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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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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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大春沉吟了片刻,又看看聂秋远他们在现场查得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既如此,咱们回驿馆说话吧。”

  ☆、No。56 白马寺(6)

  回到驿馆,我们聚到骆大春的房间说话。
  骆大春的房间不像我们随从人员的房间那么狭窄,设有专门用于会客的小厅。我们几个落了座,聂秋远亲自去烧水沏茶。
  原本带我来,是要为他们“料理日常事务”的,但这么多天以来,他们居然什么都没让我干,反而是去查案的时候也带着我,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总起来说,我不就是一个废物么!可这会儿要是让我去泡茶,我泡茶的水平可比男神差多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
  尤其是旁边,还坐了个可恨的女妖精!
  女妖精望着骆大春,开口却先称赞了我家帅哥的泡茶技术,换来了聂秋远淡然的一笑。我不动声色地抿着茶,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抽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婵娟觉得,此案最可疑之处,在于动机。试想,如果是有人犯下此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设计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呢?如果解开了这个谜,想必案件一定会有所突破。”女妖精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带磁性,整个人的感觉性感而迷人,简直是女性公敌的款型。
  我暗暗地啐了一口,却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是很有道理的。
  “婵娟姑娘说得很有道理,不知姑娘这边,有什么进展?”聂秋远好听的声音响起。
  他没有称“若总捕”,而是改了“婵娟姑娘”这个称呼,明显是亲近了一层。这一声“婵娟姑娘”听得我如芒在背,几乎就要跳起来。不过有素养的我还是拼命地忍住了。
  婵娟姑娘不出所料地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与白马寺有利益冲突的,首先是洛阳城里的另外三座大寺庙。有白马寺这座古刹在,其他寺庙的香火风头全部都被抢了。虽说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若是哪一家的主事修心未成,误入歧途,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第二个有嫌疑的,是洛阳城外青要山上的山匪。一年前,青要山山匪在外打家劫舍,刚好路遇外出化缘的一队白马寺僧人。这群僧人中大部分是武僧,路见不平,将山匪打得落荒而逃,从此青要山与白马寺就结下了梁子。”
  说到这里,若婵娟沉吟了一下。
  “这第三个,倒有些不好开口,只说与聂大人你们知晓无妨。是……洛州刺史滕兮,半年前他的爱子患了急病,到白马寺求医上香,结果出了意外,公子竟在白马寺里殁了。滕大人当时伤心欲绝,此后再不踏入白马寺半步,心里的芥蒂是极大的。要不是这回出了事,滕大人恐怕根本不愿意再听见白马寺这三个字呢。”
  “所以,姑娘认为我们应当从这些人入手?”聂秋远挑眉问道。
  “比毫无头绪地乱查,总要好得多吧?”若婵娟静静地望着他。
  男神忽然对着她一笑:“婵娟姑娘说得极有道理,想必聂大人也是这样觉得。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商议一下,看怎样去查。”
  查人的社会关系,可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要是把这三拨势力都查清楚,还不知得花多少天呢。唉,这可真是件无聊的事。
  毕竟我是个打下手的,虽然对于案子很感兴趣,可是回到房里,我想得最多的还是若婵娟对聂秋远的态度。这样巴巴地贴上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就算他帅,你身为一个女人,也不能这么主动吧!我都还没这么主动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坐不住、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门,打算去小花园散散心的时候,却正好又看见那女人站在聂秋远的门口。
  我连忙“嗖”地一下缩到墙角,开始了猥琐的偷窥。
  若婵娟窈窕地立在门口,聂秋远开了门,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很轻很轻地说着话。由于离得有点远,我看不清聂秋远的表情,那两个人的影子只给人一种模模糊糊的很美的感觉。没说多久,聂秋远轻轻地把房门拉大了点,自己侧了个身,红衣的若婵娟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贴着他的身侧走进了他的房间。
  她居然进了他的房间!
  我忽然之间心如刀割,感觉自己介意到极点。当然会介意了,那可是我的心上人。可是现在,我的心上人和另外一个女子同处一室,孤男寡女的,那个女人,又是个如此娇艳的美人!
  又美丽又聪明,人还成熟大方,从哪方面看,都只能在我之上,绝不在我之下。嫉妒的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这在火焰中,却又夹杂着冰冷的恐惧。
  要是我的秋,对她动了情,那我该怎么办?
  那些信誓旦旦的决心,那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志气,在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忽然间变得脆弱不堪。我忽然有一点害怕,要是有一天,他对着身为“妹妹”的我,充满温柔地介绍:“流萤,这是你的嫂嫂。”那个时候,我真的还能做到不择手段地追逐我的梦想吗?
  我鬼使神差地往前走去,想要到他的门前,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恰在这时,却有一个声音从后头叫住了我。
  “流萤,你在做什么?”
  是骆大春,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心里火烧火燎,却不能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只得吁了口气,轻声道:“没什么,有点儿闷,想到花园里转转。”
  “我陪你。”他紧了两步走近了我,脸上是少见的云淡风清的神情。
  翻来覆去的煎熬,急死我了,这小花园的散步活动散得我差点精神病发作,只得借故头痛,又把自己锁回了屋里。
  当夜,我根本翻来覆去睡不着。幽夜公子无声无息地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烙饼,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他是从窗子飘进来的。
  “你怎么了?”锦衣怪盗发现一向睡眠质量颇高的我竟然失眠了,似乎有些诧异。
  “我今天没叫你来!”我没好气地哑着嗓子说,“不要来烦我!”
  喜欢的男人太优秀了一点也不好,那就意味着你会有一大票的情敌。家里已经有一个韩媚兰了,现在又多了个若婵娟,连幽夜公子跟我的男神之间,也是基情四射的样子。所以这会儿,我自然而然地迁怒于他。
  “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花蝴蝶笑嘻嘻地在我床边坐下来,以十足的“男闺蜜”姿态俯视着我,让我心中对于他的取向又多了几分确信。
  “你的秋要给妖女拐跑啦!”我阴阳怪气地对他说。
  他愕了一愕,忽然轻轻地笑了:“哈,你说的是那个女总捕么?嗯?真真,我怎么感觉酸溜溜的?”
  我默默地爬起来,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幽夜公子忽然抽了风,举止异常轻薄地抬手替我理了理头发,把我吓了一大跳。他低沉的嗓儿不知怎的特别温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真,他与那个叫作若婵娟的女子接近,是因为那名女子身上大有蹊跷,可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些。什么大不了的,就睡不好了?”
  “要你管!”我心里不知怎的忽然一轻,可是面子上抹不开去,绝不能把它表现在脸上。
  夜微微一笑:“行了,别傻了,说正事。我来找你,是和你商量案子的事呢!”
  ***大唐长安晚报随便采访一下***
  记者菌:最近作者菌工作挺忙,放假也不是白放的,攒下的活还得干不是?所以,她最近也没心思给晚报供稿了。我瞅着作者菌这会儿下班了,随便采访一下吧,免得晚报黄了。作者菌你好。
  作者菌:哎呀你好,好久不见了,最近有点小忙,不好意思啊。
  记者菌:没事,今天就是随便采访一下。最近怎么样?
  作者菌:唉,上班党还要码字,还要码悬疑推理故事,哦买噶,怎一个销魂了得,简直是die!求同情!求点击!
  记者菌:行了别抱怨了,影响读者菌情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作者菌:哦对了,我发现好多读者菌猜测:“秋和夜肯定是一个人!”哎,这个问题我在前头已经明确地说过了,秋和夜就是一个人,100%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只不过叶流萤傻子不知道而已。可是大家纷纷表示:“作者菌的话不能信!”我哭晕在小黑屋里,我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
  记者菌:关于作者菌的节操,我只能呵呵了。那,他们两个到底是一个人吗?
  作者菌:(哭~!)我再重申一遍,真的是一个人啊,请大家相信我……
  记者菌:好了好了,以后还是不随便采访了,免得作者菌也精分了。好了,祝大家好心情。作者菌,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No。57 白马寺(7)

  “商量什么?”我嘟着嘴说,“他不是跟那女总捕商量好了,要查人家的的底细去了吗?你也快跟着去吧,干嘛来找我?”
  幽夜公子呵呵笑着说:“我呢,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觉得你最靠得住,有什么事情,就喜欢跟你商量!这样子,好不好?”
  唉,这些话,如果不是从夜的口中,而是从秋的口中说出来,那我该是多么的心花怒放啊!可惜这世上,也就只有夜这样的变。态,才能瞅这样纯爷们儿般的我顺眼了。
  “说吧,要我做什么?”
  “真真,难道在现场,你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头么?”
  是的,聂秋远说了,现场实在太干净了。作案的人细致地打扫了现场,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你没有看出来么?现场,还残留了极个别的几处痕迹,打斗的痕迹。”
  什么?打斗?我吃了一惊。
  带队清理现场的应该也是个高手,除了太过干净之外,清理掉的是什么,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如果聂秋远认为现场残留的是打斗的痕迹,那就一定是打斗的痕迹,我对他的水平深信不疑。
  可是,打斗的痕迹?在一百二十名证人闭上眼又张开眼的刹那,僧人们就消失了,这,哪里来得及打斗?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啊!
  “我们也在想这个问题,”幽夜公子似乎透过我脸上的惊讶,看透了我心中所思,“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为什么会出现打斗?既然他们刻意隐藏,就说明这些打斗的痕迹是解开白马寺僧众消失事件的关键所在。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我陷入了沉思。从信徒们焚香入定,到磬鸣九声,他们睁眼发现僧人们消失,这其中一定缺失了什么环节。打斗,到底是发生在这之前,还是这之后?
  “所以……”夜的声音轻轻地飘渺在耳边,“若婵娟说的那些人,都是与白马寺有仇怨的,如果是复仇,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这样做,是企图营造一种不可能发生之事的假象,让人们认为这是鬼神所为,以掩盖一个不希望被人们发现的目的。”
  我忍不住轻轻地点头:“确实如此。也许,我们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揪出这个案件的幕后主使!”
  “就是!”夜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所以真真,你说,那若婵娟特意说出那么三条线索让我们去查,是什么用意呢?聂秋远刻意与她聊了聊,那可不像是这么傻的人。”
  “你是说,聂秋远与她接近,是为了试探她?”我惊讶地跳了起来。
  幽夜公子凑近了我,笑得不知怎的妖异邪魅。他挤挤眼睛问:“那你倒以为,是要做什么?”
  我呆了一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他的模样异常魅惑诱人。我听了他的话,心中本是大喜过望,这会儿看着他,却又莫名心头火起,将他一把推开,骂道:
  “就知道看我的笑话!要出卖色相,也不把面具拿下来再卖!你又不是缺眼睛缺鼻子!”
  那家伙哼哼笑着说:“也可能缺的不是眼睛鼻子,也可能缺的是别的呢……”
  我想说,你丢掉的是脸皮吧!可是,这个句型却忽然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头脑。
  也可能丢掉的不是这个,也可能丢掉的是那个呢?
  也可能消失的并不是白马寺的僧侣,也可能消失的是别的呢!
  “夜!”我急迫地拉住了他,“当时在白马寺的证人的证词,能不能让我看到?”
  幽夜公子愣了一下:“能啊。证人证词的誊本,每个组都发了一份,现在在秋那里。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你疯了!”我差点儿吼出来,“要是可以让他知道,要你干什么呀!”
  “哦,对对,我忘了,我去给你偷出来,保证他不知道!”大盗贼说。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花蝴蝶身上靠得住的地方,大概就只有他的偷盗技术了。
  不到两分钟,卷宗就给我偷回来了。幽夜公子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守着聂秋远这样一个出挑的武功高手,出入他的房间就跟他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迫不及待地迅速翻阅想要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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