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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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神-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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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演习一边如何?把戒当做泽鲁?”云错提议。
那犽回头望了望鬼屋,突然扭过头来,指着远处花花绿绿的打气球的地方,大叫:“我要玩那个!”说着从戒的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云错和戒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你还是笑着好看,戒。”云错说。
戒微微怔了一下,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反常,也没有解释,只是和云错一起,跟上跑掉的那犽。
打气球,不过是一面墙上粘了很多各种颜色的气球在上面,游客用对方提供的玩具枪来打气球,按照不同的打中情况,可以获得不同的奖励。
那犽拉着云错的衣角,指着奖品架子上的一只毛绒兔子大公仔嚷着:“我要那个,云错,那只兔子。”
“那就打呗。”云错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那犽“泪眼汪汪”地盯着云错,可怜兮兮地问:“你不帮我吗?云错,你不喜欢我了吗?”装得好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一般,云错顿时黑了脸,看了看奖品架旁边贴着的奖励单,站到线外举起枪。
云错一端起枪,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啪啪啪啪”非连射的玩具枪被云错用得犹如神枪,墙上的气球应声而破,那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只兔子。
云错精湛的枪技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那犽又指着一只乌龟公仔大叫:“还有那个,那只乌龟!我要用那个换泽鲁家的甜点师傅。”
云错瞥了说得如此自信的那犽一眼,却还是端起了枪。
戒在一旁看着那犽欢快地在云错身边又跳又笑,唇边也浮起了温柔的笑意。
“如果被她知道了你那副媚态……”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下,一瞬间,戒如坠冰窟,连呼吸都不能。
谁?!






第三十九话  威胁

四下观望,依旧不见异常之人,然而不同的是,这一回,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那人的存在。在那里。
回过神来,戒发觉自己已经在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这是一间占卜的屋子,门外挂着“有客”的牌子。迟疑了一下,戒还是掀开了帘子。
只有一人坐在桌子后面,穿着黑色的斗篷,兜帽盖在头上,银发披在胸前,脸上一片影,嘴角的笑无端地叫人想起盯上了猎物的狡猾的猛兽。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唇边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风渡。
一千多年前就在觊觎着云错的力量,不断地试探她的能力,最后甚至派出了上千计的吸血鬼围攻他们的长老级吸血鬼,元老院实力派的领导者之一……
曾经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因为有云错在,她会不动声色地处理好一切。可是……就是眼前这个人!好巧不巧地在那种时候派出了那么多的吸血鬼,即使是云错消失之后,这个男人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云错和利用他们。
戒知道自己和那犽一直都在这个男人的监视之中,一千多年,一千多年……他也当真坚持得下来!不愧是风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狼一样的男人。
戒从来没有流露出过像现在在这样狠毒的神情,他厌恶这个人,到了恨的地步。
同时,他也在害怕着这个人。风渡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云错,也一直在他们附近监视着,那么……他的那些不堪往事,风渡会知道也并不奇怪。他早就该猜到的,没错,他早就感觉到了。
风渡笑着,望着戒,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风渡的笑容不似一般,他本就是阴狠毒辣的吸血鬼,笑起来非但没有亲和感,反而更加地叫人捉摸不透,令人畏惧、恐慌。
一千多年了,他没有白费力气。一千多年前没能够得到云错的血,他就把目标转移向了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两只不惧日光的吸血鬼——戒和那犽,但是重樱那边得到的消息却是只有跟那个女人交换血液才能够拥有那样的能力。他不甘心,于是在那批血族全部死在路西法和那个女人的战斗中后,又派出了部分血族去寻找戒和那犽,然而他派出去的那些血族却遭到了重樱的阻碍,后来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得到了华兹华斯家族的庇护。
华兹华斯家族在血族中是个特殊的存在,那甚至不是一个完全纯血种家族,可是这个家族中却存在着唯一一名确知的第三代吸血鬼。第三代吸血鬼,在诺亚大洪水之后消灭了他们的父辈,然而重新繁衍,于是成了如今的十三氏族,他们被称为拥有接近于神的力量的血族。及至今日,已经没有人知道第三代吸血鬼存在于何方了,然而华兹华斯家族却有着一名没有避世隐居的第三代,因此,就连元老院都不敢对这个家族轻举妄动。
风渡耐心等候着机会,他不能莽撞地捕猎这两个人,他需要做得不留痕迹。然而就在等待的过程中,风渡发现,戒似乎并不想一直被华兹华斯家族保护,他在试图自己努力用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
然后呢?
风渡猜到了他的目的——他要找云错,那个消失的女人。
同时,他得到了戒的血,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留下的血迹。风渡将血样送到实验室,结果令人失望,从他的血液中分析不出任何特殊变化——关键果然是在那个女人身上。于是他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准备利用他们寻找那个消失的女人——毕竟那个女人是他们的主人,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那个女人。
一千多年,他一直在等待着。血族的宿命已经压抑得够久了,为了能够破解这个诅咒,一千年,哼,一万年又算什么。所以,他不急,更不会放弃,他可以等。
然后,终于,他们找到了她。
可惜,那个叫路西法的男人比他们早一步。那个男人的强大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他把云错保护得滴水不漏,风渡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时机——经过在森图时的正面接触,他更是知道,即使他有机会对那个女人下手,之后的后果他也绝对承担不起。
所以,他只能从那个女人身边的人身上下手。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
风渡略微低着头,目光是从下方挑起来的,盯得人心底发慌。
戒僵硬地站着,身体在颤抖,因为过分激动,指甲已经化成了吸血鬼的形态,刺入肌肤,腥稠温热的血液顺着他苍白的肌肤滴落在脚下。
“……被弯折成那个样子腰都不会断,真是一具上好的身体啊,什么姿势都能做呢。被阳光照耀过的吸血鬼的身体味道果然不同凡响吗?”风渡的声线很低,有些暗哑,此刻却故意带上几分情欲的味道,描述着戒承受屈辱时的模样,越发令人感到羞耻。
“你自己是知道的罢?毕竟也曾经被人压在镜子前的洗手台上做过,不是么?哭的时候泪眼朦胧,诱发别人的施虐欲望……你真是个合格的吸血鬼……”
风渡细细的描述着戒曾经的模样,视线像蛇一样随着描述蜿蜒在戒的身上。
血液落在地上,一滴,一滴,溅起小小的血花。描述中的模样和鲜血的味道刺激着风渡,他的眼在渐渐充血,声音越发低沉暗哑。
“够了……够了……够了……”戒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只是低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风渡却越来越兴奋,描述得越来越起劲。
“够了!”戒突然大喊出声。
稍微有些失控的风度意识回笼,不再继续说下去,却依旧逼视着几乎崩溃的戒。
“你……到底想怎样?”良久,戒才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数日未喝一口水。没有等风渡回答,戒猛然抬起头来,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是冲着云错的力量来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云错的!”
“不矛盾。”风渡说。他想要的是摆脱诅咒的力量,是不惧日光的能力,至于那个女人的性命,他一点都不在乎。风渡知道戒在身为人类的时候就是一个科学天才,在精神力量方面也有研究,当戒在得知云错只是肉体消失,灵体不灭之后,更是一边寻找云错一边重新研究精神力量,所以,他只想借助他的力量,寻找让血族摆脱永生孤独,永匿黑暗的诅咒。
戒听着风渡的话,沉重而肃穆地站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外面,云错已经为那犽打了一堆的玩意儿,那犽怀里抱着的,肩上扛着的,兜里揣着的,就像是个逃荒的难民。他怀里抱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毛绒兔子,兔子耳朵挡了他的脸,没有人看到他眯着的眼。
戒的血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那边的占卜屋里。戒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情绪所致,现在比刚才好多了。他旁边还有另外一只吸血鬼的气息,那是个很强大的血族,跟他一样是纯血种,比戒要强大。
“戒不见了。”
那犽从兔子后面抬起头来,看到云错已经将枪放下了,似乎正要去找戒。那犽慌忙把怀里的玩具一丢,拉住她,“云错!”
云错回头,蹙眉。
那犽有些不对劲,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太慌张了。
那犽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泡泡糖来,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不漏一丝光,“呐,这个是给你的,你尝尝。”云错看了他手里花花绿绿的泡泡糖一眼,道:“我不吃糖,那犽。”语气中隐约有警告意味。
“可是,这个不甜,真的没那么甜……”那犽委屈地放开了拉着云错衣袖的手。
看到他这副弃犬模样,云错终是不忍心,蹙着眉从那犽手里捡了颗看上去颜色正常一些的糖扔进了嘴里。
淡淡的荔枝的味道,确实不是很甜。
那犽抬起头来笑得很开心,抱着云错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拾起地上的兔子,指着游乐园对面的商场说:“我饿了,云错先过去点餐,我去找戒。”接着靠近云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解释到:“我是吸血鬼,能够察觉得到他的气息。”
云错看了那犽一眼,点了点头。正要走,又被那犽拉住,这回,他只是把那个快要跟得上他大的兔子给了云错。
打气球的地方离游乐园的出口不远,游乐园对面有一座大型商厦,一楼有一半地方都是餐区,云错抱着一只大兔子,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错知道那犽和戒有事瞒着她,既然不愿她知道,她也会不去过问——她从来都不是个好奇的人。将那犽的兔子安置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云错正要去点餐,突然,似乎有尖叫声从楼上传来,人群开始混乱。无数的人拥挤着朝门口去,可是人们都挤在门口,反而都出不去了,拥挤的人潮在一楼泛滥开来,餐区这边甚至都开始变得拥挤起来。
云错第一反应竟是抱起那犽的兔子。
看得出那犽喜欢这个兔子,云错可不想这个兔子被疯狂的人潮踩烂。
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拉过一个人,云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对方却完全不理睬她,只顾着疯狂地往外挤,被云错拉住之后就拼命地抓她,掰她的手指,嘶吼着要她放手。“谁要跟你这疯子在这里一起死啊!就要爆炸了!”
对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云错已经见惯了,也不甚在意,放开被她抓破的手,朝楼上看了看。
还有人在疯狂地往下挤着,楼梯上不断有人掉下来,被人踩踏。玻璃电梯停在半空里,似乎是超重了,然而没有人愿意下去。以云错的视力能够看到电梯门口起的争执——已经开打了。
听着耳边的哭喊,嘶吼,云错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有人在楼上安置了爆炸装置,而这个消息在瞬间传播开来了,于是众人为了活命而正在拼命逃离这里。
“哗啦——”云错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楼的玻璃墙壁被打破了,很多人开始往外拥挤,有人不慎跌倒了,跌在那些还竖立着的玻璃上,尖锐的玻璃插透了他的身体,鲜血汩汩直流,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停下来,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向外拥挤着,不断有人被推倒,后面的人不管不顾地踩在倒下去的人的身上。
云错抱着那犽的大兔子,眯着眼,一丝表情也无。
疯狂的人群中,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在大哭。“妈妈——妈妈——”小孩子的声音稚嫩而凄厉,仿佛发出那声音的娇弱的声带已经绷到了极点,随时都会突然崩断。凄厉而恐惧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的喧哗中,孩子的脸上到处都是泪水,拥挤的人不断地踢到这个孩子,小孩就这样被踢向越来越拥挤的出口。小孩子手里抱着的布偶熊掉在了地上,被人踢到了出口前,血还在光亮却不再洁净的地板上漫延着,濡湿了那只布熊。
云错望向那个小孩。小孩子哭得悲切,云错心中一恸——那个孩子的身影跟朦胧意识中那犽哭喊着叫她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
云错低下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兔子。兔子红红的眼睛盯着云错,无辜而悲伤。
抬起头,那个孩子不见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正蹲在地上,怀中似乎紧紧护着什么,拥挤的人群不断地踢到少女的身上,各种各样的皮鞋,高跟鞋,有意无意地踢在少女的身上。
云错咽下口中已经发酸了的嚼泡泡糖产生的口水,回头拉住一个看起来像是商厦工作人员的人。
“爆炸装置在哪?”
此刻的云错没有再掩饰身上强大迫人的气势,直视着对方的眼,仿佛能够以千钧之势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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