤巍巍“嗡嗡”作响。整间房子的墙壁瞬间流下殷红的血,宋华健哭得手刨脚蹬。
“钟真子景,降冤列圣。急急四灵,三昧降真。四位神将,速捉冤魂。急急如律令。”我口中念咒,拿出一道灵符点燃。随咒声悠悠,恍惚间见墙上血迹渐渐退却,一缕巴掌大的红光飘飘荡荡悬浮于眼前。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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