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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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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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观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程氏就越是怒火高张,她气得鼻孔冒烟,指着阿观怒问:「别耍嘴皮子拖延时辰,你恐怕还不晓得,进了这里,等同于半死之人,再不会有人闻问,就算我把你给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追究的。」

程氏想吓唬她,想让阿观的淡定出现裂痕,她就是看不得她的气定神闲。

阿观脸上仍未掀起太大波澜,心里倒是想着自己曾经看过一份医学报导,在人类面临身体无法承受的痛苦时,大脑会分泌出某种类似吗啡的激素,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反而会觉得温暖、愉快、舒服。

不晓得那些刑具一一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后,她会不会出现这种感觉。如果会的话,那么被打死是不是比被慢慢饿死来得幸福几分?

想到这里她又想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点了笑穴,还是已经确定自己无路可逃,她老是想笑啊,这会不会是精神病的病兆?

不笑还好,阿观一笑便刺激到程氏,阿观的笑分明与她无关,她就是认定阿观在嘲笑自己,于焉怒火兴起,她高举皮鞭狠狠往阿观身上抽去,瞬地,衣服刷破,一道血痕出现程氏眼前。

一阵很「刺激」的疼痛感,把阿观想像中的吗啡激素给打掉,她瞠目结舌看向眼前女人,好痛啊……她终于明白新加坡的人为什么那样遵守法律,因为鞭刑……真的好痛。

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着,阿观没哭,可一张脸扭曲到不行,她望向程氏,又想起老问题,话随之出口,「你为什么恨我?」

阿观的受痛表情让程氏非常满意,她笑道:「怕了吧,聪明的话就快点认罪,也许本皇妃心情好,肯网开一面呢。」

阿观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间挤出。

「可不可以请教四皇子妃,我哪里得罪过你?」

程氏把阿观的问话当成示弱,扬起媚眼得意的说:「你哪里都得罪我了,你不该让皇太后看重,不该得皇帝夸奖,不该让母妃认为你比我能干……」

林林总总听一大堆,阿观终于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人,嫉妒,一个驱使人类丧失理智的情绪,可话说回来,她哪里值得这两个字?程氏真是高看她了。

幽幽叹息,阿观回答:「四皇子妃,你这是何必,夸奖是表面,看重是虚伪,我若是真能干怎会有如今下场?信不信,如果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我多希望自己是你。」

「你羡慕我?」程氏满脸狐疑,认真思量自己哪一处可以让她心生羡慕?

阿观看着程氏的表情又想笑了,真是缺乏心机呵,这样的女子天真浪漫,有几分娇惑、几分傻气,若能得到一个专心相待的男子,定能终生幸福,可惜她落入处处阴谋、时时算计的皇家,她的天真成了愚蠢,她的娇憨成了无可救药。

这种心思如此容易被左右的女子,在后宫里是既定的悲剧。

「说啊,怎么不说话,该不是随口糊弄我的吧。」程氏催促阿观。

「自然不是,四皇子洁身自爱,没有三妻四妾,所有的心意全放在你身上,且四皇子深受皇帝看重,生母皇贵妃又是后宫地位最高的,日后,那个大位除了四皇子之外,还有谁能相争?

「早晚你是要取代皇贵妃统御后宫的,就算没有看重夸奖又如何?事实并不会因此而改变,那是命运、是注定,你的命天生比旁人好,何必在乎几句虚幻浮夸的赞词?」

阿观承认自己错了,争一口气是傻的,真正有功夫的人能把那口气给咽下去,她不再想医学报导的「温暖、愉快、舒服」,只想少挨点痛,她不计较早死晚死,只计较好死或歹死,于是她顺了程氏的毛,每句话都摸到点上。

程氏露出笑脸,甜甜说道:「你的话倒是半句不假,不过四皇子待我有没有那么全心全意,倒也难说,他常骂我、嘲笑我呢。」


第七章

说到后来,她眼底有一丝黯然。

阿观看见了,是女人都想被丈夫珍惜疼爱的吧。

「你就没想过,四皇子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

阿观的谄媚等级更上一层。

「行了,你在供纸上画押吧,我不再折腾你。」反正狱卒说过她已经两天没进过半粒米、半滴水,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画押?」

「是!」

程氏眼神一转,贴身丫头将供词拿到阿观面前摊开,但是光线太暗,阿观睁眼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程氏不耐烦,推开丫头说道:「你只要招认下毒之事是受靖王爷指使,说不定我可以请四皇子到皇帝跟前为你说项,让皇上饶你一命。」

这话就是哄人了,程氏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高抬贵手,怎敢期望四皇子为一名「罪妇」冒犯龙颜?更何况这件案子,皇帝从头到尾是攒着明白装糊涂,一张用刑求换来的供纸能成得了什么事?

阿观皱眉,是四皇子得到的消息不真确还是他脑子犯浑?这么粗陋的指控,皇帝怎会相信?难道上回的假玉玺案还没让他受够教训?

想破脑子也弄不明白,那毒蛇般的人怎会做出这等蠢事,没道理啊,难不成……密审她,是程氏的自作主张?

扬起眉眼,对上程氏的视线,阿观回想齐穆韧对裎氏及其父亲的评语,他是连半分诬蔑都不屑的。

凭着一身蛮力建功立业的程将军,将女儿嫁给一个对军权汲汲营营的四皇子,这场交易婚姻真不知道是成全了程氏还是四皇子?

阿观半天不作声,程氏还以为她不肯画押,怒声陡然扬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聪明的话就乖乖画押,否则被打个半死再来画押可是自找罪受。」

「四皇子妃,我画不画押都没用,皇上根本不会相信这等指控……」

阿观试着想同她讲道理,但程氏根本听不进去,一心认定她在反抗。

「你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吗?行!需要鞭子讲话,有何难?」

想也不想,程氏举起鞭子再度往阿观身上抽去,刷刷刷,连续三道鞭痕映在她的脸上、手臂上。

「四皇子妃,你别犯傻,若皇上知道你动用私刑,后果难以想像啊。」阿观痛得叫喊出声。

这话说不动程氏,她过来之前早已经探知,进来天牢就别想活着出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别恐吓我,如今朝堂是怎样的局面你当我全然不知,就算皇上知道我动用私刑,四皇子也会替我开脱的,说,画不画押?」程氏自信满满,这回,她是在帮四皇子呢。

四皇子会为她开脱?难道四皇子安排了一连串阴谋,有法子让皇帝相信假供词?难道他们想利用自己对齐穆韧动手?

不行,她琢磨人心的功力太肤浅,根本分析不出根由,她只能咬紧牙关,打死不画押。

「说话啊,你画不画押!」

「不画。」有了这层想法,阿观断然拒绝画押,她没有选择早死歹死的机会。

「好啊,有骨气,不怕死是吧,那就看看是你横还是我强,待你吃过这顿鞭子宴,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得起来。」

有一就有二,初时她还不太敢下手,可打了几鞭后程氏反而没啥忌讳,反正四皇子也想叶茹观死,索性等她一死,再抓她的手指盖印便是。

至此,她下手再也不留情,扬鞭又要朝叶茹观身上抽去,可是,猝不及防地,她的鞭子被人截下,对方一个用力猛抽,她连人带鞭摔到一旁。

「是谁?」

一双凌厉愤怒的眸子狠狠瞪住她,程氏心里猛然一颤,差点儿喘不过气,手一松,带血的鞭子掉到地面,不大的声响却震得她耳膜发疼。

「你……靖王爷,你要做什么?」

程氏满心慌乱,不是说他跪在御书房里吗?怎会出现在此?

「你说呢?」

齐穆笙拉起笑脸,可他的笑比愤怒更让人心惊胆颤,虽说他的武功不如二哥,但吓吓妇孺还成。

「我、我、我……我不知道。」

程氏全身发抖,吓得节节后退,她身边的丫头不敢上前维护主子,自个儿缩在墙边瑟瑟打颤,那可是靖王爷啊,人间的活阎王,谁见了能不敬畏三分?

阿观听见声音睁开双眼,看见吓得心脏病快要发作的程氏忍不住发笑,糟糕,她一定生病了,这时候竟还笑得出来?

「三爷,你就别吓四皇子妃了,人吓人是会吓出病的。」

三爷?齐家三爷齐穆笙?是他,不是那个活阎王?

程氏松口气,挺了挺腰背,站直身。

看见程氏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阿观扯开唇角,原来齐穆韧的名声这么可怕,同样一张脸,换了名字,就让程氏从地狱回归人间。以后「齐穆韧」三个字可以成为一帖良药,用来治小儿夜啼、女人无理取闹。

听见阿观的话,齐穆笙转过头睨了她一眼,若不是她被打得很惨,若不是她模样狼狈,他真的很想敲敲她的额头说:「干嘛说破,爷玩得正上瘾。」

可她那副模样,害他所有的话全给压进肚子里。

敢打阿观?!他目皆欲裂,满目狠戾,侧过脸狠狠瞪住程氏,她一惊,朝后方一踉跄差点儿摔跤。

齐穆笙压下心中狂怒,手脚麻利地解下捆住阿观的绳索,绳子解开,手腕上的瘀痕立现,没了绳索吊着,阿观像滩烂泥巴似的瘫软在齐穆笙身上。

他倒抽口气,眉心打上死结,齐穆笙在心底对自己发誓,四皇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轻轻将阿观抱到椅子上坐下,一个旋身,他凌厉的目光再度对上程氏。

程氏心头一震,对着面目狰狞的齐穆笙隐隐倒抽口气,他是人称和气三爷的齐穆笙?不像,她被他的目光逼得一退再退,整个人贴上墙壁。

他似笑非笑地向程氏靠近,问:「现在咱们是不是该来讨论讨论,四皇子妃怎地没事逛大街逛进大牢里,是吃饱了撑着,还是闲着没事做,非得把我家二嫂吊起来毒打一顿,娱乐娱乐自己?」

程氏强压下胆颤心惊,硬起底气说道:「我是过来问问,叶茹观为什么要毒害我母妃,我母妃哪里对她不起。」

「哦,原来皇妃嫂子已经入朝为仕,皇上派您来审案子,真是失敬失敬。」他的语气刻薄得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哼,不给她几分颜色瞧瞧,她还以为齐三爷是吃素的。

「你不必讽刺,如果叶茹观不犯下这等滔天大罪,我想审她,谈何容易。」

他深感同意地点头说道:「的确不容易,恐怕未审就先让四皇子给休了。」

「可惜被休的人是叶茹观不是我。」

他双手横胸,挑眉浅哂,冷笑中带着窒人的气势,一步步朝程氏走去,每个步伐又慢又重,像觅着猎物的狮子,动作优雅却带着死亡气息,缓缓向猎物靠近。

迫得程氏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仿佛一触及便会被射得千疮百孔,在齐穆笙近身时,程氏尖叫一声,再顾不得形象,高举双手挡在自己头上,大喊:「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子妃!」

皇子妃?很了不起吗?死一个、来一个,不知道多少女人想递补她的位置。

齐穆笙停下脚步,她身上的薰香浓得让人鼻头发痒,程氏缓缓放下手臂,与他四目相对,心底无法遏制的痉挛颤栗,压迫着她每一寸神经,恐惧在贲张的经脉间游走……

他到底是齐穆笙还是齐穆韧?为什么无心朝政、一心积攒银子的没出息货色也有一双阴鸶眼神?

她张口结舌,而他把人给吓够后才淡淡开口:「那纸休书也得咱家哥哥应了才能算数。」

提到休书,齐穆笙的目光被案头那张纸给吸引过去,他劈手夺过,走到火把下头看清楚,不看还好,一看,那股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狂怒再次窜烧。

他慢条斯理地将供纸折起来收进怀里,冷笑道:「四皇子妃可真是一心一意为四皇子谋事,这等忠心若不教皇帝看清楚,皇上怎知自家有这么一位专心为夫的好媳妇。」

程氏猛地一惊,那东西若是落入皇帝手里,她还有好下场?

皇太后叮咛过母妃千百次,后宫不得干政,这事会不会牵扯到母妃头上,如果会的话,母妃和夫君岂会放过她?

她咽下惊恐,强撑起勇气伸手摊在齐穆垄面前,「把东西还给我。」

「凭啥?」

他的目光像看白痴似的,一点同情、几分鄙夷,他缓慢摇头,齐宥莘怎么就娶到这样一个货色,难怪大事不成、小事不断。

面对齐穆笙的态度,她想不出法子了,只能使起泼妇招数,豁出去了!


第八章

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不给,我便闹到皇上跟前,皇上最痛恨勋贵子弟淫乱人伦,你说,一个小叔好端端的怎会跑到狱中私会嫂子?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关系?」

齐穆笙若是那种科考出身的迂腐儒士,定会被她的话给呕死,可惜他不是,他是商人、看过千百种脸孔的奸恶商人,哪里会被这等程度的撒泼给吓着。

他拍拍手,好像她的话正中下怀似的。

「说得真好,平日里就觉得四皇子妃看我家嫂子的眼光有问题,瞧,这不就是啦,嫂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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