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喝喝喝喝，敏姐！你和你家小闫就没光着皮股跳舞？我咋一点都不信呢？”
“我们才不干那样的事儿呢？”江敏一脸正气。
“我呸！你们不跳舞孩子从哪儿来的？别告诉从坑里挖出来的，土里刨出来的。”
江敏这回才明白过了，脸红了：“呸呸！臭流氓！”
“有啥臭流氓的，这是人类向前延续的必要经历，都不耍流氓不人类不绝种了？”
“栾凤！赶紧把你家流氓弄走，放在这里就是污染空气。”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呀？要是不那个孩子从哪儿来呀？”
“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你们两是怎么凑付到一起的？”
“敏姐！你的认识都不如我家凤儿，等张石阡把录像机送来，我和我媳妇学习完了就借给你和小闫学习学习，省的老一个姿势进行到底。”
这回栾凤也听不下去了，往外推万峰：“赶紧走，赶紧到你的工地去。”
万峰就这么被两个蛮不讲理的泼妇生生地推了出来。
既然这里不欢迎他那就到工地去看看吧。
几天不来工地又有了显著的变化，左右两栋楼也开始封顶，估计正式封顶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楼房封顶就等于房子上梁，自然是要热闹热闹了。
这不是万峰操心的问题，他把钱拿出去了自然有人给他跑腿，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儿。
“这块地皮我打算再盖栋楼你看怎么样？”
站在新厂北方，万峰指着食堂和锅炉房外的一片空地问于家栋。
“还要盖楼？你不会是盖楼上瘾了吧？”
“盖楼不花钱呀？有什么瘾可上的，如果不用谁会闲着蛋疼去盖这玩意儿玩儿。”
“这栋楼还没盖完你又盖楼干什么？”
“我不是还有个服装厂吗？这不还租大队的地盘，虽然一年租金不算多，但是那地方已经狭窄了不够用了，我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地方。”
于家栋想了想：“这么说就合理了，那这地方当然好了，正好食堂和锅炉房还在两个厂子中间，正好可以公用。还有机械厂里男工多，服装厂里女工多，你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这回他们不但不累说不定还会干劲冲天。”
这货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挺快的。
“样式就按照那个厂子楼房的样式和格局就行，不过用不了那个厂那么大的面积，就用一半吧。正楼也盖三层做车间用，我觉得有五十米长就够用了。”
五十米长十五米宽，三层楼两千多平，差不多能放下近千台机器了，现在厂子才二百多台机器，这面积打滚都够用了。
就是用不了干别的也行，宽敞点总比瘪瘪卡卡强。
“样式布局和那座楼一样呗？”
“等那做厂房竣工后你核算一下，然后就开工。”
任务确定后万峰并没有回去而是在工地吃了午饭，下午又混到半下午到栾凤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到服装厂。
用小摩托驮着栾凤回到洼后，在经过洼后队部门前的时候，看到放映员正在挂电影幕布。
栾凤一声欢呼就跳下去问演什么电影去了。
家里有电视她对电影还这么有激情，万峰真是搞不懂。
“你懂什么，看电影是一种氛围，在家看电视没意思！”
听到没有，人其实是非常欠揍的一个群体，以前想着躺在炕上看电影是一种幸福，现在她要氛围了。
就像后世的很多青年，明明家里有电脑却跑到网吧去花钱找氛围。
上一世万峰的儿子就是这种，一说他还理直气壮。
这就是欠揍！
“演啥电影还需要氛围？”
“白蛇传！”
白蛇传？这是那一年的电影呀？八零年的京剧版本？
这有什么意思呀？
“我说，你想要看电影的氛围我觉得我不去你更能找到那种过去的氛围，所以…”
“所以，你必须得去！”
“我不爱看戏曲，你自己去吧！”
“敢不去！不去今晚不许吃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也饿不死，等栾凤走了自己在偷偷地吃。”
可惜阴谋没有得逞，很明显小胳膊没拧过大腿，吃完饭某人像俘虏一样被英姿飒爽的女英雄押到了片场。
万峰已经很久没有站着看电影了，站着这个难受，关键是身上还倚着一个人。
栾凤看得津津有味，万峰看得索然无味。
白蛇传这个故事大概就有一部叫青蛇的拍得还有点意思，再就弯弯拍的那个电视剧还凑合，其余的好像没啥大意思。
“你说法海这是不是吃多了撑的，不关他的事儿他凭啥要把白蛇关起来？”
栾凤伸手掐住万峰的手臂，好像万峰是法海一般。
“因为法海憎恨爱情，他见不得别人恩恩爱爱。”万峰随口胡扯。
“他为啥憎恨爱情？”
“我不清楚。”
“不行！你必须说个道道出来！”
这关我什么事儿，我就是胡乱应付了一句，这怎么还带刨根问底的。
“你没有听到法海自己说了原因了：法海无边，那是因为法海无鞭！所以他憎恨爱情。”
“法海无边？法海无边就憎恨爱情？什么逻辑？”栾凤没弄明白。
“因为法海没有鞭！”
法海为什么没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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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爱情考验（五更）
有些事情和现象是万峰搞不明白的，有些事情明明与己无关，但很多人偏偏就像中了邪一般去研究。
就像栾凤明明一个马大哈般的人物，很多事情她一转脸就忘了，但就是揪着法海无边不放？
那怕电影结束回家都躺被窝里睡觉了，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法海无边和他憎恨爱情的关系，要不你就不许睡觉。”
“电影都演完了你还关心它干啥？他没把你关雷峰塔底下就行了呗，再说小青都把雷峰塔干倒了白素贞也出来了，这不圆满了吗，你还有啥纠结的？”
“因为你那个理由就是糊弄我，它根本就解释不通，我就知道你糊弄我，所以你才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较真你也不应该较到这地方呀，这不没卵子找茄子吗！
万峰伸手搂过栾凤：“法海无边的问题待会再解释，我问你个问题：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呀！”
这孩子多单纯。
“真的相信？”
“当然相信。”
“那你说咱们这算不算爱情？”
“当然算爱情。”
“那么问题来了，首先声明我打个比方明白吗？”
栾凤蜷在万峰怀里点头。
“假如有一天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喝酒，喝白酒，一下子喝醉了…”
“你不是不喝白酒吗？”
“我这不是打比方吗？”
“噢！你接着说。”
“一下子喝醉了，烂醉如泥那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和死人一样呗？”这娘们你不解释这一下会咳嗽呀！
“别打岔！好好听，也对！除了喘气外哪儿都和死人一样，我睡也睡呀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醒过来了，等清醒以后突然发现被窝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只耗子或者是一窝耗子！”
这什么脑袋呀？老子那不成耗子窝了。
“不是耗子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没穿衣服的那种。”
“你被窝里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啊！你敢背着我…”栾凤嗷一嗓子大有揭被而起的样子。
“喂喂！这是假设，你这代入感是不是太强了点，这不是比喻吗？你急什么眼呀！再说还没临到你出场呢！”
“嘿嘿！我忘了。”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过了一段时间，但有一天一下被你知道了，现在考验爱情的时刻来到了，说你会怎么办？”
栾凤想了半天，动脑筋好像不是她的长项。
“你说你醉的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了？”
“正是。”
“你和那个女人有没有那个？”
“我也不知道。”
“你是死人呀，有没有那个你都不知道！”
“我那时真的像死人一样，我知道个屁呀！”
“好像很对，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决定原谅你，因为事情不怪你！你是被人家睡了。”
“真的！”万峰的声音都因激动而变声了。
“当然是真的。”
万峰深呼吸，冷静冷静。
“现在第一个问题圆满结束了，现在第二个问题来了，事情发生后原本我们都以为没事儿了，但是那个陌生因为和我睡觉了，她要我负责，你说你该怎么办？”
“啥叫要你负责。”
“笨！就是来和你抢我。”
“抢我男人？”栾凤忽地从被窝里坐起来。
“就是这意思。”
“那她是活腻了，我男人她也敢抢，我弄不死她！”
完了，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呀。
“好了，我看到了你对爱情的执着，下面第三个问题来了：刚才是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现在假设这是一个你熟悉的女人而且还和你非常好的女人，你又该怎么办？”
栾凤又开始动脑筋：“要是和我非常好她为什么要抢我男人？难道再没有男人了？”
这是拐到哪里去了？
“再好也不行，这可是不能分享的东西，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姐都不行，咦！你不会和我姐…”
万峰急忙一把捂住栾凤的嘴：“你特么可真敢想，让你姐知道不打死你！我都说了这是比喻，你别在现实里瞎找目标听到了没有？”
“咯咯！我知道！”
“现在问题结束了，结论来了：你是一个对爱情非常执着的女人，为了爱情你会上刀山下火海，是个非常好的女人。”
栾凤得意了：“怎么样？找我这样的老婆不亏吧，我除了脑袋有点笨以外，我觉得不比任何女人差。”
“其实你脑袋也不笨，只不过是在某些方面你不愿意去想。”
栾凤非常满意：“好了，现在你该说说法海为什么憎恨爱情了。”
她怎么还没忘这茬？
万峰开始解释边和鞭的区别。
“咯咯咯，你都怎么想到的？鞭？就是过年放的小鞭的鞭呗？”
“对！”
“也是车老板挥得鞭子的鞭呗？”
“也是。”
“那它为啥还代表那玩意儿？”
“那是因为人把动物那玩意儿叫鞭，比如鹿鞭虎鞭熊鞭什么的，至于为什么鞭字会这么倒霉地和这些玩意儿挂在一起，我也不清楚。”
“那放到人身上就成人鞭了，法海就无鞭了？”
咦？变聪明了！
栾凤就像吃了笑屁一样躺在被窝里，过几秒钟就偷偷笑一气过几秒钟就偷笑一气，笑得被窝乱抖。
万峰转身就给她个脊梁杆，她笑去吧，我可得睡觉了。
栾凤想想就笑，等她笑够了再去推万峰的时候，万峰已经睡着了。
麻痹的真扫兴，她是准备研究一番鞭和鞭之间的区别的，不想这家伙揣着鞭子还睡了。
早晨栾凤做好早饭叫万峰吃饭的时候，万峰正在屋后练拳，练了一身大汗。
进屋用毛巾擦净身上脸上的汗水，快速地吃了早餐。
“你今天去服装厂吗？”
“不去，今天陈道他们的样机要点火试试，我就不过去了。”
“那我自己走了。”栾凤骑着摩托突突地上班去了。
样机昨天装机成功，今天要试试能不能点火成功，万峰当然要在边上看看。
再就是厂房十二号封顶，这还有两天时间，他订得那些机床也该往这边发货了。
楼房封顶，下一段工程就快了，外部刷墙内部抹墙用不了几天就结束了，再就是门窗和水暖了。
水暖也快，在盖楼的时候该下的管子都下好了，等大楼封顶墙抹完水暖工也就进驻了。
第九百二十三章 再见陈天锤
一九八五年六月十号，人民日报刊发了关于常春君子兰何去何从的文章，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常春的君子兰市场才真正的出现了动荡，普通的花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寒意的到来。
随后一系列高压政策的颁布彻底地戳破了这个巨大的泡沫，仿佛一夜之间君子兰从神坛上跌落，价格呈现断崖式下跌。
陈天锤虽然经过紧急止损，但是也仅仅收回了三分之二的成本，依然赔掉了近十万的资本。
陈天锤望着大街上到处被抛弃的君子兰，心里一阵的伤悲，不过与众多血本无归的人相比，他还算是幸运儿，起码他手里收回了十几万的资本。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想起万峰告诫的话，心里追悔莫及。
退掉了租用的房子，遣散了雇佣的员工，陈天锤收拾收拾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在这期间，他父亲主导的ax100发动机点火虽然成功了，但是燃烧时间非常的短，仅仅一分钟后就抱瓦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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