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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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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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关漫道,望着潼关内谷道两侧的山峦起伏,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爷,终于进了潼关了。”
  王武兴奋地说道。李诵的表情一如他人一样轻松,内心却并不平静,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从李吉甫处得来的消息显示,长安的局势正是山雨欲来,自己不在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呢?自己这一路走来正是山回路转,不知道自己回长安可否会柳暗花明呢?马蹄嘀嗒,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就把他带回了长安。当山顶千门再次次第打开的时候,幼宁公主飞一般地扑进李诵的怀里,哭泣道:
  “父皇,您去哪里了?”
  李忠言和苟胜都擦着泪水道:
  “大家,您总算回来了。”
  好久没有出场的王大海终于又出场了,他这一次的身份是近卫大将军,率领近卫军从奉天赶往骊山。在王大海的护卫下,李诵的车驾终于离开了骊山,在年关将至的时候迤逦回到了长安。消失了一个半月的皇帝重新在长安出现,而且由来自奉天的兵马护卫,人们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情。却莫衷一是。太子在明德门外迎驾的时候,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到长安的第一时间,李诵就召见了宰相陆贽、武元衡、裴土自、李藩。紧接着,召见了御史中丞左金吾卫大将军吕元膺。然后才是郯王李经、均王李纬等一干亲王。皇帝的一天都是在紧锣密鼓中渡过的。直到后宫传来消息说,刚刚伴驾回宫的内侍少监苟胜投太液池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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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七十三章 … ~失败的朝圣

  李诵是在御书房接见亲王大臣时得知苟胜淹死在太液池的消息的。李孝忠跑来通报了这个消息。李孝忠是在洛阳会合李诵他们会来的。自从李诵脱身回来以后,似乎对王武等一干共患难的侍卫要亲密了许多,这不禁让李孝忠很是郁闷又有些委屈,这也难怪,李孝忠毕竟属于归国唐侨,长着一副近似波斯人的面孔,内心还是有些敏感而自卑的。这两天,李孝忠比以往更加积极,也更加沉默寡言了。李诵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都一一记住。
  听说苟胜投太液池自杀的消息后,李诵很是吃惊,亲王宰相们也很是诧异。李诵吃惊是因为他刚刚下令侍卫们去把苟胜抓起来交给吕元膺,苟胜就淹死了。李诵因为愤怒而显得阴沉的目光在亲王和大臣们脸上逐一扫过,有不少人居然忍受不了皇帝的目光带来的压力,慌忙把头低下。
  苟胜是李诵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亲信,甚至一度把自己的秘密力量交给苟胜掌握,在所有宦官里。李诵最相信的就是苟胜,最不能容忍的也是苟胜的背叛。匆匆解散了亲王大臣之后,李诵再次召见了吕元膺,实地勘察玩现场匆匆赶来的吕元膺平复了震惊的心情,道:
  “陛下,或许苟胜真是溺死的,这反而是最好的结局呢?”
  李诵大怒,推开窗户指着外面对吕元膺道:
  “你看看,外面是数九隆冬!正四品的内侍少监,就算没有嫌疑,这个死法也够奇怪的了!”
  吕元膺奉命调查流言一案,这个在淄青行营的时候李诵就已经知道了。吕元膺是李诵留在长安的人,李诵也认为用吕元膺审理此案很是合适,所以回到长安后就单独召见了他。别看太子他们一问案情进展如何吕元膺全是含糊其辞,李诵一问,吕大人就竹筒倒豆子连已经查出的带待查推测的,全说了出来。侍卫们在御书房左右严密戒备着,连李忠言和苟胜都被拒之门外。苟胜是内侍少监,被李忠言打发去处理宫中事务去了,这边苟胜刚走,那边御书房就传令让苟胜入见。李孝忠奉命带人去找,结果找到的只是一具死尸。
  吕元膺道:
  “陛下,臣何尝不知道苟胜之死内中大有蹊跷,而且臣想这也绝不可能是苟胜自杀,臣方才去看过了,苟胜脖子上有淤痕,明显是在被人勒死之后,破湖心的薄冰投入太液池的,可能是李侍卫去的太快,来不及进一步毁尸灭迹。可是这人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内侍少监杀死,陛下,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幕后之人在后宫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臣甚至怀疑,在粮秣统计司里都有这人的耳目。再反思一下,这人能在陛下离开长安的短短时间内造成满城风雨,其人的能耐掌握的势力该有多大呢?臣的想法是明面上以苟胜之死作为终结,对内侍进行排查,暗地里,让粮秣统计司和金吾卫的人全部各归其位,由臣单独组建力量,继续调查此事。”
  吕元膺虽然这么说,李诵就想起来两个著名的汉语名词:锦衣卫和东厂,两个著名的英文缩写:CIA和FBI。官场上,有郑馀庆的考核条例和李吉甫的编制考察伺候着,还有知匦使这样专门收匿名信的职位监督,而粮秣统计司成立了有五年多了,迄今为之还真没有怎么受到外部监督,内部的人员甄别现在是一切受到优待,在黑暗面的权力大的没了去了,如果真的被人渗入,那真不是好玩的了,确实需要有个组织来制衡。而曾经蜚声海内闻者色变的“捉不良人”已经接近瘫痪了,现在已经沦落到负责人“贼帅”不如贼的悲惨境地。说到底,政治不就是制衡吗?明朝先有锦衣卫,为了制衡锦衣卫设立了东厂,孝宗时为了制衡东厂和锦衣卫,设立了西厂,到了武宗时,又设立了内厂。李诵眼下当然不需要那么多的组织互相扯皮,觉得让吕元膺来做这个事情很合适。于是就同意了吕元膺的请求。
  一个尝过特权滋味的人绝不可能甘心放手,这是李诵从已经成为死尸的苟胜那里得到的肯定回答。所有的权力都必须得到有效的制约,这是李诵作出的选择。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李诵觉得很是棘手。李诵道:
  “大冬天的,水面都结了冰,爱卿怎么解释他掉到太液池里淹死这事情呢?”
  这确实是一个挑战自然科学和认知常识的问题,吕元膺无法作出合理的回答,也不能像现代某些城市搞拆迁搞工程一样,几辆下车拖一溜专家学者来,每人一碗汤十块饼就能搞出想要的论证结果。事实上,吕元膺对苟胜的怀疑是来自于金二的死亡。在吕元膺盯上金二的第二天金二就在曲江边被发现了,冻得更冰块一样,头上有个大窟窿,红的白的流了一地。金二属于粮秣统计司的老人,是裴度 在永贞二十一年三月初三和白居易、元稹一起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包打听天赋,把他和赵五一起举荐给奉命组建飞鹰的李愬的。裴度远在山南东道,李愬在兖州打得正兴奋,两人和粮秣统计司的关系一个没有,一个早就断了,最有可能和金二发生联系的就是曾经执掌了一年多飞鹰,对飞鹰的正规化做出了极大贡献的苟胜苟公公。粮秣统计司半公开化前的组织形式和人员考察方式完全由苟胜一手制定,基层骨干也是苟胜选定的。顺着金二这条线,吕元膺渐渐把目标锁定在了深藏幕后的苟胜身上,对华清宫方面的调查也显示了这一点,整个华清宫,最有可能出入的机构就是由苟胜负责的。
  吕元膺相信苟胜背后必定还有人,因为一个没把根留住的宦官搞这么大动作出来没有意义。但是他的线索也就是到苟胜为止,现在苟胜死了,线索断了。李诵无可奈何,只好听吕元膺的建议,让他继续当御史中丞、左金吾卫大将军的差,全权负责查这个案子。这个差事,用现代的话讲叫专案组,用西方的名词叫独立检察官。唐朝历史上的正面典型有狄仁杰,反面典型有来俊臣、周兴等,硕果累累,创造出过《狄公案》这样的经典侦探故事和“请君入瓮”这样经典的成语。李诵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个差事专门立个名目,明文规定一下职责和权限,不然这权力太小,办不成事,权力太大,危害也太大,不利于形成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不利于法治社会的形成。 比如元稹,虽然已经办了很多案子,也算是个有名望有经验的御史了,但是毕竟年轻气盛,现在就因为查案的时候擅自停了栖川尹符载的官职,被弹劾越权,已经被降级坐了县尉,巡逻抓贼去了。
  对于苟胜的家人和亲信,李诵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李诵把所有的愤怒都迁移到了苟胜家人的身上。家人全部收监讯问,家产全部罚没,亲近也受到盘查。苟胜入宫三十年,出人头地五六年,亲近的定义实在太宽泛,这让安稳了许多年的后宫上下人人都难以自安。事实上,李诵也是有心对后宫来一个清洗了,他记得很清楚,历史上宪宗、敬宗父子就是直接在夜里死于宦官之手。而且虽然内侍监是李忠言,但是苟胜的心计远胜李忠言,他在后宫的势力要大出李忠言许多,如果不是李诵罩着,李忠言本人谨言慎行,只把内侍监的位子早教苟胜夺去了,这样的人有了异心,他的亲信能不防吗?
  李诵在五千近卫军将士护卫下强势回到长安,使得长安的市井流言迅速消失 。为了粉碎流言安定局势,年前年后,李诵带着李纯先后在玄武门、丹凤门、春明门、太庙、太极殿出席了一系列公开活动。而对以郯王李经和均王李纬为首的九王,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为表扬他们对父皇和国家的关心,每人赏赐绸缎若干,金银器若干,但是对于他们鲁莽行事的行为,则给予了闭门读书思过的处罚。这个大棒说实话也太轻了些,跟没有处罚的区别也就在于有这么个形式。这让太子妃郭氏很不满。
  李诵对李纯和郭氏草菅人命的行为也没有放过,当然处罚的理由仍然是小颦偷盗被太子妃杖毙,但是李诵强调任何人都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力。太子被扣了三个月的零用钱,郭氏被罚闭门思过,这也算是对郭家的敲打。李诵在和李纯闲谈的时候,还肯定了李纯没有受到太子妃愚蠢的挑唆的表现,听得李纯心扑通扑通的跳,回东宫后疑神疑鬼了好半天。此次李诵表现出来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强势作风,让李纯极为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抉择,不然这回麟德殿真要换主人了。经过这么一件事情后,知道了自己身边有父皇眼线的李纯的行事自然也变得更为低调了,对两代帝师陆质也尊奉有加,直到暗中指使心腹抬举陆质高升,调离东宫。
  总之,两三天之内,事态就完全平息了。这么大事情只死了小颦和苟胜两个人,这让人匪夷所思。李藩认为应该将传播流言最厉害的几个茶馆酒肆封闭以示惩戒,被李诵拒绝。至于为什么拒绝,李诵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死的人少,牵连的人也不多,兴治三年的新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西风渐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月亮已经由盈转亏,瘦成了一把暗黄的象牙梳子,梳着黑夜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头发。没有风,没有云,空气却清冷的让人能把多少年前的事情都想起来。李诵立在窗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有心事的时候,李诵就喜欢推开窗子站一会,时间长短视心情好坏而定。李忠言知道这是李诵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远远地站在一边伺候着,直到时间确实很久了。
  “陛下,您该歇息了。”
  李忠言细声细气地在李诵的耳边提醒道。所谓兔死狐悲,苟胜活着的时候李忠言虽然处处提防,怕他夺了自己的位置,以至于自己生病了都不敢休息,生怕一天不注意,皇帝身边人的位置被人夺了。现在苟胜死了,李忠言心底倒是也生出莫名的恐惧来,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李诵瞄了李忠言一眼,道:
  “朕岂是不讲情分的人?若不是他觊觎在先,想他不该想的东西,朕也不会做出如此绝情之事。乱世用重典,他苟胜对天子国法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朕也是要杀一儆百,不得已而为之。李忠言——”
  李忠言:
  “老奴在。”
  李诵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和苟胜都是伺候了朕五年的老人了,你会不会和他一样呢?”
  李忠言吓得慌忙跪伏在地上,磕头不止,浑身颤抖:
  “陛下,老奴忠心可鉴日月啊!”
  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李忠言,李诵轻声道:
  “你起来吧。你和苟胜二人性格截然不同,一个平和,一个功利,朕希望你好好做事,手不要学他伸得太长,将来和他的结局也能截然不同。”
  李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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