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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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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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遗憾!”
闻了完颜绰的话,完颜洪熙再也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想要说些什么,话都已经涌到了嘴边,却不能顺利脱口而出。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至于其它,完颜绰也不打算再强求了,复又向完颜洪熙磕了三个头,起身道:“父王多多保重,孩儿,先行告辞了。”
“满都……”在完颜绰身后,完颜洪熙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哽咽着说道:“你娘亲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荣王府,始终是你的家,有空,也回来看看父王……”
完颜绰轻轻点了点头,脚步不停,更没有回头。
看着那个单薄消瘦的背影渐渐走远,两鬓斑白,面容憔悴的完颜洪熙已经是泪流满面。
中都城外,完颜绰带着姜邺来给楼心月送行。
短短几天的时间,杨兆麟父子两早就摸清楚了完颜绰和姜邺之间的关系,稍一细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在蒙古大军围困中都时,在荣王府里护卫的会是万魔窟的人,对杨兆麟这种思维僵化的老古板来说,自己的亲生孩子,竟然会跟万魔窟的小魔头保持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简直是晴天霹雳,但是以他的立场来说,恨铁不成钢可以,但是又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指责,他生平第一次指望完颜洪熙能够站出来,劝导孩子改邪归正,可惜,完颜洪熙就是个不顶用的,看样子,竟然是默许了,这种纵容的态度,气得杨兆麟整个人都快炸了,如果不是顾念着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以楼心月的身后事为重,他早就冲进荣王府找完颜洪熙好好理论一番了,养不教,父之过,这简直是不像话。
一不小心,好像又把自己给一并骂了进去,杨兆麟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姜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气呼呼地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杨兆麟一个人躲在旁边生闷气,杨念不得不站出来,替父亲跟完颜绰打好关系。
不应付杨兆麟这个老古板,完颜绰当然乐得轻松,更何况,他还不讨厌杨念这个手足兄弟,比杨兆麟这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可爱多了。
“少庄主,此去,山高路远,我娘亲就有劳费心了。”
杨念拱手回礼,认真说道:“小王爷不用担心,我们父子二人,一定会将令堂好好送回江南楼家,入土为安。”
大恩不言谢,完颜绰拱手,向着杨念弯腰行了一礼。
杨念赶忙伸手扶住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日后,若是有空,也可以回龙泉山庄看看……”
完颜绰笑了笑,没有应声。
杨念也知道完颜绰的心结所在,没有强求,只是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向着姜邺,挑衅道:“这一次,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是龙泉山庄和万魔窟的恩怨还未了结,下一次见面,刀剑无眼,绝不容情!”
姜邺冷哼一声,毫不在意。
这目中无人的挑衅态度,直接激怒了杨念,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完颜绰的衣袖,认真说道:“虽说分桃断袖,古来有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小王爷在选择伴侣时,切莫草率,有些人看着倒是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完颜绰但笑不语。
姜邺一听这话就炸了,想也不想就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道:“姓杨的,你什么意思!”
杨念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姜邺一眼,反倒是完颜绰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姜邺一眼,姜邺瞬间就头皮发麻了,因为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严格算来,他们家绰儿也是杨家人,说这话,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邺后知后觉,但也积极改正,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只是瞪向杨念的目光,依然杀气腾腾。
“少庄主,一路多保重。”
“小王爷也是,多保重。”
完颜绰站在原地,目送着杨兆麟两父子,一人一马,护送着楼心月的棺木,渐行渐远。
杨兆麟翻身上马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完颜绰好几眼,欲言又止,杨念乖乖立于一侧,没有开口催促,但是直到最后,杨兆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叹了口气后,翻身上马,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第137章 文武之争

中都守住了。
完颜绪打退蒙古大军之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下诏封赏; 封荣王世子完颜绰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复赐金劵,四顶帽; 二色袍; 免拜不名,尊宠无比。
一时间,荣王世子完颜绰其势如日中天,风头一时无两。
除此之外; 完颜绰手下的大将完颜诺,守城有功,封为忠孝军提控; 这并非完颜绪圣心独断,在下旨封赏之前,完颜绪特意找完颜绰来征求了意见,完颜绰不仅举双手赞成; 甚至主动提出放权; 想要把忠孝军全权交给完颜诺统帅,被完颜绪以眼下时局不稳; 不宜动摇军心为由,直接驳回了。
完颜绰不得不继续苦哈哈地统帅忠孝军,说白了,这就是个差事费力不讨好,奈何忠孝军又是虎狼之师; 除了素来在军中颇有威望的荣王世子,换了其他人来,根本压不住。
本来按照完颜绪的意思,还想直接给完颜绰封王赐爵,甚至连封号都替完颜绰想好了,端王,一字亲王爵,可谓是尊宠无比。
或许是老天爷看不惯完颜绰过得太逍遥,在这关头,荣王府竟然发生了这等意外,荣王妃亡故了。
完颜绪大惊,紧急召了满都入宫,想要问清楚来龙去脉,他贵为一国之君,当然可以派人去查,但完颜绪不打算这么做,他想听听满都怎么说,毕竟这是荣王府的私事,外人不宜介入太深。
在等待满都入宫的同时,完颜绪一直心绪难宁,听闻内侍传话,荣王世子到了,完颜绪下意识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也就是完颜绰缓缓走入的方向。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素服的俊秀少年缓步走来,五官精致,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尽是说不出的肆意潇洒。
完颜绪从小就知道满都长得好,但都不及此时的感触来得深。
“陛下……”进入大殿之后,完颜绰马上跪下行礼,态度恭谨,礼节周到,任谁都挑不出一丝差错来。
完颜绪刚想伸出的手就这么傻傻地僵直在半空,苦笑了一下,略显尴尬地叹气,道:“记忆当中,满都你最是不守规矩的,以往总是我提点你注意礼数,你还总嗤之以鼻,现在反而跟我这般见外,果然,这一国之君不是那么好当的。”
完颜绪没有接话。
“起来吧。”完颜绪何尝不明白,生而为人,皆不容易。
完颜绰闻言起身,低头站在一旁,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陛下特意召臣来,所为何事?”
“别一口一个陛下的,我听了不自在,直接叫皇兄吧!”完颜绪忍不住皱眉,板着脸说道:“满都,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最亲近的手足兄弟。”
完颜绰低着头,多说多错,遂不敢答话。
完颜绪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堵得难受,他已经很注意了,在面对满都的时候,完颜绪从来不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一言一行,尽量平易近人,更是从来不自称朕,可即便是如此,依然消磨不了他与满都之间渐行渐远的距离,君君臣臣,中间隔了一道打不破的壁垒。
这万人之上的高位,高处不胜寒啊!
“曾几何时,满都也跟我这般生分了。”完颜绪忍不住苦笑,叹了口气,认真说道:“既如此,那么我来问,满都你尽管回答就是了。”
完颜绰点头,恭谨道:“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人死不能复生,满都,你节哀。”
完颜绰何尝不明白,完颜绪是在说楼心月自尽一事,不过他摸不准,完颜绪这是在想办法试探他,还是在换着花样敲打他?
荣王妃身死,对外宣称的是病故,完颜绰拿不准完颜绪到底知道多少,遂只能保持地表示感谢:“有劳陛下挂心……”
“满都!”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完颜绪实在听不下去了,声音都高了八度,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完颜绰又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就完颜绪这臭脾气,不顺着他来还不行,心里腹诽了一句后,马上从善如流地开口,说道:“多谢皇兄挂念。”
完颜绪这才满意了,脸上微带薄怒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此次中都能够转危为安,满都你居功甚伟,总顶着一个荣王世子的爵位,任我大金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委屈你了,满都,我打算给你封王,你意下如何?”
完颜绰闻言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么快就封王赐爵,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功高盖主,历史上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在,他不敢拿命去赌。
“皇兄,封王一事,臣弟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难道是怕犯了为荣王妃守孝的忌讳?可是,宋国百姓守孝期可是三年,在此期间,禁婚姻嫁娶,禁宴饮歌舞,为官者甚至还必须辞官归隐,粗茶淡饭,粗布麻衣,以示哀恸之情,若单单只是前面两项也就算了,眼下的大金国,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完颜绪绝对不会同意完颜绰辞官归隐。
好在,完颜绰提出的并不是辞官归隐这种明显让完颜绪为难的决意:“皇兄,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于臣弟来说,已是无限恩宠,若再封一个一字亲王爵,我父子二人俱是亲王,这恐怕……”
听满都这么一说,完颜绪才意识到不妥,做这个决定,他太鲁莽了,有六王叔这个荣王在,若是再给满都封一个端王,父子二人俱是一字亲王爵,让满朝文武作何感想?让天下人作何感想?无疑,这就是帝王心术中最常用的捧杀啊!他又怎么舍得对满都这么做!
“满都……”
“臣弟多谢皇兄厚爱。”
完颜绪只觉得讽刺,连想跟满都封王赐爵都做不到,这又算什么厚爱?
看出了完颜绪的气馁,完颜绰及时开口,善解人意地说道:“不过,臣弟倒是还有一事想恳求皇兄恩准。”
“说吧!”这时候,别说只有一事,哪怕是十件,百件,完颜绪都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此次中都之围得解,金国将士伤亡惨重,古圣贤有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弟想在中都城外修建阵亡将士纪念碑,安抚百信,激励将士。”
完颜绪大手一挥,准了。
可是完颜绪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这么一个能瞬间凝聚军心民心的举动,一经颁布,立刻在朝堂上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有人说完颜绰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才会提出如此别有用心的决意,也不怕犯了功高盖主的忌讳;也有人说完颜绰此举太过挑衅,由完颜承晖主导的金蒙两国的和谈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此时就在中都城外修建阵亡将士纪念碑,不是直接打蒙古国的脸吗?这样做,于金蒙两国的邦交无益。
一时间,文武百官说什么的都有,当着完颜绪的面,就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完颜绪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气炸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为什么古圣贤总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出于众,众必诽之。若不是满都及时带着忠孝军的将士们驰援中都,拯救大金国于危难之中,满朝文武哪儿还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地指摘满都的不是,还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这些人,说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也不为过,简直无耻。
那些刺耳难听的指责,完颜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到一样,全部充耳不闻。说就说呗,又不会少一块肉,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都是别人的自由。若是真要在意旁人的看法,完颜绰也不会甘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坑杀十几万蒙古国俘虏了。
本质上讲,完颜绰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最后,还是完颜诺听不下去了,虎目园睁,站出来掷地有声地开口质问,替他们世子爷辩驳:“诸位大人说得句句在理,不过我只想问一句,当日窝阔台汗带着蒙古大军攻入中都,在城内大开杀戒的时候,诸位大人又在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诸位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么我来替你们说。”完颜诺都快给气死了,他替他们世子爷不值:“诸位大人躲在府邸里瑟瑟发抖,苦苦哀求蒙古士兵高抬贵手,饶过府上的一家老小,不要大开杀戒的时候,是我们元帅领着忠孝军的将士们奋勇杀敌,驱逐蒙古人,我完颜诺虽是一介莽夫,但也知道,过河拆桥,实非君子所为,诸位大人现在振振有词地指责我们元帅,就不觉得亏心吗?”
一番话,说得刚才还理直气壮发言指责完颜绰的文官们哑口无言,低着头,羞愧不已。
听了这么久,完颜绪也算是明白了,表面上看去,像是在指责满都居功自傲,实际上,还是权利斗争中的文武之争,眼下,以满都为首的武将们,权利太大,让曾经掌控金国朝野的文官们忌惮害怕了。
从章宗皇帝开始,金国就开始走重文轻武的路,所以才会导致军队战斗力越来越弱,以致有中都之围的惨痛教训,完颜绪不打算再继续惯着这群文官们了,重用武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刻不容缓。
“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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