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雀仙:不嫁腹黑皇上-鸾宫:麻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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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雀仙:不嫁腹黑皇上-鸾宫:麻雀皇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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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不禁开心的想着,原来在不经意之间她已这么想念这些人了。

这不干净的后宫中是度日如年,不知不觉她像老了好几岁的妇人一般,多久没有如此快乐过了?

还有那吉祥赌坊,她也要回去看一看。

PS:明天飘雪就回家咯~

【59】落雪归家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百姓们可不这么认为,瞧,顾府的大小姐就不是这样。嫁出去还没半月,不仅获得了回门的谕令,连堂堂的天子都带了回去,正所谓光耀门楣呐……

懿德十五年六月一日,准备了数十日的贵妃省亲终于提上了日程,浩浩荡荡的人马带着绵延数里的回门彩礼停在了顾府门前,与此同时两顶豪华奢靡至极的轿子停在了顾府迎接的官道上,只见三十二人抬着的大轿分外的耀眼,身后跟着的十六人抬着的轿子也不堪逊色,一列列戒备深严的士兵拿着朝天戟与铁盾站在那里,威风凛凛,格外气势。

顾河东于前十天就开始打理顾府上下,特别是飘雪未出阁前的絮雪阁,可谓是纤尘不染,当然,看他这捋胡侃笑的模样就知道,定是将飘雪那些赌具全收起来了。

一家之主带了一票的人跪下来行礼,东方骏洛一声暗明黄色的衣袍,衬得人更加的修长英挺,两道剑眉斜斜入鬓,一睨天下便是帝王气势。

“爹……”飘雪见了顾河东就想扑上去,转念一想,拐了个弯,扑到了体型硕大柳如眉的怀里:“娘……”

东方骏洛倒是觉得好笑,自家门前她还不忘装一副无害的模样。

“娘,我好想你,小顽子小应子他们还好吗?后院的阿黄呢?还是那么爱咬人吗?流云阁是不是又出新菜品了?”飘雪一激动就开始嚷嚷不停。

柳如眉拈着手绢哭得哗啦哗啦的,一掌就朝飘雪揍去:“你个死丫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问问娘好不好,光惦记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东方骏洛一听,难免扯唇笑了起来,飘雪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莫约就是从这柳夫人身上学来的?

柳如眉一见东方骏洛,报以羞涩一笑,“飘雪性子不好,有做得不对的您别客气,您往死里整她别给面子”语罢看向飘雪:“我瞧着就觉得这女婿好”

飘雪看着胳膊肘往外伸的娘,气得直跺脚。

“娘——”她是不知道东方骏洛杏儿腹黑,看这厮现在笑得人模鬼样,还真看不出来他吃人不吐骨头。

不在陇太后跟前东方骏洛也不必要装得那么过,身后一大票士兵都是要笼络人心的对象,他谦虚一辑:“朕陪爱妃回门省亲多有叨扰,你们就把朕当一般夫婿,切莫摆出什么大排场”

顾河东见势便迎了东方骏洛一行进去,“皇上,咱们入府吧”

东方骏洛点了点头,“这几日就麻烦顾爱卿了”

接下来一行人抱着浩浩荡荡的彩礼涌入了顾府,士兵圈外的百姓只闻衣袍掠动刷刷声,哪得皇家颜。

不远处桥头柳荫下,一声墨色的衣袍,儒雅的男子手执玉笛站在那儿,双眼瞧着远方的人群,再次焕发出了神采。

他如画的身影与这雅致的景色一同并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

【60】梨梦唯竹

絮雪阁内,水碧与另一个丫鬟春筱抱作了一团,春筱是絮雪阁里头飘雪的另一位贴身丫鬟,只因陪嫁只带了一个,这回省亲大家都格外珍惜,这一抱竟是不肯放手了。

春筱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头看向飘雪,飘雪正无所事事的坐在窗台边,东方骏洛与家里的老狐狸杵在了书房,她便径自回絮雪阁换衣服了。

此时飘雪正一身藕荷色短襟夏裙,绣荷花纹层层荡漾,露出半截好看的藕臂,每当飘雪穿这衣裳的时候就有种别样的浅荷风情,这还是盟帮主事张默从凤台国给带回来的,荆棘商盟主事叶岚裳所送,东篱里头这样新颖的款式绝不多见。

飘雪此时唇角带笑,眸瞳狡黠,笑吟吟的望着自家两位丫鬟:“得了,都歇歇吧……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就是嫁入宫中罢了……”

春筱一听便不乐意了,嘟囔个嘴:“小姐,谁不知道宫里头是什么地方啊……奴婢只是怕见了这次就没下次了……”

飘雪知道她心意,心里暖暖的,心中长叹道:还是家里头好呐……

又坐了一会,飘雪站了起身,“你们呆在絮雪阁里收拾一下,摆一些从宫里带来的摆件,我去梨梦园走走”梨梦园是她出嫁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如今已过了梨花纷开的季节,她只是去瞧瞧那离索的景象。

水碧与春筱看着飘雪离去的背影,那化作层层涟漪的裙摆,相视一望都叹了一口气,那是唯竹公子生前与小姐最常去的地方……

梨梦园内。

丫鬟家丁们都去准备一会儿的晚宴了,原本就了无生气的梨梦园内此时更没了人影。

一只素净的手抚上了粗糙虬结的梨枝,墨唯竹一身墨白色雅致的长衫,他文秀的面容裸露风中,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点滴相思此时都化作绵长无声的悲叹。

他今日站在桥头柳荫下驻足不前,回头时却对上墨唯慎一张担忧甚深的脸。

他只是想来这载满他所有记忆的地方再看一看,只是再来时,梨花已凋落化作了无尽的尘泥,空剩满枝头的余香。



飘雪将头发粗略挽起,细长的白色丝带在伴晚的夜风中飞舞,整个人就犹如精灵一般。

她此时并不是深宫里头的那个贵妃,也不是夜宴上胡乱弹琴恶搞的那个女子,也不是落雪宫里头慵懒烤着鸟儿的俏人儿。

她没了言笑,她此时只是一个活在三年前的女子,那人的容颜还如此清晰的残留在梦里,然而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飘雪走到了梨梦园前,爹爹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正在匍匐在牌匾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空气中还带着梨花香。

她见四下无人,突然就朝里头大喊了一声:“唯竹哥哥!你还好吗!”仿佛将置郁许久的闷气都吼了出来。

那声音丝丝缕缕传入了墨唯竹的耳朵里,只见墨白色的人影身子一颤,扶于树干上的五指骤然收紧。

“飘儿……”他眸里焕发出了许久未见的神采。

【61】是不是他?

“飘儿……”那是飘雪的声音……飘儿在喊他!

墨唯竹的手骤然收紧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可下一秒那光芒又黯淡了下来。

不行……墨唯竹倒退了一步,让整个身子隐藏在梨树后头,他绝不能让飘雪看见他。

两颗曾经如此靠近如此温暖的心,正一点点的……溃败。

飘雪在外头大喊过后,整个人都感到了快活,踩着轻松的步调走进了梨梦园,带着贪恋吸允着园子里残留的梨花香味。

寻了一处景致坐了下来,靠在树边喃喃自语,“唯竹哥哥,飘儿回来了……”

墨唯竹又隐得深了一些,暗自庆幸她离他足够远,却又渴望她能再离他近一些。

在空无一人的竹林里怀念墨唯竹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此时飘雪只想把开心的与不开心的都挥洒在这片只有他们二人气息的土地上。

“唯竹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把飘雪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唯竹哥哥,你不知道,宫里头的人可坏了”

“还有那个皇上……最奸诈狡猾的就属他,要不是飘儿答应过你要好好听话,飘儿就玩死他了……”

“飘儿进宫以后就没怎么开赌了……唯竹哥哥,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夸我吧……”

“可惜……你为什么不在了呢”说着说着飘雪的神色就黯淡了下来。

她想,或哭或笑,或喜或悲,那个人都不会知道了,生命中有那么多的感动,他却是不在身边了。

偌大的梨梦园里,空荡荡的,飘雪多希望能有个人走出来,多希望那个人也是穿着墨色衣衫,风流雅致……眉目温润如水……

多希望,多希望……可是明明知道,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当棺盖盖上的那一刹那,在她晕歇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结束了……

“唯竹哥哥,你可以听到飘儿说话吗?”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魂魄?“如果你听到了,可不可以出来呢?”三年了,这句话她说了太多太多次,却每次都落空,然而却又锲而不舍的继续说着。

三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年,而一个三年所能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当年,又有谁能料到三年后他已不在人世,而她也已嫁作人妇。

墨唯竹躲在梨树后头,背对着飘雪,听着这些属于他的悄悄话,心痛得不行。

如果他有一副好的身子,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上前紧紧拥住她,他就可以低头在她耳边呢喃,告诉她,他爱她,他在等她,他一直在黑暗中默默的关注着她……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手之时,冷暖两心知;执手之时,悲喜两忘。无奈的是执手后的悲哀,无奈的是分手时的凄绝。

执子之手,生死两相忘……

【62】不堪往事

修长素净的手紧握成拳,用尽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他不能如此的自私,他不过是世间一弥残留的孤魂,拖着这副破败不堪的躯体,总是要死去的。

他已经让她痛了一次,他不能再叫她第二次面对他死去的消息。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或许会怀念,或许还会疼痛,但至少已能面对那逝者已逝的不堪,面对世间所有的不公。

而他又如何能再让她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思绪萦绕,午夜梦回最难也最怕想起那些过往,对于墨唯竹来说,最在乎的是顾飘雪,最不能在乎的,也是顾飘雪……

飘雪坐在梨树下,仰头,望着渐渐清晰的星点,梨花残香扑鼻而来,诡异的,竟然夹带了些许的墨香,一如过往,那是从唯竹身上散发出来最熟悉的墨香……

飘雪还记得墨唯竹教她的那句诗:“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她不自觉的就吟念了出来。

躲在树后的墨唯竹猝不及防的一震,心口一片疼痛脑子空白,他只想离开这个带有太多记忆的梨梦园。

趁着飘雪阖上了眼睛,他急忙转身离开,屏了呼吸想要快步朝那小门走去。

谁知……哐当,横生的枝节掠过墨色的长袍,挂在腰间的金麦穗碧玉翡翠竟然被勾了下来。

声响打断了飘雪的思绪,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谁,谁在那?!”

墨唯竹本想就此默默离开,人已将到了门口却出了这等意外,他徒留一身背影给飘雪,修长的身影一颤,咬了咬牙狠了心的继续朝外头走去。

飘雪自然已经看到了他,只见两眼恍若出神,目光空荡荡的像是傻了一般。

她喃喃的念道:“唯竹哥哥……”

那身影又是一颤。

飘雪却已经反应过来,像是见到鬼了般的哭天抢地的冲上去想要紧紧的抱住了那个背影。“唯竹哥哥!!”

墨唯竹脸色已经苍白,还是被她发现了,这如何是好……已经瞒了三年,难道就此公开?

他在她冲上来的那一霎微微的挪了身子,让飘雪扑了空,神色凄然,却久久不肯回头对上她带泪的眼。

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咽气的那一幕,他躺在竹编的席榻上,屏风隔了风却隔不住人,他手脚冰凉的躺在那里,明明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却还是在笑着,满屋子的人围在床榻边,父亲与大哥都站在他的床头,红了眼眶。姨娘们一个劲的拿着帕子擦着泪,而他的飘儿,双眼红肿氤氲着泪却还是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不用哭出来,他抑制不住的喉间一热,又是一口血喷涌而出,人们,又开始慌乱……

他只是扯出了一抹疲惫的笑,惨白的脸孔平静的述说着不争的事实。那时是他昏迷了四天后的第一次苏醒。

连郎中都无奈的摇头,只道是救不回来了,墨家……准备后事吧。

【63】不是唯竹

还记得那慌乱的场景,他甚至已无力抬手擦掉唇畔上的残留的鲜血,他只知道自己就要支撑不住,就要沉沉的睡去并且再也醒不过来。

飘雪哭得眼睛跟杏仁似的,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泣不成声:“唯竹哥哥……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掉的”

当时她不过十四岁,却要承载这天人永隔之痛。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知道要紧紧握着他的手并且永不放开,“唯竹哥哥,你说的啊,生死契阔,携子之手与子同老!这些都是你同飘儿说的啊……怎么能,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那时他视线开始涣散,张了嘴想让她切莫伤心,想许诺来世再带她一同看梨花制梨茶,只是两眼怔忪耗尽了力气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气息渐弱……渐弱……

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就合上了双眼——手一垂,没留下半句言语。

她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晕了过去。

……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脑海里打转,历历在目。

墨唯竹震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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