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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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美人-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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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去外头训练,我都已安排好营地,你就不能多等一rì。”有点心疼的李御无语地看着同样满身污泥的夏鸿,这厮也太心急了点,不能打草也不能直接弄他家的花草吧。不过他看到那些变了一点的潜龙卫,心里还是欢喜的,夏鸿为人虽然自大龌蹉了点,搞起这个也算是寸有所长。

“钱。”瞥了一眼李御,夏鸿吐出一字,结果三十六位潜龙卫同时往前踏了一步。

“我已备下万金,不够说。”和夏鸿刚刚认识不久的潜龙卫不知道,相处多年的李御却是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想法。

“善。”在属下面前,夏鸿为了保持形象,言简意赅,颇有一代教官的风采。

等到潜龙卫奋力上越的时候,李御实在有点呆不下去了,说了一声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后院。

第一百八十四章钜子一

为了表示对信陵君的信任和感谢,赵王丹特地在赵王宫南面的王室贵族居住区划出数个贵族府邸,打通修缮,快速建成了堪比平原君府的信陵君府。

站在信陵君府的门墙外,李御不禁感叹一下,这地皮该多值钱。

没有请柬,早有门从等候在那里,李御随着他往府内走去,却发现一路走来,很少见到侍女,树木遮天,花草争艳,偌大的信陵君府显得有点冷清。想想也是,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之时也根本没有想过不能回到魏国,妻子都在魏都大梁,他生平第一次挑战他那位王兄的底线便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想想都让人唏嘘不已。

走近主厅,丝竹之声慢慢清晰,李御踏入厅中便见到位于主座之上的年轻贵公子,只是昔rì傲然立于天下之巅的信陵君脸上写满了颓废和失落,眼神注视着舞乐的舞姬透着迷茫和无措。

右座陪坐着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双颊凹陷,一身黑sè的服饰显得有点破旧,看向李御的眼神平淡中带着一种无形的锋利,让他原本有点平凡的形象高大了些许。

“将军来了,请上座。”看到李御进来,魏无忌散落的眼神慢慢集中起来,挥着手说了一句,很是随意。

“谢君上。”抱拳一礼,李御坐在了左首之上。对于信陵君的慢待,他没有任何不适,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心情谈什么礼节。

见信陵君没有开口,李御也很自然地端起酒樽自饮自酌,举止优雅地看着厅中翩翩舞乐的美人。看到这个,李御就想起府中一直闲置着的那队舞姬,原本手头宽裕的他想着将舞姬的功用发挥出来,哪里想到支援了一下远在北疆的老爹,再为潜龙卫预留出资金,他一下子就拮据起来,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舞姬之事又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

“不知君上考虑得如何?”半响之后,一身黑sè平服的中年男子对着主座上的信陵君问道,言语间没有任何的谦卑。

“先生以为,无忌回国,还有一展才华之机?”苦笑一声,魏无忌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从大梁的情报中,他早就得知魏王在他窃符领军攻秦之后的举措,他的三千门客被尽数驱散,他的妻子被软禁宫中,原先救赵攻秦大军中的将领被全部撤换,助他窃符的美人被亨杀,此时他回国恐怕就没有了任何zìyóu,甚至会有xìng命之虞。

“难道君上身处赵国,有何大展才华之机?王上让我带话,只要君上回国,前事一往无咎,君上依然是我大魏的君上。”眼中闪过一丝jīng芒,中年男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恐怕无忌踏入魏境,从此便再无zìyóu。赵国再不好,依然能奉我为君,锦衣玉食,享之不尽。”说着这些话,魏无忌的脸上颓废更胜,就如同一个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只想醉生梦死,不理世事。

“如今的君上虽享尽容华,但与笼中之雁有何区别?难道君上没有想过大魏的未来?难道君上没有想过曾经的门客?难道君上没有想过大梁的妻子?”见到信陵君颓废的模样,中年男子拍案而起,怒声喝问。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意气风发、势要带领魏国重回称霸之路的贵公子竟变得如此小女儿姿态,当初的他和信陵君一见如故,成莫逆之交,他绝不允许信陵君再如此颓废下去。

“不知先生乃是何人?”听了几句,李御也知道眼前的中年男子是来劝说信陵君回国的说客,此前此景,他再不开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为将军介绍一番,这位乃是我大魏墨家钜子魏德先生。”被魏德问得哑口无言,听到李御的插话,魏无忌及时转移了话题,他实在不想再谈下去。他心中何尝不痛,痛心那往昔的峥嵘岁月,痛心王兄对他的猜忌,痛心他之前的下属和门客,只是他又有何办法,只能用美酒麻醉他自己的头脑,不去想它。

“见过将军。”不卑不亢地抱手一礼,魏德的脸上依然怒气未消。

“原来是魏先生,失敬失敬。”回手一礼,李御露出一丝敬意。

墨家,在这个时代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门派。自墨家第一任钜子墨翟提出‘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口号之后,墨家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压制儒、法两派,迅速成为当世第一大家,‘兼爱非攻、尚贤尚同’的口号为世人所知,墨家钜子更是可与君王平等对待。而名传天下的一代钜子孟胜更是喊出了霸气十足的‘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几乎成了每一位墨者的座右铭。

只是好景不长,百多年前,属意于晋国尊王攘夷、重塑礼教的墨门因赵魏韩三家分晋,也随之分为三家之言,韩墨之后更是转投齐国,盛极一时的墨门四分五裂,慢慢沦为掌权者手中的工具。

不过小老虎依旧是老虎,墨门虽已分裂,然则墨门依旧控制着赵魏韩齐四国的三教九流之民,拥戴者数以百万计,在平民中有着不弱于官府的影响力,其机关之术更是得各国君王赏识,墨家钜子与君侯无异。如果换做二十一世纪,墨家钜子可以换一个牛叉一点的称呼,那就是‘教父’,而且是实至名归的教父。

“将军之名,魏德也是久闻。”听出李御话里的客气,魏德脸sè也稍稍缓解,对方敬他一尺,他也还对方一丈,这就是墨者的行事箴言。

“先生劝解君上归国,可有把握让君上保得xìng命?”话题一转,李御淡淡问了一句,要是在他面前让别人成功劝说信陵君归魏,那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当然,有魏德在,君上便可安然无事。”对于这点,魏德有着充分的自信,即便是魏国王城,他也是来去自如。

“君上归魏,不知先生可有把握使得君上可zìyóu进出大梁?”李御追问了刚刚信陵君重复过的问话,他问出来就有另一种不同的意味。

第一百八十五章钜子(二)

“这…王上已承诺;君上归魏;一如既往。”

“魏王之言可信?先前魏王答应出兵助赵;结果魏王因秦使一言;魏国大军便停滞不前。若不是君上大义;秦军如何溃败;如此反复之人;先生认为其言可信?怕只怕;君上一入魏境便形如笼中鸟;圈中虎;甚至可能xìng命不保。先生觉得;如若魏王受小人蛊惑;一心想除君上;先生能保证君上安危?墨门当真能对抗君王之威?”一连问了几句;李御在稍稍捧了一下信陵君的同时;直接质疑着魏王的人品和墨门的实力。即便墨门再强大;和一国君王相比;还是不可同rì而较;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三家分晋之事。

“将军之言不差;王兄心志不坚;我若归国;朝不保夕。”被李御这么一说;信陵君坚定了他自己的正确理想;决定暂不归国。即便是要回去;也要在魏国需要他的时候回去;他魏无忌绝不做一个苟延残喘之徒;他一定能等到机会。

“君上……”

“君上所言不差;墨门虽大;却也敌不过君王之威。若是有朝一rì;魏王离去;君上安返大梁之rì可期。”

没等魏德开口;一个平淡中难掩自傲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一身赤sè华服的赵穆带着一位身背墨sè宝剑的青年男子踏进厅门。

“本侯见过信陵君。”阻止了魏德要说的话;赵穆抱手一礼;言语间很是随意。君侯本就同爵;除了称谓不同;并无太大的区别;何况他是大赵的侯;信陵君是魏国的君;在这大赵只是客居而已。在大赵的地盘上;赵穆隐隐有几分地主的自傲。

“侯爷请坐。”虽然和对方有共同的利益;魏无忌却不喜这种人;只是他现在寄人篱下;只能虚以委蛇;各取所需。

“将军安好?”坐在李御的下首;赵穆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仿佛两人之间毫无芥蒂。

“多谢巨鹿侯挂念。”微微点了点头;李御没有任何交谈的;和别人假以辞sè还行;但是和眼前这个恶心的小白脸;他想想都心里发寒。

“本侯为信陵君和将军介绍一番;这位乃是我大赵墨家钜子赵严先生。”早就习惯了李御的冷淡;赵穆不以为意;笑着介绍起带来的青年男子;眼中隐约闪过一道寒光。

“见过君上;见过将军。”坐在信陵君的下首;带着冷峻国字脸的赵严抱手一礼;粗犷的声音在厅中回荡。

“本将对赵先生早有耳闻;今rì一见果真不凡。”李御笑着回了一礼;看了看这掌控赵国三教九流的教父级人物;他还真没想到这位大赵墨家钜子会这么快投向小白脸;不知小白脸给了对方什么好处。

“谢将军夸赞。”得李御之言;赵严冷峻的脸上微微一松;这位年轻将军可是大赵的骄傲;他的手下不知有多少人以他为傲;只可惜。

“想必这位便是魏国墨家钜子;本侯敬你一樽。”不想赵严和李御有什么接触;赵穆举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对面的魏德说道;神态犹如主人;丝毫没顾及主座上的信陵君。

“多谢侯爷;德不善饮酒;望勿见怪。”见对方这么不给信陵君面子;视信陵君如兄弟的魏德可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sè。再者;知晓赵穆底细的他对这种人也是颇为不齿。

“哈哈;墨家行事;果非一般。”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魏德还这么不给面子;赵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脸上却带满笑容揭过了尴尬。

“哼;大梁小人;侯爷何需如此客气。”自己的主家被这么无视;赵严不屑地哼了一声。

“赵严;你说什么?”赵严的声音虽小;却传遍厅中的各人之耳;魏德自然不会听不见;也不会装聋作哑;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喝问。

“大梁小人;来我大赵;如何敢猖狂。”看到魏德发怒;赵严举起酒樽喝了一口;嘴角一翘;满含不屑。

“蜗居邯郸;你也陪称钜子;简直丢尽了我墨家的颜面。”怒气十足;魏德却不会失去理智;骂出来的话切中要害。

“你……”

被魏德揭中短处;赵严脸现怒意;拍案而起。若不是他接掌赵国墨家以来;赵国一直处于大战之势;他怎么不会去拜访一下其余几位钜子;展现一番大赵墨家之风。‘

“两位先生切勿动怒;同为墨家;赵魏原本同属一家;应和舟共济方好。”主座上的魏无忌看到两位墨家钜子在他面前就起了口角;心中不悦;脸上满含笑意地缓和一下气氛。

“信陵君所言不差;两位先生应以和为贵;切勿动武。”赵穆也在一旁劝解着;不过怎么听怎么像是煽风点火。

“如此诬蔑我大赵墨家;魏德;尔可敢与我一战。”没有理会信陵君的调解;赵严拉起背上的墨剑;遥遥指向对面的魏德。

“赵严;如此便要动武;未免太小儿气;本钜子不便以大欺小。”见赵严动怒;魏德反而不急了;一脸促狭地看着对方;稳坐下来喝起了酒。

“哼;你也陪称钜子;我大赵墨家方是墨门正宗;你等魏人何曾出现过钜子?有无见过钜子令皆未可知。”对魏德的自称呲之以鼻;赵严鄙视了一句;他们赵人可是真真正正地出现过执掌钜子令的钜子;而魏人至今无一人握过钜子令。

“你…”魏人没有出过真正的钜子一直是魏国墨门的痛楚;魏德听到赵严的话怎么可能冷静下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便接受你的挑战;可别怪我以大欺小。”

“你也别怪我以少欺老。”

“好;难得见到墨家钜子之技;我也算生平有幸。如此;若是哪位先生赢了;我便答应起一个力所能及的请求。”脸sè泛红的魏无忌听到两位钜子演武;拍着席案大声叫好;顺便添了把油。

“本侯也许给胜者一件力所能及之事。”信陵君开了口;赵穆也不甘示弱地说了一句。

“谢君上。”

“谢侯爷。”

“不知将军以为如何?”等魏德和赵严道谢之后;信陵君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李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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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钜子(三)

“呵呵;君上如此盛情;本将自当奉陪。这块玉玦乃是我王所赐;便赠予胜者。”没有理会几人灼灼的眼神;李御笑着从腰间摘下一块名贵的玉玦。

“如此甚好。”摸了摸嘴角的胡子;魏无忌点了点头;并没有为李御不上套而感到任何不满。

“请。”

一声客套;两道墨sè光华在庭院中闪现。

顿脚、拔剑、挥劈;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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