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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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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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原来是苜蓿妹妹的人啊!不妨事,不妨事,我朱大少最好说话!”
朱寻同笑着,拾起桌子上的信。瞅了几眼后,脸色大变,将信撕得粉碎,对着张逍的脸扔了过去,怒声道:“好你个张逍!你他妈的昨天晚上是怎么对本少爷说的?黄金百两、科举的举荐名额,本少爷通通给你打理好了!你倒好,跟两个骚娘们儿睡了一晚,就胆子大了,跟我朱大少爷玩起阴的了!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就去勾引苜蓿妹妹去了,莫非你是觉得我朱大少爷好欺负不成?”
朱寻同咆哮的同时,他那两个保镖兼打手的官兵亦向张逍逼了过去,看来只要朱大少爷一声令下,张逍就要遭受皮肉之苦了。
“不!朱大少你误会了!我,我怎么敢跟你争呢?何况,我既然的了你的好处,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张逍满脸的冷汗,拼命地解释着、开脱着,要说明他根本没有去勾引宁苜蓿的意思,可是他愈是解释,便愈是说不清楚,朱大少眼看就要叫人出手了,张逍突地叫到:“朱大少!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我马上写封绝情书如何?白纸黑字,表明我张逍绝无此意!”
“君子协定?你他妈的也算君子?恩,不过写清楚也好,免得苜蓿妹妹说是少爷我逼迫你的!妈的,要不是看在苜蓿妹妹的面上,你他妈的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当大爷!”
朱寻同虽然长得像头猪,可也还没有猪那么笨。他知道若能让张逍亲笔写下来的话,这白纸黑字的,也不由得宁苜蓿不相信,这样一来,她对这什么张公子也就彻底死心了。
当下张逍毫不迟疑,挥笔写下了一封绝情信,交与了朱寻同。
“宁小姐:你之美意,恕在下无福受之。以往种种,尽付诸流水,还望小姐无以为念。在下得朱少爷资助之恩,引为知己,深感朱少爷之高义……望小姐与朱少爷早接连里,白头偕老!”
朱寻同将张逍的书信高声地朗诵了出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到:“不错!这样一来,苜蓿妹妹一定会死心塌地嫁给我了!张逍,这是银票和举荐信!以后,你给我混得远远的,就当我不认识你!”
说罢,朱寻同将银票和举荐信扔给了张逍。
张逍接过了银票和信后,正要离开,却听见秦小官说到:“慢着!”
见这张逍竟然如此薄幸,秦小官简直是为宁苜蓿感到不值,便想将他揪到宁苜蓿跟前,好让后者看清楚这薄幸公子的真正面目。于是,秦小官对朱寻同道:“朱大少,你就这么让张公子走了的话,只怕宁小姐还以为是你胁迫他写下的这封信呢!依我看,还不如让他当面跟宁小姐说清楚的好!”
朱寻同一想,觉得还真是有道理,便对张逍说到:“张逍!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本少爷去宁家走一趟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跟疯狗一样乱咬人哦!”
“不敢!”
“谅你也不敢!”
…………
朱寻同一直以为秦小官和林倩雪是宁家的人,而宁家的人却以为两人是朱寻同带来的人。
于是,秦小官与林倩雪两人在朱寻同的“掩护”下顺利地进了宁家,来到了一个偏厅。
随着一阵香风吹过,秦小官终于见到了那大胆、火辣的宁苜蓿。
这宁苜蓿年方二九年纪,面容娇好,体态纤细,婀娜娉婷,诸般佳人风情,那自是不必说了。更难得的是此女眉尖青而细,不成柳芽亦不成新月,微微上扬,竟凭添一分英气,显得别有一番风味。秦小官见此,亦不禁暗赞,好一匹火辣的胭脂马,赶紧在肠肚中搓词成句,为佳人赋诗一首:
“晕雨桃花貌,惊风杨柳腰。轻盈细步别生娇,眉尖青青到眉梢。漫言当面美难描,便是影儿也妖娆!”
“苜蓿妹妹!你看你朱哥哥对你多好?这不,就将你日里思夜里想的张郎给你带来了吗?”
朱寻同笑着说到,还顺势在张逍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后者由于心中有愧,只是将头低着,不敢正视宁苜蓿。
宁苜蓿听了朱寻同的话,冷声说到:“是吗?你朱大少这般狼心狗肺地人物,还能安什么好心吗!你身边的这两位呢,莫非是你的狐朋狗友?”
秦小官听得这宁苜蓿的话,担心身份曝露,赶紧接着说到:“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们两个了?我叫梁上,我旁边这位叫君子,是小姐叫我们给张公子送信的啊!”
梁上,君子?
宁苜蓿立即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虽然纳闷为什么这“梁上君子”竟然是两个人,但是也不揭穿两人的身份,笑着说到:“看我这记性,倒忘了两位是给我办事去了!”
对于宁苜蓿刚才的辱骂,朱寻同丝毫不以为杵,仍然笑着说到:“你朱哥哥怎么会是狼心狗肺呢?你看,我不仅将人给你带了来,连你这张郎给你的回信也一并拿了来呢!嘿嘿,看了这信,你才知道谁才是狼心狗肺,谁才是真的对你好呢!”
说着,朱寻同将手中的信扬了一扬。
宁苜蓿见到那信,立即便要上前去取,但是一想到朱寻同那浓烈异常的狐臭,又将跨出去的脚缩了回来。只叫一个丫鬟去将信拿了过来。
宁苜蓿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顿时傻眼了,本来好比晕雨桃花的脸突然间失去了血色,连拿着信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朱寻同见宁苜蓿这副神情,有点幸灾乐祸地说到:“怎么样,苜蓿妹妹,我就说你这张郎靠不住吧?你看看,为了几百两的黄金、一封举荐信,他就把你给卖了!所以啊,你看看,这世上还是只有你朱哥哥对你是最好的!……”
“朱寻同!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宁苜蓿厉声地叫到,神情恼怒之极。
慑于她这一声之威,不仅朱寻同立即闭嘴了,屋子里所以的人都是一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林倩雪却是好奇多过吃惊,暗忖这宁小姐果然是个奇女子,如此粗诳之言,只怕也只有她才说得出口了。
宁苜蓿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走到了张逍面前,平静地问到:“张逍,这信上的话,可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张逍仍旧低着头,喏喏地说到:“苜蓿,不,宁小姐!你家世显赫,乃是高栖梧桐枝头上的凤凰;而我呢,不过是一介穷寒书生,如何能配得上你呢?这些日子我也想得清楚了,我等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个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吗?你若这般跟了我,只能受一辈子的苦,而我也只能做一辈子的穷困布衣,所谓害人害己,这又是何苦呢……朱大少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对你又体贴,你们在一起,才是天造……”
“张逍!不要说这些废话!”
宁苜蓿胸膛急剧地起伏,死死地盯着张逍,说到:“抬起头看着我!说,信上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张逍终于抬起了头,痛苦地挤出了一个字:“是!”然后,他见宁苜蓿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便又接着说到:“宁小姐,你这又何苦呢?我们已经缘分已尽……”
就在张逍低声劝说她的时候,宁苜蓿却忽然破涕为笑,对张逍说到:“张公子,你不用说了,苜蓿也想清楚了,既然我们缘分已尽,那也好聚好散嘛!过来,让苜蓿再好好地看你一眼,从此再也两厢无怨!”
张逍虽然不知道宁苜蓿为何突然就变得这般模样了,但是既然她能放开怀抱,那也是一件好事情,她要看的话,就让她看吧。于是,张逍释然地走都了宁苜蓿的跟前。
忽然,宁苜蓿疾抬右脚,飞快地向张逍下体狠狠地踢了出去。
“啊!~”
张逍发出了一声有如杀猪一般的嚎叫声。由于他丝毫不加防备,宁苜蓿那阴狠的一脚,正中他的命根子,挨了这致命的一击,张逍痛呼着蜷缩在地上,口中更是哀号不已。
看见这情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仍谁都不敢相信刚才那狠毒的一脚,竟然出自这位婷婷玉立的大家闺秀。朱寻同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似乎是有点害怕成为宁苜蓿的下一个目标。
所有的情意和怨恨尽皆包含在宁苜蓿这绝情的一脚中。
敢爱亦敢恨,这便是宁苜蓿。她决计不会如其他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对于爱恨,她要的是发泄!当她发现自己爱过的人竟然是个浅薄之徒时,她便再不会有半点留恋了,有的只是愤怒和鄙视。
宁苜蓿俏目生寒,看着还在地上兀自呻吟地张逍,轻蔑地说到:“好一个温文儒雅地张公子,怎么成这副德行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利用我宁苜蓿!看看你现在,跟在地上撒赖的野狗有什么两样,似你这般的‘朱’、狗男人,我最是瞧不上眼!”
也不给张逍分辨的机会了,宁苜蓿高声说到:“来人!将这个无礼之徒给本小姐扔到大街上去!”
看到张逍就这么被宁家的家丁给架了出去,林倩雪真是又惊叹又佩服,但也觉得很是解气。林倩雪觉得这样将张逍羞辱一番,可比杀了他更解气、更痛快。
朱寻同见自己的眼中钉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也不管那张逍是死是活,满心欢喜地对宁苜蓿说到:“苜蓿妹妹,你也看到了,像张逍那样的白面书生根本就靠不住!还你朱哥哥好,丑是丑,甚是有用!对你更是一片真心那,连去外面逛窑子,我也只想到你在啊!”
“朱寻同,你给我闭嘴!”
宁苜蓿冷冷地说到,喝住了朱寻同,然后又对林倩雪轻声说到:“这位——君子兄,是吧?能不能请你借一步说话?”
林倩雪对宁苜蓿的个性钦佩不已,见她出言相邀,便跟宁苜蓿一起到里屋中交谈了一会。
对于两人的谈话,秦小官也没有刻意去偷听,因为他知道林倩雪一定会告诉自己的。等宁苜蓿两人一起出来的时候,秦小官发现林倩雪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笑意,透过那张面具传出来,显得有点莫名地古怪。
出乎意料的是,在回船的途中,林倩雪对于宁苜蓿的事情只字未提,秦小官还以为她是因为痛恨张逍那负心汉而在生着闷气,便安慰她说到:“倩雪是否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闷闷不乐呢?”
林倩雪长叹了一口气,说到:“似张逍那样的男人,正如宁小姐所说的那样——猪狗不如!这样的人,说起来都怕会脏了嘴!倩雪所叹的,是今日我们这好事没有做成,反而徒惹了一身的烦恼,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这世态悲凉那!似宁小姐这般的可人儿,怎么会遇到张逍那样的畜生呢!哎,宁小姐真是可怜,不仅让一个野狗般的男人骗了,最后却还要嫁给一个猪一般的男人,真的是天不长眼啊!”
林倩雪说着,饱含深意地看了看秦小官,接着说到:“真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是倩雪有眼光,捡了秦郎做人家的夫婿,终于带人家逃离了苦海;宁小姐可就惨了,却不知道有谁去救她呢,好不容易遇到个张郎吧,谁知道却是个负心汉!哎,莫非真要让这么娇滴滴的一朵鲜花插在朱寻同那牛粪上吗?”
秦小官听得林倩雪所说的这些话,心中极其不是滋味,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行事,只得长叹了几声,带着林倩雪郁郁地回到了船上。本想一上船便吩咐贾富开船,但是林倩雪却说这沥水城位于两河交界之处,颇有几分景色,要停驻下来观赏一日。于是,秦小官便让林倩雪在船头观望风景,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回到了舱房。
秦小官之所以如此的愤懑。一是因为那张逍的负心之故,心中极其为宁苜蓿鸣不平;这其二呢,便是秦小官还在挂念着宁苜蓿,担心她以后的遭遇。一想到如此一个美貌奇女子竟然要明珠暗投,嫁于那猪一般的朱寻同,秦小官心中就觉得怅然若失,不是滋味。所以,他才想要即刻开船,离开这烦恼之地。
只是,秦小官却不愿意承认“关心则乱”的事实,他似乎更不想承认,那个如同烈马一般的奇怪女子,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为之黯然神伤。
其实,秦小官只是在伤心一件事,便是宁苜蓿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将他这个“梁上君子”放在心上,宁愿嫁与那朱寻同,也不愿意向他“梁上君子”求助——于是,秦小官那脆弱的自尊便受到了伤害!
正当秦小官满心烦乱地饮着茶,薛小怜却悄悄地走了进来,对秦小官说到:“先生,小怜想求你帮忙做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秦小官抬了抬头,看见天天都还蒙着面的薛小怜,想到自己这么久都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而她却一直默默地照顾着林倩雪和自己,心头不禁觉得有点愧疚,便给她倒了一杯茶,说到:“小怜姑娘,你不要这么客气,来,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吧!”
“是这样的!”
薛小怜试探地问到,似乎是怕惹秦小官生气,“我想让先生帮我化化妆,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天天戴面纱了,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的了!如果先生觉得麻烦的话,就只给我化一天的妆吧,小怜只要能露一天的脸也就足够了!”
秦小官一听,暗忖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忽略了这其中一节,便略带歉意地对薛小怜说到:“小怜,你看,先生竟然如此大意,忘记了这点!其实,也不用怎么化装了,今天早上你见到的,不过是我们戴的面具而已!以后,那面具就给你当面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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