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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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名妃-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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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辨别方向。她说她是路痴,她就送她小金虫,在她想回家的时候给她指引回家的路……
是她的错,她不该答应那个女孩,替她保管这把剑。她说过,这是一把争伐之剑,它能引起江湖甚至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她早该毁了它的。只是,它的颜色实在是太漂亮了。冰蓝色,和她们的眼眸同一个颜色。
随着日子的推移,勾栏的走神也越发的厉害。一天的时间,她有大半天都眼神呆滞,不在状态。她变得很容易受到惊吓,如果有人在她发呆时不小心打断了她,她的记忆就会出现断层甚至混乱。她常常会记不住刚发生的事,却对以前的事记忆犹新。她开始变得自闭,不爱说话,喜欢重复一句话或一件事,有时候是一个时辰,有时候是一天。
所有人都看出来她病了,却无法医治她。冬青子几乎翻遍了岛上所有的医书,却依旧束手无策。剑舞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会陪着她。冬青子却装作听不懂,不肯放她离开。她多希望,这只是她的一个玩笑,一场恶作剧,等她玩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躲着剑舞,躲着勾栏,以为见不到她就不会心软,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留她在岛上。可是最终,她还是硬不下心来,看不得她失魂落魄,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去吧,看好她,不要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冬青子还是怕,怕夏君羽那样的男人逢场作戏多过真心,怕他会利用伤害她,怕他什么时候新鲜感过去了,本质就露出来了。
“前辈放心,剑舞一定不会让小姐受一点点委屈的!”剑舞牵着勾栏的手,十分坚定的回答。
“那就好!”冬青子摸了摸勾栏的脸,她抱着沧澜剑正在走神。一受惊吓,就小兔一样的躲到剑舞身后,哭丧着脸看着冬青子,“怕怕,月儿怕怕,母后抱抱!”
看着勾栏变成这个样子,冬青子实在是痛心。也许是曾经关过她的缘故,勾栏变得十分怕她,她一靠近,她就吓得直找地方躲。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正常的,会唤她一声师傅,会用复杂的眼神看她。
“剑舞,带她走吧!”实在不忍心继续见她这样,冬青子挥着手让剑舞带勾栏离开。背过身,不去看她们离开,心想,也许这就是命,命里,她注定孤独一生。
年纪大了,就会胡思乱想。即便你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医者不自医,也会害怕哪天,会有一场重病,无情的夺去你的生命。她也不是怕死,就是怕自己大仇没能得报就魂飞九泉,又或是在自己弥留的那一刻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无论哪样,都足够她抱憾终生。
“小姐,这样欺骗前辈,真的好吗?”
一离开冬青子的视线,勾栏的神智就马上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出戏,为了逃离桑榆岛,为了告诉那人一个天大的消息。
“没关系,师傅不会责怪我的!”勾栏笑笑,“这些年,仗着师傅的溺爱,做了太多让她失望让她伤心的事情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把剑交给他后,我就回来,陪着师傅,再也不离开了!”
有可能吗?剑舞在心里问勾栏。只是因为忘了,所以才可以这么轻松洒脱,如果记起来了呢?那一切是不是又会有所不同? 

☆、058章 再遇故人

夏君羽。对于这个人,勾栏的记忆非常的混乱。她记得,他是瀚海的王爷,国破之日她看着他青色的衣角纵身跃入火海。她还记得,她不知什么原因进了瀚海的皇宫,成了宫里的舞姬,又因不得圣宠而被遣送出宫,成了她的侧妃。她记得,他有爱人,一个已经死了七年的人,他还有一个情人,一个不被允许相爱的人。其他的,她都记不起来了,只有一些零碎的碎片,无法组织。就像,她的脑海经常会出现这样一个画面,画面里他满身鲜血,奄奄一息,却伸长了手呼唤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她想不起来。
不爱的人勉强在一起只会是两个人的痛苦,这样的事情勾栏看的太多了。所以,她要出来,做一件让彼此都高兴的事情,她决定结束这段让大家都感到不幸的婚姻。她写了一封休书,用他的口吻,被休的,是自己。这封信,花了她不少的精力,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的确是她废寝忘食的成果。
巍巍青王府,皎皎勾栏女,琴瑟难和鸣,劳燕自分离。
原本,她是打算委屈下自己,以曲江临池柳自喻,暗示自己因配不上王爷的身份而被休弃。但这着实让她觉得委屈了点,于是,她就弃了这个念头。她也想过,以夏君羽另有新欢的缘由写这封休书,但转念一想也不对。谁会在休书里面数落自己的不是。这左,左不行,这右,右又有麻烦,最后,勾栏还是折中了一下。情趣不投,各有所爱,这主意,再好不过。
写休书的事情,勾栏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剑舞,她都偷偷瞒着。不为什么,就怕被剑舞笑话。剑舞是个直爽的人,不懂遮遮掩掩,再者,她们主仆之间,从来都是主人没主人样,仆人没仆人样,这事要是一早就抖出去,她铁定是要被嘲笑一路了。所以,为了一路的好心情,勾栏选择了隐瞒。
从桑榆岛出发,绕过雁下,直接去了沧澜最大的港口换船。选船的时候,勾栏发现了一个问题。
“剑舞,难道夏君羽不是瀚海的王爷吗?为什么你要选去山陲的船只?”勾栏觉得,她记住的,都是对的。她对自己的记忆一向自信,虽然最近出了些事,记忆有些混乱,也出现了很多断层。但这些都不影响那些已经被她刻在脑子里的东西。
“前辈派人去调查过,说他去了山陲,在一个叫豆蔻山庄的地方落脚!”
“豆蔻……山庄……?”勾栏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对,对了,是梦里。勾栏猛的记起,在她的梦里,有一个身影模糊的女人,她好像就叫做豆蔻!
确定了目的地,勾栏两人一路乘船北上。因为顺风的缘故,游船比预计的早到了。
金灿灿的一片,满眼都是沙砾,这片土地,颜色单一的可怜。
“这就是漠北?这就是山陲?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勾栏跳下船,不死心的四处张望,半天,只见一人大热天的裹了块厚厚的布条在头上,牵着一头羊,不紧不慢的登上了她们的船。
“老人家,请问一下,您是从山陲来的吗?”勾栏很有礼貌的向老人请教。可是老人的耳朵似乎有些问题,听不清。勾栏只能按着老人的意愿,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之前的话。
“山陲?阿,我是山陲的!”废了半天,老人终于抓住了关键词。
“那您能告诉我,山陲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吗?为什么这里这么荒凉啊?咳咳……”一阵暖风携带着沙砾迎面而来,勾栏没注意,冷不防接了个面满嘴满。剑舞噗嗤一声偷笑出声。
“笑什么笑!”勾栏瞪她一眼,开始埋怨起这片荒漠来,“真搞不懂,好好的瀚海不待,跑到这来受什么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哼!”伛偻着的老人一改之前的病态,直起身子,对着两人就是一顿好说,“鸟不拉屎?我告诉你,山陲就是再贫穷,再落后,也轮不到你这个娘娘腔来评论。山陲地大物博,你那是没看到,光是豆蔻山庄,就能让你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什么沙漠里不能种花,沙漠里养不了鱼,那豆蔻山庄,比起南国的那些个庭院,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挺长的一段话,老人说下来大气都不曾喘一下,惊的船上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勾栏本想放他一马,毕竟他指出了豆蔻山庄的所在,怪就怪他不该多言,当着她的面说她娘娘腔。她穿女装那是如花美眷,男装怎么也是玉树临风,敢说她是娘娘腔,简直不可饶恕。所以,趁着那人滔滔不绝的时候,勾栏一把扯下他的人皮面具,冲着他摆了一副鬼脸,“富是吧,有本事你就付船钱,装老人算什么?狗熊!”说完,一溜烟的跑下船。任那个抠门的年轻人在船上叫喊。
“什么时候发现的?”路上,剑舞问她。
“上船就发现了!”勾栏笑笑,“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沙子卡在缝里了,他居然没觉得不舒服,哈哈!”一路好心情。
敲开豆蔻山庄的门的时候,勾栏着实被山陲子民热情好客的性格给吓了一跳。她不过是敲了几下门,那开门的一见她,就好像见到了自家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一样。不由分说的冲上来抱她,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
“那个……请问,夏君羽在这里吗?”等到开门的丫鬟平静下来,勾栏才掰开她的手指,从她环着的手臂中钻出头来。
“公子?公子已经离开了,小姐不是和公子一起离开的吗?”丫鬟迷惑了,明明就是一起走的,怎么现在一个回来了,还带了个不认识的男子。嗯,看着也有点像女子。
“离开了?去哪里了?还有,我这身装扮真的很娘吗?”勾栏暗想,不然怎么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就算认识,也该有个反应时间吧,不可能才见到就发现啊!
“小姐误会了!小姐忘啦,小姐第一次来山庄的时候就是穿着男装!”丫鬟解释道。
“是这样啊!”勾栏喃喃道。她是真忘了。她开过这里,还穿着男装?
豆蔻不在山庄,没人知道夏君羽的下落。勾栏不禁有些失望,垂着头想要去瀚海碰碰运气,实在找不到,她也只能背着背上的剑再回桑榆岛了。路过集市的时候,剑舞说要备些干粮,叫她在茶馆里坐着等她。等了好一会,剑舞都没有回来,勾栏便出去附近逛逛,打发时间。
街道很热闹,只有一家店门前清冷,所有路过的人都绕的远远的。勾栏好奇,就过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以至于让路人怕成那样。
简陋的医馆,什么都没有,没有招牌,没有门面,甚至连墙都是用布围出来的。勾栏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店铺有什么好畏惧的。难道是这里死了人,他们怕沾染了晦气?勾栏觉得,只有这个解释解释的通。可是,她又好奇起,是以前死过人呢还是现在死了人,这店铺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怀着一颗充满好奇的心,勾栏大胆的走了进去。
“丫头,你师傅没教你进屋前要先敲门吗?怎么这么没礼貌!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布墙的角落里堆着几个大缸,很不起眼,勾栏没有管它。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还打着饱嗝,满嘴的酒气。 

☆、059章 荒漠天堂

大缸里除了人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酒里搅动,发出“哗哗”的水声。
“老人家认识家师?”勾栏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白须老人,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很是和蔼。她想不出路人怕他的理由。她想,路人之所以害怕,可能和缸里的其他东西有关。
“嘶”,勾栏正要靠近,缸里突然窜出来一条青蛇,吐着腥红的信子,怒瞪着她。
“去,不要胡闹!”决明子狠狠的在青蛇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青蛇就乖乖的潜回了酒缸。
“呵,老人家的宠物真特殊!”勾栏拍了拍胸脯让自己镇定下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她师傅养的那些个毒虫毒物已经够特立独行的了,没想到还有更……
“老人家?”决明子一听不对,赶紧从缸里爬了出来,穿着被酒浸透了的衣服,摇摇摆摆的洒了一路的酒水。
“不对啊,很好啊,没事啊!”决明子搭着勾栏的脉像,连连摇头。
勾栏起初还被决明子的无理举动弄得很不高兴,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用一根手指头搭脉的,她师傅说过,这世上,除了她师伯,就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师伯!”
“怎么,臭丫头,敢情刚才是在玩师伯呢?还在气师伯当初装睡没理你?真是个小气的丫头!”
“师伯在说什么,难道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丫头,适可而止啊!没玩过头了。师伯年纪大了,心脏不好,你要是吓死了师伯,赶明儿师伯化成厉鬼去找你师傅,让她好好治治你!”决明子以为勾栏故意装失忆来报复第一次见面时他的默然,也和她开起了玩笑。可是等他仔细一想,他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再也笑不出来了。
“丫头,你老实告诉师伯,你回去后你师傅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你偏就忘了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呢?”决明子很是气愤。他知道冬青子有意分开他们两个,但是利用药物来拆散两人实在是有些卑鄙。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种损人脑子的东西,难道她不知道它的危害吗?怎么敢轻易就往大病初愈的人身上用。
“师伯误会了!”勾栏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大致能够猜到,“师侄失忆与师傅并没有关系。可能是那场大病,让我的脑子受到了损伤。而且,我并没有忘记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断断续续,不能连接而已。”
“如此,倒真是我错怪她了!”
“师傅为人宽厚,一定不会怪罪师伯的情急之言的。”勾栏接过决明子的话,又问,“师伯,其实,这次师侄重回山陲就是想来找夏君羽的,不知道师伯有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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