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殇追问道：“您猜景琰会娶谁？李若媛还是李若琳？”
卓楠想都不用想的直接道：“秋氏一定会为他选择李正的嫡长女李若媛。”秋氏骨子里瞧不起庶女，而另一名适龄的贵女李若琳恰恰是庶女。
第1018章 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青殇却神秘的笑了笑道：“夫人您有所不知，五公主成婚的时候，您不是假装被周管家下了蒙汗药晕倒了吗？那时景琰在正厅的前院遇见了李若琳，还对她颇有好感呢。”
卓楠眸中光芒闪烁着冷冷的道：“那他注定要失望了。”秋氏绝对不会放任他娶李若琳的。
说话间，突然瞥见青管家迎面走来。
青管家走近之后低头行礼道：“夫人，宰相府派人来传话，宰相夫人殁了。”
卓楠：“……”沉默了一会这才道：“立刻备车。”
“车已备好。”青管家说完头前带路，一直把卓楠送到了景府大门外，目送着她上了马车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马车上，卓楠冷眼扫过青殇跟青柳，冷冷的问道：“你们二人谁说？”
青柳面无表情的道：“昨晚半夜时分，卓子傲偷溜进天音居掐死了宰相夫人后逃走。”
卓楠：“……”竟然是卓子傲杀了母亲……报应。想起一事问道：“她身边的暗卫呢？”
青柳：“尊主下令已召回血煞门。”
卓楠瞬间明白了一切，闭上了眼睛。
母亲身边的暗卫是当年血煞门安插的细作，为的是监视宰相府的动向。
如今父亲死了，暗卫自然得撤回了。
看似卓子傲杀死了母亲是报应，但是她却很清楚，这里边定是景狐狸有意为之。
他本可以轻易杀死李氏却偏偏拐弯抹角的借刀杀人，只是为了帮她复仇，又担心她会怨恨他，可谓用心良苦。
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青殇见卓楠闭眼已然猜到真相，张了张嘴刚想要为景容解释两句却见她突然睁眼，神色一片平静，顿时明白她并没有因为李氏之死怪罪景容，这才放下心来。
青柳见卓楠明明已经猜到了李氏之死的真相，却很快恢复平静，根本不打算追究找景容算账。低下了头，眸色微敛。
司徒府。
卓晴因为身怀有孕起的有些晚，正在用早膳，却突然接到宰相府的下人来报，说李氏被人杀害了！
卓晴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看着紫苑。“你是不是听错了？”
紫苑一脸严肃道：“奴婢已经向来报信的小厮再三确认过了。”
卓晴这才信了。一个奴才哪里敢拿宰相夫人的性命随便开玩笑，忽然问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是谁杀的？凶手抓住了没有。”
“听说是昨晚半夜被人掐死的，凶手是谁不清楚。”凶手的胆子太肥了！连宰相夫人都敢掐死！
看来李氏真的死了！卓晴确定之后看着紫苑吩咐道：“你立刻备车。”
紫苑转身离去。
卓晴站起身走进内间，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面目狰狞的发狠道：“李氏！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为了死去的三姨娘，本来还打算找准机会找李氏报仇。
现在省事了，用不着了，她的仇人又少了一个！
五皇子府，福熙阁。
五皇子坐在床榻前，看着依旧不愿醒来的卓苒，脸色阴沉的厉害。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戾气一扫而空瞬间变得温柔。
一名丫鬟突然急匆匆走了进来跪下。“主子，王佐有急事求见。”
五皇子转身走出了屋子来到院中。
王佐立刻上前回禀道：“主子，探子来报，宰相夫人昨夜被人掐死，太后得知勃然大怒，命皇后留守后宫，已亲自前往宰相府，太子跟景大人伴其左右。景夫人跟将军夫人闻讯也立即乘车赶去宰相府。”
“何人所为？”他挺佩服凶手，竟然敢无视太后冒着被灭九族的风险杀了宰相夫人！这份胆魄无人能及！
王佐一脸肯定道：“卓子傲，现已逃走不知所踪。”
“卓子傲？”五皇子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被他遗忘已久的宰相府大公子卓子傲，曾经仗着太后的宠爱在整个京城横行霸道、草菅人命。
昔日，连他这个皇子为了巴结他都是百般讨好！
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啊！”
最好太后因李氏之死悲伤过度，又抓不到卓子傲这个真凶加以严惩，悲愤交加就这么‘去’了，那会更好！
看向王佐心情大好的命令道：“走！本皇子代王妃去拜祭岳母大人！给她上柱香！”
宰相府大门前。
景府的马车缓缓停下，卓楠一下马车，看见宰相府的大门前全是禁卫军，已然猜到李氏死了，惊动了宫中的太后。
身后再次传来马蹄声，卓楠回头一看，一队骑马的官兵护着司徒府的马车缓缓停下。
紫苑搀扶着卓晴步下马车。
二人对视了一眼，卓楠转回头带着青殇跟青柳率先踏入了宰相府的大门。
刚走了没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禁卫军冷酷的声音。“请将军夫人将护卫留下！”
卓楠不禁又回头，瞥见守着大门的禁卫军把卓晴带来的官兵全部拦在大门外不给进。
卓晴只得留下司徒卫国留给她的官兵，带着紫苑一人踏进了宰相府的大门槛。
二人一前一后带着各自的丫鬟踏进了天音居。
穿过前院踏进了内院，就听见屋内传来太后的哭泣声。
院中的角落各处站着不少太监跟宫女，侍卫首领邬安也在。
邬安瞧见最先走进来的卓楠，立刻上前见礼。“景夫人，太后在屋内。太子跟景大人也在里边。”见卓楠神色冷漠，仿佛一点也不在乎李氏之死，心中不禁有些看法。
“嗯。”卓楠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把青殇跟青柳留在院中，独自踏进了屋内。
邬安随即又向落后一步的卓晴行礼。“将军夫人。”
卓晴面露凄然之色低声问道：“我母亲她……真的……？”
邬安点了点头。
卓晴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因为邬安的点头瞬间落下，划过她美丽的脸蛋，惹人心疼怜爱。
邬安见卓晴落泪，脑海中浮现刚才卓楠一脸冷漠的样子，心中微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将军夫人才是李氏亲生的女儿。
卓晴拿出帕子飞快的擦掉眼泪，留下紫苑，随即踏进屋内。
瞧见太子跟景容站在一起，并无卓楠的身影，上前正要向太子行礼。
第1019章 偿还骨肉之恩
太子抢先道：“无需行礼，赶紧进去见宰相夫人最后一面，还有多劝劝太后。”
“是。”卓晴乖巧的弯腰低头应下，转身进入了内间。
一眼看见卓楠背对着她站在床榻前，姚嬷嬷站在床尾。
太后扑在床榻之上抱着李氏的尸体正大声的哭嚎。
因为姐妹二人年龄相差十多岁，李氏小的时候是太后一手带大的，相当于她的女儿！所以对李氏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
哪怕当年极力反对她嫁给卓世清，却不忍看她伤心，只能退让答应。
现在李氏死了，就像有人持刀把她的心挖走了，她岂能不痛！
卓晴面见过太后几次，每次见她都像是天上的天神般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何时见她如此不顾形象的痛哭流涕过？心中暗恨的想着，父亲他们死的时候，太后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现在李氏死了，不但亲自来了还哭的这么伤心，活该！
心中暗爽，面上却始终保持沉痛之色走到了卓楠的身旁站定。
眼角余光瞥见她冷漠的样子，心中腹诽了李氏死于非命一点也没打击到她，真是可惜！
卓楠等人站在一旁，就这么一直盯着太后抱着李氏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后哭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姚嬷嬷见卓楠跟卓晴都不上前劝诫，只得听着头皮上前一步劝慰道：“太后，您还得保重身子抓住凶手为夫人报仇雪恨，您可得保重身子。”
提起凶手，太后红肿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深深的凝望着李氏心中发誓；妹妹你放心，姐姐必定抓住真凶施以酷刑为你报仇！
明明有暗卫保护却被凶手轻易掐死。
暗卫不知所踪，也不知是被凶手杀害了，还是——逃了！
拿起帕子擦拭眼泪，想着要为李氏报仇，太后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初，抬头看向卓楠跟卓晴二人。
瞥见卓楠一脸冷漠的样子，仿佛死的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卓晴也眼中含泪，好似非常伤心！
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冷血无情，不配为人子女！
一个虚伪至极，假装伤心想要诓骗她！真想杀了她们二人为慧琴陪葬！
面上却波澜不惊缓缓道：“都来见见你们母亲最后一面。”声音沙哑异常的难听，站起身让开走到一旁坐下。
卓晴小跑着跪倒在床榻前，瞬间哭的伤心欲绝。“母亲！”暗中偷偷触碰李氏的手。发现果然冰冷无比，死的僵硬，心中笑开了花。
卓楠只是朝前又走近了两步。
脚抵着床板，低头看着李氏的尸体。
见一旁跪着的卓晴哭的悲痛欲绝的模样，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眸中浮现讥讽的冷笑。
太后站在她们二人的背后，对她们的表现很是失望！对着姚嬷嬷命令道：“拿来孝服让她们换上。”
姚嬷嬷领命把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孝服拿了出来，递给卓楠跟卓晴一人一套。
二人才刚脱下孝服不到一天，如今又要再次穿上。
太后静静的坐在一旁，亲眼看着她们换好孝服之后命令道：“帮你们的母亲换衣，收敛入棺。”
姚嬷嬷手中捧着一整套的寿衣，来到卓晴跟卓楠的面前低头站定。
什么？！卓晴顿时浑身一僵！
让她帮死人换衣？！
换完衣服之后是不是还要日夜跪在李氏的灵柩前守孝？
她怀孕了，如何能吃得消？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太后突然跪下。“太后，晴儿身怀有孕，为母亲更衣怕是会有所不妥。”
太后神色淡然的瞥了她一眼看向卓楠。
卓楠一脸冷漠的朝着姚嬷嬷伸出了手。
姚嬷嬷把寿衣递了过去。
卓楠接过之后，转身走到床榻前开始帮李氏先脱掉衣裳之后在换上寿衣。
就这样，太后一直盯着卓楠忙碌。
卓晴尴尬紧张的跪在地上。
姚嬷嬷站在一旁看着。
李氏死去多时，身体呈现僵化，卓楠费了些力气才帮她换上所有的寿衣。
太后见她帮李氏穿完寿衣又命令道：“帮你母亲梳妆，哀家要看着慧琴永远美美的样子。”
姚嬷嬷恰逢及时的送上了梳子。
卓楠伸手接过。
姚嬷嬷扶起李氏的尸体呈坐姿，方便卓楠为她梳头。
半个时辰之后，太后盯着李氏的新发髻脸黑了。
卓楠的手艺真心的差，梳着最简单的发髻却丑的根本见不了人。
卓楠不等太后发话主动拆了发髻又重新梳。
卓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无人理睬，腿都跪麻了不算，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偷偷调整了一下子跪姿，感觉小腹不痛了，这才松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盯着李氏头顶上比之前稍微好一些，却依旧丑爆的发髻，忍无可忍的眉心跳了跳，对着卓晴发话道：“晴丫头，你姐姐太蠢了，你来伺候。”
卓晴听到太后让她给李氏梳头，不敢再有任何微辞。赶紧起身，以僵硬的怪异姿势拖动着麻掉的双腿来到床榻前，接过卓楠手中的梳子为李氏梳头。
太后见卓楠站在一旁再次发话道：“你扶着你母亲。”臭丫头不愿意孝顺慧琴，自己就逼着她孝顺！
卓楠瞥了一眼太后，又看向李氏的尸体。
必定生她一场，就当偿还骨肉之恩了。
主动上前顶替了姚嬷嬷的位置。
姚嬷嬷得以空闲也不歇着，立刻奉上参茶让太后润喉，让她沙哑的嗓子得以快速的恢复。
卓晴以前为了讨好李氏，为她梳头是常有的事，所以很快就帮李氏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还帮她佩戴上生前她最爱的一些珠宝首饰，用时却只有卓楠的一半。
太后终于满意的微微颔首。“晴儿的手就是比楠儿的手巧。”
称赞的看了卓晴一眼，好似完全忘记了刚才有意忽略她，罚跪之事。
不满意的瞥了一眼卓楠，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隐忍着杀意。
卓晴跟卓楠合力扶着李氏的尸体再次躺回榻上。
再次抬头之时，见到的却是太后带着姚嬷嬷往外走的背影。
太后来到外间，瞧见屋内多了一个人，迟一步的五皇子也来了。
太子跟五皇子立刻上前。
姚嬷嬷赶紧让道一边，让太子跟五皇子代替她继续搀扶着太后，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第1020章 杀了
太子看着坐下的太后一脸关心的道：“皇祖母您的眼睛都肿了，赶紧让御医为您诊治一番。”
太子话音刚落，早就站在角落里的御医立刻上前为太后诊脉。
一旁的五皇子不甘落后趁机提醒道：“太后的嗓子也伤着了。”
御医朝着五皇子点头表示知晓了，继续诊脉。
屋内静悄悄的，五皇子趁机开口道：“皇祖母，苒儿她昨晚上走夜路不小心磕到了脑袋，如今依旧昏迷不醒的躺在床榻之上。”担心太后误会卓苒没有前来拜祭李氏，记恨在心找借口治她的罪。毕竟她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他得护着她。
太后淡然的瞥了他一眼问道：“可有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