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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零号弹？”
95、东北军的哗变
“人间地狱！”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这并不是什么夸张，因为对岸就像是神话中的火狱，而那些挣扎的鬼子，就好像接受审判的恶鬼一般。
“烧，烧死他们！”
在远处观战的东北军泪流满面，将近四个月的作战中，那些倭国鬼子已经屠杀了太多的老百姓。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就是他们父兄子弟。但是东北人的主心骨“少帅”却一退再退，如今还在热河观望，没有一点反攻的意思。
“谁都不要拦着我，老子身上的这身皮就是耻辱，只要能戴上红星死了也值！”
“不干了，跟着军阀真没意思，就是红军长官盯着，他们依旧喝兵血，今天咱要弃暗投明。”
“同去同去，瞧瞧人家怎么打鬼子的，再看看咱们的长官什么样儿。咱们不能活得那么窝囊，不然几十年以后，儿孙都敢指着老子的鼻头骂！”
一个个东北军士兵，放下手里的枪，转身就要离开阵地。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
来人正是原东北军第九旅旅长张元坤，自从他临阵倒戈以后，带着军队回到奉天。如今在红军的配合下，守在浑河边上。
“旅座，红军也是人，咱们也是人！如今他们在前面和鬼子杀得刺刀见红，咱们就在一边上看着，这心里头不是滋味！”
“是啊，咱们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老是安置在鸟不拉屎的地方？”
“兵是一样的兵，官就不一样了。看看红军长官什么样子，再看咱们长官什么样子。”
下面的士兵又吵吵起来，几个胆大的还把手指放在板机上，看那个样子是想打黑枪了。
副官看情况不对，立刻陪着笑脸说道：
“弟兄们，有话好好说，旅座的心是想着诸位的，什么都可以协商解决。”
士兵们相互望了一眼，一个胆子大的站出来说道：
“既然丘副官也这么说了，那咱就不客气。老子是条响当当的汉子，现在就想去当红军，多杀几个鬼子！”
听到这一句话，丘副官一下子哑巴了，他急急地用眼睛扫了一下张元坤，这才发现对方却神游物外。
“旅座，您得说句话了，不然这些混蛋肯定要哗变！”
张元坤依旧没有说话，脸上时而愁苦，时而喜悦。
“旅座这是怎么了？”
看到他诡异的神情，士兵们又开始猜测起来，其中几个人相互望了一眼，大声的嚷嚷道：
“旅座都不吭声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参加红军，早点把鬼子赶出去，还东北一个太平。”
“说的没错，就在前天鬼子屠了附近的几个村子，连那些吃奶的孩子都没放过，我们参加红军为乡亲们报仇。”
“现在保护东北百姓的是红军，咱们这些东北爷们脸往哪里搁，觉得自己的那玩意还硬得起来的，现在都跟老子走！”
周围的士兵逐渐分成两个集团，只是要走的那部分，人却越来越多。
丘副官看着遗留下来的那些，嘴里一阵发苦。这都是老弱病残和鸦片鬼，平常用来凑数的，薪饷也只有普通士兵的一半。
“旅座，您赶紧管管他们，不然第九旅就要散了。”
同来奉天的还有第七旅的士兵，只是他们在哗变之初，就赶走了所有的军官。一到奉天便整体加入红军，被选上的却不知道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度引起东北军士兵的恐慌，毕竟民党和工农党有血海深仇，难说是被拉到哪儿毙掉。但连那些征召的青年也不知去向时，所有的人又变得镇定起来。而跑去打听口风的人，得到的答案也是重新训练。
这让所有的人不由得一怔，到东北军吃行伍饭，不就是发一身军服，再来一支枪就成了老张家的人。如果脑子灵活很快就抽调到炮兵部队，那可是军饷丰厚的地方。
于是有些人开始出言讥讽，但那些红军根本就不反驳。抬手一枪干掉远处的鬼子之后，再做一个请的姿势，就足以让东北军士兵无地自容。
终于，张元坤回过神来，看左右乱成一团，他怒喝道：
“都吵吵什么？我今天还是第九旅的旅长，你们就必须服从命令。不听从管教的，立刻让督战队的抓起来枪毙。”
他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又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觉得第九旅的池子，养不下你们这些王八了？就你们这些怂货，还想去参加红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他们的标准！”
这话倒是没错，红军招收士兵首先就看文化程度，然后是身体状况，还有家庭情况，如果不符合他们的标准，就会被无情地淘汰掉。
第七旅的士兵就有很多这样的人，最后他们被安置到筑路队等等单位，成了一名工人加民兵，即便如此还觉得无比的光荣。
张元坤看所有的人都被震住，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指着那些愿意留下的人说道：
“弟兄们，如今到处都在打仗，惨烈程度你们也都看到。如果再拖着诸位就不大妥当了。丘副官，给这些弟兄每人十个大洋，就当是张某的一点安家费。我已经请了红军的长官监督，让军需的手脚都干净一点。”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无数的人赶紧用手指挖耳朵。
张元坤又得意的笑道：
“至于其他的好汉，现在可以稍安勿躁，刚刚接到红军秦司令的指示，奉天周边的东北军，立刻接受红军的改编！”
这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不少人一下子都愣住，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咯咯咯！”
激动的东北军的战士已经不能自已，他们一个劲的傻笑着，一双手还不停的拍打着，很快周围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而在这时，张元坤又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纸，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弟兄们，红军秦长官正式任命我们为红军冀察绥红区第二支队，不日汇合原19旅的士兵，支援红112旅作战！”
一时间，周围又变得万籁俱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出来。而所有人也停止了动作，呆呆的看着前方。
看着这场面，张元坤的脸涨得通红，就在他要出口训斥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兀的出现了。
“弟兄们，终于轮到咱们打鬼子了！”
96、石原莞尔要干什么
秦朗看着手上的资料也不禁挠头。
附近的东北军改编几乎没有进展，就两三个旅还比较配合，但是几大陋习下来，到手的人马只有八百有余。但里面的军官却不少，而且还大都挂着团长、营长的职务，这样一来就不好办了。
看着他郁闷的表情，罗荣苦笑着说道：
“第九旅还是比较积极的队伍，但也只有五百多人堪用。而淘汰的将近一千四百余人，主很大一层是吸食大烟，是不是将他们放到哪里戒毒。”
秦朗摇了摇头。
“没时间从容不迫，把这些鸦片鬼全都赶去修铁路。先把通辽到奉天的复线修出来。吃的管够，人死了就挖坑埋掉，如果能活下来，大烟瘾应该没有了。”
罗荣沉默不语，最后长叹一口气。
“那就这么办吧！我现在就通知武装警察部队，让他们把吸鸦片的全部送来。”
戒掉大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十个人能成功两三个就算侥幸。而且就算是当时戒断，心瘾却很难戒掉。一遇到那个味道，可能就抵挡不住。
秦朗补充道：
“红区禁毒局也该成立了，我的意见是从严惩治！种植鸦片超过五株，隐藏毒品超过二两，运输、贩卖毒品达到一两的就统统枪毙，低于这个数量的判处无期徒刑。武装运毒的人员，一律就地处决。吸食的人员，全部到工地上干五年，再犯就是十年。如果死了，就直接挖坑埋掉，不允许家人带回尸骨。”
罗荣思考了一阵，用艰难的语气说道：
“秦司令，这样一来的话，恐怕华夏的很多人都会……。”
秦朗笑了笑。
“自法令颁布一个月以内，将毒品上缴、销毁的，我们会给予适当奖励，数额就由林薇同志定。吸食人员可以由家人强制戒毒，一个月以后还是我行我素的，禁毒局就必须介入。”
罗荣这才点头说道：
“不教而诛谓之虐，我看放宽到三个月吧！这期间还要大量的政府工作人员宣传，争取在整个红区消灭烟土的存在。至于收缴的部分必须放在秘密仓库，制药厂取用也必须经过严格的手续。”
这个时代的华夏，大烟土也是一种是硬通货，甚至比携带大洋还有效果。但是秦朗对它从没有好感，冀察绥的红军只要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种植的婴树铲除掉。
秦朗说道：
“那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吧！”
罗荣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东北军在我们周边还有将近六万人，现在愿意改编的并不多，如果将他们驱离我们的防区，会不会激起冲突？”
秦朗冷冷的说道：
“现在咱们是按照人头给粮食，那些人也学精了，到处的找人扩充军队，人数膨胀得很厉害，不过战斗力根本不行，不过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今天再次给他们发电，是离开奉天，还是接受整编，必须在24小时之内答复。”
罗荣有些不解的说道：
“司令，我们的粮食还很充足，就算是供应他们也没有问题。现在如今是用人的时候，这么做很可能把他们逼到我们的对立面上。”
秦朗冷声说道：
“他们我才不担心呢！老罗，鬼子现在到处开花，看似对我们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但他们的损失不小。就目前的进度来看，六月份才有可能把我们挤出奉天。真到了那个时候，老牌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肯定会挥舞舆论的大棒，宣扬对鬼子实行禁运。
倭国是一个岛国，所有的原材料极为依靠进口，如果真的遭到贸易制裁，恐怕几个月之内就会垮掉。
石原莞尔不是傻子，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有一个，甚至是两个突破点。目的就是合围整个奉天，把咱们全部消灭掉。”
罗荣说道：
“的确，我们的武器自动化越来越高，弹药的消耗十分巨大。如果切断交通运输的话，都不用鬼子动手，我们自己都会崩溃掉。”
秦朗笑着说道：
“老罗，你觉得鬼子的突破口会是哪里？”
罗荣看了一阵地图后，笑着说道：
“我就不在你这个关公面前耍大刀了，那完全是自取其辱，你觉得他们最可能的进攻地点是哪儿？”
秦朗用手指指着地图说道：
“第一是铁岭，突破这里就能够冲到通辽，这是咱们不得不救的地方。这个方向上他们有一个师团，还有伪军三个旅配合。不过这个力量就算拿下铁岭，也杀不到通辽。
第二个方向是大连，鬼子有制海权，人员、物资都不会缺乏，从这里北上，然后进攻新民，也是我军不得不救的要害。不过鬼子在这个方向的人员不多，再次部署的话二月能进攻就不错了，现在时间在我们这边，他们绝不会从这里进攻。
第三个还是锦州，我思前想后只有这里最适合鬼子利用，尤其是葫芦岛的条件，鬼子一旦从这儿登陆，就可以杀向我们的铁道线，到时候，咱们想救都很困难。”
罗荣深以为然，但还是问道：
“奉天周围那么多的部队，难道不能作为主攻方向吗？”
秦朗摇了摇头。
“他们拿下奉天，我们就在新民阻击。鬼子打到新民，我们就能在通辽阻击。如果真要把这儿当做主攻方向，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到热河边上都两说。而且瞅准机会的少帅，肯定会跑过来摘桃子。到那个时候，倭军能撤几个人出去还不好说。”
罗荣沉吟了片刻后，闷闷的说道：
“司令，少帅的军队在锦州集结着，恐怕没那么容易弃守吧！”
秦朗叹了口气道：
“现在常总裁已经下野了，作为他的义弟，少帅肯定会使用一些极端的方法，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锦州足够分量，如果鬼子再进攻那个地方的话。无法指挥军队的国府，就得请回常总裁了。”
罗荣也摇了摇头。
“让路金波发个电报吧！丢了锦州不只是我们红区危险，东三省可能真的要扔到老虎的嘴里了。”
秦朗冷冷的说道：
“给山地旅发电报吧！一旦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