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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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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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许多类似这种辟邪的诡异方法,可惜这书早已经失传了。”

    “这书叫什么名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尸衣》。”吴楚山人答道。

    “这名字够奇怪的。”寒生说。

    吴楚山人站起身来道:“折腾饿了吧,来,我去弄点夜宵来吃吧。”说罢走去了隔壁灶间,里面随即传出锅碗瓢盆的响动声。

    寒生在油灯下,仔细地看着那条“雷击骑马布”。

    他听说过这种女人必需之物,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乡下妇女对此向来羞于启齿,也往往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偷偷晾晒。手中的这条是用旧衣衫手工缝制的,黑色的涸迹必是经血无疑,上面留有雷电烧灼的焦斑,天下至秽之物竟可以医治泣血绝症,中医真是学无止境啊。

    想自己已经熟记《青囊经》上百多绝症之医治方法,是否应当走出深山,浪迹江湖去悬壶济世了呢,寒生心里百般寻思。

    “宵夜来啦。”吴楚山人朗朗吆喝声。

    寒生抬头看去,果然又是老鼠干。角落里,笨笨早已经在狼吞虎咽了。

    是夜,乌云渐渐散去,残月如钩,大地清凉一片。

    清晨,寒生向吴楚山人辞行。山人有些恋恋不舍,执意相送至大鄣山下,寒生也是三步一回头,叮嘱山人有空来南山村一聚。走出去很远了,山人仍旧立在山口的大树下。

    寒生心中思念父亲,拄着木棍一路走走歇歇,直奔南山村而来,晌午时分,远远的已经看见自家的茅草房了。

    大黄狗撒欢儿般的头里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得牠在家门口狂吠,好像有些不对劲。

    寒生进了家门,桌子上的饭菜依旧整齐的摆在那里,唯独不见父亲的踪影。

    难道又去急诊了,寒生等到太阳落了山,等到月上中天,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正文 第十四章 兰儿

    次日晨,寒生迷迷糊糊爬起来,走过东屋一看,父亲依旧没有回来。寒生叹了口气,将最后一点剩饭菜热热吃掉,今天是婺源县城的又一次的集市,自己必须履行对兰儿的诺言,医治泣血症还她本来的面貌。

    寒生找出竹片,由于骨折的右腿还蹲不下来,因此只能坐到了地上,然后用竹片小心翼翼的在锅台灶口的上颚处刮下黑灰,用纸接住,时辰不大,已经将可用的黑灰全部刮了下来。他轻轻地包好这百草霜,连同那条月经带一起揣进怀里。

    随后,寒生想家中无人,应当把《青囊经》藏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考虑了半天,竟没有十分理想的地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狗窝里。

    笨笨的窝是寒生亲手搭的,起脊的木板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既防雨隔热又美观大方,他有主意了,将木匣塞入了茅草的下面,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切准备妥当,吩咐笨笨看家,自己拄着木棍向县城而去。

    婺源县城。日近晌午,集市上人们基本上都已经散尽,兰儿和母亲一大清早就守在了上回遇见那个年轻神医的地方。

    “兰儿,他会来吗?”兰儿娘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仍有点虚弱,说话时不时地气喘些。

    兰儿没有回答,他会来么?

    想自己相貌如此丑陋,以往的人们见之有嘲笑的,有叹息的,还有避而远之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以寻常的目光面对她,那一刻,她已经冰冷死去的心融化了。当年轻人轻声告诉她,可以治好她时,她又在模糊的意识里重新回忆起自己本来的面貌,自己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自己是遗腹女,母亲说她的父亲是一个京城里的相貌英俊、有着大学问的人,自从那年老家渭河发大水,村毁人亡,只剩下母亲一人,她也是九死一生,被大水冲去了下游,后来有好心人救起,可是一病就是大半年。生下兰儿,母亲抱着她返回老家,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见厚厚的黄色瘀泥,上面长出了新生的小草。

    后来连年灾荒,母亲带着幼小的兰儿四处逃荒,最后落脚在黄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母亲一个人吃糠咽菜的拉扯大女儿,不料逐渐手脚僵硬,最后竟全身佝偻缩起,如同冰冻人。

    “父亲还活着么?”她问过母亲。

    母亲摇摇头,黯然泪下。

    眼看着母亲一天天将死,自己肝肠寸断,日愁夜思,原本俊俏的相貌竟一天天变了模样,最后连自己都不敢再照镜子了。

    兰儿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

    “你终于来了。”兰儿深陷的眼眶中渗出淡淡如血的泪水。

    “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已经找来了医治你的药了。”寒生额头上点点晶莹的汗珠。

    “恩公……”兰儿娘颤抖着就要跪下。

    寒生急忙上前扶住,木棍倒在了地上。

    “你就是上次在这里治好了老太婆病的那个人么?”旁边上来两个人问道。

    寒生诧异的应了声,目光扫视着这两个身着旧的确良军装的平头汉子。

    “那就对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地架起寒生的胳膊向公路上走去。

    “你们是谁,让我去哪儿?”寒生叫道。

    兰儿扑上前来,拽住寒生的衣衫,喊道:“你们抓他干啥!”

    “丑八怪,滚开!”那汉子用力一搡,将兰儿推倒在地。

    眼瞅着那两个人把寒生架上了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娘……”兰儿急得失声恸哭,流出的泪水竟是鲜红色。

    那所古宅深院内,黄乾穗主任正在悠闲的喝着庐山云雾茶,一面听着小舅子孟祝祺的汇报。

    “这老东西狡猾的很,百般抵赖,硬是不说出土卵的真实来历。”孟祝祺恨恨道。

    “要反复做工作,我党的政策历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没有派人去他家里搜查?说不定会有些线索。”黄乾穗品着茶说道。

    “我这就带人去。”孟祝祺应声答道。

    “吴大师,您的看法呢?”黄乾穗转过头来问坐在一旁的吴道明。

    吴道明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连续几日的踏查,发自黄山的两道真龙脉,是源于昆仑山的中部大皱褶,史称‘中龙’,元末之时,西北的那条阳龙的太极阳晕确实被朱元璋所用。而东南方向的这道潜龙脉,行至南山村灵古洞前面就已停住了,没有继续前行,应该就在洞口附近结穴。但是,有一点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就是灵古洞口实为龙口,按古人点穴之法,龙穴应在龙额正中之处,可是我和孟主任在那里寻找了很久,上吉之穴倒是觅到几处,可是惟独不见传说中的太极阴晕。”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黄乾穗问道,语气中隐约有些不快。

    “只有等到岁末,今年是卯兔年,来年为辰龙,年尾卯辰岁末之交的深夜子时,辰龙初醒,太极冲天,此刻在南山便可见到异相。”吴道明回答。

    “什么异相?”黄乾穗来了兴致,忙问道。

    “阴晕五色光。”吴道明答道。

    “哦,阴晕五色光?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黄乾穗疑问道。

    “那是白青黑红黄五色混合的一束光,发自太极阴晕,直冲斗牛,人生难得一见啊。”吴道明解释道。

    “那本人倒要见识见识,岁末之交,那岂不是还要等上数月?”黄乾穗颇有些着急的神情。

    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俯在黄乾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神医找到了。”黄乾穗哈哈笑道。

正文 第十五章 收徒

    黄乾穗带着孟祝祺和大师吴道明起身迎出门去,对待神医毕竟应该恭敬有加才是。

    寒生被带进来了。

    黄乾穗尽管事先听到说神医是个青年人,但眼见到站到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时,还是大感意外,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能是神医?

    正在打量寻思之间,忽闻身后那小舅子孟祝祺发出哈哈大笑声:“哈,我当是什么神医呢,原来是你这浑小子啊。”

    吴道明微笑不语。

    黄乾穗转过身来,严厉的斥问道:“怎么回事?”

    孟祝祺靠近身子道:“这个浑小子哪里是什么神医?他是后面房里的那个老家伙的儿子,姐夫你想想,当老爹的医术都一般般,能教出什么有出息的儿子?”

    “你吃准了?”黄乾穗不放心的问道,他知道他的这个舅爷是个大草包。

    孟祝祺没有回答,而是摇头晃脑的走到寒生面前,讥笑几声道:“对了,你是叫寒生吧,前几天我们在灵古洞前面见过面,你今天是不是想通啦,来告诉我那枚土卵来历的?”

    “我说过,那是在集市上买的。”寒生回答。

    “你这小子,跟你老爹一样的嘴硬。”孟祝祺愠道。

    “我老爹在你们这儿?”寒生觉察到了有些不对。

    “哎,小兄弟,我们一边说说话?”香港大师吴道明此刻走上前来,插话道。他使了个眼色给孟祝祺,一面拉住寒生走到院子的东南角,一棵桂花树下。

    八月金桂,花香四溢,吴道明深吸一口那清清的香气,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看你枕骨强起,眉骨伏犀,疏节阔目,将来必成大器,然非要贵人相助,否则终是贱品,半孤之命矣。”

    寒生见他文绉绉的,不耐烦地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尽管他们不信你是神医,可是我相信,而且我可以相助你,我就是你命中注定要相遇的贵人。”吴道明轻声道。寒生说道:“好,那我问你,我老爹在不在这里?”

    “在。”吴道明肯定的回答。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寒生问。

    “他们前天夜里去南山村抓来的,有人举报说他替什么‘地富反坏右’看病。”吴道明努努嘴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他。”寒生着急道。

    “你若对我讲实话,我会救你们父子俩出去的。”吴道明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骗我说出土蛋蛋的埋藏地点么?”寒生看穿了他的把戏。“不,我根本不想知道土卵的埋藏地。”吴道明正色道。

    寒生疑惑的望着他。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帮助的人是否值得我帮助,他是否是一个善良诚实的人,是否是一个悬壶济世,乐于帮助穷苦的人。”

    寒生心中想到父亲诚实平凡的一生,想到兰儿和她娘孤苦无助的困境,毅然的说道:“我就是一个悬壶济世的人。”

    “这么说,集市上的那个老婆婆是你治好的?”吴道明钦佩的问道。

    是的,是我医治的。”寒生承认了。

    “你就是我要帮助的人。”香港大师说道。

    吴道明转身走向黄乾穗和孟祝祺,朗声道:“我以为,从人道角度来说,应当允许他们父子俩见面。”随即使了个眼色。黄乾穗会意地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

    朱医生被困在小房间内,孟祝祺接连的审问,儿子的生死不明,短短两天时间,他的嘴上泛起了连串的水泡,夜不能寐,陡增了许多白发。

    外面开锁的声音,之后门被打开了。

    “老爹!”寒生扑了进来。

    “寒生……”朱医生蓦然间看见日思夜想的儿子,泪水涌出,父子俩抱头而泣。

    “你怎么啦。”朱医生轻轻抚摸着寒生缠着夹板的断腿,心疼道。

    寒生讲述了那天采药,从大鄣山上摔落山谷,被吴楚山人搭救一事,只不过忽略了老蝙蝠和雷击骑马布一事。

    “快让我看看,你用的什么药,怎么不去医院打石膏啊。”朱医生嗔道,随即动手解开布条,轻轻撸起裤腿,查看伤情。“咦,你这是涂的什么药,一股子臊味儿?才两天时间,怎么骨头好像已经长上了,炎症也基本全消了,奇怪啊。”父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爹,我……”寒生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朱先生,您受苦啦,我与黄主任交涉过了,现在就送你们回家去,你们自由啦。”吴道明兴匆匆的走进来,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朱医生警惕的看着大师,没有言语。

    “他说他要帮助我们。”寒生说道,一面继续缠好伤腿。

    父子俩相互搀扶着,走出了这座深宅大院,那辆吉普车等候在大门口,吴道明拉开车门,扶他俩进了车内,然后自己坐在了前排,一挥手,吉普车开动了。

    古宅内,黄乾穗阴沉着脸道:“下面就看大师的了。”

    吉普车飞快的驶过婺源县城。车上,吴道明手指着绿树丛中若隐若现的粉墙青瓦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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