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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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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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则满脸不解,犹自不甘心地看着徒单绎,希望将军能够回心转意。
“我徒单家世受国恩,怎么能做出投降叛国一事,说出去,岂不是会让天下人嗤笑!”说到这,徒单绎更是语带决绝:“我徒单绎宁愿以身殉国,也绝不投降!”
不愿意看到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上峰白白丢了性命,桑则苦苦哀求道:“将军,即便是诈降也不行吗?这不过是为了保存实力,不得不做的权宜之计啊!”
徒单绎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如今国是侵颓,民不聊生,想要重整山河,谈何容易?桑则,我且问你,是一死了之容易,还是戴罪立功,将功折罪容易?”
桑则默默无言,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徒单绎的言外之意。
徒单绎笑了笑道:“就当是我任性妄为,桑则,我从其易,君从其难,今后杀敌立功,重整河山,就仰仗诸君了!”
桑则一听就知道徒单绎已经存了死志,强忍着心中悲痛,艰难地点了点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徒单绎认真看着身旁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副将,开口拜托道:“桑则,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托付与你。”
桑则想也不想就答道:“将军于我有大恩,当年若不是将军把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桑则这条命怕是早就交代在战场上了,既然将军有托,直言便是,桑则自当倾尽全力,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不会辜负将军所托。”
徒单绎心里很感动,伸手拍了拍桑则的肩膀,苦笑道:“我徒单绎治军无能,守不住紫荆关,还害得手下数万将士惨死沙场,罪无可赦,死不足惜,只是担忧家中老父和妻子儿女无辜被我连累,桑则,日后若是有机会,你能不能替我向世子爷求求情,就说,我固当死,请世子爷绕过我一家老小……”
桑则听得满心难受,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将军放心,日后若是能再见到世子爷,末将定会把将军的话如实转述,将军且宽心,世子爷宅心仁厚,赏罚有度,定不会牵连无辜。”
徒单绎点头,忍不住叹气道:“我当然知晓世子爷的为人,只是如今的朝堂,尽是奸佞宵小当道,即便是有世子爷力挽狂澜,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说到这,徒单绎似乎想反应过来此时此地说这些不合适,无奈地摇了摇头,凄惨一笑,转而向桑则郑重地拜了拜,拱手道:“所托之事,有劳桑则你费心了,徒单绎在此先行拜谢。”
桑则瞬间就留下了眼泪,倔强地偏过头去,再不敢看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统帅。
徒单绎认认真真地向桑则拜了三拜,全了礼数之后,复而面向中都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三个头,一边磕头,一边哽咽,道:“父亲,不孝子徒单绎先走一步了,徒留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孩儿不孝,您,万望珍重……”
恭恭敬敬地磕完头后,徒单绎这才起身,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从腰间取下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交给桑则道:“桑则,有劳将此物转交拙荆,就说,今生有缘做一世夫妻,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徒单绎无悔矣,若是有缘,来生再聚。”
“将军……”许是徒单绎的一番话让桑则也想起了家中的老母妻儿,顿时泪留满面,虎背熊腰,顶天立地的大汉,哭得不能自已。
徒单绎心里何尝不悲痛,不过他心意已决,交代完身后事之后,一脸决绝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面向中都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横剑自刎,鲜血,撒了一地。
桑则不敢多看,强忍着心中悲痛,转过身去,抬手擦拭了下眼睛,再抬头时,便是一脸坚定,朗声下令道:“传令下去,举旗投降!”


第112章 大敌当前

徒单绎战死; 副将桑则率领余下的数千人举白旗投降; 紫荆关失守,中都告急。
形势危急,金国国主这时候也跟着慌了手脚; 不窝在深宫里炼丹; 求神问道了,赶忙召集了文武百官来商量对策。
文武百官俱是满心惶恐,面对金国国主的再三追问,诺诺不敢言。
蒙古大军日益逼近; 遍检朝中大将,除了胡沙虎,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有领兵经验; 又能征善战的将领,要知道,胡沙虎的累累战功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人好歹跟南宋打过几场仗; 上过战场; 见过真章,还有几分本事; 而金国的宗室贵胄们大部分只知道斗鸡走马,沉浸于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中,就算偶有几个略通兵事的,也只是纸上谈兵; 夸夸其谈这种。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没办法,这时候还是得用胡沙虎。
在金国国主的示意下,胡沙虎主动站出来,提议道:“陛下,紫荆关失守,中都门户大开,危若累卵,当务之急,应学唐明皇安史之乱时南巡幸蜀,避其锋芒,同时派遣使者议和,待蒙古人退去后重回中都。”
“陛下,万万不可!”参知政事徒单南平,也就是徒单绎的父亲,听了胡沙虎的建议后,眉头紧皱,赶忙出言制止,道:“避其锋芒,可以是唐明皇安史之乱时南巡幸蜀,也可是是宋高宗靖康之变后建炎南渡,前者,不过是暂避一二,日后尚能重回故土,绵延国祚,可后者,却是从此一去不回,偏安江南,再也无力北返,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慎思之!”
彼时,徒单南平已经是六十岁高龄了,一把年纪,来上早朝都是一路颤颤巍巍的,此时论起国家大事来,却是中气十足,振聋发聩,可见拳拳爱国之心。
金国国主也意识到了,蒙古人来势汹汹,对中都势在必得,此次一避,除了丢城失地外,怕是再也无法重回故土了,这让他如何对天下百姓们交代?又如何对宗庙里的列祖列宗们交代?
见金国国主动摇,胡沙虎心里着急,面上故意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想要稳住金国国主明显已经动摇的决心:“陛下,窝阔台汗亲率大军,来势汹汹,中都无险可守,不若迁都!”
“胡说八道!”徒单南平更是极力反对,厉声呵斥道:“迁都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如此轻率决定?”
胡沙虎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看向徒单绎,挑衅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徒单大人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当然是召集中都所有的守卫和百姓,据城固守,以待救援!”
“救援?徒单大人倒是说说,哪儿还有救援?”胡沙虎冷哼:“难不成,徒单大人想说荣王世子手下的十万忠孝军,可别忘了,辽东地区还有耶律留哥的叛乱尚未平息,荣王世子此时根本无暇他顾,况且,五十万蒙古大军可是兵分三路南下,其中一队由蒙古国公主琪琪格领兵,马上就会杀到辽东与耶律留哥的十余万人汇合,左右夹击忠孝军,到时候,荣王世子和他统领的忠孝军是死是活,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你!你……”敌人都快兵临城下了,还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徒单南平被胡沙虎这等厚颜无耻之徒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恶狠狠地瞪着胡沙虎,拍着胸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眼见徒单南平这位两朝老臣差点儿在朝堂上被气晕过去,金国国主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道:“徒单大人所言有理,此时迁都,动摇军心民心,不妥!胡沙虎,朕命你统帅三军,抵御蒙古。”
胡沙虎满脸的不乐意,辩驳道:“陛下,据前方探马来报,窝阔台汗亲自统帅二十万大军来袭,至少也得给臣十万兵马吧,不然根本没办法御敌。”
金国国主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沙虎道:“整个中都哪儿还凑得出十万人马?”
“陛下!”胡沙虎更不干了,让自己去迎敌,又不给自己足够的兵马,这是想让自己去白白送死吗?
金国国主想了想,下令派给胡沙虎三万兵马,命他驻守中都城北,抵御蒙古。
国难当头,江山社稷已经是危若累卵了,胡沙虎竟然还只顾着自己的眼前利益,在这紧要关头拿乔,讨价还价,道:“陛下,蒙古大军来势汹汹,这么点儿人肯定挡不住啊!”
“爱卿勉为其难吧。”言毕,金国国主起身,宣布退朝,不顾胡沙虎的据理力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胡沙虎诺诺称是,不情不愿地领了旨,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气。好一个英主明君,只给三万兵马,竟然妄想他能抵抗得住窝阔台汗的二十万大军,这跟白白送死有什么区别?好啊!国君不仁,那就别怪臣子不义了。
朝堂上,文武百官还在交头接耳,小声的窃窃私语。
胡沙虎心底意难平,气呼呼地转身,在文武百官的议论声中愤愤不平地离去,其实这时候,胡沙虎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不动声色地回了营地,等到三万兵马到齐,胡沙虎赶忙暗中联络手下将领,商讨道:“主上昏庸无能,不能抵御蒙古人的进攻,亦不想派遣使者议和,反而推我等白白上战场送死,这是不是不仁不义!”
刚开始,众人还不敢答话,妄议君上,诽谤朝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可得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胡沙虎也不灰心,继续说道:“尔等只需回答,是想要生?还是想要死?”
“生!”这一次的回答,倒是异口同声,气势十足。
要的就是这股气势,胡沙虎连连点头,趁热打铁地追问道:“那尔等愿不愿意追随于我,另立明君?”
众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最后见胡沙虎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这才跟着生出无限底气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吾等愿意追随将军!”
至于另立明君,这话可没人敢说,哪怕是重复胡沙虎的话都不敢。
胡沙虎也不在意,他要的只是激发这些手下将领的求生之心,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蒙古大军离中都越来越近了,文武百官们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胡沙虎却是不紧不慢,也不练兵,整日待在府上玩鹰,女真人自古以来都有养鹰的传统,每次围猎,若是有一只毛色健康漂亮的海东青,那可是威风十足,金国不少宗室贵胄都有豢养海东青的爱好,也有不少女真勇士因此玩物丧志,先国主深感痛心,遂严令禁止宗室贵胄养鹰,不过私下里仍有不少人在偷偷豢养,胡沙虎这是准备正式跟金国国主撕破脸了,竟然不顾先国主的禁令,公然挑衅。
中都朝廷上下都犹如惊弓之鸟,金国国主更是心急如焚,赶忙派遣使者来三催四请,要胡沙虎赶紧带兵抵御蒙古大军的进犯。
胡沙虎本就窝着满肚子的气想要借机发作,使者刚一来到府上,还未开口向胡沙虎传达金国国主的旨意,胡沙虎忽然发作,大怒之下,直接打死了前来传旨的使者,带领手下的数万军队,调头进攻中都。
这样一来,窝在中都的文武百官,包括金国国主全都傻眼了。
辽东地区的叛乱已经够让他们头痛的,而现在,大敌当前,手下大将却在眼皮子底下谋反叛乱,这让金国国主情何以堪?
金国国主大怒,破口大骂胡沙虎乃无耻之徒,不忠不义,却又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中都,大兴府。
参知政事徒单南平得知胡沙虎叛乱,痛心疾首,国难当头,内斗不休,此举无疑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徒单南平不忍,决定去拜会胡沙虎,劝其迷途知返,弃暗投明。
胡沙虎嘴上答应,私下却是打算先把徒单南平给骗出来,然后再来一个斩草除根,要知道,参知政事在金国可算是万人之上的高官,相当于一国之宰相,徒单南平若是死了,更方便胡沙虎占据中都之后进一步扩大权利。
徒单南平一心为国,接到胡沙虎的邀请之后,只身赴会,六十岁高龄,不便骑马,遂派了一个小厮,驾着马车出城,行至广阳门,胡沙虎带着大队人马,早已恭候多时了,看到徒单南平的马车到来,二话不说,纵马过去一枪就把徒单南平给刺死了,驾车的小厮更是乱箭砍死,不留活口。
之后,胡沙虎带着叛乱军冲进中都城,包围了皇宫,谎称蒙古大军来袭,要金国国主打开宫门,放他们的军队入宫,保卫金国国主以后后宫妃嫔们的安全。
事已至此,胡沙虎到底是忠肝义胆的爱国名将,还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那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谁要是相信胡沙虎,那才是脑子有坑!
金国国主的脑子当然没坑,自然也不会有人脑子进水打开宫门,引狼入室。
胡沙虎在城下喊了半天的话,无人搭理,没办法,最后只得命令士兵架起云梯,竟是连最基本的颜面都不要了,直接选择了逼宫。
还别说,此举除了不要脸外,确实有效。
参照后世的说法,宫中的禁卫军大多都是些花架子仪仗队,中看不中用,不然也不可能任由姜邺他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客整天在中都城上空高来高去。
抵抗了没几天,皇宫也被乱军攻破。
胡沙虎在偌大的皇宫中肆无忌惮地巡视,得意洋洋,特别是在看到金国国主死不瞑目的遗容时,更是止不住地嘲讽出声:“一国之君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做了这冤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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