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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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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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淑嘉笑着摆摆手,谅解道:“君公子贵人多忙碌,往来打点各处铺面产业,不易得见,这也是正常。”
小二躬身笑道:“多谢冯姑娘理解。”
这就是认同了他们东家名下产业不止眼前这一座清风茶楼了。
冯淑嘉心里有了计较,顺势打听一句:“不知君公子除了这座清风茶楼,还有哪些产业要亲自一一打理?”
见小二诧异地抬头望了过来,冯淑嘉坦然解释道:“我找君公子确实是有要事相商。如果君公子实在很忙,今日顾不得的话,那我就过些时日再来。”
“原来是这样啊。”小二恍然大悟,躬身笑道,“那今日只怕是不凑巧了。东家一向是在月初盘点各个商铺的进项盈亏的,清风茶楼凑巧昨日才盘点过,东家今日只怕是不得闲再过来了。让冯姑娘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言辞恳切、态度恭敬,可就是说了半天,也没有透露出他们东家名下到底还有哪些产业。
冯淑嘉见小二都如此圆滑,那掌柜只怕更是难对付了,便歇了继续打探的心思,点了茶水点心,安坐等待。
这一次,没有萧稷的吩咐,掌柜依旧叮嘱厨房除了冯淑嘉点的茶水点心,另外再上两碗阳春面,依旧和上回一样,每一碗都各自卧两只荷包蛋。
冯淑嘉见小二端来上的和前次没有什么分别的两碗阳春面,嘴角轻扬,微笑道谢:“多谢了。”
小二憨憨一笑,收起托盘,道:“冯姑娘是我们东家的贵客,不要这样客气。您慢用,小人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说完,恭谨地下了楼。
茶楼的生意多是在上晌、下晌以及夜晚三个阶段,或是三五好友,或是独自一人,来此品茗闲坐叙闲情,这会儿正值午饭时分,倒是没有什么人。
二人更是只有冯淑嘉和采露主仆两人。
采露见没有外人在,便小声地疑问道:“这小二哥为何不明白告诉姑娘君公子名下有哪些产业?”
不是应该借机自报家业,以寻求武安侯府的庇护吗?
冯淑嘉摇摇头,低声道:“说不准。”
或许是因为那位君公子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有本事的多,根本就不需要攀上武安侯府这根细枝儿;也或许是因为故作姿态,自现清白超然,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主意……
也或许,是因为那些产业说不得。
冯淑嘉心里一惊,有了计较。
既然小二不肯说,那她就自己动手去查好了,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清风茶楼已经确定是那位君公子的产业无疑,查起来要方便许多。
可是,萧稷焉会在人前大方认领清风酒楼,背后却不做任何准备的?
所以这一次,冯淑嘉注定又是空手而归了。
过两天,柳元汇报完任务之后,顺嘴和萧稷提了一句:“幸好少主考虑周全,早早地吩咐属下去衙门里将这清风茶楼的书契改了。这两天,冯姑娘正向衙门里打听清风茶楼的事情呢!什么先前的东家是谁,是何时转让的,又是为何转让……林林总总的,要不是属下提前找人做了手脚,案卷上做得十分漂亮周密,只怕这回就要露馅了!
少主,您说那冯姑娘就为了盘下清风茶楼以改做男装专卖的营生,至于这样刨地三尺的,将清风茶楼的来历过往都查得清清楚楚吗?”
萧稷眉梢一挑,心里突地一跳。
他当然不认为冯淑嘉这样费尽心思地打听仅仅是因为要盘下清风茶楼,只怕,冯淑嘉最终要查的不是清风茶楼的来历过往,而是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现任东家。
所以冯淑嘉为什么突然间想起来要再查查他的情况,这才是他应该关注的。
要知道,之前为了审查清楚石进的情况以图日后重用,冯淑嘉已经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昔日故友进行过粗略而又全面的探查了。
萧稷凝眉想了想,沉声道:“只怕还是因为潘玉儿。”
因为潘玉儿对他的不一般,所以对潘玉儿起了疑心的冯淑嘉,才会追查到他的头上。
“为什么?”柳元惊讶,“这又关潘玉儿什么事?”
柳元拧眉,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惊呼道:“该不会是因为……”
不好明说自家少主的桃色绯闻,但是那紧钉在萧稷的身上目光却泄露了柳元的心思。
萧稷点点头,怅然长叹一声:“只怕就是你猜的那样。可惜,我们出动了各方力量,却还是没有探查清楚潘玉儿的情况。如今,冯冯姑娘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和依仗。”
萧稷的话让柳元很是挫败,想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消息网,这一路以来为他们规避了多少的陷阱和困境,提供了多少的便利和帮助,如今却栽在潘玉儿身上不说,还一栽不振,怎么都无法从原地爬起来……
想想就让人既愤怒又无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暗夜里的一点星光(一更)
萧稷正看着沉沉的夜色出神。
今夜云层深深,掩盖了星月的光辉,天地间一片漆黑迷蒙,这多像是他们如今的处境,暗沉无光,无处施为,而冯淑嘉就是那偶尔从云隙间露出的一两点星光,给他们带来微弱但至关重要的光亮,以窥破潘玉儿的秘密。
“往后再做事情,记得周全一些。”萧稷回身,沉声吩咐柳元,“别让冯姑娘查出什么不妥来了。”
否则,以冯淑嘉的个性只怕会一查到底,最终无可避免地牵涉进来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冯淑嘉还真是个较真又机敏的小姑娘,让他不得不认真以对。
虽然,他并不清楚冯淑嘉一个才刚十一岁的小姑娘,本该娇养在闺中,正是欢快天真的年纪,怎么会如此地沉稳世故,又执着不回。
柳元肃然,郑重应诺。
冯淑嘉对此浑然不觉,当日从清风茶楼回到武安侯府之后,她就立刻被严嬷嬷唤进了得宜居。
念秋前来传话的时候,冯淑嘉很是惊讶,一面由采薇服侍着梳洗更衣,一面问她:“严嬷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寿阳公主不是说要留她说话的吗?”
所以本来打算和严嬷嬷一起回武安侯府的她,才会一个人离开寿阳公主府,并且临时改了主意去清风茶楼一探究竟的。
可惜非但没有遇上她要找的人,而且连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从小二口中打探出来,白白地跑这一趟。
念秋摇头,帮着采薇给冯淑嘉梳发簪花,一面将一支顶端雕有荷花纹样的玉簪递了过去,一面轻声回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看着严嬷嬷的神情似乎有几分不悦……”
冯淑嘉一怔,不高兴啊。
严嬷嬷本来就严肃少笑,一张脸古板无波的,如今既然连念秋都看出来她的不悦了,只怕严嬷嬷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吧。
冯淑嘉默默地回想着思索着今日在寿阳公主府的水榭发生的事情,也多少能明白严嬷嬷为何生气,左右不过是她惹了贞慧郡主不悦,贸然出风头罢了。
可是,今生亦如前世,武安侯府和汾阳王府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利害关系,这注定了她和贞慧郡主难成朋友。
而且寿阳公主这个主人有意拿她去挫贞慧郡主的嚣张气焰,她一个初次到访的小小客人,又怎么能够违逆呢?
念秋和采薇见冯淑嘉怔然不语,相视一眼,都十分担忧。
可是她们没有随同前往,不知道今日在寿阳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贸然向冯淑嘉打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本来她们还打算找随侍的采露打听一二呢,可是冯淑嘉见妆扮得体,便起身抬脚往得宜居行去,根本就没有给她们打听情况的机会。
主仆三人一路沉默乘船渡过荷塘。
赵娘子见三人一脸凝肃,立时小心翼翼起来,只管摆渡,不敢多看一眼,多言一字。
到了得宜居,一进院门,念秋便止住了脚步,满脸担忧地看着冯淑嘉由采薇伴着,如往常一样举止从容地进了正房。
在如今的得宜居,她是没有资格进去伺候,以伺机帮助冯淑嘉一把的。严嬷嬷一早就言明,进屋伺候的除了冯淑嘉身边的大丫鬟,只留下瑞珠一个即可。
念秋也无心进自己屋里坐等消息,就留在抄手游廊,装作打理院子琐事,来来回回地不安踱步,实则是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正堂里,门帘紧掩,严嬷嬷端立在堂上,神情严肃,眼底还带着一丝失望和痛心,一见冯淑嘉进来,不待见礼问安,就立刻冷冷地问道:“你可知道我请你来所为何事?”
冯淑嘉心中早就想得明白,这会儿听得严嬷嬷如此责问,便恭谨而坦然地自认过错:“是因为我没有谨记遵守嬷嬷之前的反复教诲,在畅音阁非但没有努力避开贞慧郡主,反而牵扯进她和寿阳公主的是非争端之中,遗祸无穷。”
严嬷嬷闻言神色稍解,总算还不是太笨,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是想到冯淑嘉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糊涂地陷进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的宿怨纠葛之中,严嬷嬷登时又愈发地生气了,本来就严肃古板的脸上,这会儿也气得微微泛红。
瑞珠在一旁看了,暗自惊诧。
要知道,严嬷嬷教授过的贵家女子也有十几个了,不论学生们做得好与不好,她只是指正教授,却从不轻易动怒,真正是事了拂衣去,半点不牵连。
可是怎么一遇到冯淑嘉,这一切就全都变了呢。
先是当着寿阳公主的面儿夸赞冯淑嘉一句“不错”,为冯淑嘉求来寿阳公主亲自手书的请帖;现在又因为冯淑嘉做得不对,而动了真怒。
想到严嬷嬷教授冯淑嘉统共才教授冯淑嘉半个月罢了,却屡屡为她破例,瑞珠危机感顿生。
旋即又为自己的紧张而好笑。
冯淑嘉是什么身份,就算是真得严嬷嬷的喜爱和倾心教诲,那最多也不过是圆满的师徒情分罢了,又怎么会和她抢着继承严嬷嬷的衣钵呢。
饭碗保住,瑞珠静下心来,安静垂首侍立。
只听得沉默良久的严嬷嬷,终于勉强平静下来,严声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样做了遗祸无穷,那在畅音阁时,为什么还要如此行事?”
冯淑嘉长叹一声,不答反问:“嬷嬷一直跟随在寿阳公主身边,对于贞慧郡主其人肯定很了解吧。您见过贞慧郡主真正敬畏或者惧怕避让过谁吗?”
严嬷嬷一怔,没有答话。
贞慧郡主连寿阳公主这个当朝最得宠的公主都敢争锋相对,这世上哪里还有她真正惧怕敬畏之人。
或许是有的,比如隆庆帝,可惜她没有亲眼见过。
而凡是她亲眼见过的,不论对方是宗室子弟,还是出身于百年世家或是开国勋贵,贞慧郡主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哪怕是在未曾获封贞慧郡主之时,李婉宁表面上再温婉和顺,都难掩盖她骨子里的恣意张扬、倨傲自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严师慈母(二更)
冯淑嘉看见严嬷嬷这幅神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遂缓缓道:“更何况,嬷嬷,您是知道的,家父虽然是赫赫有名的大梁战神武安侯,但是他能够从一介白丁到如今的荣耀,固然是凭借两把板斧自己一力挥杀出来的,但是这当中也少不了汾阳王的赏识和提携。
所以,和其他的贵女比起来,贞慧郡主对我只会更加轻视。”
否则,方才在寿阳公主府,贞慧郡主也不会以那样一副轻慢的语气直呼冯异的名字,对她更是毫不客气地当众嘲讽讥讪,再三折辱。
严嬷嬷当时就在畅音阁,一直都陪在寿阳公主身边,不论是初时贞慧郡主一而再地拦住冯淑嘉的去路,还是后来再而三,三而四五六地羞辱轻蔑于冯淑嘉,她自然都是亲眼看到了。
听冯淑嘉这么说,严嬷嬷脸上的怒意渐消,换上了一丝隐隐的无奈和怜惜。
“还有,嬷嬷,我有幸得公主亲手书写请帖相邀,还被安排到畅音阁近观品画,公主甚至还在贞慧郡主为难我时,挺身而出仗义相助,我又怎么能在公主开口问及荔山居士那幅《初荷图》如何时有意回避,辜负公主的一番情意呢?”冯淑嘉情真意切,佯作不知寿阳公主故意引她入战局的一番苦心。
寿阳公主明知武安侯府和汾阳王的关系,却还是一力“抬举”她来对付贞慧郡主,自然不只是为了女子之间的纷争口角,只怕有更深一步的考量。
汾阳王如今被册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管天下兵马,又兼任五军都督府都督,总揽兵权,声壮势大,隆庆帝那般猜忌多疑之人,若是不起疑心就怪了!
所以不管汾阳王如何权势煊赫、兵权在握,调兵的虎符却还一直都是兵部掌管。
虽然,在冯淑嘉看来,虎符是在兵部掌控,还是在汾阳王手里,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前世,兵部尚书安远志可是一直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汾阳王这一边的。
说起来,隆庆帝如此宠信汾阳王,一再给他荣耀和权力,似乎丝毫都不惧怕汾阳王有“功高震主”的一天,实在不像是他一贯的阴狠猜忌的作风。
冯淑嘉对此很是不解。
可惜,眼下她还顾不上隆庆帝和汾阳王这对君臣之间的隐秘。
她只是明白,既然和汾阳王撕破脸只是早晚的事情,那单以武安侯府的势力只怕难以与之相抗衡,如今寿阳公主主动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当然不能错过。
可惜,这些话她不好同严嬷嬷明说,只能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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