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魇迟疑，若有所思。
白落英见方无魇这样，心领神会。
“看来就是我所猜想的那样，哎，如果官墨没有为邪王做事那就好了，那么他就不用这样事事小心，也不会遇到那么多危险了。”
看到白落英这样担忧地样子，方无魇也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方无魇早已知道南宫墨的真实身份，不过他答应过南宫墨，不管是谁，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经过一夜的担惊受怕，白雪已经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老夫人过来探望时，只见床前一地的碎瓷片。
“老夫人，二小姐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大小姐让人给二小姐送来的参汤也是一口未喝，就连今早奴婢送来早饭，二小姐也是直接打翻在地。”
老夫人听了，眉头紧皱，心中的焦虑又加重了一些。
“雪儿啊，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老夫人心疼地伸出手摸摸她的憔悴的脸，暗自悲伤。
白雪依然抱着双膝，无助地转过头。
此时的她哪还有什么小姐的模样，蓬乱的头发搭在脸上，不知已经流过多少眼泪，她的眼睛已经浮肿起来。
老夫人牵过白雪的手，她那原本白嫩的双手已经布满了抓痕，每个伤痕都渗出点点血迹，老夫人见了，忍不住又留下眼泪。
“祖母，祖母——”
白雪终于开口说话：“祖母，你一定要救救雪儿，雪儿不想死，雪儿真的不想死啊——”
老夫人慌了神，一把抱住白雪，“雪儿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死呢？祖母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白雪再次哭出来，“不……不……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不会……”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到底是谁要害你？”
“他们就是——”
白雪蓦然抬头看着老夫人，眼中布满惊恐。
老夫人着急地问道：“雪儿你倒是快说啊。”
白雪顿住，不管老夫人怎么问也不再说话。
“哎，若是你实在是不想说那祖母便先不问了。”老夫人终于放弃追问，说道：“但是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雪儿听话，先吃点东西。”
仆妇端来一早准备好的粥。
老夫人接过，便准备喂给白雪。
昨夜白落英端着参汤喂给她的情景在白雪的脑海中重现，让她几近崩溃。
“有毒！”
白雪像疯了一样突然打掉老夫人手中的粥碗，弄得老夫人一身都是。
正文 第85章 你这是在自残
第85章你这是在自残
第85章你这是在自残
老夫人连忙站起身，仆妇立即过来用手帕替她擦拭。
“老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老夫人的脸上充满失望与愤怒辞色，厉声说道：“雪儿，你怎能这样对祖母？难道你觉得连祖母也会害你？”
白雪依旧是傻傻地坐在床上，对老夫人所说的话无动于衷。
“唉——”老夫人愤愤离去。
这一日，白雪待在这里想了很多。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眼前却不断的闪现幕绝的满身是血的尸首、铜皮面具的不明男子充满杀戮的眼神，以及白落英邪魅的笑容。
白落英就是想把我逼疯，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若是我死了，那她就称心如意了，对，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我要在她杀我之前把她杀掉……
过了好几天，经过内心无数次的挣扎，白雪终于鼓起勇气重新面对这一切。
这些日子以来，白雪一次又一次崩溃大哭，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很多时候都觉得生活绝望了。
但是，最终仇恨还是占据了恐惧。
白落英，即便是豁出一切，我也不会让你笑到最后。
这段时间，裴明瑶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虽然在服药的前段时间，她的确被过猛的药效折磨得很是痛苦，但现在病情好转，也完全能承受住这治病良药了。
白落英与方无魇一同去看望裴明瑶。
最近，在他们的帮助与开导下，裴明瑶的脸上多了些笑容，抑郁之症也几乎没有了。
“杏林神医和方大夫来了呀，瑶儿正在我面前念叨着两位呢。”大夫人满面笑容地招呼道。
白落英露出一个笑容，“最近都是方大夫来给裴小姐诊治的，我和裴小姐也是好久未见了，便想着今日同方大夫前来府中探望探望。”
裴明瑶笑道：“多谢杏林神医，只是以后便不要再唤我裴小姐了，听上去实在生分，不如直接唤我明瑶吧。”
“好好好，那明瑶你也别总是杏林神医杏林神医的叫我了，唤我落英便是。”
裴明瑶与白落英相视一笑。
大夫人看裴明瑶心情大好，欣慰的笑笑，说：“看你们这样要好，那我便先出去了，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聊聊。”
大夫人说着便走出房门。
白落英跑过来拉住裴明瑶的手，“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朋友，回想着我们头几次见面，你可是对我各种不待见呢！”
裴明瑶笑笑：“缘分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朋友之间也是如此。只怪我之前太过无礼，伤了和气。”
“快别这么说，都说是朋友了，说话就别这样见外了。”白落英连忙说道。
方无魇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子。”
“今天天气这样好，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吧。”白落英提议道。
两人同时点头。
白落英忍不住笑意，打趣着说：“看明瑶与无魇还真是默契呢。”
裴明瑶羞得红了脸。
方无魇无奈解围：“明明是我们三人的默契。”
他们在花园里说说笑笑，明明相识不久的几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这是，裴明月的身影闯入方无魇眼中。
“看来我该去会会我的病人了。”方无魇突然说道。
“病人？”白落英忘方无魇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裴明月正在远处训着丫鬟。
白落英不解，“为何说她是你的病人。”
裴明瑶率先解释道：“方大夫之前对我说起过，他觉得裴明月患了心病。”
白落英挑挑眉，什么时候方无魇也变成心理医生了？
“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毛病？”
“你让裴小姐告知你便是，我先过去瞧瞧。”
方无魇说罢便朝裴明月的方向走去。
嘿，这方无魇，什么时候居然和明瑶有了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了？
裴明月察觉身后有动静，警惕地转过头。
“谁！”
“裴小姐别来无恙。”方无魇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向她作揖行礼。
裴明月冷冷一笑，说道：“原来是你这个蛮不讲理的糊涂大夫，”
方无魇没有生气，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若是我之前不小心冲撞了裴小姐，还望小姐见谅，只是，我怎么就是个糊涂大夫了？”
“哼，我为何要在此与你多言？”说着，裴明月便欲绕过方无魇离开。
“裴小姐，”方无魇叫住她，“若是你心中有什么委屈，无魇欢迎你随时对我倾述。但若你执意要将那些悲伤、恐惧、愤怒等等情绪压在心底，积久成疾，害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裴明月一顿，转身虚着眼睛打量着方无魇。
“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裴小姐明明知道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敢诚实面对自己？这样下去，你便会快乐吗？”方无魇继续说着，言语中不带任何情绪。
“休得胡说！”
裴明月有些恼怒，伸手就要扇他一耳光。
方无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白落英在这边伸长了脖子努力看前方的情况，看他们似乎已经吵起来了，心头不免跟着紧张。
“落英不必担心，方大夫能应付的。”裴明瑶微笑着说着，看起来倒是一点不心急的样子。
白落英会意。也是，方无魇连像裴明瑶这样极端之人都能对付得了，一个把情绪统统写在脸上的裴明月又有何难呢？
这边，裴明月怒视着方无魇，眼底尽是警告之意。
“你不是一个人。”
方无魇语重心长地抛出这句话，直戳入裴明月的心尖。
看她情绪有所波动，于是方无魇立即化身心理专家。
“尚书大人是你的亲生父亲，从他刚刚知晓有你存在那一刻时，便不顾一切地去寻你。而裴明瑶和你留着相同血液的妹妹，知道你有你的痛楚，便依着你给的伤害任你发泄。”方无魇说着这番话，时刻注意着她的神情，“即便你以前承受过很多痛苦，即便你失去了生母，这么多年来，也已经在裴明瑶身上讨回得差不多了吧？”
“别再说了！关你什么事。”
裴明瑶努力甩开方无魇的手，却被他抓得跟紧。
方无魇一把拉下裴明瑶的衣袖，一条条伤口触目惊心。
裴明月震惊地睁大眼睛：他怎会知道？
“从我第一眼看你之时，便知你有自虐倾向，既然你每次伤害裴明瑶时都如此痛苦，那么……”
“我让你别再说了！”裴明瑶愤怒转身离开。
“何必。”
听到方无魇最后说的这两个字，裴明瑶脚下一顿，最终还是匆匆离去。
正文 第86章 药里有毒！
第86章药里有毒！
见裴明月走了，白落英与裴明瑶便往这边走过来。
“怎么样了？谁赢了？”白落英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无魇没好气地说：“什么谁赢了，你以为我是来打架的？”
裴明瑶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
白落英见裴明瑶这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便打趣道：“明瑶现在可是越来越爱笑了，看来都是无魇的功劳啊。”
方无魇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说你，成天拿我开玩笑，有这闲心，你怎么也不去瞧瞧裴明月。”
“我可不是心理医生，而且我之前已与她交锋一次，她实在刻薄，让我难以忍受。”
白落英向他吐吐舌头，明摆着直接将这个烂摊子扔到他手上。
裴明瑶看白落英与方无魇这样亲密无间谈笑的样子甚是开心，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与人谈笑自若了。
“那你和裴明月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裴明瑶好奇地问。
方无魇正正辞色，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说了一些煽情的话开导她。”
“她真的如你所说……只是患了心病？”
“的确如此，其实她心地不坏，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方无魇语重心长地说道。
裴明瑶若有所思，微微低下头。
看她们两姐妹，明明无冤无仇，却水火不容，其实二人都是被孤独之感所困，只是她们身在其中，才不知晓罢了。
这天一大早，南北医馆竟有些不安宁。
“快叫白落英出来！”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挽起袖口在医馆中大喊大叫，举手投足间尽显愤怒与无理。
而他旁边站着一个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那里嘤嘤地哭泣。
“你们找大小姐有何事？”宸玄挡在他们面前质问，不退让半分。
男子怒意加剧了三分，朝着里屋大声吼叫着：“白落英，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庸医！难不成害死了人就不敢现身了？”
医馆中的人都诧异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蛮不讲理的男子，全然没想到这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纷纷上前去阻止他闹事。
“放肆！哪能由得你在此胡说？”
宸玄怒不可遏，抓起一根长棍便挡在男子胸前，欲将他赶出去。
“乡亲们快来看啊！这就是所谓的杏林神医，医死了人不敢出来对质便罢了，还让手下的人对我们这手无寸铁的受害之人动粗！”
男子向着门口大声嚷嚷，巴不得将此事告知全城百姓。
顷刻之间，南北医馆门前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人在杏林神医的医馆上闹事？”
“哎，是死了人吧，杏林神医这回摊上事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不多时，这南北医馆就乱成一锅粥。
白落英刚从白府来到医馆，便看见自家医馆门前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甚是疑惑。
突然有一个男子喊道：“杏林神医来了！”
白落英震惊，难道医馆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她立即加快步伐走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白落英焦急地抓着一个来看热闹的男子询问。
“神医你可算来，有两个人在里面闹事呢！说是你医死了人！”
一听这话，白落英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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