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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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 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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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乔承云虽早已听说过陈家明的鼎鼎大名,可在他的脑海中却并没有与其接触或是碰面的印象。因此当陈家明在灵谷寺中认出自己时,乔承云除了觉得受宠若惊之外,同时心中也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堂堂的南洋总督大人怎么会认识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下国会议员呢?

与诚惶诚恐而又满腹狐疑的乔承云相比陈家明则显得颇为自然。那表情,那谈吐仿佛他确实是在偶然之间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似的。只见他朗声一笑道:“这样吧。今日乔庄主别将在下当做总督,在下也不视庄主为议员。咱们现在仅是生意上的往来关系,怎样?”

“大人,恕小民愚钝。大人乃是朝廷的总督,与小民何来生意上的往来啊?”乔承云不解地拱手问道。

“乔庄主有所不知,在下除了出任南洋总督一职之外,同时也是香江商会的董事。听说乔庄主的胞弟为承接驿道工程曾向香江银行燕京分行贷过款。这不是生意上的往来吗。”陈家明微笑着解释道。

给陈家明这么一提,乔承云这才想起自己的二弟在承接栈道工程时,确实向香江商会贷过款。想到陈家明与香江商会的关系,再想到香江商会与复兴党的关系。此刻的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忧虑对方是否想以二弟事情来要挟自己。但他转念又一想对方好歹也是名振一方的封疆大吏,怎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于是,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乔承云当即不卑不亢地接口道:“原来如此。承云的胞弟这次能承接下修建驿道的工程全凭商会的帮忙。承云在此代表胞弟先行谢过大人。”

“那里,乔庄主又客气了。对于令弟来说得到商会的贷款能使他投标成功,同样的对商会而言贷款给令弟也是在进行一次颇有潜力的投资。因此贷款一事没有谁帮谁忙的说法。做生意嘛。能得到双赢的结果,才是一笔好买卖。令弟在商场上的眼光与手腕着实令人钦佩,却不想乔庄主在这方面也是毫不逊色呢。”陈家明面带微笑地夸赞道。

“大人真是谬赞了。承云在老家务农多年,并不擅长经商牟利,因此家族的生意向来都由胞弟打理。这次能出任国会议员也是出于家乡父老对乔家厚爱,承云本人不敢称功。”乔承云谦逊的说道。

“乔庄主真是太谦虚了。其实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必然会存在各式各样的势力与组织。每一方势力都拥有着各自的利益需求。朝廷治理国家很大程度上就是分配利益,以满足各个势力的需求。以前这种利益的分配取决于朝堂。哪儿个省份在朝中做官的人多,就能在政策上得到相应的照顾。哪儿个势力同朝中官员关系密切就能得到一定的好处。而我朝建立之初便设立了国会制度。这一举措使得帝国中那些在朝堂上并没有多少代言人的省份与势力也有了参与分配利益的机会。因此说五年一度的国会是帝国各方势力分配利益的大聚会并不为过。乔庄主身为国会议员代表贵省来京师谋利,岂不是比令弟更胜一筹。”

虽然从感情上,乔承云并不接受将国家社稷同利益交换联系在一起的说法。但对于陈家明的一席分析,再结合这些日子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乔承云亦不得不承认陈家明的这种说法十分形象,也十分务实。既然对方说得如此直白,乔承云也不好再闪躲下去,于是他也跟着单刀直入地问道:“那大人是否以为内阁所提出的《弘武二五计划》与《乙未年财政预算》便是朝廷对未来五年帝国各方势力利益的一种分配呢?”

“可以这么说吧。若非如此乔庄主又何苦与西北的议员一起冒着得罪内阁的风险否决新内阁的议案呢?”陈家明微微侧头反问道。

面对对方的试探乔承云谦卑的拱手道:“那只是小民等的一时冲动之举,却不想给朝野上下带来了如此震动。小民现在想起来还深感惶恐不安呢。”

“乔庄主不要误会。在下在这里可没有向庄主兴师问罪的意思。相反我本人完全赞同乔庄主你们的做法。内阁将朝廷的国策计划、财政预算提交国会本就是为了与各地方的代表就相关的政策进行协商。如果内阁提出议案从一开始就能满足各个方面的要求,那还需要开国会干什么?所以如果是在下站在庄主现在的位置,也会做出相似的举动的。” 陈家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对于乔承云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岭南复兴一系的官员夸赞自己的举动。一时间,他还真有些闹不清楚对方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于是他便谨慎的应和道:“大人的观点还真是与诸多官员颇为不同呢。”

“那是因为其他官员是以官眼看国会,而在下却是在以商眼看国会。在商言商,商人嘛总是要说一个‘钱’字的。这一点对朝廷和国会同样适用。无论是国会,还是地方议会,如果不谈钱,那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其实无论是《弘武二五计划》,还是《乙未年财政预算》,说到底其间的关键内容就只有两项。一是‘赋税’;二是‘立法’。”陈家明在用折扇在桌子上化了道圈道。

“可是大人,内阁在五年计划中罗列了不少政策,远不止赋税和立法两项啊。”乔承云连忙接口道。虽然乔承云从未做过官,更从未想过要指点江山。但这些日子的国会议员生涯,以及眼前陈家明循循善诱的话语,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国事与政务产生了一种代入感。

“乔庄主此言差矣。五年计划涉及的内容虽然广泛。但内阁即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将朝廷的各项政务一一呈报国会审议,同样的各位从帝国各地千里迢迢赶来京师也不会对‘官府买几张桌椅’之类的事情太感兴趣。如果帝国的每一项政务均要通过五百多名议员同意才能执行。那么这个国家更本就没办法治理。诸位国会议员也会因烦琐的政令而疲于奔命。因此内阁一直以来在《五年计划》中都是将朝廷未来五年所要涉及的国策与政务粗略地分成了几个大类向国会进行介绍的。为的是与《财政预算》做参照,以使与会的国会议员对朝廷钱用在那里,怎么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而内阁的《财政预算》则直接关系到帝国的赋税和相应的诸多律法。各位或许不会在意衙门每年用多少纸张。但却不能不关心各自所属省府的上供额度、专款配额、关税标准、以及朝廷所要颁布的各类政令律条等等事务。这些都直接关系着诸个省份的切身利益。这一点乔庄主想必比在下更为清楚吧。”陈家明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在另一边听完对方一席侃侃而谈的乔承云顿时也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隐约觉得作为一个议员来京师参加国会

第二部 123为商会家明挽局势 求贷款男爵忙奔走

当乔承云满怀心事地离开灵谷寺之时,陈家明也在侍从的簇拥下登上了自己的私人马车。随着车门被关上之前一直在外恭候着的荣掌柜当即便不住心中疑惑,探身向自己的上司开口询问道:“大人,请恕属下多言。总觉得大人您实在太抬举那个乔承云了。他不过是一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土财主而已,大人您又何必同他说那么多。再说他到底能不能听懂您的话还不知晓呢。”

“荣掌柜你放心。我刚才说的话,乔承云他一定能听懂。”陈家明颇为自信的说道。

然而对面坐着的荣掌柜显然就没有这么乐观了。在他看来,以总督大人现在的身份与地位根本用不着亲自去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议员。就算这乔承云真的在西北议员中颇有名望和影响。直接以实物对其收买,也比同他说那么一大堆有关利益的道理,来得有实效得多。至少据荣掌柜所知,就在西北议员投票否决后不久,便京城便有不少势力陆续与晋、陕等地的议员有了密切接触。相信这些势力这会儿也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承诺。虽说对陈家明的举动心存异议,但荣掌柜也不敢就此逆了总督大人的兴致。却听他略带傲然地附和道:“但愿那姓乔的议员真能如此识相吧。当然他若是不识抬举,那也没什么。那些无知之徒早晚会见识到商会的手腕的。”

眼见荣掌柜一副咬牙切齿、目空一切的模样,陈家明在心中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照理说以他目前的职位与处境本不该代表商会出面插手国会事宜。可就像是眼前荣掌柜所表现的那样,而今的香江商会不仅态度蛮横,作风官僚,更缺乏一个商业组织本该拥有的柔韧性。这种情况当然是与香江商会同朝廷关系密切,又长期垄断商业有着直接的关系。而在陈家明看来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视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更谈不上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相反却极有可能给香江商会带来诸多的麻烦,甚至是致命的威胁。姑且不论女皇陛下会如何看待日渐膨胀的香江商会。树大招风的商会这几年所作所为早已引来了帝国其他势力的诸多非议与不满。而这一次的国会否决事件则是至今为止最为明显的一次集中表现。可商会上下在事件发生后,非但没有反省,尝试与其他势力进行相应的协商。反倒是学足了官老爷的架势,对西北诸省的民意不仅不闻不问,还毫不示弱地对其进行攻击。由此白白让江南的商会占得了先机。而陈家明也正是忧心与商会目前的这种不良状况,这才打定主意,出面为商会挽回眼前的不利局势。

因而当面对荣掌柜那有些口是心非的附和时,陈家明报以了一个悠然的微笑道:“荣掌柜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光靠金钱就可以收买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有的人追求极至的道义,有的人追求极度的私欲。当然也有人介于两者之间。前两者都不是做买卖的好对象。第一种人往往无视现实,喜好用自己心目中的标准来衡量一切事物。凡是他所推崇的东西一定就是完美无缺的,而不符合他标准的事物一律都是奸邪的。这种人既不知妥协也不知退让。这种人适量地存在于朝野之中能风气清明,太多的话则国将内斗不断永无宁日。而第二种人则与第一种人恰恰相反。他们在道义上几乎没有立场。满足私欲才是他们为人处事的唯一标准。你固然能对症下药的收买他,同时也要时刻防备着他随时倒戈相向。而第三种人则可通过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来与其进行协商。”

“那照大人来看,这乔承云是第三种人咯。”荣掌柜好奇的问道。

“前两种人毕竟是极端。大多数人都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第三类人。国会朝廷亦是如此。只不过各自的偏向不同而已。”陈家明点头说道。

“大人英明,大人正是瞅准了那乔承云偏重义理,却又不失务实,这才特意同他说了那么一番话吧。此刻的他弄不好已经对大人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呢。”荣掌柜跃跃欲试的说道。

“那乔承云会不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现在还尚无定论。可如果他真能像先前表现的那样富有魄力的话。那他应该能在接下来的国会中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帮助。”陈家明说到这儿又将话题一转反问道:“荣掌柜,荷兰人那里这些日子又什么反映吗?”

“回大人,那些荷兰毛子不知从哪儿也听到了内阁提案被国会否决的消息。这几日天天都一个劲地向人打听相关的信息。那个爵爷还脱人稍了口信来,说是想要见大人您。大人您看这事是同意见他们,还是先搁着?”荣掌柜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这事先缓一缓吧。若是咱们荷兰的朋友真是等不及了,他自然会找上门来的嘛。”陈家明狡诘的一笑道。

“是,大人。”荣掌柜恭敬的拱了拱手,继而又不解地向上司探问道:“大人,您看这荷兰人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啊。我天朝内阁的提案没有被通过与他们何干?怎么弄得好象他们比咱们还要着急似的。真是奇怪啊。难道荷兰人这么快就把自己当作天朝的一份子了?”

面对荣掌柜一脸狐疑的模样,陈家明不由发出了会心的一笑。在南洋为官多年的他十分清楚,对于欧洲人的议会来说财政、赋税乃是重点中的重点。一直以来欧洲大陆都战火不断,这其中除了有宗教的因素作祟之外。也同欧洲王室、贵族、教廷、庶民之间复杂的利益纠葛有着密切的关联。而赋税则是这一切利益纠葛的最集中体现。因此在欧洲的议会中谈论最多的东西往往除了钱还是钱。一旦国王与议会在财政上产生巨大的分歧,那战争也就离人们不远了。因而英国国会军与王军的内战,法国投石党叛乱,等等诸多战乱的导火几乎都是财政问题。正因为如此,达德利男爵等人在得知中华内阁的财政预算被国会否决之后,才会条件反射地陷入紧张之中了。当然这些荷兰人并不知晓,无论是中华帝国的内阁,还是国会,在财政问题上的敏感程度都远不及欧洲人那么的强烈。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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