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边有消息了就告诉你。”幸村精市看她表情有点惊慌和尴尬，就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藏不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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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坦白
第四十五章 坦白
匆匆赶回酒店，就看见坐在酒店大堂依旧穿着黑色西服也不觉得冷的威廉，周围不少人看着他，前台的美女接待还隐隐红着脸和旁边的同事低语着什么。朵拉虽然很想调侃一下他的魅力，不过一对上那一双无波无澜的碧色眼睛，她果断决定闭嘴，乖乖地走过去认错，“威廉哥哥，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啊？”
“告诉你，你就赶紧回伦敦是不是？”威廉淡淡的说道，“然后来个死无对证，不承认自己在东京，是吧，朵拉。奈宝尼尔同学？”
咬咬嘴唇，为什么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朵拉闷闷不乐地想到，不过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真的有这个想法。她讨好地笑一笑，走过去拽住威廉的胳膊，撒娇道，“威廉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你一生气我会害怕的。”
顶着这张脸来撒娇，实在是很难让他说出拒绝的话来，威廉心里叹口气，无论你在哪里，至少一直活在我们这些非人的心里。看着她娇笑的模样，他心里再次叹气，罢了，反正这一个基本上轮不到自己来操什么心。不过，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挥开她的手，说道，“好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晚上的机票已经定好了。”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明天还要工作呢，最近呢很忙啊。
朵拉心里松口气。看来暂时威廉这一关是过了，不过还要请他帮忙暂时瞒着马上要回来的安琪罗。总之，这几天她要乖一点才行，否则这个她认识的人与非人里面最固执的一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他这么固执，所以才会成为死神啊？看着前面已经站起来往电梯那边走的威廉，她一边赶紧跟上，一边在心里腹诽。
的确有点累了，朵拉不客气的吃完威廉带来的蛋糕，然后钻进被窝里面睡觉。反正威廉在这里。她是别想再出去做点事情了。还不如就在这里乖一点，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不过似乎睡得有点久，因为朵拉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无语的看一眼旁边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文件的威廉。她瘪瘪嘴。嘀咕一句，“威廉哥哥这次太过分了，居然直接趁我睡觉就把我带上飞机了。”她不是已经答应会跟着他回去的吗？难道自己的信誉已经这么低了？
威廉听着她的嘀咕。眼皮都没有抬，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要不是为了来捉她回去，他就不用现在在飞机上还要工作了。至于为什么直接在她的蛋糕里面放了一点安眠的东西，实在是因为不想和她纠缠。他可以拒绝得了朵拉。奈宝尼尔的撒娇和哀求，但是那张脸的另一个人，总是容易让他放弃原则，心软。
既然对方不理会自己，她只好偃旗息鼓，托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的人，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打发一下这无聊的飞机上的时光。可惜了，在这个商务舱里面，基本上都是和威廉一样在阅读什么东西的，所以她瘪瘪嘴，决定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威廉却突然开口了，“其实我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
一下子睁开眼睛，朵拉差点跳起来，不过她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叫出来。转身盯着威廉，她问道，“威廉哥哥你说你没有见过我母亲，那么你怎么知道我的母亲的名字的？”
威廉表情一点没有变化，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情绪变化了。即使被朵拉灼灼的好奇目光盯着，他也没有任何不自在或者不好意思，似乎那双眼睛并不存在。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眼睛了，无论外在怎么相似，可是眼神终究是不同的。他心里想着，但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淡然的说道，“当初朵拉不见了，于是我离开了伦敦十年，一直在非洲。回到伦敦就看到了带着你的天使，所以才会重新和天使接触起来。”
“所以，威廉哥哥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母亲究竟是谁，对吗？”朵拉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么你跟我说的，是假的？”
“我告诉你的，是天使说的，我当初并没有去查这些东西，大概是因为，我也希望其实你就是她吧。”说到这个的时候，威廉的表情有很细微的变化，只是朵拉没有看出来，她在等着他继续说。威廉后面的确还有话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后来发现你和她越来越多的不同，我已经明白或许你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才开始去想要查清楚这里面的蹊跷，因为实在有太多的巧合。不过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抹去了，包括你的出生记录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所以我没有证明你的确不是她的有力证据，当然同样谁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她。这些事情我不告诉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天使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不会害你。只是你不是固执的性子，偏偏这一次非要去弄个清楚，我就把这些告诉你好了。只是就算知道了这个，我依然还是不会赞同你继续去查这些事情。你要知道，就去问天使，他应该知道的比我们都多。”
“所以，其实知道的最多的，只有安琪罗？”朵拉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兰斯老师也好，你也好，其实很多都不知道，甚至可能阻拦你们知道的人里面，也许还有安琪罗？威廉哥哥，你是说这个意思吗？”
威廉很简单的回答，“嗯。”
“可是安琪罗说他也不知道，那不是没有人知道了。”朵拉更郁闷了，居然连这些非人类都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查得出来。这下子自己估计只能做个不知道从哪个缝里面钻出来的人了，哦，这怎么和华夏某神话故事的主角这么像。哎，自己似乎还比不上那石猴子，因为人家上天入地都行，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个土地公或者阎罗王之类的。
“本来就和你关系不大，不知道就不知道。”威廉淡淡的说，知道了又如何，他只想知道那一位是否还存在而已。如果是死了，为什么死神那边没有任何记录。虽然签订了契约的人类，死神那边是管不了多少的，但是还是有记录的。可是那一位，死神档案上的记录只有二十年前的，现在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好奇行不行，就是想知道多萝西娅究竟怎么样了？”朵拉没好气的说说，“连自己的母亲是谁之类的都不知道，不是太失败了吗？而且这些都不知道的话，自己从哪里来，这些全部都是未知数。我就好像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粒尘埃，连个归宿之地都没有，不是太奇怪了吗？”就算是那个传说中的美猴王，人家至少知道自己是那个什么女神练出来的石头，知道自己是从那个什么山出生的。
“那你就去问天使，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你的身世，还是多萝西娅的下落，他都应该是知道的最多的。”威廉一针见血地建议，“你是他养大的，你从哪里来的他最清楚才是。还有多萝西娅的事情，当出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人，怪物受了重伤几乎丧命，只有他最清醒，也有可能带走多萝西娅。就算他不知道全部，也知道线索。”
“你在怀疑安琪罗吗，威廉哥哥？你觉得是安琪罗把答案藏起来了，甚至也许是他把多萝西娅藏起来了，对吗？”朵拉直觉很好，她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也许你还怀疑或许其实我就是多萝西娅，但是被安琪罗抹去了记忆，然后让我按照他的意思重新成长成现在这个和多萝西娅不同的人，是不是？”
“是。”威廉说，他的确一直都不相信天使，比起恶魔来说，他更不相信天使。也许是天使给他的印象，从一百多年那一位就开始不好了。现在这一个，虽然他看到的都还算不错，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也许真正的原因，是当初不管怎么说，伤害朵拉的，即使不是天使心里愿意的，可是朵拉如果死了，那么凶手就是天使！
“其实威廉哥哥你，喜欢多萝西娅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兰斯老师少。”朵拉做下结论，她的确不够聪明，在这些人非人类面前无论是哪方面都很弱小。可是她一直都很相信她的直觉，即使到现在为止，并不是每次直觉都是对的。可是她确定这一次她从威廉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悲伤，说到多萝西娅的时候，即使他已经很努力的压抑下去了的悲伤，一点也不比兰斯老师那里少。
威廉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冷漠，什么都不关心的，他几乎没有表情，工作认真，喜欢钱，口头禅是“谢绝无薪加班”。这样一个禁欲的死神，似乎是非常合格的死神。可是说起多萝西娅的时候，即使他再很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朵拉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悲伤。
“多萝西娅她，知道威廉哥哥你这么喜欢她吗？”朵拉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她知道威廉哥哥的感情吗？”也许不知道吧，因为威廉这样的隐忍性格，他肯定默默地为多萝西娅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多萝西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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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大雪
第四十六 下雪
果然，威廉摇头，这些事情，他的感情，只是他的事情，不需要她知道。她甚至或许心里不喜欢他吧，因为她一直以为很多次他都对她见死不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一直以为他只要在后面默默守护她就好了。作为死神，他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和她真的在一起的，比恶魔还要不可能。当初的死神威廉物语，不只是一本小说，那也是对死神的一种警告。死神和人类，绝对没有可能。
就算她知道了，也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不过是给她心理添加负担而已。她看上去比谁都要凉薄，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可是他知道那是假的。因为知道自己对任何人的好意都无以为报，所以才会把自己藏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多萝西娅。
走出机场，朵拉眼睛一亮，她快步走上前伸手，笑得天真，无忧无虑，“威廉哥哥，下雪了，会不会积雪呢？”机场在不并不繁华的地方，是深夜，周围很安静，偶尔路过的行人步履匆匆。
“会。”威廉说，会下很大的雪，给交通造成很大麻烦，所以他才会连夜赶回来。这种大雪天气，他们死神的工作会增加。灾难造成的人类的死亡，一直以来都是最多的，比战争还要多，因为毕竟战争发生的次数少一些。
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取出一把深色雨伞，他一边撑开一边走到朵拉旁边。把大半的伞面偏到她头顶，顺便开口道，“我们走吧，车子在前面，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语，朵拉因为有些累了，上车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安静的样子，和那一位很像，甜美如幼童。外面还在下雪，车灯在前面开路。洁白的雪花在灯光下被染上了一层昏黄。两边的行道树叶子早已经落光了。整个街道，因为飘落的漫天雪花，显得格外寂寥。
她是不喜欢下雪的，因为冬天很冷。这个世界已经够让她觉得冷了。或许其实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她喜欢的季节。离开了疼她爱她的家人之后。每个季节都是冷的。
曾经，东京对她来说，或许还算是一个温暖的地方吧。在她十二岁以前。可是，恶魔的手段，或者是宫川宁生的报复，让她自己亲手把这个世界唯一的最后的温暖，摧毁了。
就算是死神，他也还不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告诉她其实他是多么的在意她，多么的关心她呢？
朵拉，不管现在你在哪里，是不是其实你都比在这里要快乐？即使在地狱，是不是其实你也比在这个世界更快乐一些？所以，他看着刚刚路过的中国城，所以朵拉，我要不要继续找你，要不要把你找回来重新面对你的真实的世界呢，这个真实而残酷的没有任何温暖的世界？
到朵拉和安琪罗的家时，已经快天亮了，只是因为下雪，而且伦敦本就是雾蒙蒙的，所以看不出来。威廉叫醒朵拉，然后送她上去，临走之前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天使，不过你没有必要再去问那么多。你应该明白，你问到的一般都不会是有用的，否则我和怪物早就弄清楚了。”
朵拉还不太清醒，只是听的模模糊糊的，有些敷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威廉哥哥。唔，好困，我先去睡一会儿，威廉哥哥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虽然不太清醒，不过她也知道威廉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反正她印象里，威廉从来没有在这里留宿过。即使在她很小的时候，安琪罗把她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