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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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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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琛忽然伸手抱住了云想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边,不发一语。
    云想容由着他抱着,感觉到脖颈间似有温润的液体划过,从颈间滑落,流经锁骨,最终变得冰凉。
    云想容心里一酸。
    蓦然想起年幼时,母亲过世,她当时难过得嚎啕大哭,那时有哥哥在她身边,有哥哥陪着她,抱着她,哄着她,可是霍琛呢?他什么都没有。
    云想容伸手环抱着霍琛,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右手顺着他的背轻轻拍着,如同一个母亲正在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孩子一般。
    时间悄然流逝。云想容站得腿麻,房中响起霍琛沙哑而低迷的声音。
    “她是替我死的。”
    云想容闻言顿时轻怔,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下毒的人本来是想害霍琛的,却阴差阳错的害死了霍琛的母亲?
    “那些人本来是要害我的,结果却害死了我的母亲。”霍琛冷冷道。
    她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
    “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好好活着,现在这么颓废,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振作起来,将伯母下葬,然后将那些害了她的人都找出来,一个都不要放过,为伯母报仇,告慰她在天之灵。”云想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霍琛缓缓松开她,嘴角勾着一抹冷嘲的弧度,“亲者痛?我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就躺在那儿,尸身正在发臭。如今我已孑然一身。”
    云想容心里蓦然一痛。
    她抓着霍琛的手,说:“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有离王,有小七,有韩密。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
    霍琛淡漠的看着她,眼中无动于衷。
    云想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还有我。”
    霍琛眼中的光芒徒然亮了一下,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给看穿似的。
    好一会儿,霍琛淡淡道:“之前是我错了。我当时误会你父亲和我父亲的死有关,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对你那样冷漠。”
    “我知道。”云想容说。
    霍琛好像也不意外她知道这事,紧跟着道:“你可知你此番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知道。”云想容沉默一下,道。
    意味着她在意他。
    “既然你跨出这一步,那么我便再也不会放手。你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都再没有别的选择了,你想好了?”霍琛看着云想容的眼睛,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闪。
    云想容这次没有回话,眼中光华流转,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拥着霍琛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从看到他一个人这般狼狈而孤寂的在这冰冷的房间里独守着尸体的那一刻,从他抱着她宛如一个脆弱的孩子一般无声落泪的那一刻,她便已经下了决定。
    日后,她要陪着这个男人。
    哪怕再难再苦,哪怕要逆天而行,她也会坚定不移的守着他,直到……他扫清所有障碍。
    至于付出多少,又能收到多少回报,此刻的脑海中却没有半点的念头。
    霍琛抓着云想容肩膀的手蓦然收紧,面色苍白,目光灼然,“容容,你以后便是我的了,再也不许离开,否则我便……”
    这次霍琛的话没有说完,说到一半时,他却忽然喷出一口血来,他目光死死的盯在云想容的身上,嘴巴嗡动,却没有发出半个字音来。
    紧跟着,高大的身躯如同轰然倾塌的楼房般,无力的摔倒在地。
    “阿琛,阿琛,你怎么了?”云想容面色顿时变了,赶忙蹲下身来,用力的拍着他的脸,可是霍琛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动静。
    唯有唇边的鲜血猩红,衬着他惨白的脸色,无比渗人。

第102章 这笔账先记着
    霍琛的突然吐血昏迷让云想容手足无措,慌乱间叫了离王进来把霍琛抬到霍琛自己的房间,又喊人去请了孙逸。
    而云想容自己则是寸步不离的手在霍琛的床边照顾他。
    其实霍琛的晕倒虽然叫人意外,但是也算情理之中。
    毕竟他去剿匪时本就带着一身的伤回来,还没好全,却又被生母的死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六日未曾进食,普通人怕是早已经饿得面黄肌瘦,濒临死亡了。霍琛虽看着只是面色难看了些,倒也还过得去。
    只是哪怕霍琛仗着一身高深的修为撑着,也总有不待的时候。
    孙逸来了之后,替霍琛诊断一番,又开了药,说没有大碍,须得静养些时日之后,众人这才算是安心了。
    “既然霍琛没事,那就交给祥瑞了,本王和小七去将伯母的尸体入棺。”离王看着云想容一心都扑在霍琛的身上,心里开心,道。
    “好,那便有劳了。伯母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怕是不太好闻,待会儿劳烦离王亲自顾看着,也免得下人粗手粗脚,伤了伯母的遗体。”云想容双手紧紧的抓着霍琛的手,回头低声道。
    “我明白。”离王点了点头,带着小七离开。
    云想容转向孙逸,低低道:“孙逸,他当真没有大碍么?”
    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孙逸没有被质疑了医术的不悦,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按时服药,不动怒,不妄动内力,很快就能好起来。”
    末了顿了顿。又道:“我回去了,你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孙逸说完,真就转身走了。
    他总是这般,来的时候匆忙,走得时候云淡风轻。
    云想容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霍琛,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霍琛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混沌的梦魇之中,一会儿是父亲战死沙场的场景,一会儿是母亲身亡时的场景,一会儿又是云想容离开时的场景,桩桩件件,每一样都让他痛彻心扉。
    当云想容在梦中离开他时,他终于忍受不住,猛然坐起身,睁开眼低低的喘息着。
    梦中过大的离别之苦还在心里缭绕,他掀了被子就想下床。
    然而目光落在床边趴着睡着的人儿身上,心蓦然就安定了。
    如今的他已然一无所有,她既来到他的身边,那么他就断然不会再放手,不管生死,都要纠缠在一起。
    趴着小憩的云想容听到动静,也正直起身来,看到霍琛醒了,眼中带着的朦胧睡意顿时就散了。
    她抓着霍琛的手,急急的问:“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琛扯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
    力道大得好像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云想容被勒得生疼。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云想容轻怔,伸手回抱着他,低低道:“我就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你醒来便能看见,不要担心,我会守着你。
    云想容暗叹。
    “我去端药过来给你喝,孙逸说了,你这伤要养着,不许动怒,不许用内力,不然会更严重的。”云想容将孙逸的话告诉霍琛。
    “让下人去。”霍琛松了云想容,但是依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脸色冷淡,但是却怎么都不松开。
    云想容无奈,只能喊了下人进来,吩咐他将药端过来,等霍琛喝了,这才作罢。
    “韩密,你进来。”过了一会儿,霍琛喊了一声。
    云想容动了动唇瓣。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安静的看着韩密进来,行礼。
    “事情查清楚了没有。”霍琛直接开口问。
    他虽然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但是却在母亲刚亡的那日便吩咐了韩密将此事彻查。
    他知有人想害自己,也隐约明白害自己的那人是谁,但是却并不知这府中的内应是谁。
    “是金姨。为防逃跑,已经将人给压下了,就等着主子吩咐。”韩密低声道。
    霍琛闻言没有说话。
    云想容不知道金姨是谁,但却没明白,肯定是和霍琛关系亲密的人。
    霍琛的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的手都给捏碎了似的。
    云想容吃痛,但更担心霍琛动怒。
    孙逸可是交代过的,霍琛不可动怒。
    于是云想容伸出另一只手覆在霍琛的手上,低低道:“阿琛,你抓疼我了。”声音轻柔低缓,似乎含着痛楚。
    霍琛闻言下意识的松开手,一看云想容的手,竟被他握得通红,心中满是歉疚。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拢在中间,细细而轻缓的摩擦,低低道:“对不起。”
    云想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温和中带着安抚。
    霍琛将目光落到韩密的身上,淡淡道:“问出什么了?”
    韩密下意识的看了云想容一眼,显然,接下去的事情当是机密。
    云想容道:“我去给你煮点热茶来。”她想站起身,却被霍琛拉住,动弹不得。
    “是老王妃。”韩密见状,不敢耽搁,赶忙道。
    “原来金姨的儿子不争气,是个小混混,惹下了不少的祸事,早在老王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惹了人命,当时老夫人自己尚且举步维艰,自然帮不了她,便是在这时老王妃帮了她,收买了她。”韩密说。
    霍琛没有反应,云想容却心惊不已。
    对于镇南王府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这会儿却是明白,霍琛那个非亲生的嫡母,怕是个狠角色。
    一时间,云想容顿觉,若是她要和霍琛在一起,要嫁到镇南王府里来。日后的日子,怕是不比在周府后院来得轻松。
    转念又觉得,自己如今想这些也为时过早,她方才和离,他将将丧亲,便是两人情投意合,这成婚只是怕是要耽搁上几年,除非有什么意外发生。
    “还有,老夫人的疯癫之症,也是金姨所为,她长时间在老夫人的饭食中下药。这才导致老夫人在收到老王爷战死的消息之时心绪激动之下,当时便疯了。”韩密又抛出一个秘密。
    感觉到霍琛的手一紧,又赶忙松开自己,云想容反手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回。
    霍琛看了她一眼,云想容同样平静的看着他。
    霍琛,我既应了以后随着你,要苦要痛,便都一起受着。云想容的眼神中清楚的传递着这个意思。
    明明该难过的霍琛忍不住勾了勾唇,唇角却流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韩密看着两人的互动,赶忙低下头来。却又忍不住暗自替霍琛开心。
    “这次的事,却是老王妃忌惮您剿匪有功,担心主子手上有了实权,会更加难以掌控,便吩咐金姨在那日端给您用的茶水里下了毒,想让主子昏迷不醒,下半生与床榻为伍,却不想那日被老夫人误食,又正巧与老夫人体内的毒发生了冲撞,才导致老夫人毒发身亡。”韩密将所有的事情说了。
    霍琛略微有些沉默。
    早些时日手下探子打探到国公府一直在打听他手上的玉佩,似乎查到了他的头上,母亲死的时候他还在想,或许是此事惹出来的。
    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缘由。
    李明月,那是父亲屈从于家族威势下娶的正妻,是父亲对母亲此生最大的辜负,也是留给他最大的掣肘。
    霍琛沉默了下,道:“把她的人头砍下来,送给李明月,早些时日霍骅不是想要调任么,让人把折子压了,先收点利息,这笔账便先记着,迟早是要还的。”霍琛的声音无比的冷酷。
    “是。”韩密利落的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霍琛动用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秘力量,却在云想容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瞒,显然是将云想容放在心上信任的,云想容心里明白,暗暗抓紧他的手,却没有说话。
    “阿琛,我该回去了,时辰不早了。”云想容看了看天色,道。
    她上午就出了门。如今已经快到晚膳时分了,再不回去,父亲该惦记了。
    “好,让赵曦她们跟你回去。”霍琛说。
    虽然不舍,但是霍琛却没有强留。
    他要的是她日后光明正大的嫁他,做他堂堂正正的镇南王妃,而不是委屈她,让她遭受非议。
    如今她和离待嫁,是该早些回去的。
    “好。”云想容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至于赵曦姐妹,她没有拒绝。
    赵曦姐妹会武功。放在身边有很多的便利,如今既然已经决定了和霍琛在一起,那么日后要面临不知多少艰难险阻,她要自己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赵曦姐妹带在身边,等闲的贼人根本无法靠近自己。
    霍琛看着云想容离开,这才合上眼睛开始休息。
    云想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种感觉叫他满足,疲累了多日的身体,在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之后,睡得格外的香。
    而在云想容回相府的时候。镇南王府,上任镇南王妃,也就是霍琛父亲的正室,却收到了一个东西。
    那时李明月正在和下人吩咐事情,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滴溜溜的滚到她跟前不远处。
    屋内的丫鬟乱了下,最后见那物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安静下来。
    李明月也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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