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玻璃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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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同人)玻璃情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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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张画,都是一个记忆、一个情绪、一个凝结的时间,甚至,只是一种味道。向来自认没什麼艺术素养的缪拉忽然觉得自己对玛格丽特笔下的世界开始有所共鸣。创作根植於经验,经验来自於感受,而一切的源头,却是一个人的本质所在,性格、教育、思想……等等内在世界的彰显。或许隐晦、或许强烈,不一而足。 
  走出房子,缪拉反锁了门。锁上门的那一刻,他有种把自己的一点点秘密也锁在屋里的感觉。
  

  ☆、七

  ※
  再次见到玛格丽特是一个半月以後的事了。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就连新年假期,都没能见面一聚。玛格丽特选择了去陪伴快要为人父母的莱纳布劳夫妇俩。 
  一进门,莱纳的妻子伊莲便上前来,亲热的拉著玛格丽特的手,开始絮絮诉说近况。莱纳因为执勤,没有办法回家过新年,伊莲一个人在家,就做了一桌菜要跟玛格丽特分享。 
  已经确定肚子里的小宝宝是男孩,伊莲拿了一本笔记簿给玛格丽特看,里面都是她所考虑过的,宝宝的名字。 
  亚历山大、亚伯特、约瑟夫、兰斯洛特、齐格菲…… 
  「都是很雄壮的英雄名字呢。」玛格丽特一面看一面笑。 
  「叫莱因哈特的小孩太多了。」伊莲正经的说。玛格丽特大笑起来。 
  「保罗也是个不错的名字吧。」玛格丽特若有所思的说。 
  「这个名字好像是来自於古老宗教的典籍?可是听起来怪严肃的。」伊莲阖上笔记簿,拉著她的手走进厨房,「如果你这麼喜欢这个名字,你也可以自己生一个小孩把他叫做保罗啊!」
  炉子上的炖菜传出阵阵香味。全部都是玛格丽特爱吃的东西。 
  「怎麼样?你还是不考虑结婚吗?」
  看著玛格丽特在偷看炖菜锅里的东西,伊莲笑著问。 
  玛格丽特淡淡的说,「一个人自由惯了,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结婚的必要。又不是只有结婚才能过得幸福。」
  伊莲猛的搂住她的肩膀,「你就是这样的脾气!其实我猜你的追求者应该很多吧。」
  玛格丽特苦笑著摇摇头,「一个都没有。」
  「骗人!罚你把今天的菜全部吃完!」
  看著伊莲因为怀孕而显得容光焕发的美丽脸孔,玛格丽特的好奇是多於羡慕的。在自己身体里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感觉是什麼?这是个有趣的猜想。她向来不屑於那种所谓「单身女性没有完整女性生命经验」的论调。她一直相信,生命就是生命,经验就是经验,跟结婚与否、怀孕与否根本是不同层次的东西。 
  可是这就是许多人所盼望的幸福。有一个爱她的丈夫,有一个温暖的家,以後还会有可爱的孩子陪伴。许多人难免以这种公认的方式去判断自己是否幸福。 
  即使相信自己的选择,玛格丽特仍然会困惑。 
  新年的晚宴就在莱纳家小小的餐厅举行。两个女人以苹果汁碰杯,互相祝贺新年快乐。对伊莲来说,顺利生下小宝宝是她最大的愿望,对玛格丽特来说,新年的目标却没有那麼清楚。 
  「那我就愿我的学生毕业展顺利。」
  「不行啦,你一定要许一个只属於自己的愿望。」
  看著说不出话来的玛格丽特,伊莲大笑起来,替她倒满一杯苹果汁,「我看哪,你乾脆就许愿今年谈一场恋爱好了!不结婚也没关系,世界上男人这麼多,多看看也不错嘛!」
  玛格丽特像是被打败了一样,举起杯子,说:
  「好好好,可是如果因为我年老色衰,找不到男人,我就要怪你罗。」
  伊莲就是爱笑。玛格丽特知道哥哥就是爱上她银铃般的笑声。娇小的她像是一只带著喜讯飞来飞去的鸽子。就连玛格丽特也觉得自己会想把这样一只有著纯净羽毛的鸽子捧在手心里疼爱。 
  离开莱纳家时已经很晚了。玛格丽特自己开著地上车回家。一路上她回想著刚才伊莲跟她说的恋爱目标。 
  七年来,她并不是没有追求者,即使是现在三十六岁的年纪,对她表示好感希望进一步交往的男人也仍然有的是。并不是她对这些男人都看不上眼或是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而是自己说什麼也没有办法对这种预先设定目标的交往燃起更多的兴趣。 
  奈德哈特缪拉并不在这群追求者的名单之中。他让她想起过去艺术学院时代的好朋友,一种单纯、信任、美好的情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所求的、公式化的、甚至,她觉得是有些庸俗的交往模式。 
  ※
  玛格丽特和缪拉的再会面,完全是不经意的。他们分别开著车子,停在同一个十字路口,发现对方後,透过挡风玻璃互相打招呼。因为距离太远,他们比出了再联络的手势,就分手了。 
  过两天就是例假日,缪拉非常高兴的前来拜访玛格丽特。 
  「先祝你新年快乐。」他带来的是一盒两人都喜欢的桑葚派。 
  「奈德哈特,你最近一定忙昏了。来喝茶吧。」
  玛格丽特一面切派,一面说。 
  「你知道布劳准将快要当爸爸了吗?」她露出兴奋的表情,「预产期是下个星期。」
  「哦?那真要恭喜他了。还有,他的夫人也辛苦了。」
  「见过他的夫人吗?」
  「没有。」
  两人很快就换了话题。 
  「你上次有说你得奖的故事。我要听後面的。你就保送了艺术学院吗?」
  「你还记得啊?」面对缪拉的要求,玛格丽特笑起来。「虽然我那时得了奖,是很大的荣耀,但是因为没赶上报名奥丁艺术学院的保送入学,所以,我只好晚了半年,去参加奥丁艺术学院的招生考试。」
  ※
  拿到大奖,我兴奋,爸爸开心,就连奥贝斯坦先生,也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为我得意的感觉。 
  因为没有赶上保送的报名期限,我只好再延半年参加奥丁艺术学院的入学考试。出乎意料之外的,奥贝斯坦先生告诉我说,他的书房可以让我使用,让我专心准备考试。 
  奥贝斯坦先生从不让佣人整理他的书房,一切都是他亲自动手。那完全是属於他一个人的空间。而我,四年来也只进去过几次而已。尽管我非常喜欢他的书房,但是没有他的允许,是说什麼也不能踏进去的。 
  过了几天,我才听到另一个消息:奥贝斯坦先生要调去宇宙舰队服役了。 
  这意味著他就跟我的父亲一样,会长年累月的不在家。 
  「您什麼时候会回来?」
  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奥贝斯坦先生後面,帮他收拾一些琐碎的东西。我问了,他没有回答。我猜想可能是他没有听见。我有点生气,因为我是认真问他的。 
  我跟在他後面上下了好几次楼梯,他才如大梦初醒一样,慢慢的回答:
  「顺利的话,半年以後就会休假回来吧。」
  「不顺利呢?」
  我问了一个再蠢不过的问题,才一出口就後悔了。奥贝斯坦先生转过身来面对著我,他那无机质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下,用空洞的声音说:
  「不顺利的话你也知道会怎样。」
  我的头简直完全抬不起来。他把手伸进裤袋,掏出一个东西交给我,用同样空洞的声音说:
  「这是书房的钥匙,好好替我保管。记得每星期要清理地毯,书橱的灰尘要天天扫。不可以在里面吃东西,阳台上的花要一个月换一次。」
  那是一只有著感应晶片的钥匙。我知道爸爸那里一定也有一副备份的,但是奥贝斯坦先生把他的那一只交给了我。 
  握紧了钥匙,我点头答应。他转身下楼。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大声问道:
  「……您……您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不会吧。来不及的。」
  简明有力的回答,从楼下传出来。 
  第二天就是我的中学毕业典礼。奥贝斯坦先生一早就出发去宇宙港了。临出门前,他向爸爸交代了很多事情,然後他转向我,说:
  「现在不是苹果多产的季节,一个星期餵雨果一次苹果就好了。还有,好好读书。」
  他提著箱子走出屋子,外面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我注意到,他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白头发。
  

  ☆、八

  ※
  奥贝斯坦先生不在家,拥有钥匙的我像是拥有特权一样,每天都可以在他的书房待到很晚。书房里用的是深色的家俱和窗帘,即使是白天,也依然充满宁静的气氛。多数的时间,我在这里看书和画画,除了准备考试要考的书籍,我更有兴趣的是那两面墙壁大的书橱里装的东西。 
  书橱里有一张奥贝斯坦夫人的照片。清瘦的面容,和奥贝斯坦先生很像。我问了爸爸关於她的事情。 
  「夫人很静,但是,非常有主张。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先生就没有办法装义眼、受好的教育。」
  从爸爸口中,我知道了奥贝斯坦先生在小时候是不受家族欢迎的。他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主动选择跟丈夫分居,靠著从娘家那里继承的一些财产,独立把他抚养长大。这幢枫园路十七号的房子,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後来,奥贝斯坦先生阴错阳差的得到了他父亲的一部份遗产,母子俩的生活才稍微宽裕一些。 
  听爸爸说奥贝斯坦先生十岁以前都是夫人亲自教育的,九岁装了义眼,夫人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训练他使用眼睛阅读和写字。这是何等惊人的耐性与母爱,不言可喻。然而爸爸说夫人对先生的体罚也非常重,或许是相信小时候的残忍可以鞭策孩子长大後更好,那恨铁不成钢的意志,也让先生成为一个严肃沉默,思考敏锐,律己极严,人缘不是很好的孤单孩子。 
  「可惜夫人过世得太早。」爸爸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惋惜的。於是,想要快点独立的孩子,决定从军。 
  我听这故事的时候,并没有很强烈的情绪反应,只是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与一种感同身受的震撼。毕竟,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严厉却经常消失的父亲,和一个安静到冷漠的母亲。 
  书橱里面很多都是政治、军事方面的书籍。但是,也有不少的文史哲类收藏。十五岁的我,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年纪。不管看不看得懂,总之都拿下来翻翻。不知不觉,在那个暑假里,我阅读了很多的经典作品。 
  我总有种感觉,只要我待在书房里,我就会觉得奥贝斯坦先生在陪我看书。一如我替他画肖像时那样,他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的沉思。後来,我甚至偶而一整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就坐在那张沙发上发呆。透过放下一半的窗帘,我看著枫园路上稀落来往的人车,数著树影是怎样变换方位,从日出,看到日落。 
  印象中,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跟莱纳蹲在家里那个高高的、爬著常春藤的美丽窗户下玩。失去父母亲,给我的感觉,无助不解远大於悲伤自怜。我不太恨他们,因为他们除了悄然远离我,并没有给我更多的伤害。况且现在的我,有著不可思议的幸运和快乐,才会让我渐渐怀疑起记忆中的童年,究竟是真的或者只是我的梦境一场?
  每当开始怀疑这些记忆和现实的真实与否时,我能做的就是走向书橱,随便拿什麼书都好,坐下来,让这间书房静谧的气氛安慰我。 
  ※
  获知自己考上艺术学院的那一天,我走了半小时的路到我将来的学校,去看看它的模样。 
  红砖的建筑物,揉合了古典风格的端庄和近代样式的明快轮廓。这是美术系的系馆。一转头看到另外一栋建筑物的帷幕外观,大量运用透明的建材,室外室内竟有融为一体的感受。 
  「那是建筑系的系馆喔。」一个男孩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把看得出神的我唤醒回来。 
  我瞥见他手里拿著入学考试成绩通知单,笑著跟他说:
  「你也是新生吗?」
  「没错,好不容易爬进来了。」
  我打量他。红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很瘦,却很结实。灰色的眼睛清澄透明得像一泓泉水。他似乎是不知道该跟我说些什麼,楞楞地望著我几秒,有些窘的就跑掉了。 
  开学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保罗米尔哈森。听到保罗这个名字,我总不自觉心脏会紧一下。也因为这个名字,我跑去跟他自我介绍,表示我的友善。 
  米尔哈森跟其他同学一样,知道我的得奖经历。不过,他是少数不会因此而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开学不过一个星期,我们已经变成朋友,上课时都会坐在一起。 
  奥丁艺术学院是个极富传统和知名度的学校。虽然,就资源上,她不能跟另一所只招收贵族学生的皇家艺术学院相比,但是就是因为她广开大门,欢迎各阶层有志艺术的青少年——实际上是以平民居多——前来就读,自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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