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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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黑旗-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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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预料不到的,对吧,本杰明?
“船长,考虑清楚你要做的事。”阿德瓦勒说。
“阿德瓦勒,你在发什么牢骚?现在是本·霍尼戈要来杀我们。”
“是啊,而且那个叛徒应该受死。可然后呢?你能肯定自己比他和他那些圣殿骑士同伙更有资格得到观象台吗?”
“不,我不能肯定,我也不在乎这个。但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请务必告诉我。”
“忘了跟罗伯茨的合作吧。”他的话里带着突如其来的热情,这对一贯冷静的他来说相当少见,“告诉刺客组织,带他们来这儿,让他们去保护观象台。”
“噢,我会的。如果他们能给我开出个好价码的话。”
他厌恶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在我们前方,本杰明号开始转向——看起来,霍尼戈根本没有作战的胆量——我看到那边桅杆上的人收起了船帆。船桨从两旁现身,开始拍击海水,我们的两条船就像在进行划船比赛。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能听到的只有划手长的叫喊,船身的吱呀声,船桨拍打海水的哗啦声,而我站在寒鸦号的船首,霍尼戈站在本杰明号的船尾,就这样盯着彼此。
在这场竞速的期间,太阳沉落到地平线上,橙色的余晖最后闪耀了几下,随后夜幕降临,西北方向吹来一股风,将内陆的迷雾带了过来。本杰明号对风向的推测比我们更准确。我们只看到他们放下船帆,迅速拉开了距离。
又过了十五分钟,周围一片昏暗,迷雾朝着他们叫作“魔鬼脊椎”的古巴海岸线翻腾而去,那里的悬崖峭壁就像是巨兽的脊骨,月色为迷雾披上了鬼魅般的外衣。
“如果霍尼戈继续把我们拖进迷雾里,我们就要陷入苦战了。”阿德瓦勒警告我。
那正是霍尼戈的打算,但他犯了个错误,而对于他这样经验丰富的水手来说,这可是个巨大的失误。他的船在狂风驱赶下飞速前行。船身掠过开阔海面,随后沿着海岸线行驶,令魔鬼脊椎的沙滩化作一片雾气与沙尘的浓重阴霾。
“这阵风在摆布他们的船,就像摆弄玩具一样。”阿德瓦勒说。
接近那阵寒风后,我套上了袍子的兜帽。
“我们可以利用这阵风来拉近距离。”
他看着我。“如果我们没有被撞成碎片的话。”
现在他们再度卷起船帆,但本杰明号上的船员手脚不够快。他们在狂风中奋力挣扎。我看到他们的人企图收帆,却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办到。有个人掉了下来,他的尖叫声甚至传到了我们这边。
本杰明号有麻烦了。它在逐渐波涛汹涌的海面浮动,狂风一次次地拍打风帆,不时让它改变前进的方向。它朝着魔鬼脊椎的沙滩上靠近。甲板上乱成了一锅粥。又有个人被风吹下了甲板。他们已经失去控制了。如今他们的生死掌握在老天爷的手里。
我站在艏楼甲板上,一只手稳住身子,又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掌感受风势。我能感觉到贴着手臂的袖剑,知道它会在今夜过去之前尝到霍尼戈的血。
老兄,你真能做到吗?这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吗?
本杰明·霍尼戈,他教过我那么多关于大海的事。本杰明·霍尼戈,建立了拿骚的人,是我最重视的朋友爱德华·萨奇的导师,后来也教导过我。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说实话,我更希望大海能吞没他,代我完成这件事。我答道:“但我会做必须做的事。”
我的军需官。上帝保佑我的军需官。在命运之神得知本杰明号的命运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了。那条船的侧面撞上了高处的岸坡,就像是被风强行甩到岸上的那样,化作一片沙尘和雾气,而阿德瓦勒确保我们的船安然靠岸。
我们看着一个个人影从甲板滚落,只是在昏暗中显得模糊不清。我踏上艏楼甲板的舷缘,一手扶住船首横桅,然后照詹姆斯·基德教我的那样使用我的感官能力。在那些从甲板或是滑落到泥泞的沙堤上,或是滚落水中的身影里,我辨认出了本杰明·霍尼戈的轮廓。我回过头,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我跳下了船。



第五十三章
我身后的寒鸦号上开始传来滑膛枪的射击声:我的船和搁浅的本杰明号之间一边倒的战斗开始了。我的感官恢复到了常人水准,但大声鼓励和咒骂船员的霍尼戈帮了我的忙。
“刚才的失误可真够严重的,伙计们。看在上帝的分上,要是我们能活过这一天,我非得剥了你们所有人的皮不可。站稳别动,准备好应对任何状况。”
我钻出笼罩附近沙堤的雾气,而他也违背了自己的说辞。他爬上沙堤斜坡的顶端,随后越了过去。
在这时,我的手下开始炮轰本杰明号四散逃窜的船员,而我发现自己也身处险境:炮弹开始倾泻在我周围的沙地上。最后其中一枚在本杰明身边炸开,接下来我只看到,他的身影在飞溅的血花和沙尘中消失于沙堤的另一侧。
我匆匆爬到沙堤顶端,想要见证他的命运。我为这番草率付出的代价是一把划过手臂的利刃,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我以流畅的动作转过身、弹出袖剑,接着挡下他的下一击,刀剑交击,迸出火花。他这一击的力道让我滚下了沙堤,而他跳了下来,挥舞着弯刀。我用脚抵住他的身体,将他踢开,他的刀尖划开了我鼻子前方的空气。我翻滚了几下,又爬起身,匆忙跟在他身后,我们的刀剑再次交击。我们你来我往了几招,他剑术精湛,但毕竟受了伤,而我年轻力壮,又有复仇的欲望驱使着。于是我先后割伤了他的胳膊,他的手肘,他的肩膀——等到他没法站立,连剑都抬不起来的时候,我才给他致命的一击。
“你本可以成为代表真理的人。”濒死的他说道。他无力地吐出这些字来,牙齿也浸染了鲜血。“可如今的你已经成了嗜血的凶手。”
“噢,那也比你要好得多,本,”我告诉他,“你只是个叛徒,觉得自己比同伴要优越得多。”
“是啊,而且这是事实。拿骚失陷以后,你又做了什么?无非是谋杀和伤害而已。”
我不由得发起火来。“你不过是和我们曾经痛恨的人狼狈为奸而已!”
“不。”他说。他朝我伸出手,想要说服我,可我愤怒地拍开了他。“那些圣殿骑士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明白。但如果你继续眼下的这条路,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孤单一人。绞架会是你的结局。”
“也许吧,”我说,“可如今世界上少了一条毒蛇,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死了。



第五十四章
“海盗猎人死了吗?”巴塞洛缪·罗伯茨说。
我看着他:巴塞洛缪·罗伯茨,神秘莫测的圣贤,改行当海盗的木匠。这是他第一次去观象台吗?他为什么会让我跟着他?我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我知道这些疑问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我们来到了牙买加北岸的长湾。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给手枪上弹。然后他问出了那个问题,而我答道:“没错,是我亲手杀的。”
他点点头,继续擦拭他的手枪。我看着他,突然间一阵愤怒。“那么多人都在找这儿,可你为什么就能找到?”
他笑出了声。“我生下来就有对这儿的记忆。我想,那应该完全是另一个时代的记忆。就像……就像我已经度过的一次人生。”
我摇摇头,他的胡言乱语让我不胜其烦。
“该死的,老兄,说人话。”
“今天不行。”
是哪天都不行吧,我愤愤地想着。但还没等我回答,丛林里便传来一阵噪音。
是土著?说不定是寒鸦号和本杰明号刚才的交火惊动了他们。就在此时,霍尼戈剩下的船员正被押上寒鸦号,而我把这些事留给手下去处理——管好这些囚犯,我很快就会回来——然后独自前来,和巴塞洛缪·罗伯茨碰头。
他朝我打了个手势。“你先走,船长。前方这条路很危险。”
带着他的十来个手下,我们踏入丛林,在灌木丛中开出一条路来,朝着高处前进。我不禁思索: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能看到观象台了?它难道不是建造在高山上的庞大建筑群吗?我们周围的山坡绿意盎然,到处是灌木和棕榈树。眼前所见皆是自然的造物,除非你把我们停泊在海湾的船也算在内。
我们才走了几百码的路,突然听到了树丛中传来的动静。有个东西闪电般地砸向我们队伍的侧面,罗伯茨的手下之一倒在地上,后脑勺上多了个血淋淋的窟窿。打中他的那东西消失的速度跟来时一样快。
惊恐在船员之间蔓延,他们抽出刀剑,从背后取下滑膛枪,或是从腰间拔出手枪。他们俯下身子,做好准备。
“这片土地的原住民打算跟我们干上一仗,爱德华。”罗伯茨轻声说着,双眼扫过周围的树丛——它恢复了平静,更将秘密隐藏其中。“你能去击退他们吗?有必要的话,杀了他们也行。”
我弹出了袖剑。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我俯下身子,钻进树丛,与丛林融合为一。



第五十五章
这些土著了解他们的土地,但我的做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我选择了主动出击。我撞见的头一个人满脸惊讶,而正是他的惊讶铸就了他的毁灭。他只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黑发系在头顶,手里的木棍上还沾着海盗的血,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些土著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土地。所以当我的剑刃刺进他的肋骨之间时,我并不感到愉快,又祈祷他能迅速死去。但我还是杀死了他,然后继续前进。丛林开始回荡着尖叫声和枪声,而我找到了更多的土著,解决了更多的人命,最后等战斗结束,我才回到大部队那里。
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损失八个人。大部分土著都死在我的剑下。
“他们是观象台的守护者。”巴塞洛缪·罗伯茨告诉我。
“他们这一族人在这儿生活多久了?”我问他。
“噢……至少有一千年了,也许更久。他们非常热情……也非常危险。”
我扫视他其余的手下,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接二连三地倒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接着我们继续前进,越攀越高,最后来到一面与鲜亮的丛林色调形成强烈反差的灰色石墙前:一座无比高大的建筑物耸立在我们面前。
那是观象台。
为什么我刚才没能看到?我心想。难道它能隐形不成?
“这么说就是这儿?”
“没错。这是个几乎算得上神圣的地方。它需要的只是我的一滴血……”
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后割开了自己的拇指,其间目光不离我的双眼。然后他把流血的手指放进门边的一处凹口。门慢慢打开了。
我们六人面面相觑。只有巴塞洛缪·罗伯茨似乎自得其乐。
“在将近八万年之后,”他用杂耍艺人的语气说道,“这扇门终于打开了。”
他让到一旁,催促手下进门。紧张的船员们面面相觑,然后听从了他们船长的命令,开始朝门的方向走去……
接着,出于某些只有他知道的理由,罗伯茨杀死了全部四个手下。他用一只手将匕首刺进为首那人的眼睛里,然后推开他的尸体。与此同时,他拔出手枪,朝第二个人的脸上开了一枪。没等剩下两名船员反应过来,黑色准男爵就抽出了他的第二把手枪,以极近距离朝第三个人的胸口开了一枪。接着他拔出弯刀,刺穿了第四个人。
他最后杀死的就是把箱子搬到甲板上,期待得到罗伯茨的表扬的那个人。他发出仿佛窒息的怪声,而罗伯茨的动作定格了片刻,随后将弯刀完全刺入他的身体,又用力一绞。那个甲板水手绷紧身体,以恳求和无法理解的眼神打量着他的船长,直到身体自刀刃滑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又起伏了一两次,然后不再动弹。
太多的死亡。太多的死亡了。
“天啊,罗伯茨,你发疯了吗?”
他甩去弯刀上的鲜血,用手帕胡乱地擦拭了几下。
“恰恰相反,爱德华。等这些蠢货看到门里的东西以后,一定会发疯的。但我觉得,你并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好了,把那口箱子搬到这边来。
我照他说的做了,但我心里清楚,跟随罗伯茨是个坏主意。糟糕而又愚蠢的主意。但我无法阻止自己去这么做。我已经走得太远,没法回头了。
门里像是一座古代神庙。“又脏又破,”罗伯茨说,“跟我记忆中不太一样。不过那毕竟是八万年前的事了。”
我瞪了他一眼。又是胡言乱语。“别胡说了,这根本不可能。”
他回看我的眼神令人费解。“脚下小心,船长。”
我们沿着石头阶梯一路向下,穿过观象台的中央部分,来到一个大房间里。我动用起全身的感官能力,审视着这宽广的空间。
“这儿真美,不是吗?”罗伯茨小声说道。
“是啊,”我发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就像童话故事,就像那些老旧的诗歌里面说的。”
“这个地方曾经有许多故事。故事变成了流言,流言又变成了传说。现实无可避免地转变为虚构,最后彻底失传。”
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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