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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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玫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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詈笏龆ㄈツ戏降囊桓鯝市,她还没去过A市,据说那个城市相当繁华,况且以前听人说在那里找工作的机会会多点,于是她打电话订了一张晚上八点的机票,没想到的是,晚上的机票居然打三折。

晚上七点,布雅拖着旅行箱,立在房门口,最后看了屋内一眼,曾经自己精心装饰的家安然又平静的立在这个城市的中心,如今她却要独自带这一颗支离破碎的心黯然离开了,她不禁难过得闭上眼,任眼泪不由控制地流出来,她提起手毅然地把门“砰”关上了。

街上路灯通明,来来往往的车子,刺眼的汽车前大灯和红色的后尾灯折射着迷离的光芒,海冰路旁的国际饭店,珠宝店,咖啡馆,麦当劳等,依然亮着招牌,在霓虹灯的照耀下闪现着往日的繁华。

布雅的视线又向海冰路的露天公园扫去,晚餐后的人们悠闲的散着步,有年老的夫妻相互搀扶着,有可爱的孩子拉着父母的双手蹦蹦跳跳的着,年轻的情侣相拥而过,此时,这些温馨又平凡的情景在布雅看来是多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布雅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回过神来摇手招了一辆“的士”闪身进了车内,车子急弛地往机场开去。

终于,等候没多时的布雅踏进机舱,飞机在一阵轰鸣声中启动了,她跑过空阔的机道,缓缓起飞,布雅感到一阵晕弦,耳朵也突然一下子聋了,她用双手使劲得按住耳朵然后又放开,如此这般几个来回动作,耳朵才恢复了听力,她坐的地方正好靠飞机的窗户,此刻,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隐隐约约全化成了星星点灯。

小姐,需要来点什么吗?”飞机上漂亮的空姐推着推车面带微笑,温和地问着布雅,布雅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她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又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父亲和亲戚们在知道她离婚以后会做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她想:父亲肯定会大发雷霆,在气愤中把家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他好强的脾气绝对容忍不了布雅这样的选择,如果布雅不远走,他肯定会把她打的残废,想到这里布雅忽然感觉一阵寒气沁入骨髓。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未得到父亲的允许下,迅速和管昌明登记的事情,那天她拿出了结婚登记证放在吃饭的桌上,她不敢看父亲,父亲看了一眼结婚证,有点谔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发火,尽管他希望布雅能嫁给他看中意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父亲是物资局的一个副局长,那个男孩长相还算端正,看上去忠厚老实,他很喜欢布雅,因此他父亲托人提亲,一开始在父亲的压力下,布雅还勉强和他处过一段时间,可此人在布雅面前实在是中规中矩,言听计从,好象他本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和主张,相处半年,竟然连握手的距离都没突破过,每次看见布雅就紧张的拙着双手,额头上有时候细细密密的只冒汗珠,布雅看见他这样总是皱着眉头歪着脑袋问他:

你很热?

他摇摇头。

布雅又问他:那你很冷?

他又摇摇头。

布雅转身进屋了不再理他,但是他又像一只忠诚的狗一样悄无声息的跟了进来,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偶尔偷偷的瞄布雅几眼,有时布雅上街他也会形影不离的像鬼魂一样的跟着,即使布雅烦他别叫他跟着,他也会在停顿后又挪动双腿保持长距离的继续跟着,很是让布雅烦躁。

时间一长,布雅终于忍受不了他像僵尸一样机械的举止,她心想:再好的条件也不要了,这个人简直就是活死人,以后怎么可以共同生活?

终于管昌明执着的追求让他摆脱了这个让他闹心的人。

纵然父亲对管昌明不满意,可是布雅先宰后奏突然的登记他也无奈的默认了。

最后父亲摇晃着脑袋,义正言辞的警告布雅:对象是你自己找的,以后别哭鼻子抹泪的,以后过不好了也别想离婚,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当时布雅看着父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好象随时有*来临一样,自从十岁从奶奶家来到父亲再婚的家庭,布雅没少挨父亲的打,父亲一个巴掌刷给来她可以趔趄好几步,多少次耳朵在被父亲刷的“嗡嗡”晕响的刹那间,她总是咬着*对父亲产生彻骨的恨,她恨父亲抛弃了母亲了,使母亲走上了绝路,他恨父亲疼别人的孩子不疼她,她恨父亲打她像打狗一样凶狠,多少次她渴望尽快摆脱这个令她窒息的家。

但是尽管这样,她宁愿自己来选择自己的婚姻,也不会和那个家庭条件虽然优越却如鬼魂一样的人结婚,她想:“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大不了再挨揍!怎么多年都挨过来了,再多挨一次又何妨?虽然自己和管昌明的爱情并非像初恋那样轰轰烈烈,但至少也没像和那个男孩一样令她讨厌,她和管昌明在认识三个月后迅速结婚。

婚后, 除了过年逢节,布雅很少回父亲的家,她和管昌明分得了一套七十多平方的新房,她辞去工作,贷款开了一家小咖啡馆,夫妻俩个在仕途和商海中各求发展,短短三年他们凭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两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和一辆小车。

布雅虽然恨父亲但是却又时常接济父亲,父亲年纪在大,雄心却未缩小,他总是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自以为是能挣钱的生意,结果总是负债累累,为此在管昌明得知布雅经常拿钱给岳父很是冒火,尽管这钱也是布雅曾经做生意所攒,他认为老婆的钱就是自己的钱,老婆的人也是自己的,结婚后已经和娘家没什么关系,因此即使是几百块他都不愿意布雅花在家庭以外,他甚至很讨厌送人情礼,尽管在结婚的时候他眉开眼笑的收过别人的礼钱,可每当要送出去他就像割了他身上的肉一样得疼上他好几天,还时不时的想起还*几声,可布雅呢,顾面子,重人情,崇尚礼尚往来,加倍逢还,俩个人没少为这些争吵。

管昌明的吝啬是布雅没想到过的,于是,以至后来送人情这样的事她尽量不让管昌明知道,可布雅尽管出生在不富有的家庭,她却有点小资情调,她喜欢买衣服,买书,喜欢家居布艺,喜欢喝咖啡,偶尔喝几口红酒,她还喜欢音乐,偶尔跳上几曲探戈,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家并非是普通的平民,而是没落的贵族,她身上流的血是真正的贵族血统,这样的话在管昌明匪夷所思的去了几趟布雅的奶奶家也逐渐得到证实。

在一次布家给祖宗修墓的聚会中,管昌明问起布雅的上几辈人,几个邻里老人指着博物馆的方向对管昌明说,布家的历史博物馆里也有记载,历代都是官宦之家,后来在布雅爷爷那一代败落,布雅的爷爷断断续续就娶了五个老婆,还有一个没有圆房就被他爷爷踢回家的,原因只是给他洗脚不舒服,惹他发怒,她爷爷的大老婆比爷爷大八岁是个童养媳,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因病死了,第二个死于难产,连小孩也夭折了,第三个生了二个女儿,第四个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可能是忍受不了布雅爷爷的坏脾气,布雅的奶奶是第五个老婆,她比布雅的爷爷小了十五岁,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即使这样,布雅的爷爷还是嫌弃她奶奶的脚太大,常常对布雅的奶奶拳脚相加,而布雅的奶奶也正是因为脚大才嫁到了当时只有空壳子的布家。老人说有些话也是从他们的父辈中听来的,还说后来布雅的爷爷死了,又因为他唯一的兄弟加入国民党而*台湾,家里就剩下一个三寸小脚的老婆和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只有俩个妯娌孤家寡母,他们的父辈们总是告戒自己的子女们要多帮助布家的人,因为布家在辉煌的时候没少帮乡亲近邻的,老人们都有记恩的心态,他们总是在管昌明好奇心的驱使下,述说着布家上几代是如何如何风光,布家以前的大院是如何如何大,后来中国人被日本人侵略布雅家院被日本人霸占做为军官安置点,那边还流传着一句老话“秦有秦万山,布有布百万。”说明了当时秦家和布家的气势。

布家的诺大的四合院后来终于因为在布雅的父亲兄弟间反目拆散,当时布雅父亲不同意,可他的三弟自从娶了一个“白骨精”一样的老婆,这个称号据说是当地人给她冠上的,又因为布雅的三叔在当地开了一家砖窑厂发迹,她非得要在原地基上建立新的瓦楼房赶时髦,还说四合院黑咚咚的,阴气太重,不依不饶的闹了个鸡犬不宁,无奈最终坼了属于他们的房子,可惜四合院是连连相关的,拆了十几间就不成样子,以至于不牢固了,再后来几个兄弟索性都拆了四合院建造了新的楼房,当时布雅七八岁,她摸着被摔坏的石狮子头哭的很是伤心,邻里的老人提起来还记忆犹新,还连连称赞布雅从小就聪明懂事,只是身体不好,小时候很瘦,台风一刮就可以刮走的一个小人。管昌明从他们那种神情和自豪的语气中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曾经有布雅这样的家族而感到骄傲,好象丝毫意识不到这些已经是成为过去,也正是乡亲对布雅的家族的敬重也让管昌明骄傲的坚信布雅血液里流淌的正是高贵的血统,这更是让自己而能得到布雅这样的一个美女而沾沾自喜,他并没有对布雅在个人和家庭的花消上做太多干涉,相反,他认为家中的夫人就应该像布雅一样,就好象他为了在官场上升迁拍马屁一样,毫不吝啬。

但是随着仕途上平步青云,管昌明由吝啬又转为好色,起初他有时候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渐渐的他认为作为男人家里“国旗”不到,外面“彩旗”飘飘才不枉这一生,他时不时的给布雅灌输作为一个像他这样一个男人,妻子该有的宽容和明智,言外之意就是让布雅平静的接受他花心的事实,他虽然不知道布雅在知道他风流韵事做出如何的反应,却早早的给布雅打上了“防疫针”以备布雅做出极端的举动有失他的体面,布雅也渐渐从他的口气中闻到了“出轨”的气味,但是她并未声张,好面子的性格只是偶尔严肃的提醒丈夫要洁身自好,别考验她的自尊心和忍耐力。

以至于后来管昌明在搭上一个泼辣任性的女人后被纠缠的疲惫不堪,威胁,骚扰电话每天晚上半夜阴魂不散,女人趾高气扬的声调让布雅感到莫大的羞耻,她无法再忍受管昌明践踏她的自尊生活下去,她想离婚,但是为了女儿和声誉没有勇气去选择起诉离婚,也做不到为了报复去牺牲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以达到以牙还牙的目的,她在极度的郁闷中发现了赌搏这个可以供自己发泄的好乐趣,偶尔她也在设想管昌明在得知她输了上百万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让她愤怒的心暗自得意,她那时才明白婚姻犹如战场,也许这个战场从管昌明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拉开序幕,战场*之所以选择了逃避,用冷漠和自尊将自己的心包裹起来,层层叠叠,任凭他去朝三暮四,任凭他去醉生梦死,她已经从失望转为刀枪不入,她还要看看管昌明口口声声说只有爱着她一个人的时候剥下他最后荒谬的爱情论,也让自己彻底看清楚管昌明到底可以为自己承受多少的答案,她想如果管昌明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不离婚,她或许也会原谅他一次次的出轨,就全当是夫妻的缘分割不断吧,也当做俩个人一次深刻的教训,从此再节衣缩食艰难度日,重新开始,但是,这个假设的希望并不大。

布雅从学会赌到会赌短短的三个月就输了将近百万,她玩的越大越刺激,在赌博*的智商接近零,全然不顾这个圈子里有专门抽老千的行为,在高档的麻将包厢里,她白天几乎是接连玩上好几场,她的人生好象穷的只剩下钱了,只有坐在这个麻将桌哪怕是输她也不会感到心烦意乱。

但是对管昌明的估算她是赢了,她彻底的心死了,他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犯这种错误的,这个数目他承受不了,尽管他不想离婚,但是他选择了离婚,布雅此时才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周围很多,很多家庭并不富裕的人也并未走到离婚的地步,可管昌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婚,这意味着什么?布雅并不过多的对欠债产生绝望,而是对自己辛苦建立十一年的婚姻最终因为钱而走向破灭而心寒,她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却也因为离开管昌明而庆幸。



正文 初到陌生的城市



布雅伸了伸脖子,咽了一口气,她陷入沉思中太久了,双腿也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而显麻木,飞机上的乘客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布雅感觉死一般的沉寂,她透过机舱除了向下看到地面的星星点点,天空一片漆黑,飞行中的起伏,犹如在浩瀚的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人烟出没的地方,这是一种全新的带着哀伤的寂寞,还有失却方向的彷徨感。

飞机经过3个小时的穿梭,终于到达目的地,耳边忽然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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