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那些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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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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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弟兄总揽太守衙门的事务,引起了不少人的妒嫉。一天,有人伪造了一封书信,信中请求小钟疏通关节,向太守进献说词,并许下一笔巨额贿款,专门乘袁太守走出大门时突然将书信递给小钟。小钟虽然年幼,一贯办事严谨持重,自己并不拆阅,转手将书信交给了袁公,太守详细看了一遍,笑着说:“这是盗跖妄图诬陷柳下惠呀!”
当看到书信末尾的署名,太守刹时收敛了笑容,眼中充满了愠怒。小钟知道袁公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敢再说什么,等太守退下公堂回书房休息,小钟便跪在太守面前要求辞去衙署的职务,请另聘他人,袁从岳知道小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说:“我见书信末尾署名是李素,李某人臭名昭著,我一向不与他交往,他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既玷污了你的清白,也败坏了我的名声,所以引起我的恼怒。”
小钟想了想说:“李素身为县令,虽品质低劣也不至于做出这种鼠偷狗盗的事情,可以找出李县令手书的文件与这封信对照,看是否出自同一手笔。”
袁公接受了小钟的建议,经过对照,果然书信并不出自李素之手。袁公甚为吃惊,准备召集衙署内所有人员认真査处,小钟立即跪倒在地,请求太守不要再提此书,他说:“汉武帝时有个隽不移,尚且能做到不为自己辩诬,我为什么不能如此呢?太守若兴师动众为我辩解,其结果恰恰相反,使我树敌更多了。”
太守觉得小钟说得有理,便不再提及此事,从此对二钟信任有加,所有事务交给钟氏弟兄总理,衙署内部和睦相处,全郡府的政务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2
袁从岳有一个门生叫孔世杰,在浙南做县令,因政绩卓著,被拔擢到京都任职,此刻路经宁波,特来拜会袁公。袁公设宴招待,席间向孔士杰举酒祝贺:“祝贺贤契官运享通一路青云。”谈到仕途升迁,孔士杰得意地说:“青年读书,壮年入仕,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不愧为人生。像恩师才学出众,政务娴熟,早应该拔擢升迁了。”
袁从岳听了,唏嘘不已:“十几年来我勤勤恳恳,宵衣旰食宁波郡内也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政绩,不要说皇上没有看到,就是浙江巡抚也没正眼看我一下,哪里能有贤契那样跃身龙门的鸿运?看来,我怕是要老死宁波了。”
“不不不!”孔士杰连连摇着头说,“凡事都有三分三解,这就看恩师如何做如何想了。”孔士杰干了一杯酒,缓了缓口气说,“恩师若把眼光盯在宁波地方的政绩上,依靠政绩卓著地方举荐得以升迁,这叫眼睛往下看,是下策。为什么?如今人的通病是嫉贤妒能,人人都怕别人出人头地,而巴望自己飞黄腾达,人人都想踩着别人的头顶往上爬,怎么能企望别人抬着你向上升呢?现在要舍下策而取上策,上策就是眼睛向上看,盯住上边,瞅住上边掌握仕途命运的人物。依学生所见,当朝太师严嵩,专国政十几年,可谓是当今仕林之司命,人物之权衡,如果恩师与严阁老拉上关系,不愁升迁无日。”
孔士杰说罢,拿眼睛直瞅袁从岳。
袁从岳沉吟了半响,说:“严阁老气焰高炽,老夫怎能不知道呢!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我这个小小的郡守,怎么能攀结上那样的人物呢?”
孔士杰嘿嘿一笑:“我刚才已经说了,这就看恩师怎么想怎么做了。严阁老是国之柱石,地方官员自然不易攀结,严太师的儿子严世蕃,官居工部左侍郎,是严太师的第三只手,他的话就是严太师的话,只要他答应了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学生不才,与严东楼(严世蕃的别号)有一面之缘,只要恩师有意,具体事情学生可以代恩师去办。”
“不妥不妥!”袁从岳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严世蕃声名不佳,依靠他的提携,不好向世人交待。”
“还不是刚才那句老话,看恩师怎样想怎样做了?恩师如老死宁波,不得升迁,世人只会笑你无能,没人夸你正直。如果恩师旋即升为巡抚,升为御史,世人就会夸你政绩卓著,有德有才,连祖宗八代都跟着沾光。提拔你的自然是皇上,与严东楼有什么相干?嘴是两张皮,还不在于我们自己说吗?”
袁从岳点了点头,觉得这话也有道理,问道:“如果走严世蕃的门子,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孔士杰轻轻伸出一个大拇指。
袁从岳疑惑不定地问:“一千两?”
“恩师真是读书读糊涂了!不逛鱼市,难道不闻鱼腥?一千两连打发衙吏的也不够,不瞒恩师说,贴上学生我的面子,也要花一万两,这已算是最低的了。恩师可要听清楚了,这一万两只能是个巡抚,如果是个御史,还要再加一万两。”
袁从岳不禁抽了一口冷气:“这个……”
孔士杰瞥了袁公一眼:“一万两多了?不多不多!恩师也该合算合算,三年巡抚能敛多少?恐怕不止十万八万,拿一万两还嫌多吗?”
袁从岳尴尬地笑了:“用贤契的话说,凡事都有三分三解,搁在别人身上也许如此,搁在老夫我身上就不行了。不过,我还想借助贤契的力量,能有所升迁。我考虑,从政几十年,老死在宁波,自觉脸面无光,若稍有升迁,也好向世人交待。只是一手拿出一万两银子,确实我没有这个力量。”
孔士杰一脸狡黠:“不怕恩师见怪,您这十几年太守不是白做了吗?”
袁从岳连连摇头:“老夫无用,敛钱无术。看来,只有变卖家产了。”
“学生还要在宁波盘桓几日,恩师可以从速操办,我等恩师的消息。”
两人又谈了些闲话,天晚席散,孔士杰回驿馆休息。
宴席间,大钟负责续酒添菜,袁太守与孔士杰的谈话,大钟听得清清楚楚。孔士杰走后,大钟劝袁公道:“孔某人身为您的学生,却劝您投靠严嵩父子,诱惑您走向歧途,从他的言谈话语,可以断定他早已是严氏党羽,太守不可不防呀!”
“没有那么严重吧!”袁从岳疑疑惑惑,一时拿不定主意。
“严嵩父子把持朝政,上欺天子,下压群臣,网罗亲信,结党营私。像孔士杰这种人,他有多少德能,他有多大政绩,你袁公应该知道的,他孔士杰如果不是严氏党羽,怎么能拔擢进京呢?再说,严氏父子残害忠良,大臣夏言,将军曾铣,抗倭英雄张经,谏官杨继盛等先后被杀害,正义之士提起来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特别是严世蕃这个坏蛋,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卖官鬻爵,按官职肥瘠索贿,这已是公开的秘密。正直的朝臣是放不过他们的,严氏父子必将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袁公的一生清白,怎么能投靠在这种人的门下?难道就不怕毁了刚直纯正的美名吗?”
大钟一番披肝沥胆的忠告,使袁从岳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连说:“都怪我一时糊涂!都怪我一时糊涂!”
“现在也不算晚,只要袁公严词拒绝,向孔某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就行了。”大钟安慰了袁从岳几句。
第二天大早,大钟陪袁太守来到驿馆,孔士杰问袁公银子操办得如何?袁公刹时拉下脸来,当面斥责道:“你为我的门生,诱惑我攀结严世蕃父子,实在是不仁不义之举。严东楼父子是行尸走肉,虽生犹死,你依靠这座冰山做后台,太阳出,冰山消,你势必压在坍塌的冰山下。我以老师的身份劝你一句,要悬崖勒马,不可执迷不悟,一旦严氏父子垮台,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孔士杰又羞又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地说:“我这一片好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
“什么好心?你诱惑我的主人投靠奸佞,行不仁不义之事,分明是居心叵测,还厚着脸皮谈什么好心!这样做,当心是没有好结果的。”大钟又将孔士杰训斥了一顿。
孔士杰没有脸面在宁波逗留,连夜扬帆北上,一路上想起袁从岳和大钟的训斥,就恨恨不已。
孔士杰到了京都,依靠严世蕃的力量当上了御史。正值仲秋,孔士杰恭请严世蕃、赵文华品蟹赏菊,杯觥间,将袁从岳抨击严氏父子的话过给了严世蕃,并添油加醋地说:“袁从岳正准备弹劾严阁老呢,他说他的奏疏一到,京都定有大臣响应,严阁老这座冰山就要倒坍,凡属与严阁老有牵涉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严世蕃气得眼都直了,当即给浙江巡抚贺景子写了一封信。贺景子是严世蕃安插在浙江的爪牙,他是个卖身投靠的无耻之徒,专门制造冤狱陷害好人。民间有“贺景子,狗不食”的谚语,可见他的为人。贺景子接到严世蕃的密信,立即上了一道奏疏,诬陷袁从岳“大放厥词,攻击朝廷,有谋逆之心。”严氏父子威逼刑部发出驾帖,即刻逮捕袁公及钟氏弟兄,并抄没袁公家产。
刑部大员带锦衣卫飞抵宁波,宣读圣旨,缇骑如狼似虎,押解袁公进京审处,家中财物一一登记造册,封存入公。这突如奇来的变故,使整个衙署乱成一团,上下人等不知所措,只有大钟笑着说:“这场灾祸必然要来,这是我早就料到的。这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袁公从此步杨椒山(扬继盛之号)之后,成为又一个抵制严氏奸党的英雄,受万人景仰。这不是十分光荣的吗?!”
大钟将弟弟小钟拉到僻静处说:“大难临头,你我弟兄理应与袁公同入监牢,以报答袁公的知遇之恩。可是袁公已老,袁夫人还很年轻,两处都需要人手,我们不能自投罗网,送了性命事小,误了袁公那可是遗恨千古的大事啊!”
小钟问哥哥:“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躲过这阵风头,再徐图良策。”
二人乘着夜深人静,悄悄离开宁波,钻入深山老林躲藏起来。
袁从岳见不着大钟和小钟,心头充满了怨恨:“顺境中你们侠肝义胆,好话说尽,祸事来了,你们背叛主人,逃之夭夭,这分明是不仁不义之徒!”想到这里,痛心疾首,自己诅咒自己,“都怪我呀,都怪我瞎了左眼又瞎右眼!”
宁波衙门里的文案、衙吏乃至兵卒,上下人等提起大钟和小钟,无不咬牙切齿,唾骂二人丧尽天良忘恩负义。也有人嘲笑袁从岳,不识忠奸,重用小人。
袁从岳自己穿上囚服,登上囚车,由缇骑押解进京。袁夫人被囚禁于宁波任所,不准与外界任何人接触。
袁公被押到北京后,关入刑部大牢,每天夜里,缇骑和狱卒将他吊上大梁,一味毒打,皮鞭、夹棍、拶索、披麻火烙,用尽种种酷刑,逼着供认谋逆大罪。袁公受刑不过,屈打成招,根本没开庭审问,就定案判罪:袁公被判斩首,妻子被判流放。
袁从岳被关在刑部大牢等待秋决,正巧碰上朝廷举行大典,死刑犯人一律缓期执行,袁公才没有马上被害。袁夫人签名发配到荒凉不毛的滇南山区。
3
大钟和小钟在深山老林里藏了一个多月,因逃出时走得慌疏,带了些银子,没带吃食也没带衣物,深山老林里银子等于石块,不能充饥也不能御寒。饿了,采食野果和蕨菜;渴了,饮口山泉或涧水。每到夜晚,山风袭来阵阵奇冷,两人只好把自己埋在枯叶中。山林中蚊绳飞虻忒多,一经叮咬,浑身黑斑紫点,又痛又痒,真可谓度日如年,实在难熬。
“蹲在这里好比蒙在鼓里,这样总不是个法子,也不知道袁公一家怎样了。”小钟情绪急躁,有些耐不住了。
大钟叹了口气说:“是我撺掇袁公抵制严氏奸党,才惹下这场滔天大祸,这场灾难是我招来的。现在袁公被捕,我弟兄二人逃出,目的是作为袁公的外援,拯救袁公,哪能一直躲在深山不出头呢!逃出来已经一月有余,根据我的推算,咱们弟兄挺身而出的时候到了。”
小钟问哥哥有什么好办法。
“袁公看重的当然是性命,其次就是后代了。我准备去京师一趟,以图解救袁公,而袁夫人势必要流放到边陲辟地,实在令人担忧。袁公倘若有幸出狱,却不能夫妻团圆,那将是莫大的悲痛。”
“弟弟不才,愿意担此重任,哪怕再苦再累,也要保护好袁夫人。”
大钟沉默不语,眼睛直直地望着小钟,满脸忧凄,不一会儿眼眶中涌出了泪水。
小钟感到奇怪,不解地问:“哥哥为何伤心?有什么难处,有什么不可以明白告诉弟弟?”
“不是为兄不信任弟弟。袁夫人正值青春年少,弟弟也是青年,倘若弟弟为袁夫人受尽千辛万苦,立下汗马功劳,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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