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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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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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他只能搞出比清虚还大的场面来,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冷笑两声,他不经意的问道:“说说看,他干什么了?”

    “他在放风筝。”

    “……”飞云愕然回首,然后,他果真看见了一个风筝,嗯,挺大的一个风筝,上面画了只大红色的蜻蜓……

    “这刘同寿敢情是疯了?还是他的痴病又犯了?风筝,就算这风筝大了点,却又有啥可稀奇的?”紫阳派,谢家,以及其他关注着刘同寿的人,都和飞云有了差不多的想法,纷纷嗤笑出声。

    听到动静时,清虚正挥舞着桃木剑,准备把握时机斩蛇呢,结果左手一抖,两指一松,夹着的那张符纸被风吹走了。要不是离岸尚远,不虞太多人看见,他这一下就要出丑了。

    这该死的小杂毛,好死不死的赶在这个时候放哪门子风筝?莫非他自暴自弃,打算帮崂山派算计自己不成?

    “哼”他一声怒哼,厉声喝道:“妖魔已现身列天罡北斗阵,各弟子且站方位,同斩化蛇”其实山海经中的化蛇不是蛇,而是人面豺身的怪兽,但那样搞的技术含量就太高了,清虚可没那本事,反正普通人也没几个识字的,他倒也不怕没法蒙混过关。

    岸上又是一阵惊叹,不过声势比刚才已经差了不少,近处的还好,远处的人却已经被那风筝分去了心神。

    “谁在放风筝?”

    “好像是从小瀛洲放起来的?谁在那里?”

    “对了,是上虞小仙师啊”

    “我说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呢,奇怪,他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隔了好几里地,谁能看得到他啊?”

    “那谁知道啊,说不定他要搞的是大场面呢所以必须得在正中央的位置上。”

    “大场面就是……风筝?”

    众说纷纭,但不管怎么样,刘同寿算是成功的勾起了众人的回忆,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观众的反应也激起了他的竞争对手和敌人的不安。

    下一刻,一把清朗的声音猛然响起,这声音被放大了好多倍,令得远近可闻。

    “各位大叔大婶,哥哥妹妹们,贫道乃是上虞紫阳观的刘同寿……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下面,就让贫道给各位展示一下,何为仙家法术吧”


第74章 人俊要装酷

    第74章 人俊要装酷

    “……”

    霎时间,西湖由闹转静,刘同寿算是一鸣惊人了。

    下一刻,带着惊异和好奇,震惊与疑惑,不屑与讥嘲,无数的目光望向了水中央的那个小岛。

    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傲立水畔,红衣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潇洒风流,尽在顾盼之间。单论这卖相,刘同寿已经甩出那些和尚、道士几条街了。

    没办法,他先天具备了年龄优势,又是有备而来,自然无往而不利。

    为了摆造型,他甚至还特意弄了把剑。这剑没有别的好处,优点就是既轻且亮,在正午的阳光下,只要随意一挥动,就是一片匹练似的光华闪过。

    这就是离得远的好处了,距离远了就会产生朦胧感,进而就升华成了一种美。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一团光华中若隐若现,仿佛仙人舞剑一般。

    “这小贼到底是要干嘛?剑舞吗?”在画舫上的人看得就比较清楚了。

    只见刘同寿一手胡乱挽着剑花,另一手则举着个大喇叭,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好像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一般,嗯,他说的话也不怎么着调。

    剑舞是不太像的,完全就没有章法,也就是亮相那一下会显得很惊人,后继就乏力了。可看他表情却是那么的得意,就仿佛正在做胜利宣扬似的。

    望着那个身影以及他手中闪烁的光华,谢敏行突然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这小贼不会真的会仙法吧?莫非是传说中的御剑术?传说那招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画舫离小瀛洲也就一里多地,这点距离完全不能确保安全啊

    他在刘同寿手里吃过的亏太多,太莫名其妙,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了恐惧,这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

    “哼,故弄玄虚的小贼,倒要看看你最终如何收场?”他爷爷就没这心理障碍了,谢老头恨恨的一跺脚,他用力很猛,跺得画舫都是一阵乱颤。

    孙升被惊醒了,他看看韩应龙,迟疑着问道:“韩兄,小仙师他这是……”

    韩应龙半忧半喜的回答道:“愚兄也不知,同寿贤弟他看似不大正经,却时有惊人之举,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这样最好。”孙升缓缓点头。

    韩应龙看了同伴一眼,欲言又止,孙升见状问道:“韩兄,你我虽是初见,但却神交已久,有缘在这杭州相识,也算是相谈甚欢,既有话,又何妨直言。”

    “今日之事不循常理之处甚多,以志高你的见识,应当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牵涉甚广,远非一个谢家啊同寿贤弟与我有救母大恩,恩同再造,应龙拼得前程不要,也须得尽力护持,可志高你则不同,那年旦评虽然神奇,可以你的才学心志,又怎会……”

    所处位置不同,韩应龙自然没有王建兴想的那么多,可他也发现这件事背后的不寻常了。随着刘同寿的声望渐高,他卷进的麻烦也越来越大,在这些麻烦面前,他这个区区的举子身份,还真就不够看的。

    孙升在太学就读,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见识只会在他之上。韩应龙不相信对方一点都没察觉到,更不相信对方会因为一个年旦评,就这么不顾一切了。

    孙升慨叹着回答:“韩兄有所不知,小仙师固然与兄有救母之德,其实,他更是救了小弟的全家老小啊。”

    “啊?志高,这又是从何说起?”

    “韩兄应该知道,我孙氏世居烛溪湖畔,这烛溪湖水面广大,却不能蓄水,旱时不能全灌溉之功,涝时更是为害不浅……”

    孙升说的事情不算新鲜,江南水网纵横,水利固然便利。不过很多堤坝都是年久失修,江湖之下,都有泥沙淤积,导致百姓得水利之便的同时,也要承受江河泛滥之苦。上虞的曹娥江是如此,而在后世被填掉的烛溪湖也是一样。

    “自家父遇害后,家母日夜思念,不得其所,后来却是成了信众,早晚诵祷,极为虔诚。当日江南大水,余姚各地士绅多不以为然,带动了民间百姓,但家母却是深信。老人家和邻里相约,提前移居到了高地,就此避过了一劫。”

    摇摇头,孙升面露沉痛之色:“小仙师在上虞威望甚高,振臂一呼,众皆影从,尚未见水灾之害,只是庄稼受损,来年艰辛罢了。可韩兄你最近都在东山盘桓,却是有所不知,余姚百姓之苦,实不堪言……”

    他心有余悸的说道:“单是烛溪湖左近,在大灾中死伤或失踪的人丁就有数十人之多,姚江两岸,损失更是惨重,与这些比起来,庄稼作物的损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志高此言当真?”韩应龙大吃一惊,“日前我与同寿贤弟也曾去过府城,一路所见灾情似乎不那么严重啊?而且,朝廷邸报中……”

    孙升颓然摇头:“死伤的多半都是小民,各地官员为了不引起朝廷的不满,当然是大灾小报,小灾化无。至于赈济,嘿,韩兄你可能不知道,边事连绵,朝廷眼下的用度极为窘迫,嘉靖八年弃了哈密,日前安南又有反复,北虏更是侵攻不休,赈济是断然讨不到的。”

    “既然讨不到赈济,朝中圣听蒙蔽,宰辅们都是报喜不报忧,再加上明年的大考在即,为官者又何必自污官声呢?此次水灾由海上大风而来,沿海各地受灾自重,宁波、温州一带,饿殍遍地,已是地狱景象,可恨朝廷却是充耳不闻,竟然还要如常征税”

    说到这里,话题似乎已经偏转开了,但韩应龙却恍然不觉,他摇摇头,心有戚戚的长叹一声:“苛政猛于虎,古人诚不我欺啊。”

    “所幸有了小仙师。”孙升精神忽地一振:“提前预警,救了小弟全家老小还在其次,他不避冷眼与风险,在上虞组织抢收抗灾,事后又组织乡绅上疏府衙,上奏天听,求免税,求赈济,求仁不惜名,不惜身,这才是先贤所倡导的仁义大道啊。”

    “志高所言甚是。”

    “是以,小弟早就有心上门拜见,只恨千里迢迢,分身乏术,好在此次返乡,却是有幸相逢。如今小仙师遭小人之妒,意图构陷,孙升又怎能置身事外?”孙升慨然道:“为万民计,为天下计,小仙师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

    “志高,你……”孙升前面那些话,算是说到了韩应龙心里,他也不是为报恩就不辨是非的人。若刘同寿只是个纯粹的神棍,他早就道一声:大恩且容后报,然后闪人读书去了,哪里会像个跟班似的在后面奔走?好歹他也是江南著名的才子啊

    不过,孙升最后的慷慨陈词却让他有些糊涂,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吧,为天下万民计?莫非……

    他脸色忽地一变,扯住孙升,低声急道:“贤弟,眼下吏治虽有弊端丛生,但朝廷毕竟还是清明的,你怎地打起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来?纵是真有不满,你也不要把同寿贤弟扯进去啊”

    “韩兄你说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懂啊?”孙升茫然。

    “你,你,让愚兄说什么好啊”韩应龙气急败坏跺跺脚,却是急的说不出话来。这里可不是什么僻静的地方,那种话题,说一个字被人听去也是足以要命的。

    “嗨,韩兄你想到哪里去了?”见他这副模样,孙升反应过来了,知道是误会,他赶忙解释道:“小弟想的,不过是效法邵真人故例,想办法让小仙师入宫伴驾,潜移默化的影响天子,使得内外通达,还大明百姓一个清平世道,又哪里有什么大逆不道了?”

    “原来如此。”韩应龙长吁了一口气。

    “以小弟看来,这场水陆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小仙师能一鸣惊人,大事必成”孙升握紧了拳头。

    “一定会的。”两名书生再次举目远眺,这一次的目光中,已经与前不同,这场盛会对他们来说,多了很多不寻常的意义。

    除了他们俩之外,饱含恶意的目光更多些,但大多数人却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好奇中带点期待罢了。闻名不如见面,名头再大,也不如在众人面前亮一手绝活来的爽快,那剑舞虽然有趣,扬声的法子虽然新奇,但还远达不到绝活的程度。

    梁萧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委婉的提醒道:“我说同寿,你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你这剑舞的路子,很是与众不同,我估计不太符合大众的口味。”

    “切,梁叔,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舞的不是剑,而是寂寞俗话说的好:人俊不装酷,天打五雷轰,今天难得打扮了一下,不好好亮个相怎么成?”

    “……”梁萧无语。这是哪门子俗语啊,那个混蛋发明的,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呢?

    “好了,造型摆完,该搞搞正戏了,郝大哥,拉绳子,放条幅”刘同寿举剑过顶,直直的指向了天上的风筝。

    “好咧。”放风筝的是郝老刀他们,这么大的风筝,没点膂力,肯定是放不起来的。

    随着郝老刀一声应答,突然有个卷轴似的东西从风筝上落了下来,一边下落,一边‘刷’的一声舒展开来,如若风帆般迎风飘动,赫然是一卷大大的白绸


第75章 天黑请闭眼

    第75章 天黑请闭眼

    在刘同寿举剑之前,观者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众人纷纷抬头,于是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众人同时吸气,再同时吐气,这声音汇集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仿佛刚刚被杀的某只妖兽活转过来,发出了吐息一般。

    败家啊

    在风筝上挂绸缎是很有创意的一件事,以前没人这么做,却不是因为想不到,而是想到了也舍不得。江南的丝绸都是好东西,又轻又薄,随着风筝上天倒是挺好看,可想回收就难了。

    现在看到的这幅白绸,少说也有五六丈长短,看那透亮飘摇的样子,显然是上好的绸缎,想置办下来,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放在寻常百姓家,够三五年的吃穿用度了,结果往天上这么一送,就没了

    在场的人多数都是升斗小民,所以,他们看到这景象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赞叹,而是心疼不已。

    没错,风筝可以回收,上面的绸缎也有可能完整的收回来,但那白绸上面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却是有碍观瞻。

    道士的符咒也被称为鬼画符,因为除了画者,谁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毕竟还算有迹可循,即便不识字的人看到,也能分辨出个数来,知道是符箓。

    可那卷白绸上画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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