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诺微笑着安抚他，“那是必要的准备步骤。而且，你表现得很好，瞧，现在你一点副作用的反应也没有。”
周华简直要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海茵，你跟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你现在完全就是……”就是狂热危险的恐怖分子。
斯蒂诺拍了拍周华肩膀：“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我的天地，‘天王星’就是我的理想。我的试验很快就要成功了，到时就能够控制全人类，哦不，是全球所有的、任何一种生物的大脑，让他们想我所想，听从我的命令。”
周华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即使你搞清楚了脑神经传送码，也跟不上物种进化的速度。”
人们总以为进化是漫长的，人类经过几百万年时光的洗礼，才能成为现在的物种。但是，如果从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基因的角度看，进化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脑神经何其精密，生物的每一点进化都在大脑上有体现。
斯蒂诺悲悯地微笑着，看着周华，就像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等我将‘天王星’研制成功，就可以证明我的理论了。周华，我需要你的加入，你的大脑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实验对象。”
周华皱着眉头，断然拒绝：“不可能。我不会帮助你的。无论你的理论是对是错，都不能牺牲无辜的人作为牺牲品。”
“你还是老样子。在学校时，我告诉你我的计划，你就是这个表情”，斯蒂诺仿佛想起那段学校时光，“但是，做大事总有人要牺牲的。周，你总是不忍心”。
不过，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斯蒂诺想，其实他是有点开心的，毕竟，现在能说话的朋友不多了。而周华，恰好是知道他的过去，又要加入他的计划的人。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周华冷冷地说道：“我要休息了。”
斯蒂诺识趣地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低声说道：“对了，我现在叫斯蒂诺。”
关门声传来。周华失力地倒在床上。没想到斯蒂诺居然就是海茵。这次的任务格外艰巨。在出发之前，他的资料已经被改为：将本来没有读完的课程修改为按照计划完成学业，并且在校方的存档那里修改过了。
这件事其实只有他的老师知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是现在……周华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洛：“看来回忆杀很好用嘛，好感度涨了十个点呢。”
回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斯蒂诺从周华房间出去后，就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让他点头同意。其实强行试验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周华能够配合的话，以他的大脑为基础做的试验就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目光扫过旁边的四个房间，本来他是都要观察一下的，但是现在知道了“025”号就是周华，并且他是最佳试验品，那么就没必要看那剩下的四个了。
他眼光一闪，快步回去，“将025号之前的所有监控调出来。”
斯蒂诺坐在显示器前，仔细观察着周华被抓之后的录像。看到他为同屋的李宇倒了一杯水，斯蒂诺微笑起来。他知道怎么劝说周华了。
斯蒂诺再次来到周华房间的时候，他正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看了看，见是斯蒂诺，又重新合上。
斯蒂诺也不在意，径自坐到椅子上，“周华，我知道你不想加入我的研究。”
周华仍然动都不动，用身体语言表达着抗拒。
“但是你也知道，‘天王星’总是需要进行下去的。这个试验对象，不是你，就是别人。”
周华的眼皮颤了一下，就听到斯蒂诺说道：“比如，026号，李宇。他的大脑，也是不错的研究对象。”
周华猛地坐起来，“你！……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他的大脑，与我有什么关系！”
斯蒂诺看着周华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哦，确实没关系。那我明天就从他开始好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周华面色闪过挣扎，终于在斯蒂诺要开门的时候，低声说道：“我加入，条件是放了他们。”
斯蒂诺回身笑道：“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他们”。这就是不准备放了其他四个人了。周华想，这样也算一个好结果了，只要等到……
斯蒂诺微笑着伸出手：“欢迎你的加入，周华。”
后者冷冷地伸出手，碰了一下迅速离开。
“叮，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0。”
“那么，从现在起，你要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我一会儿安排专人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制定专门的食谱和作息时间。”说完，斯蒂诺愉快地开门离开。
第38章 孤胆英雄
周华被迫加入斯蒂诺的“天王星”计划，作为试验品配合他们的测试。而斯蒂诺也遵守了诺言。周华提出要见到李宇等人，以确保他们都是安全的。
“周，你知道我一向是说话算话的”，斯蒂诺笑着说道：“你这样怀疑我，我很伤心”。
周华则报之以冷哼。不管斯蒂诺怎么想的，总归他是见到了李宇。
李宇见到周华，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住的房间与周华的房间相同，而且虽然李宇年纪比周华大很多，但是看起来身体还好。
李宇打量了一番，发现周华面色也正常，放了心：“看来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说实话，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不过等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动静”。
周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对于这位年长他的前辈，周华一直是尊敬和感激的。不论其他，但就这份身在险境，却仍然保持对他人的关怀之心，就很难得。
“你们暂时是安全的”，周华斟酌着开口说道，“我答应了斯蒂诺，配合他的实验。条件是让他不要碰你们。”
李宇一愣，正色说道：“什么实验？你对这个试验了解吗？”转念一想，他们几人同时被抓到这里，应当是相同的作用，那么——“是不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周华微笑着说道：“嗯，是有一些。不过你不用担心，没有实质性的危害。”这话当然是安慰他的，李宇也明白，“周华，你不需要为我们做这些。虽然这样可以使我们暂时不受到虐待，但是这不是需要你独自承受的责任。”
周华点点头：“我知道。”房门被敲了三声，这是催促的声音。
“我得走了。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周华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确定了其他人的安全，周华的心情好了一些。斯蒂诺等在门外，见周华出来，建议说：“这里在一个岛上，风景很好。要不要出去看看？”
周华现在是珍贵的试验品，斯蒂诺要尽量保证他的心情愉悦。
周华心中一动，点头：“好啊，在屋子里呆了太久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举目四望皆是海水。周华站在金色的沙滩上，海风轻柔地吹过。斯蒂诺没有说错，“上面”的风景真的不错——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窗户，因为整个基地都在地下。
如果卫星从天空俯瞰，只会看到一个普通的小岛，金色的沙滩、度假的木屋、高高的棕榈树，以及偶尔的几个人。难怪一直都找不到 。
他完全可以现在就释放标记元素，只要一检测到这种元素，国家立刻就会派兵过来围剿。但是——这样很可能打草惊蛇。而且，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天王星”。此次的任务目标是抓到斯蒂诺，摧毁“天王星”。
周华不动声色地说：“确实风景很好。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斯蒂诺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周，这是个秘密。不过要找到一个能够躲避国际搜查，又能够建立地下工事的位置，很难。合适的不多。”
斯蒂诺在确定周华的参与之后，曾命人再次对周华的资料进行彻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况且他也通过了吐真剂的测试，斯蒂诺对周华已经比较放心了。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研究会成功吗？”周华问道。
面对他的质疑，斯蒂诺微笑道：“等研究结果出来，你就会知道了。对了，‘天王星’的研究，在明天开始。”
周华点点头。
*********
第二天早晨，用过早餐，周华就被带到一个更加深入底下的房间。仍然三面都是雪白的墙，一面墙是单向玻璃。只不过房间中央只有一张床，而金属头盔的另一头连接着的装置，在另一个房间。
斯蒂诺正等在房间里。周华沉默着躺到床上，斯蒂诺亲自为他固定好束缚带，“周，一会儿你听着我的指示，有时候需要你说出身体的感受。”
周华点点头。斯蒂诺将连着无数根线的金属头盔固定在他的头上，就走了出去。
到了另一个房间，斯蒂诺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周华，开口道：“开始。”
周华只觉得上次那熟悉的冰冷的触感再次袭上来。他的身体被一点点渗入，那些触手慢慢地从皮肤钻入，避开血肉、骨骼，阴郁而沉默地推进，寻找着每一根神经。
接触到神经末梢之后，立刻缠绕、攀爬，原本分散并微弱的力量在逐渐增强。然后仿佛那些触手生出了尖利的牙齿，一口咬住神经末端，开始如同蛇类一样慢慢向前吞噬。
周华痛苦的绷紧了身体。这与上次的测试完全不一样。相比上次的神经被入侵的感觉，这次好像被一点点地吞噬。而他并没有力量相抗衡，只能任凭那阴翳覆盖上大脑。
他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这是针对神经的直接伤害，徒劳的抵抗只会加速体能的消耗。
斯蒂诺时不时地观察着屏幕上的数据，对周华的反应十分满意。“现在的等级是多少？”
“六级。”
“提高到八级。”这个大脑与“天王星”简直是绝配。斯蒂诺迫不及待地想推进研究进度。
周华只觉得原本慢慢蚕食的力量，陡然加大。神经被冻得生疼，这让他想起了“握冰测试”，当时那深入到骨髓的疼痛至今记得。
现在，仿佛有一个铁锤，一下下地击打入大脑深处，每一下都带来战栗的疼痛。
这时，房间里传来斯蒂诺的声音：“周，描述你现在的感受。”
周华咬紧牙关，艰难地说道：“头，很疼。”
斯蒂诺对旁边的人说道：“保持这个速度”，然后对周华说道：“周，你的表现很好。现在，我们要开始了。你仔细感受，然后将它描述出来。”
“天王星”控制脑神经，首先需要建立一套脑神经传递系统，存储人脑在活动时发出的各种信号，组成一套完整的反馈系统。这样，它就可以控制人类大脑的思维，而被控制的人不会察觉，还认为这就是自己的思想。
接下来的时间对周华来说仿佛停止了。
时间就像是凝滞不动的胶水，包围他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对神经的折磨。这种直入大脑的痛苦无处可避，直到他失去知觉。
斯蒂诺看着本次试验进行的时间：“34分钟”。
旁边的人说道：“他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个。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能够完成‘天王星’的研制了。”
“嗯”，斯蒂诺很满意。在这个研究的关键时刻出现的周华，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叮，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周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房间了。他回想着试验的感受，不得不承认，“天王星”是必须要摧毁的装置。那种对大脑的入侵，太可怕了。
周洛：“我擦，怪不得积分翻倍，老子的痛苦翻了不止一倍！”
008：“嘤嘤嘤………宿主大大，对不起，我很努力了，但还是屏蔽不了全部……”
周洛：“宝贝儿，不要哭。苦也不是白受的嘛，想想积分。再说，我也没指望你什么~”
008：“……”
周洛：“不过，得快点完事了。不然再多来几次，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008：“可是好感还没刷满哎……”
周洛：“帮我看看安博小可爱的行程到哪里了？”
008：“他跟你们的老师叙旧呢，哦，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但是好像现在是高峰期，机票很难买的。”
周洛：“很好。等他买机票的时候，你入侵航空售票系统，送他一张直达的、最快的机票。让他快点回来刷剧情。”
008：“好的（…^O^…）”
周华醒来后，虚弱地在床上躺了一会，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启动自动清洁功能。智能浴室设备开始扫描他的身体情况，选择合适的水温和洗浴时间，开始了清洗过程。
虽然智能家居已经选择很轻柔的模式了，但是结束的时候周华仍然昏了过去。斯蒂诺一直在监控上看着，见此走进周华房间，亲自将他抱出来放在床上。
看着失去意识的周华，斯蒂诺轻轻地替他掖好被子，将灯光调暗。
斯蒂诺在每次试验之后给周华一天的休息时间。这天，周华又被弄上了那个仪器。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到最后，周华虽然仍然努力保持清醒，但是已经吐字不清了。
斯蒂诺只好命令停止试验，送周华回去。虽然顾及着周华的身体，他尽量控制进行的次数，但是对现在的研究成果他已经很满意了。相比于之前几年才取得的一点成就，现在简直就是前进了一大步。
周洛：“酷刑简直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