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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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光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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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居然看到他正在捏泥巴。
“云间的彩虹跑呀跑,风中的树叶摇呀摇,林间的鸟儿拍呀拍,海里的船儿飘呀飘。……皆诺,来看!”双子蓝很是愉快地出示他手里的手心里捏好的泥娃娃。
“然后呢?赠予它生命吗?”我感到嘴角抽动了一下。
“对!”双子蓝把泥娃娃捧到自己面前,小心地朝它吹了口气,展眉一笑:“它活了。”
如果是其它人,我大概会嘲笑一句:“根据灵魂守衡定律,想要赠予无机物质生命,必须从有生命的有机物质的灵魂里割取一部分……”
现在么……罢了,就让双子蓝主观一次吧。
我开始构思一个故事,故事里将会出现以下语句:
“仿佛从一场千年的沉睡中醒来,泥娃娃睁开灰色的双眼,它首先看见的是一双倒影自己的乌黑眼睛。
捧它在手心的他冲它笑,它想回以甜甜一笑,但僵硬的脸上堆不起任何笑容。
捧它在手心的他对它说话,它想用圆润的嗓音回答,但干涩的喉间发不出任何声响。
它是一个被坚硬的尘土包裹住的泥娃娃,不能叫不能笑不能走不能跳,只能一双灰眼睛静静地打探着外面的世界。
但它会欢喜会悲伤会忧愁会思考,因为那个少年赠予了它灵魂。……”
想罢,我感到自己带着小小使坏地建议:“双子~~蓝,我们还得给它造一间房子吧,不然,晴天被太阳晒,雨天被雨水淋,怪可怜的呢。”
“好!”双子蓝果真动手了,他还朝我使使眼睛,“一起动手啊!”
那么~~今天就陪你玩一玩耍家家吧!
山坡上偶然有人路过,他们是否想:那个十七岁的大男生与那个十五岁的少女到底在干什么啊?
折树枝扯草叶,再粘上泥巴,搭成了小小的房屋一间。从此,双子蓝的泥娃娃可以呆在它的小小房屋里,可以每天每天地注视远处的蓝天碧海,可以注视高低翻飞的海鸥,还有可以注视翻着波浪的麦田与打闹的小孩子们。
我们二人,也仿若回到了童年——搓泥巴的童年。
VL。18 行走向日葵田
不知不觉地,海边的太阳已经坠入地平线。
我说:“双子~~蓝,虽然我时常在时空里跑来跑去,但我遵从以生命时间为往返标尺。”
“就是说……”双子蓝不笨,他的表情显示他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就是说,即使我们现在返回去,贝迪斯纳学院也绝对是上课时间了。”
“嗯。”
“那么……”我站起来,朝他伸出手,邀请,“有兴趣一起逃课吗?逃足一整天!”
“好!”双子蓝给我一笑。
我又说:“逃课地点,由你决定。因为你是被邀请者。”
双子蓝侧头,抬一下头又低一下头,他给了我回复:“返回我们本来的时空去,却不是回家,而是前往我童年所呆的地方。忽然地,我怀念那一片向日葵田。已经到了它们开放的季节了。”
好吧,为着向日葵田,我们出发!
双子蓝怀念的那片向日葵田,一望无际,此时的确是开放的季节,一片耀眼的明黄色,十分喜人。与人齐高的向日葵,排列得密密麻麻,与麦田相比起来,更是一个捉迷藏的好去处。
也许是早上的关系吧,这里没有其它人。
双子蓝再一次文艺青年兴致大发,他居然提出这么一个理论:“皆诺,信不信,我们站在这里,背对背地向前走,直线地走,不断地走。那么,走啊走,我们总会回归此处碰面。”
“我相信。”这是一个早已经得到了证实的理论,因为人类直线行走的时候,其实是会偏向一个方向,只要行走的范围足够大,只在行走的时间足够长,那么,将会绕一个圈后回归原来起点。
“要不要试试。”双子蓝的眼睛里明显烧起了欲试的雀跃。
“好啊!”
我把那几串带来带去的冰葡萄封进一个小小保护结界里,把它放在地上,做为标记。
我们出发了,双子蓝向左转身,我向右转身,踏进了仿若无穷无尽的日葵田丛。
我全身心浸于这个试验游戏里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双手探着前方向日葵杆,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啊再一直走。
“皆诺!”熟悉的声音响起。
睁眼,面前十多步以处,正站着双子蓝,他的脚边,是被小小的保护结界封着的冰葡萄。
“我比你早到达哦。”
“因为你脚长嘛!”
我耸耸肩,快步走过去。
忽然,我习惯性编故事的头脑里闪过一个想法:
在现实世界的向日葵田里,绕了一个圆周之后,背道而驰的两人又回到他们的起点。
那么,如果把这结论加上“命运方向”一词,是否可以得到“命运交错的两人,无论他们怎么走,无论他们走的是怎样相反的方向,无论他们走的是如何不同的人生之路,他们都会回归起点,回归到有对方所在的起点”?
“皆诺!杜皆诺!”眼前有五指在晃动。
呃……原来我思考着的时候,愣在原地了。
我抬头,面对比我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脱口而出:“你说,在遥远的过去,我们的人生是否曾经有过交集?后来呢,我们背道而驰了,再然后呢,经历种种以后,转生无数次以后,我们又回归原点——我们在今生相遇了。”
“扑噗!”双子蓝笑了,他拍拍我的头,“真不愧是‘幻想系少年作家’杜皆诺啊!”
“与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我骂。
双子蓝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他回头:“嗯,也许……我们在遥远过去真的存在交集呢。遇见你,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这个回答还差不多!原谅他吧。
我收回结界,拿起冰葡萄,随他走出向日葵田。
VL。19 尝试火车之旅
“子蓝!?是你吗?”
刚走出向日葵田,我们便听到一声无比惊讶的疑问。
我循声寻去,看到了一个大约比我年长一两岁的姐姐,她身旁围绕着一群小孩子。
“啊!子蓝哥哥~~!”
“真的啊!”
“哥哥,你思念我们所以回来看望我们了。”
七嘴八舌的小孩子全部冲了过来,双子蓝迎上他们。
我杜皆诺是聪明的人,可知这是双子蓝曾经所说的“孤儿园的那群小家伙们”。那位姐姐……理所当然应该是一位被小孩子们称呼为“天使姐姐”的存在吧。我马上联想到她也是孤儿,从小聪明伶俐,被无数人要求收养却不答应,她的理想是留在孤儿园照顾弟弟妹妹们……呵呵,我应该没有猜错。
我却猜错了。后来听双子蓝介绍,我得以知道她名许琉璃,本镇首富XXX财团的继承人,乐于慈善机构等等。
啊,果然是天使级的存在。今天的许琉璃,带着小家伙们前来向日葵田写生呢。
接下来,双子蓝与她一起指导小家伙们写生,我对他们一笑,跑到一旁休息去。连续跳跃了几次空间,我感到累了。
我躺在向日葵中,仰望阳光。阳光越来越强烈,刺得我有些整不开眼,蔚蓝的天空坦呈在面前,天边有几朵漂浮不定的流云,为这片蓝色镶上了优雅的银边。
不错的风景呢,我开始想象自己如果变成雄鹰般的大鸟,一定会迷恋如此辽阔的天空,一定会急不可待的振翅高飞。我几乎可以想像到风在耳边呼啸的感觉,还想像着把大地风景尽收眼底的成就感。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居然成为小家伙们展示自己潜藏才能的实验品。
眯起眼睛进入半睡眠状态的我,忽略了那一边的热闹非凡——以我为题材的热闹。
“嘻嘻,你画得腿短胳膊长的呢。”
“哼,你画的很漂亮吗?”
“不是这样的,应该……”
“是你错了,这里怎么能这样画。子蓝哥哥,你说呢!”
“啊!琉璃姐姐,我被沷颜料了!”
“告什么状,我又不是故意的。”
“若若,你真笨,哇哈哈……”
“亚娜你才是大笨蛋!”
“好了,别吵!穆穆,你把颜料弄深了,这里,快用水稀一稀。”
“MY GOD!颜料不要沾我~~你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猫须很适合你~~!”
“我画好了……呃……子蓝哥哥,与你一起来的是哥哥还是姐姐?”
“你们猜吧,呵呵。”
幸好当时的我没有听到,要不,我绝对折几棵向日葵扔过去!要区分我的性别真的那么难吗?后来的后来,我被双子蓝告之小家伙的嘻哈对话时,我才恍悟——难怪!我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称为“幻想系少年作家”而不是“幻想系少女作家”。
从睡眠中醒来的我,面前被呈现一幅画:明黄的花、绿色的叶茎、赤色柔软的发、沾着草叶的白色衣服、被阳光照射的还溢着稚气的脸庞……是我。
“这是我画的。”许琉璃如此说,她笑着把这幅赠给我,然后,她问了一句话:“呃……弟弟妹妹问,应该称呼你为‘哥哥’还是‘姐姐’?”
我与许琉璃身高相仿,于是,我决定恶作剧一下。我给她一个自认是最优美的笑容,上前,用手指轻托她的下巴,问:“美丽的琉璃,他日有空,我可以约会你吗?”
许琉璃明显愣了愣,脸庞瞬间飞起了红晕,她含糊吱唔几声以后,便用“是时候返回去吃午餐”为由,带着孩子们向我们道别。
“我们也回去吧。”双子蓝说。
“那位美丽的琉璃小姐,真可爱,对不?”我故意差开话题。
“哦,她好像喜欢上你了,美少年皆诺。”双子蓝笑笑。
我趴到草地上,“哼”他一声:“那么,恨我吗?我一出场便抢了她的心。”
双子蓝又是笑笑:“我确信,你是1000%的女生。只有女生才会老是惦记这些什么情啊爱啊恨啊!这世上,绝大部分有交集的同年人,都只能当普通朋友啊!”
我再“哼”他一声,往嘴里咬上一根草根。
“我们回去吧,也许可以赶上下午的课呢。”双子蓝以商量的口气说。
说真的,我非常害怕他的商量式语气,总是那么彬彬有礼,总是那么不容拒绝。但是,尽管小睡了一会,我仍然觉得很累,不想跳跃空间。
伸手拉过小背包,我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总算找出手机,查着长长的电话薄,我找到某位灵力治疗师的号码。
“我等候你的电话多时了。”对方如此说。
“嗯。冰葡萄到手了,只不过,我现在在本大陆最南部的一个小镇里,详细地点我不清楚,地域特征是有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如果你……”
“我马上到!”收线了。
喂喂喂!我还没有说完啊!我本想说:如果你想要马上得到冰葡萄,请想办法用瞬间转移把我带回去。
该不会……她又是亲自跑来取吧。即使那样,也请听我把话说完啊!
五分钟以后,一根飞天扫直直扎下来,距离地面尚有零点五米时,它停下了。灵力治疗师跃下来,很不客气地拾起她的目标:冰葡萄。当然,也给我一句“谢谢了!”
我快速压住她的飞天扫:“闪那么快干嘛?想办法把我们也带走,我们下午的课快要赶不上了。”
“行医救人!时间便是生命,你明白么?”
“谁信你啊!你制造的药品好像从来都是用来进行特地交换的~~呢!”
“这次是真的急着救人啦!”飞天扫被抽回,此人“嗖”地逃了。
唉!幻灵街的交易就是这样子的了,等价交换,绝对公平。我坐回到地上,故意显得很累的样子。
“我们坐火车回去吧。”双子蓝上前,一手拉起我,如此说。
“火车?”我来兴趣了。我乘过很多很多种交通工具,古往今来,木伐雪撬魔毯飞天扫马车牛车汽车轮船等等,唯独没有乘过火车。
“对,火车。现在出发,可以在明天清晨前到达贝迪斯纳学院所在的城市。”
“好,今天就让我领略一场进行火车之旅吧。”我率先踏出第一步。
乘务员也许非常奇怪:这少年与少女从哪里来?怎么带着一身的泥巴草叶呢?
次日,我们顶着熊猫眼前往贝迪斯纳学院。
苏茉莉好奇着问:“昨天你与那个什么蓝到哪里去了?”
“哦,是这样子的。”我如此告诉她:“午夜凌晨,因为一时口淡,我扯上双子蓝到葡萄园去品尝葡萄,顺便与葡萄园的守护者们共舞一番。共舞一番后,出了一身汗,就跑到湖里去耍耍水。耍水后,觉得头发湿淋淋的很不舒服,就跑到海边去吹风。吹风后一时心血来潮,跑到一所孤儿园后花园里去,双子蓝教小孩子们画画,我当人体模特。再后来,我们决定回程沿途观光,便乘了十三个小时的火车,沿途看风景看个够!”
苏茉莉听完,一脸羡慕之色,说:“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下次找我一起去啦!”
第四章
故事里故事外 缘起缘落
VL。20 生活步进固定轨道
距离小萝莉琳艾尔沉睡的三天以后,同样的凌晨十二点整,她准时睁开了双眼。
双子蓝连忙俯下身,托着琳艾尔的脖子把她扶起来,问:“琳艾尔,你醒了,做好梦了吗?”
拜托,这是我的床,居然出现他人卿卿我我之场景。
泪水,却从琳艾尔眼角滑落下来,她忽地扑向双子蓝:“莱诺——”
“怎么了,恶梦?好了好了,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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