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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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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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你为我心疼,我真的好高兴,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赫烈感念她为他展现出难得的柔情,心里不由得澎湃起来。

说话间,唯筝已经被人传唤而来了。屋子里静的吓人,她望着神色各异的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赫意朝她使了个眼色,又皱眉又摇头的,更是让她一头雾水。

“师兄,你命人唤我来,不知有何事?”唯筝还是决定率先开口问个明白。

“你说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吗?”赫烈瞪着她,眉头深锁,一脸的质问。

唯筝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中,师兄每当有这样的表情,就表示他真的是生气了,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但随即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太医,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唯筝不知道师兄此话何意,师兄不妨直言吧。”她还是决定装傻,因为她了解赫烈的脾气,深知她一旦承认,后果会更加严重。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问你,柔儿得的到底是何病?”赫烈的眼睛揪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的闪避。

“是风寒啊。”唯筝一脸坦然的说,心里却毫无底气。

“是风寒吗?”赫烈喝道。

“是风寒。”唯筝再次肯定的回答,她看着他的眼睛,看见了里面的怒气,但是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退缩。

“太医,你告诉她,王妃到底地的是何病!”见她仍是嘴硬,赫烈毫不客气的要拆穿她。

“是,禀王子,王妃是水土不服。”太医恭敬地回话。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水土不服呢,明明是风寒啊。”唯筝紧张的抢白,怒视着太医,仿佛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还用我说吗?现在你还想狡辩吗?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何一个小小的风寒,多日来竟毫无起色,但是我对你的医术深信不疑,因此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你竟然从中捣鬼,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赫烈逼视着她,盛怒中的他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师兄,我没有,我怎么会捣鬼呢,我怎么会要害柔儿呢,我……”唯筝苍白的辩驳,在他的震慑之下声音软弱无力。

“我也相信唯筝是无心的,赫烈,你就别责怪她了,哪有医生一辈子都不会断错症的呢?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啊。”柔儿见如此场景,终于忍不住替唯筝解围,她不想他们为了自己争执。

“柔儿,你太善良了,你可知道她差点把你害死,要不是今天赫意请来御医,再耽搁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何后果。”赫烈一想到这,不免后怕,更是觉得不能这样饶恕唯筝。

“哥哥,你就别生气了,唯筝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是了解的,我也相信她不会故意做这样的事情的,定是一时失察,误诊了。”赫意也忙出来打圆场。“唯筝,还不跟哥哥和嫂嫂道歉。”他又向唯筝使眼色,欲将此事大事化小。

唯筝见情势不妙,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此时她不给个说法,师兄定是放不过她,自己也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跟柔儿交恶,惹得赫烈不满,那对她来说日后就更难行事了。于是便拉下脸来,柔声的道:“对不起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柔儿的,你相信我。”

赫烈哼了一声,怒气未消。

“好了,赫烈,别为难唯筝了,她不是都道歉了么,我跟她无冤无仇,她怎可能有心要害我?”见赫烈仍不愿放下成见,柔儿再次开口相劝。

“是啊,哥哥,你就原谅唯筝吧。”赫意也符合着说。

“柔儿,对不起。”唯筝见赫烈仍无松口之意,委屈的跑到柔儿床边,眼睛里装满了哀求,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见众人都为唯筝求情,赫烈也不好过于坚持,但对她仍是存有戒心,虽说自己对她是相当了解,也相信以前的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但是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是深不可测的,为了柔儿他也不得不防。

“你以后少来天长殿,听见没有!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赫烈对唯筝喝道,戒备之心尚存。

唯筝咋听到此话,心里一震,她已经低声下气的道歉了,还要她怎样,赫烈对她太过分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怀疑她,怕她再来加害柔儿,这样的屈辱是她从来没有受过的,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掩面夺门而出。



第十三章 阴谋(二)

“唯筝,唯筝。”赫意唤着她追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着赫烈,不谅解的道:“哥哥,你太过分了。”说完跑了出去。

“你何必这样,赫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你这样做,让我以后如何自处?”柔儿也是满腹的不谅解,对于她来说,漠国是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除了赫烈和连清,她几乎不认识任何人,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唯筝这个朋友,她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失去了与她之间的那份友谊。

“你不明白的,其他事情都可以依你,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赫烈无力的解释,对于他来说有些事也很难解释,他不想告诉她唯筝对他有意,怕节外生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我不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因为我同样存在着一份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我才更不愿意你去伤害她,她已经很可怜了,不是吗?”过往的经历又一次浮现,柔儿知道暗恋一个自己得不到的人会有多痛,唯筝的心情一定和当时的自己一样。

当连清第一次跟她说起唯筝可能喜欢赫烈的时候,她还心存怀疑,可是后来,每当发现唯筝用热切的眼神望着赫烈,兴奋而满怀甜蜜的谈起他们的过去,这一切再再说明了连清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她不是傻瓜,当然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含义。原本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入侵者,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或许他们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先前她也打定主意要撮合他们,可是,现在自己的心里竟有了一丝犹豫和舍不得,这也更加深了她对唯筝的愧疚之意,而如今怎么还能因为自己而弄的他们两个反目呢。

赫烈看进柔儿的眼底,发现了她洞悉一切的心,他一愣,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她,可是她为何从来也没有就此事问过自己呢?是不在乎吗?还是怕他无从解释?

“柔儿,你听我说……”赫烈惊觉不能让她有这样的误会,仓皇的开口。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柔儿打断他的解释,她聪慧的理解了一切,包括他内心的想法,她知道,他不说是怕她有所误会,从而受到伤害,他这样细心地为她考虑好了一切,她又怎会不知。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了默契,一种了然于心的默契。

※※※

“唯筝,唯筝,你不要跑了,唯筝。”赫意终于在皇宫花园的假山旁边追到了她。

“你不要管我,我知道,你跟他们一样,也不相信我。”她挣扎着,不想跟他多说,只是一心想逃离这里。

“是,我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是故意断错症的,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一时冲动,这并不是你的本意。在我眼中,你还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唯筝。”他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言语虽然肯定,却并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坏人,就是要害那个女人的坏人,你们现在都喜欢她,还会有人在乎我吗?”她哭着、咆哮着,满腔的愤怒。

“唯筝,你安静下来,你听我说,我能理解你,也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但是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你知道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拿嫂嫂的生命开玩笑。”赫意语重心长的说着,希望她能将他的话多少听进去一些。

唯筝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知道她做的这一切都逃不开他们兄弟的眼睛,只怪自己太蠢了,为什么没有深思熟虑,可惜为时已晚,赫烈大概恨死她了,要夺回他的心更是难如登天了吧。

“赫意,那我该怎么办,师兄一定恨死我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我是那么喜欢他,可是他的眼却只有那个女人,当时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看到师兄对柔儿那么好,我就忍不住了,可是我真的没想要害死她,真的,你相信我。”唯筝软弱的抓着赫意,寻求他的信任和肯定。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喜欢哥哥这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他一直有意无意的逃避,你应该也能看的出来,而现在,他的心里全部装满了嫂嫂,你更应该看清楚事实,让过去的都过去吧,豁达的祝福他们不是很好么。”赫意知道这有多难,唯筝爱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说。

“你要我放弃?”她苦笑。“你知道这有多难吗?你不会明白的,若你真心的喜欢一个人长达十个年头,那么要你割舍掉这份感情就等于是让你放弃生命,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的话触动了赫意,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从上次骑马归来,这十天的时间里,他满脑子都是柔儿的一颦一笑,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久久不散,更甚至晚上难以成眠,他知道这不应该,不可能,也知道这是多么让哥哥蒙羞的事情,因此刻意的去逃避,但是越是逃避,脑子里她的影像似乎更加清晰。短短数十日竟能这样折磨人,何况是十年的光景,定当是根深蒂固了。想着眼前这弱小女子承受了这许多,不禁为她感到心疼与惋惜。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他,不是么?看到她快乐你也会快乐的。有些东西藏在心里久了,就会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夺走他。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你应该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赫意莫可奈何,望着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给她任何帮助,就像也没有任何人能给自己帮助一样,他们都必须靠自己。

“没有了师兄,我还谈什么幸福?!”她有些绝望,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赫意说的都对,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向命运轻易地屈服。

他们的谈话全数落进了尾随而来的连清的耳朵里,躲在假山后面的她震惊之余却并不感到意外。她的心里顿生了防备之意,她始终觉得唯筝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第十四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遵照御医的吩咐,精心调理之下,柔儿的身体已是大有起色,脸色也红润起来。赫烈也放心的开始处理政务了,留下连清照顾她。

皇宫里请来了中原的厨师,做的菜色虽然精致,但是却始终做不出家乡的味道,反到是连清做的一手好菜,让柔儿赞不绝口。唯筝竟真的不来天长殿了,却每天指派侍女端来大补汤,给她调理身体,柔儿满心感激,连清的心里却有所保留,每每都偷偷的将端来的汤用银针试过后才敢给柔儿食用。

转眼又是半月有余,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柔儿也已经完全适应了漠国的生活。

连清不会认字,柔儿就细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这日的午后,连清在练字,柔儿在旁指导。连清是个聪明的女子,短短的时日已经大有长进,虽然写的字不算工整,但是却将每个字的笔画记得很熟,一页纸写下来,竟没有一个错字。

“姐姐,你看我写的好不好。”连清从书案中抬起头,一脸笑意的问柔儿。

“写的很好,你比我聪明,小的时候我练字没少吃苦头,爹爹对我和姐姐要求很严格,各种书法都要求一遍一遍的练习,我不喜欢写字,喜欢弹琴,可是爹爹不允许我荒废任何一样,因此每当我写的不好,或者撒娇不愿意练字,爹爹就会拿藤子打我的手心,小手被打的通红,哭着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忍着痛继续练字。”柔儿抚着自己右手的手心,仿佛当年的一幕幕就在眼前。

爹爹虽然对她们姐妹管束严格,但是她知道爹爹始终是疼她们的,因为那一道一道被打过的伤痕,每次爹爹都会用药水一遍一遍替她细心的抹过。而爹爹的严厉也确实换来了她和姐姐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皆精。

柔儿有些想家了,想爹,想娘,想婉儿,还有嘉靖。是否该写家书回去呢?自从来了漠国后,只有刚到时修书回家过一次,这长久以来竟再也没有写过了,可是又该写些什么呢?她茫然。

“姐姐还会弹琴啊,什么时候教我,好吗?”连清一脸崇拜和神往。“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她唤着有些出神的柔儿。

“什么?”柔儿将神游的思绪抽了回来。

“我说你什么时候教我弹琴好不好?”连清重复到。

“当然好。我现在就弹给你听如何?”她兴起了,说着就走到了琴案跟前。来了漠国这么久,她却从来没有碰过琴,那是她自小钟爱之物,是爹爹特意命人为她定制的,因此千里迢迢也要将它带来漠国。

柔儿纤细的手指从琴弦上划过,立即发出了低沉悦耳的声音。接着琴声伴着歌声从天长殿中飘散开来。仿佛天地间一片寂静,只听得她唱道:“烟雨泷江岸,湖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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