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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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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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问道:“解老先生……他是不是好人?”
  隐形人的语音中充满了讥讽:“他是解家庄的头儿,当然也是无耻之尤!”
  他顿了顿,道:“夜月,我还要告诉祢一事,那暗无极……”
  突然,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惶急:“你们急速赶回去,今晚之事,即使在无人之时,你们也不得谈起!”
  夜月见我仍然在茫然瞪着隐形人所站之处,轻轻地道:“他已走了。”
  我道:“他似乎知道很多秘密,只可惜没有机会说出来。”
  夜月面色凝重,沉吟道:“他应该是田君……”
  我道:“田君是谁?”
  夜月道:“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道:“他嘱咐我们急速回去,我们不能再谈论此事,快点走吧。”
  我们回到厢房,均长吁了一口气,虽然想窃议所见之事,但想起隐形人的警告,不得不强行忍住。
  犹带温暖的秋阳穿过窗棂,照在我的身上,以及解不死慈蔼的脸上。
  我看着坐在木轮车中的解不死,心中升起怪异而矛盾的感觉:“今天一大早,解老先生便把我请到大厅,替我诊视鸩毒,这份热情与关爱,实令人感动。依我昨晚所见,解大柱固不是好人,解老先生更是大奸似忠、大恶似善,可不论我怎么看,老先生都不像坏人……”
  解不死见我心不在焉,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还以为我心情紧张,微笑道:“岳公子无须担心,你体内剧毒并无扩散之势,医治起来并非如何困难。”
  我情知脸上露出了异样,暗责自己不够镇定,讷讷地道:“是,是。”
  解不死收回搭在我脉门的手指,端详着我的脸,轻轻地问:“你是否特别思念父亲?”
  我的心中原本并没有想及父亲,可经他这么一说,孺慕之情油然而生,答道:“是。”
  解不死略一沉吟,道:“我本想待令尊大人伤势痊好之时再让你们父子团聚,可现在想来,你既这么渴望见到父亲,若长时间呆在解家庄,心情郁结,反于身体不利。这样吧,如果望月犀犀角到了,我便把你送到令尊之处,只不过……唉,那样或许不太方便。”
  我道:“老先生尽说无妨。”
  解不死道:“你体内鸩毒,只有老朽一人能解,我为了能早日使你恢复健康,势必要紧随你身边,你走到哪里,我便得跟到哪里,可你若到了令尊之处,令尊大人日理万机,军务繁忙,我去了,恐怕对他有所影响。”
  我笑道:“爹若知道我还活着,也不知有多高兴,老先生不辞辛劳为我解毒,他老人家必将感激万分,怎会怪罪于你?老先生多虑了。”
  解不死笑呵呵地道:“岳公子既如此说,那么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他顿了顿,道:“实不相瞒,令尊大人名满天下,我早就想一睹他的风采哩。”
  看着他的笑脸,我蓦地想起解大柱的淫乱场景,心中隐生惧意。
  解不死的最终目的若是接近我的父亲,意图不轨,那岂非太惊人太可怕了?
  假如我心中不是已有了“先入之见”,绝不会生出这个念头。
  由于有了先前的自责,这一次我并没有流露出异样。
  解不死道:“岳公子,让我来替你舒筋活骨,如何?”
  我一愣,道:“舒筋活骨?”
  解不死道:“说白了,便是你躺着不要动弹,由我来替你按摩。”
  我怩忸地道:“这个……这个晚辈如何敢当?”
  解不死道:“我以特殊手法替你按摩,对稳定你的心情大有好处,岳公子若再客套,便是见外了。”
  我道:“那么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躺在长椅中,微闭双目。
  解不死伸出双手,一手按住我额头,一手平放腰间。
  我突觉强烈的恐惧:“解不死若在此时暗下毒手,我休想有半点反抗之力!”
  耳中传来解不死柔和的语音:“岳公子,你太过紧张了,便当自己睡着了一般。”
  我暗吃一惊:“解不死当真名下无虚,我心生惧意,肌肤难免生出异状,可他立时便察觉到了。”
  我强定心神,使得自己身心放松。
  便在此刻,解不死开始按摩。
  他的手指灵活之极,所按摩的部位、力道各不相同,但每一下的按、揉、敲、抚,皆巧到极处,妙到极处,工夫不大,我便彻底松弛下来。
  再过一会,我犹如置身仙境,说不出的惬意。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我正欲入睡,耳中传入急促的喘息,心中奇怪,忙睁开双目。
  但见解不死满头汗水,双手早已从我身上拿开,显得无比疲倦。
  我的心中不由自主涌起歉仄、懊悔,心想:“老先生如此待我,我竟怀疑他居心不良,当真……当真……”
  我说道:“解老先生,你……我……”
  解不死打断道:“岳公子,你便躺在这里,好好地睡一觉,待你醒来,定会感到精神愉悦。老朽也要去歇息了,再见。”
  他推动木轮车,慢慢走了,直至在我的视线中完全消失。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潮湿了,解不死为了我和夜月,断了一条腿,损折数名庄丁,刚才为了使我心情宁定,不惜以特殊手法为我按摩,我舒爽无比,可他却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像这么样的一个善良的老人,我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直有点恩将仇报,猪狗不如了。
  解不死若在我身边多呆一会,说不定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他致歉。
  想着想着,倦意袭来,我的眼皮渐觉沉重。
  厅外忽然传来“格”的一声娇笑。
  我立即醒来,不用猜,便知是巫晓倩来了。
  巫晓倩一身劲服,把优美、诱人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满脸笑容,走到长椅旁,道:“你怎么睡这儿了?”
  我坐起身来,道:“这是老先生吩咐的。”
  巫晓倩疑惑地道:“这是他专门诊视病人的大厅,怎能让你……他老人家到哪去了?”
  我道:“他说他累了,回去歇息了。”
  巫晓倩道:“我师父内功精深,若非经过恶战,绝对不会疲惫,况且现在还未到晌午……”
  她忽然盯住我的脸,道:“他是不是替你按摩了?”
  我道:“是啊。”
  巫晓倩失声道:“难怪你脸色这么好看,还要在这里睡觉,原来……”
  我道:“怎么了?”
  巫晓倩大瞪着一双眼睛,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师父的‘通经活脉’按摩手法极耗内力?他替你按摩,与那暗无极打了一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我禁不住“啊”了一声。
  巫晓倩叹了口气,道:“师父既然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我忐忑不安地道:“事先我并不知道按摩会耗损他这么多的内力……”
  巫晓倩道:“别说了,躺下!”
  我道:“干嘛?”
  巫晓倩道:“替你按摩呀。”
  我吓了一跳,双手急摇,道:“巫姐姐,祢饶了我吧,我怎敢要祢替我按摩?”
  巫晓倩笑道:“你以为我替你按摩之际,也会使用‘通经活脉’手法?”
  我道:“难道不是?”
  巫晓倩道:“当然不是了!师父还没有正式把这门功夫传授与我,不过我已把他的手法瞧得七七八八。假如我按错了地方,你便指正出来。”
  我道:“巫姐姐,真对不住,老先生按摩之时,他叫我把眼睛闭上,就当睡觉了一般。”
  巫晓倩道:“那没关系,只有你心中有那种感觉便行了。”
  看起来她要拿我练习“通经活脉”手法,我深受解家庄大恩,自不敢推拒,当下躺了下来,但不敢对视巫晓倩那对灼灼的目光,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巫晓倩正襟危坐,起始她还按摩得似模似样,可过不多久,她的手法便乱了。
  我心中奇怪,睁开双目,道:“姐姐祢别急,慢慢回忆老先生的手法。”
  巫晓倩颇有点羞恼地道:“我不是记不住手法,而是……”
  说着,她忽然伸手在我裆部抓了一把,道:“都是被你这家伙扰乱了心神!”
  我做梦也没想到巫晓倩会触摸我要害部位,不禁傻了眼,也弄不清楚她所说的“家伙”是我本人,还是经她一抓,迅速昂然挺身的“家伙”?
  巫晓倩双颊晕红,嗔道:“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收回目光,心头兀自狂跳。
  巫晓倩咬着下唇,低低地道:“岳公子,我向你请教一件事儿,你和夜月经常……经常做爱吗?”
  她的这一大胆提问,更令我措手不及,道:“没有!不,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儿。”
  巫晓倩脸色更红了,娇艳无比,不可方物,道:“我不相信,你们睡在一张床上,怎能……”
  我急忙道:“我们真的没有……那个,她睡床上,我睡地下。”
  巫晓倩坚耸的胸膛急剧起伏,轻轻地喘息道:“那你和古精灵有没有……”
  我只好微微点了一下头。
  巫晓倩双目异彩绽放,道:“你……”
  只说了一个字,她突然“咕咚”一声仰面摔倒,不省人事。
  我慌忙一边救治,一边呼喊。
  解不死、郑清风及数十名庄丁闻讯赶来。
  巫晓倩仍未醒来,我万分惶恐地道:“巫姐姐正与我说话,不知怎地突然晕倒……”
  郑清风轻叹道:“岳公子不必惊慌,这种场面,我们已经不止见过一次了。”
  我道:“莫非巫姐姐患有疾病?”
  郑清风道:“她是中了毒……”
  解不死突然轻咳两声。
  郑清风立时住口。
  我疑惑更甚,望着解不死,道:“巫姐姐到底中了什么毒,难道老先生也解不了?”
  解不死神色有点尴尬,道:“不是解不开,只是……此事不说也罢。”
  他骈指如戟,倏地在巫晓倩胁下猛力一戳。
  巫晓倩“嘤咛”一声,醒转过来,见旁边站着这么多人,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解不死叹道:“倩儿,真是苦了祢了。”
  巫晓倩的脸刹那间又变得苍白,瞧了我一眼,突然流下泪来,掩面奔出。
  我大叫道:“巫姐姐,巫姐姐!”
  巫晓倩不理,眨眼间奔出大厅。
  解不死摇摇头,道:“让她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我满腹疑窦,对巫晓倩更多了几分怜惜与关切,暗下决心,务必要问清她中毒的原因,设法救治。
  经此一事,我自不能再在大厅长椅上睡觉,辞别众人,匆匆返回。
  忽听得数十丈外传来解大柱的声音:“对了,便是这样!夜月姑娘,祢当真聪明。”
  我虽对解不死的至诚仁厚不起疑心,但对这个解大柱始终不能释怀,尤其是他把其他淫荡女子当作夜月,更令我耿耿于怀,愤怒难消,听得夜月和他在一起,心中不安,赶忙循声走去。
  但见解大柱和夜月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由于距离太近,稍不留意,身体、面庞便会触碰,夜月手中拿着一把剑,解大柱正握着她的右腕,轻声细语地解释剑法要诀。
  夜月脸蛋儿红扑扑的,又是激动又是喜悦又是害羞。
  我想:“夜月曾亲眼目睹解大柱的淫荡无耻,现下怎还跟他在一起……”
  我心中恼怒,忍不住扭转身来,大步往回走。
  夜月立时警觉,看到我的背影,叫道:“岳公子,等我一下!”
  随又对解大柱低声道:“解大哥,谢谢你传授我这么多剑法!我先回去了。”
  嫣然一笑,追我去了。
  我明知夜月追在我身后,但仍一言不发。
  到了厢房,夜月关上门,道:“瞧你气呼呼的样子,便知生我的气了。”
  我道:“祢明知他不是好人,为何……”
  夜月垂下头来,道:“有道是盛情难却!他彬彬有礼,言语得体,我甚至怀疑……怀疑……”
  她深吸两口气,鼓足勇气道:“我怀疑昨晚咱们见到的解大柱是他人假冒的。”
  我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
  夜月道:“我这可不是瞎猜的,一,引咱们到练功房的田君,乃叛主求荣之人,他的话怎能相信?二,解大哥……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坏人。”
  她的这番话不由坚定了我对解不死的看法,或许,咱们真的上了田君的当,以致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夜月道:“那田君……”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颇有点心烦意乱,甚至恼恨夜月如此信任解大柱,道:“别说了!这话叫庄丁听到可不好。”
  夜月瞄着我,道:“岳公子你怎么了?”
  我道:“没……没什么。”
  可我的心里却在霎时间明白了:夜月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解大柱,我为此生出嫉妒。
  我随又自责:“夜月虽与我有过肌肤之亲,并非一定要嫁给我呀。解大柱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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