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与傲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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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与傲骄-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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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箬没想到楚未的这个大哥,是这么会善于观察,并且细心和体察人所想的人,她的心里并没有因此对他产生好感,反而更生了警惕,她一边过去拿自己的包,一边笑着说:“大哥,你真是明白人意,要是我四处找东西,楚未不一定明白我是要找包。”
楚骞声音低沉,温润,就像是一阵春风一般,他亲和地道:“我想你是想要化妆,所以要找包。楚未上楼换衣服去了,那边也有一间卫生间可以用。”
柳箬又道谢,她提着包去了楼下的那一间卫生间。
这一间没有楼上的宽敞,洗手台为乳白色,镜子十分明亮,柳箬将包放在了洗手台上,她这时候其实有些手软脚软,但却强撑着。
她这一天带了护肤品还有化妆品,所以包比较大,柳箬不是来化妆,但楚骞却认为她是要来化妆,那么,他应该是从她的包的大小,还有她的脸上,在之前有过化妆的痕迹而做出的判断。
柳箬心想,这真是个观察敏锐到一定程度的男人了,想要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恐怕并不容易。
她从大包里拿出了护肤品,开始从水,到乳液,精华液,眼霜一层层地搽到脸上,抹上保湿精华霜后,她就去拿唇膏,拿到手里后,才发现黑亮的壳里,是艳红色的口红,而这个牌子,也不是她用的,甚至她从没有见到过听说过这个牌子,她不由一愣,将口红放回了洗手台上,这才想到,她刚才放下护肤品包时,这支口红就在这里了,而她刚才一直在想楚未大哥的事,而没有注意到。
她又拿起那支口红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是已经使用过的,可见之前有女人在楚未的这间洗手间里补过妆,甚至是化过妆,然后不小心将这支口红忘在了这里。
“他之前让我去使用楼上的洗手间,就是因为这个吗?之前有女人来用过。而他楼上卧室里的床上既没有床单又没有被子是因为什么,真是因为楼下她睡的房间床上使用了它们,还是它们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被楚未匆匆忙忙收起来。”
柳箬在心里想着,不由生出了非常悲伤和痛苦的感觉,她并不愤怒,只是觉得难受。
她没有怀疑和楚未共进午餐的女人有什么问题,也没去怀疑楚未对她的解释,是因为她在心里说,他并不需要骗我,因为只要他想,我随时便可以和他分开,绝不会因为他对她没有感觉想要找另外的人而指责控诉他,因为她没有这份心力,也不想产生怨妇一般的情绪。
但她何曾想过,不是她理智上认为自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就真不会产生。
柳箬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抹了自己的唇膏,便开始收拾东西,而这时候,卫生间门便被敲响了,楚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柳箬?”
房门没有反锁,柳箬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然后用柔软的声音说:“进来吧,我好了。”
楚未打开了门,看柳箬在收拾包,面颊气色比起刚才稍微好了一点。
他说:“现在也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就在家附近吃吧。我把你的药带上。”
柳箬的包里装了不少东西,很重,楚未赶紧过来替她提上,然后搂住她的腰,打量她穿着薄丝袜的腿,说:“会不会冷。”
柳箬本来是想多和楚未的大哥做些接触的,所以她让楚未留他大哥在他家住下,而她总有理由来楚未家。
但她此时却不经过大脑,就说:“你这里又没有我的衣服,我吃了饭,麻烦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了。”将本来打算吃过饭再来楚未这里坐一坐和楚未的大哥增加交流的事排除掉了。
楚未只好道:“嗯,好,我一会儿送你回去,你需要多穿一点。而且你家里挺冷,你在家里更要多穿,最好将空调暖风开上。”
柳箬勉强打起精神,说:“我知道。”
楚未似乎发现了她状况其实不好,就柔声问:“是不是身体还是很难受?”
柳箬说:“退烧了,没什么事了,我一直身体就挺好。”
楚未又伸手要摸一摸柳箬的额头,但柳箬侧开身躲开了,楚未一愣,柳箬低着头小声解释:“你大哥在呢,庄重点吧。”
楚未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没有了。”柳箬回答得非常干脆。
因为楚骞在,之后出门上电梯以及下楼,柳箬便再也没要楚未亲近她,即使只是想拉一下她的手也不行。
楚未家的这个电梯,是直达顶楼他家,而且设置有指纹和密码,进电梯时,是楚骞输入了密码,可见他对楚未这里非常了解。
柳箬看楚未这位大哥的气质和做派,加上楚未的家世,就能判断他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但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简直像个侦探一般观察入微和行事缜密,柳箬却一时不敢确定,甚至觉得他也许是做情报工作的人员。
上了车,楚未和柳箬坐在后座,楚骞坐在驾驶位上开车,又向楚未确认是去那一家豆捞,他就将车开出去了。
柳箬感叹:“大哥对这里很了解啊。”
楚未说道:“大哥和嫂子之前休假,来S城玩,便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对周围自然比较了解了,而且大哥来过不少次。”
楚骞说:“是。这里很方便。”
柳箬轻轻推了楚未一下,楚未便说了请楚骞务必在他家住下,他要送柳箬回去,他住下,也并不会打搅到他的事。
楚骞说让柳箬不要因为他而离开,柳箬便道:“大哥不要误会,我没有和楚未同居,我一直住在我自己家里的。我在这边没有衣服和日用品,必须回去住。再说,即使我真和楚未住一起,也不会让大哥你去住宾馆啊。这样,真是太失礼了。”
楚骞从后视镜里看了柳箬一眼,他当然早知道柳箬没和楚未同居,不过听她这么直接说出来,又有另外的意味。
坐在豆捞店里的小包厢里,楚未让柳箬多吃一些,但柳箬根本吃不了太多东西,本来睡醒觉得饿,但之后又没了食欲。
她吃了一点,很快就放下了筷子,说:“我吃饱了,再吃胃受不了。”
楚未低声说她:“你这么瘦,就是因为你不肯多吃一点。”
柳箬道:“我真吃不下了。”
楚未:“那好吧,坐一会儿后,就把这个药吃了。”
柳箬接过药,打开一个小纸包,看了看里面的药丸,就把其中的几种挑选了出来放到一边,说:“这是退烧的,我不发烧了,不用吃了,而且我不吃头孢,这个也不要……”
楚未:“……”
楚未看她挑挑拣拣后,里面只剩下了四小颗药,不得不问:“你还在感冒呢,这些药都不吃了,病会好吗?”
柳箬说:“没事,你别担心。”
楚骞看两人低声嘀咕,就笑着说:“你们两个感情还真不错。”
楚未对柳箬笑:“大哥也觉得我俩般配。”
柳箬红了脸,转开头不再看楚未。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柳箬即使想强打起精神;但脸上依然显出困倦和无力;吃过药后,状况也没有变得多好,但她不能让楚未和楚骞因为她而吃不饱;她说了一声之后,就坐到了一边靠窗户的沙发上去;脑袋靠着沙发椅背;很快就又迷糊过去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是睡着了,还是因为头太痛而昏迷了过去。
楚未担心柳箬也没有什么食欲,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看柳箬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虽然房中有空调;但他依然怕将柳箬冷到;就过去将自己的大衣搭在了柳箬的身上。
他觉得柳箬的状况不太好;就回头对楚骞说:“大哥,我先送柳箬回去了。她今天发烧,状况不好。你慢慢吃,一会自己回去,怎么样。”
楚骞是个十分低调的人,颔首道:“我看她病得挺重,要好好休息才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悉,一会儿,我走回去就行了,再说,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不需要你接待。”
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带着笑意,显出兄弟之间的亲昵。
楚骞的生母,在当年,是因为成分好,才得以嫁给他的父亲,他的生母是个朴实的女人,完全没有文化,相貌也很一般,但是,他的父亲却是那个时代家世良好的大学生,有很大的抱负,在文革之后又得到重用,步步高升,和这个完全没有共同话题的妻子,自然就有很大隔阂。
不过,他却是看重这个儿子的,但是,他当时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实在没有什么精神放在儿子身上,在儿子面前,只是严父形象,楚骞是由他母亲教养长到了十岁,然后,他的母亲就病死了,他那时候心性倔强,并不愿意接受年轻漂亮的新妈妈进门,所以就总在家里闹,然后他就被他父亲送到爷爷奶奶处去了,他是在爷爷奶奶处长大的,楚未则在父母身边长大。
最初,两人基本没有兄弟感情,在楚未六七岁时,楚骞在寒暑假回父亲家,楚未甚至不愿意叫他哥哥,也不会和他一起玩,而这时候,楚骞已经要上大学,心高气傲又倔强,也不愿意接近这个弟弟。
甚至楚未在外面和人打架,他也不会去帮忙。
所以对楚骞少年时代的事,以及他大学时候和刚毕业的事,楚未并不清楚。
两人是在楚未大学毕业回国后,关系才亲近起来。
能够亲近,是因为两人都长大了,心性成熟而理智,知道兄弟之间,血总是浓于水的。
渐渐地,两人会在年节之时打电话问候,有什么事的时候,也会说一声,慢慢地,才熟悉了,而且也没有刚开始要增进亲人关系的那种客气,相处变得随便起来。
但即使是兄弟,是亲大哥,楚未也并无让楚骞和自己喜欢的人处在同一套屋子里的心胸,甚至,他的任何哥们,他都不愿意他们和柳箬有更多接触,正如对高士程所说,任何雄性多接触柳箬一点,他就吃醋。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心胸居然如此狭窄。
所以看柳箬闭眼睡着,即使是在亲大哥跟前,他也觉得不爽快,希望赶紧带她走。
楚未轻声唤柳箬,“柳箬,我们下楼去,我送你回去。”
柳箬好半天才微微睁了眼,想要站起来,却无力。
楚未只得把柳箬抱了起来,楚骞自然不会再留着吃饭,结账后,就替柳箬拿了包,要和楚未一起下楼,楚未说:“大哥,真是麻烦你了。”
“和我客气什么。”楚骞说着,看柳箬病恹恹的,便想,她之前应该并没有听到他和楚未的交谈,毕竟她生了这么重的病,很难有精神做到偷听。
楚未将柳箬放上了车,柳箬闭着眼睛却没有醒,楚未没想到她居然可以睡这么沉,不由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想着是否应该带她去医院。
楚骞将柳箬的包给了楚未,又和楚未说了两句话,这才撑着伞离开了。
楚骞经常有一些特别的任务,所以他突然在S城出现,到他家来,楚未并不觉得奇怪,也并不打听他的事,因为都是涉密的,问了他也不会讲。
楚未上车后,又为柳箬系好了安全带,顺势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感受到柳箬的呼吸在这阵子又变得沉重和热烫,他就觉得她又发烧了,在一想后,就给医院打了电话,开车载了柳箬到了医院里。
柳箬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在陌生的房间里。
从房间里的输液架,她才判断出这间装修温馨的房间是医院单人病房。
楚未坐在床边椅子上用笔记本电脑,看她醒了,就把电脑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倾身问:“你觉得怎么样?”
柳箬看着他发愣了几秒才有气无力地低声说:“我在医院?”
楚未解释说:“你之后又发烧了,我很担心,就送你来了。医生说你是流感。”
柳箬蹙着眉头,道:“我想回家。”
声音柔弱,却又很坚定。
楚未说:“住一晚观察一下情况再回去,好吗?”
柳箬却固执地要回去,楚未无法,只得在之后带柳箬离开了。
楚未想扶着柳箬,柳箬有些许精神后,就不让他碰到自己。
楚未对此觉得奇怪,他不知道柳箬为什么又突然对他这般疏远了。
坐进车里,他一边细细思索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柳箬不高兴了,一边说:“你的师弟给你打过电话来,问你明天下午开组会的事,他说每个人要做的报告的题目都整理好了,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请你看看。还有阿姨也打了电话来,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家,可不可以早一点。”
柳箬没有责怪他接听了自己的电话,说道,“我知道了,我给他们回电话。”
又问:“你没和我妈说我感冒的事吧。”
她不想让她妈妈知道她感冒了,不然,她肯定会来她家照顾她,而且会就此引申,说她不能单身,生病了是需要人照顾的,结婚了,就会有她的家庭,至少在她生病的时候,就有人照顾她了,以此来催促她结婚。
但是为了人生里仅有的几次生病,就要搭上整个人生放弃别的一些想做的事去成就婚姻,她并不觉得可取。
虽然这样想着,她又侧头看了看楚未,她虽然不想承认,她在听到他和他大哥有关她父亲的事情时,和看到那支口红时非常受伤,而且她之后病情又加重,和这个不无关系,但是,她心里其实很明白,在她的理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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